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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你是我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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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空气中微微传来短箭破空的声响,再看那标靶之上,箭矢已正中靶心,标靶的右上方顿时浮现一行红字。
  “精确度百分之九十八”
  看到这行字,知道自己的射箭精确度有了提高,少年却没有如何欣喜,只是轻轻放下弓弩,口中低声呢喃道:“不行啊!还是抓不住那个感觉……【箭法四境】果然一境骤难于前一境,‘风便是箭,箭便是风’究竟意指的是什么?风……箭……风速……箭速……难道是要让箭达到风的速度?不,应该不是这样。就算真能使箭速达到风速,那只会因为增加的空气阻力而产生更大的音爆……达到【无声之境】的契机究竟是什么……”
  少年名叫华羽,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他是一个孤儿,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他的记忆开始于六年前,也就是他五岁那年。那年华羽就仿佛突然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具体的情景在时光的长久冲刷下已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是睁开眼后身处的正是这间狭小的屋子,身旁只有一个智能人阿木。之后,一个少年一个智能人就一起相依为命。生活自然是艰难的,“清贫”可以说是华羽所过生活的代名词,但同时多年来的苦难生活也让这个少年早早地明白了什么是自立,什么是坚强。这可以说是上帝对华羽的另一分馈赠。
  当华羽沉浸在思考中时,屋内的厨房中走出一名男子,衣着简朴,身材修长,面貌颇为清俊,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跌破眼镜,唯四字方可形容:呆木至极。他,就是智能人阿木。
  宇拓星上的智能人,同属机器人,只是相对于完全用于服务的机器人来说,智能人更为高等。他们的人造身体拥有和人类几乎相同的生理特征,与人类最大的区别是有一颗装有智能芯片的大脑。这颗拥有智能芯片的大脑储存着各种知识,资料和相应的功能程序,就像一个天生的知识库。但每个智能人所拥有的芯片都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说,智能芯片越高级,该智能人型号等级就越高,模拟脑域越发达。而阿木,就华羽判断应该属于管家型智能人。但……比较特别的是,阿木与任何华羽见过的其它智能人都不同,一直以来,阿木都是以表情呆木、说话理解能力极差的形象出现在华羽面前,和所知的管家型智能人亲和,温暖的性格特征完全相背。
  阿木从厨房中走出,手中端着一杯麦色的液体和一盘简单却不失食色的水果面包,从摆放上就能看出做这盘水果面包的人很用心。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阿木缓缓地转向书屋的方向,对着书屋生硬的叫道:“羽,饭。”
  身处书屋的华羽听到叫声,便从思考中苏醒。将弓弩放回书架,走出了书屋。
  来到桌旁,看到桌上简单却做得细心的早饭,华羽心头一如往常地流过一股暖流。在六年的时光里,阿木就是这样一直默默却用心的给华羽做饭,虽然阿木不是正宗的“人类”,虽然这个智能人可能体验不到亲情,也可能理解不了什么叫做亲情,但在华羽心里,占据最重要位置的就是阿木。只要阿木安好,那便是华羽的晴天。
  “从今天开始就是学院六十天的假期,这样我就可以和阿木你一起去打工,储蓄卡里的钱所剩不多了吧……恩,下学期的入学费应该还差一些。”
  “还有,【箭法四境】的第三境我还是摸不到头绪,这次真的不是熟能生巧的问题,其中可能要再领悟某个契机才行,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呢……唉,这样下去,今年达到第三境一举成为三星开拓者的计划估计实现不了喽,阿木你的身体检查也要推迟了……”
  华羽边吃着早饭边说道,而对面的阿木则静静地看着华羽。这就是两人几年来的相处方式,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自言自语般的说话,一个默然无语的听,也不知有没有听懂。
  饭毕,华羽说要和阿木一起去打工。从吃饭起没出过一声的阿木终于开口说:“箭,明。”与阿木长期相处的华羽立刻明白了阿木要表达的意思:让华羽马上去练箭,明天再开始打工。华羽只能无奈一笑,这也是阿木不同于其它管家型智能人的地方,其它智能人都是以遵循主人的意愿为主,而阿木却经常拒绝违背华羽的意愿,甚至执拗地让华羽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似乎多了一些本不可能出现的“人性”。像刚才饭前华羽射箭,就是阿木要求的。那是在华羽醒来的一半年后,阿木突然不停地在华羽耳边重复着几个词“箭,宇宙,拓,箭,空,开,父。”一开始华羽听不懂阿木讲什么,没有在意,可后来实在经不住阿木的念叨,查了一些东西,再结合宇拓星上的常识。得到了几个关键词,秘技【箭法四境】,开拓者公会,宇宙空间站,还有……父亲。这样华羽就有些明白了,阿木是要自己学习【箭法四境】,然后成为开拓者,接着可能是到宇宙空间站中找什么东西或者干什么事,至于最后的“父亲”……虽然心里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但那又怎样,多年的艰辛生活让华羽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阿木和自已活得好好的就行了,其它的以后有时间再说……
  而等华羽将领悟到的意思转述给阿木后,阿木才终于不再重复念叨那几个词了。但是阿木的念叨并没有结束,只是念叨的内容有了变化,变成“箭,箭”以督促华羽练箭,这也证明华羽理解的意思没错。之后,为华羽做饭和督促华语练箭就成了阿木的主要职责。而华羽对阿木强加给自己的这份意志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有时会对阿木的“顽固”抱怨几句,以发泄练箭的苦闷。从此,华羽就以成为开拓者,登上空间站为目标努力练习箭术。因为在宇拓星上要登上宇宙空间站的最低要求是三星开拓者,而宇拓星上一般人成为可拓者的途径只有一种,那就是修炼大陆上公布的三部秘技,然后达到一定的层次,就可以成为对应层次的开拓者。所以,应阿木的要求,华羽选择的正是有关箭术的【箭法四境】。而很巧的是,他所在的这间屋子里,什么都缺就不缺弓箭,这也让他练习箭术变得简便,只是华羽不知道书屋里那些精巧的弓箭和弩是谁留下来的。
  至于箭术方面,华羽运气很好,或者说是老天对他那因苦难和贫穷导致的孱弱不堪的身体的补偿,在箭术上华羽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年仅十一岁就将箭术练到【箭法四境】的第二境巅峰,华羽的箭术天赋不可谓不高。要知道,【箭法四境】可是大陆上仅公布的三部秘技之一。秘技,一向是宇拓大陆最珍稀的东西。它只来源于神秘的古遗迹当中,因此数量相当稀少。每一部秘技都很珍贵,极少有流于市面的,是能人争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的存在。而大陆上之所以会公布出三部秘技,是大陆上最重要的【全民强武计划】所需而不得不拿出来。只是,也因为如此,公布的三部秘技中除了【箭法四境】因前后四境难度反差大,大陆上还没人完全学会及修炼条件限制等原因而公开出来外,其他两部秘技【护身拳】,【大轮刀决】都只是下品秘技。
  只是,作为强大而神秘的古武学的传承,即便是下品秘技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学会的。能把这两部完全习会的人数跟修炼的总人数比还是小得可怜。而【箭法四境】比之还要更甚,据了解,修炼【箭法四境】的人,掌握第一境的有百分之五六,掌握第二境的却骤减为前一境基础的万分之一。而能掌握第三境的人大陆上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之数,这些人无一不是天赋极高的人物,每一个人对于国家都是经不起损失的“国宝”。至于第四境,还从未听说有人达到。故而一开始大陆上的【强化武者】因上品之名都曾尝试过上品秘技【箭法四境】,并且毫无疑问地狠狠撞壁后,都纷纷转修另外两部秘技去了。
  华羽记得开拓者公会考核标准上讲,掌握【箭法四境】第一境就可以成为一星开拓者。华羽现在完全有这个实力,只是华羽给自己定了更高的目标,在明年考核前达到第三境,从而在考核中一跃成为三星开拓者。如果成功,华羽就会得到巨额的奖金,而这对华羽很重要。身为孤儿的他太明白赚钱的不易,所以不管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凑足阿木的身体检测费用,华羽都不愿轻易放弃,而且越早达到第三境事必越有利于华羽以后的发展。
  所以华羽最近都在苦练箭术。
  但面对似乎不可跨跃的第三境屏障,华羽心里也清楚,达到第三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大陆上最快突破第三境的人也用了三年,而华羽只练习了一年多。要在接下来不足一年的时间内达到第三境,难度不言而喻。但知难而退也不是华羽的风格,下定决心的华羽也不会放弃用滴水穿石的办法一毫米一毫米地将挡在前面的屏障凿通。在突破桎梏的时候,耐心和坚持往往是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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