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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小雀鸟照常来报,于窗口处述说着今日早闻。
“什么?东娘家的鸡跟野狼跑了?假的吧?”亓小。
“真的假的,反正鸡不见了。”雀。
“那东娘岂不委屈死?好端端的鸡说没就没。今天的鸡蛋估计都吃不上了。”
“这倒没有,鸡蛋人家库房里有存货。”
“这你都知道?天天蹲人家房顶呢吧。”
“你看你,每次没说上几句…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吗?好歹人家也是只快报记者,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好嘛!”
“是是是,这不逗你呢嘛!”
“没你这么逗鸟的。”
“行行行,以后不逗你了,不逗你成了吧。”靠着窗框,看着外面。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我还得继续送报去。”雀飞走了。
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也下了床榻。来到窗户边,靠着墙面也不说话。
“醒来了,饿吗?”亓小。那发着呆的眼神。
“嗯。”
“那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转身而坐,盯着就那么杵在那儿的他。
“你问。”
“这些天我一直很好奇,你~你多大?”
“十六。”
“十六?也就比我大那么一丁点~”拇指与食指之间迷之距离。
“你是妹妹咯。”
“是又怎样?”总是觉得他比自己大,吃了亏似得。这些日子为了照顾他,自己都没好好休息过,天天睡得吊床……
“没事,我们能吃早饭了吗?”
亓小也是醉了,这些天早中晚都是她做,平时要是部落里谁有什么小毛病需要上山采药之类的,她还能吃上几顿父亲做的……现如今,这是黄粱梦。
到了晌午,父亲游外而归,放下行囊,梳洗了一番。来到饭桌前,看着两孩子……
“夙沙亓涟你这是在干嘛?”看着自己孩子大口大口吃着肉。
“我吃饭啊。”亓小。
“看看人家,一个小子吃饭都能安安静静,你怎么呢?”清风。
“我我不怎么,就是喜欢吃。”有些生气的放下筷子,盯着旁坐的小子。
“丘亦你多吃点肉,别看这丫头个子不高但也是能吃的货,别客气多吃点好长个。”清风。
“爹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女儿能吃是福啊~人家不喜欢吃肉的,也不能逼着人家吃!”
“谢谢大叔,我吃。”吾(yú)丘亦(小公子)。那一饿一晕,再加上兔子血的刺激……很多事情慢慢改变了,这小子原来不记得自己是谁,现在已经全然明了。在这里住下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不管是谁,还是他自己,都有着不一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吾丘亦念着书本里的文字,靠坐在大树柏的枝杈间,一腿搭着树枝一腿垂树而下晃荡来晃荡去……算是自在。
从那头厨房里传来一声。
“你小子先别看了,快下来帮忙。你妹妹我忙活的一个人头都快晕了。”起身蹲下起身蹲下。
一跃而下,收起书本。靠近厨房那头,一把接过湿漉漉的被单……
往背后那么一甩,水滴顺势齐下,再往天上那么一撒,整个浪的铺开了去……
这几年受的教育加上那些知识,还有他的个子都是蹭蹭蹭的往上涨,这一被单铺开更是接得爽快。一竿子挑起挂好。
“你就别秀了,快帮忙,还有这些呢~在爹回来之前,务必把这些都挂出去,不然晚上咱可没东西盖了。”说着手不停的挤着水。
“你不会全洗了吧?”亦回头看着地上那一桶桶。
“这不屋里返潮嘛,去年用过的也不好再盖啊。”亓涟伸手擦着额头的汗。
还能说什么……抓紧晒吧。一件接着一件,一甩一撒一铺开……
回头都忙完了,两人一起倒了桶子里的水,太沉一个人拖不动。回到屋子里,呼着气……
“下次去年洗过放起来的再返潮,你就先晒出去晾晾,别一股脑都泡进水里。万一要下雨,岂不是真没得盖了。”吾丘亦。喝了一口水,看着门外院子里晒满了被单。
“哦,可那味道真的有点~反正我是受不了。”亓涟。现在这小姑娘长得是越来越水灵,不过她哥吾丘亦那是真的真的……美男子一个哇。都说男孩子的个子在青春期那叫一个疯长……这小子的个子现在都比清风高了,足足差一头。不过,也多亏了当年的亓涟把他从山里捡了回来。
现在两个孩子哥哥妹妹叫得算是熟络,记得一开始,亓小知道就他的那个个子,居然比自己大两岁,想想就……不过后来慢慢地也是……嗯。(点点头)
“哥,你真的要去邙山?”亓涟。
“嗯。”继续喝着茶的吾丘亦。
“好吧,你去吧。”
“嗯。”
彼此间,话语停顿。
“你就不担心我?”亓涟。
“担心你,不应是你担心我才对吗?”亦。
“不担心!一点儿也不担心,你自己要出门出了事,也得怪你自己!”
“真不担心?”
“哼。要不是爹不让我出去,我也想到外面去走走。”
“你要是出远门,爹会担心的。”
“你不也是。别总拿我是女孩子当借口好吗?!”
“不是的。你如果出门我也会担心,并非因为你是女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家里需要你,你如果待在家里,大叔回来还能有个人陪着,咱们小的时候他陪我们,那我们现在长大了,不也可以陪着他了吗?”亦。
“说来说去,就是不让我出去嘛!”其实这些年来,孩子越长越大,自己心里多少也有点明白。但亓涟还是气鼓鼓的回了屋,就因为他俩总是一副有事瞒着自己的模样。
亓涟妹妹进屋关了门,留亦一人坐在厅内喝茶。这大热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不怕热吗?
“等我回来。”亦看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