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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越城虎女叶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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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青觉得对方言行之间实属有些无赖,但自己却又奈何不得,只得一时皱眉不语。
  叶雨诗转身坐回床上,问:“你一个小伙计一个月的工钱恐怕连自己都难以糊口,又怎么能养活得了那些猫呢?”
  穆青回道:“小的不能给它们大鱼大肉的生活,但起码可以满足它们的一日三餐,我觉得这比它们在街巷里四处流浪要好得多。”
  “嗯嗯,你说得对!”叶雨诗站起身重新来到他的面前,“从你一进来我便看出你是一个有礼数懂进退的人,之前我还萌生过把你招入府内的念头。”
  听到这番话后穆青的心头有些神往,不过很快叶雨诗的话就使得他由神往变为了沮丧。
  “只是,你后来的举动让我觉得你实在不适合这份工作,你是一个不甘被人驾驭的人,若待在我的身边恐怕我早晚要吃了你的苦头。”
  “郡主说笑,凭您的身份和实力,小的哪敢造次!”
  “哼哼。”叶雨诗面色一沉,手指门外道:“去吧,给我端些酒菜来,我饿了!”
  穆青转身走出门外,待下了楼他方吁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女人确实难缠,言行举止间都有些绰绰逼人的气势,他觉得自己这一天恐怕将是一个极为坎坷与险恶的历程。
  从后厨出来,穆青端菜上楼,每迈一步都夹杂着混乱的思绪,及至走进一号间,那些思绪才化为飞烟消散在脑后。
  将菜肴摆好上桌,又为其倒好酒,穆青对着红纱帐后那位主唤道:“郡主,您要的菜来了。”
  红纱轻摆,叶雨诗走过来坐到座位上,问道:“什么酒?”
  “竹叶青。”
  “什么菜?”
  “红烧鲤鱼、清蒸翅子、蟹肉羹、栗子鸡,还有芙蓉糕。”
  “多长时间?”
  “一炷香。”
  穆青做好对方随时会发火的准备,此刻回答完毕,他就瞪大了眼睛瞅她。叶雨诗伸手去拿筷子,同时甚为平静的开了口:“你看我做甚?”
  穆青眨了眨眼,奇道:“你咋知道我在看你?”
  叶雨诗抬头道:“我不光知道你在看我,我还晓得你在等我发火。”她夹了块鱼肉放进碗里,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不疾不徐地道:“我饿了,待我吃完在满足你的心愿。”
  穆青道:“别,您还是饶了小的吧,再说饭后也不宜做剧烈运动。”
  “咣当!”
  酒杯被重重地放到桌上,叶雨诗抬头凝视着他,“你也配?”随即她又上下打量了穆青一番,做出自己的评价:“恐怕不用我出手,只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出窗外!”
  穆青不敢和她抬杠,低头做沉默状。房间内一时静寂,只偶尔传出一声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叶雨诗吃的很快,没一会儿穆青便端着一应餐具走下了楼,来到大堂他又瞅了瞅门外,雨势渐小,行人也三三两两地从门前穿过。
  他一边祈祷着时间快速流逝,一边放下餐具从后厨走出来,刚迈步上楼,叶雨诗就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轻盈羽衣从楼上缓步下来。
  那一刻,穆青的眼神有点儿呆,因为他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见识到叶雨诗的完美身材,简直是婀娜至极。
  那傲人的前胸在行走间起伏不定波涛不止,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在衣衫摇摆中若隐若现,一双玉腿即使藏于衣后,也能见其纤细、秀长的雏形,这副身姿体态恐怕足以令大半女性为之羡慕与嫉妒。
  “走。”叶雨诗在穆青的身前一闪而过,手提油纸伞向酒楼外走去。
  “郡主,外面还下着雨呢,冷!”
  穆青在后面焦急的提醒,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他只好将视线抛向柜台后的老掌柜,掌柜大概也是刚刚从那道靓影上回过神,只懵懂地与他互望。
  几眨眼的功夫,他突然嗷的一声喊出口:“你他吗还不快去追!”
  老掌柜罕见的骂了人,穆青心知不好,便拿起一把伞狂奔了出去。朦胧雨雾中他追上那道倩影,并留出半步距离跟在身后随行,一边走一边心里头不断腹诽着前面那人。
  可惜叶雨诗并不睬他,一路直行来到了一家武馆前,名为尚武堂。叶雨诗推开大门径直走进去,后面的穆青亦步亦趋,待穿过大院来到武馆之内,便看见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赤膊练武,两人刚一进来,便立即吸引了他们的视线,当然,这些视线都聚焦在叶雨诗的身上。
  叶雨诗将伞立在门旁,傲然的看着他们道:“叫你们馆主出来,就说有人前来踢馆了!”
  此话一出,馆内顿时喧哗一片。有为其叫好的,有口出荤话的,更有甚者三三两两吹起了口哨。
  “美女,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个矮胖的年轻人走过来,一双眼在叶雨诗身上滴溜溜乱转。
  叶雨诗没回答,只一脚便将他踢出五米之外,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馆内几人看到这一幕后便集体噤了声,有一人跑向后院去通知馆主,其余的则聚集起来拦在二人面前。
  他们不敢再说话,怕落得和刚才那人一样的下场,但是用肌肉和身量来威吓一下对手还是可以做到的。
  两方对峙,一言不发,渐渐凝结出硝烟的气味。
  尚武馆后堂,武应忠坐于堂前一言不发,身边站着自己的嫡次子武岩均,此刻也是浓眉紧锁。
  他们刚刚交谈了一番话,大概就是关于武岩均今早在顺风酒楼被打的那件事,而马二两自然也在其内。马二两是尚武馆的学徒,如今被折了一只手,作为馆主师傅的武应忠感觉自己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武应忠目视前方,徐徐道:“我做馆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在安县地界对我的人动手动脚。”说到这里,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一了口,转而道:“不过,透过今儿这事儿我便知道,有些猪啊牛啊之类的是该敲打敲打了。”
  武岩均在一边连忙奉承道:“爹,您说的是!”
  武应忠抬手将他招到自己面前,嘱咐道:“那个店小二不足以立威,你晚些时候找几个人把他做了便是,至于顺风酒楼,声势要闹的大一些,也好让那沈三德给我长长记性!”
  武岩均呲牙一笑,“爹,儿子记住了!”
  两人刚商量妥当,一个学徒就踉踉跄跄着跑了进来,口里还连连喊着“不好了,不好了馆主!”。
  武应忠还未发话,次子武岩均先给了来人一脚,口里骂道:“你他吗的奔丧呢,不会好好说话?”
  那学徒趴在地上委屈地道:“二哥,有人来踢馆了!”
  “嘿!”武岩均好像听到了新鲜事一般,抬手把他拉起来好奇的问道:“谁啊,冯家还是蒋家?”
  “都不是!”学徒摇了摇脑袋,嘟囔着道:“就来了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都挺年轻,不像是那两家的人。”
  武应忠拍了下桌子,对次子道:“岩均你去看看,记得把家里人都叫过去,让他们见识见识咱尚武馆的威风。”
  “好嘞!”
  且说武岩均带着一大群学徒和护院兴师动众的来到前堂,刚一瞟眼,就瞥见那个化成灰自己也忘不掉的仇人穆青,他两眼冒着火光伸手推开前面的人,对着穆青便吼道:“你他吗的还敢来,今儿爷我就弄死你!”
  穆青眨了眨眼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那边重拳已到,呼啸着向他脑袋袭来。他没来得及躲,硬生生地就被打飞出了馆外,在漫天的雨水里翻了几个滚儿后倒地不起。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很多人此刻都还没来得及赶到大堂,而即使是身处大堂中的人也根本没看清楚武岩均的动作,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在心内腹诽,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哇,能让武岩均打出这么狠的一拳来!
  众人一阵诧异之后便转换了态度,齐刷刷鼓掌叫好起来,毕竟是赢了,管它怎么赢得呢。
  在场之中只有一人没有做出表态,那就是叶雨诗。她很好奇穆青究竟与武岩均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过节,这连话还没说呢就如同闹剧一般的收了场,她又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呢。
  不过这都与自己无干,她犯不上去追究什么,毕竟她与穆青之间连交情都还谈不上。
  武岩均那边还未作罢,怒气冲冲的直奔倒在地上的穆青而去,叶雨诗闪身过去拦住他的去路,开口道:“今日我为踢馆而来,他是我的领路人,你若这样杀了他置我于何地?”
  武岩均看着她道:“踢馆的是你?”
  叶雨诗道:“没错。”
  面对着这样一位大美女,即使是余怒未消,武岩均也不好迁究于他,咧嘴爽快道:“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他傻乐着把叶雨诗重新请回馆内,又颇具礼数的恭声问道:“美女,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叶雨诗随口便道:“赵一燕。”
  武岩均噢噢两声,随即挑起大拇指:“好名字!”
  叶雨诗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赶紧叫你们馆主出来,我要会一会他!”
  武岩均歪脑袋‘诶’了一声,莞尔道:“何必叫他呢,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而且我还懂得分寸,绝不会下手打伤你。”
  叶雨诗也是闲极无聊,当即便答应下来。喝退了众人,二人相隔数步面对而站,无声对峙令得馆内顿时安静下来,这场对决就在众人的凝神屏息开始了。
  叶雨诗率先发难,她踏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对手走了过去,几步之后,速度愈见加快,再眨眼间已是出现在武岩均的面前,一式凌空横踢腿击向他的脖颈。
  武岩均虎目一瞪,伸出左手抓向她那只腿,同时右手紧接着向前做出一副搂抱的姿势来!
  众人当即会悟,武二哥这是已经准备导演一出戏剧性的英雄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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