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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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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这点小伎俩,还想瞒着老夫?”萧瑟双手负后,目光如炬,淡然道:“不过你有所顾忌倒也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
  顿了一下,萧瑟继续说道:“本以为子歌借你的储物袋是最低阶的,没料到这小子竟将老夫去年赏赐给他的储物袋借你了。
  这储物袋绝不致于让狼肉的气味外泄。吸引闪电猫扑上前的不是狼肉,而是另有其物!
  追风狼是一阶妖兽,爪力强且速度快,后天武者除非修炼到大圆满之境,否则难以与之抗衡。何况其性喜群居,寻常炼气境初期修行者遇上也要小心对付。
  而你,既未得凝气之法,也无强横武技在身,却能身着狼皮,携带狼肉出林。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林中另有强人或妖兽捕杀了追风狼,却让你捡了便宜;二是你服食了较低阶的天材地宝,体质得到大幅改善。”
  “爷爷,为啥不是高阶的天材地宝呢?”一听到跟吃有关的事,萧玲精神就来了。
  “妳当天材地宝是可以随便吃的么?许多高阶的灵草异果如果误食,导致体内灵力灌爆经脉,成为废人甚或爆体而亡都有可能。”
  不理在一旁瞠目结舌的孙女,萧瑟转向岳博,继续分析道:“你若在那林中服食过某物,发现自己服食之后气力大增,行动迅敏,岂能不想法子尽可能多带一些出林,留待以后继续服用?
  刚才出手确认你体内的状况,就是为了印证老夫的推断是否正确。
  老夫派了夏空暗中保护玲儿,你小子不知用啥方法,竟在夏空眼皮底下将东西藏了起来。
  嗯,想来是利用夏空跑出来传信息时的空档吧?看来使用传讯玉简来传递讯息还是有缺陷的。”
  “夏空,出来!”萧瑟向空中喊了一声。
  “属下在。”伴随着声音,就在萧玲背后不远处慢慢浮现一道人影,正是夏空。
  “你先下去休息,明天开始和夏谷一起暗中保护玲儿。”
  “是,多谢总管。”夏空回话完瞬间即消失了身影。
  “能利用此缺陷,表示你早就发现夏空了。嗯,小子,你很机灵。不错!不错!”夏空离开后,萧瑟看向岳博,似笑非笑的说道。
  听完萧瑟的分析,岳博心下佩服,遂向萧玲使了眼色。
  “嘻嘻嘻,爷爷真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萧玲一边笑着一边从手镯中取出另一个储物袋。“给。”
  这储物袋里的东西可就珍贵多了,全是散发阵阵馨香的红色果实。
  “咦?这是……?”萧瑟抓起其中一颗,仔细观看。“竟是蕴灵果!而且还是上品的。”
  “爷爷,这蕴灵果好吃吗?”
  “吃?吃掉就太可惜了!如果拿去请丹师炼制成丹药,可炼出上品蕴灵丹,炼气境后期修行者服用都有效果。”
  萧瑟接着又说:“只有某些啥都不懂的异人才会直接吃掉,甚至当成野果一般拿来果腹。”
  听到这里,岳博尴尬地揉了揉眉角,只能在一旁傻笑。
  不料萧瑟竞又向孙女伸手:“还有些东西,都拿出来吧!别让爷爷我亲自出手收取了。”
  这场游戏彻底完败了!
  萧玲嘟着嘴,很干脆的又从手镯中取出一堆花草果实,这次没有用储物袋装着了,全都飘散在半空中。
  “三香花、七叶草、青松果,这是……猪笼花?还有……枫果?果然如此!”
  全都是一阶中上品的灵花灵草灵果!萧瑟心下了然,正如长久以来众人反复推测过的,迷失林应该是个一阶秘境无疑!
  “你这小丫头,才多大年纪?也学人来跟你爷爷玩心眼?告诉妳,妳还嫩着呢!”萧瑟嘴上批评着孙女,双眼却盯着岳博。
  随即又摆了摆手,对岳博说道:“放心吧!就这点东西老夫还看不上眼,不会强取豪夺,你尽可留下,自己服用或是献给宗门换取贡献点。你可要收好了。”说着手一挥,所有物品都装回储物袋;再一挥手,储物袋已来到岳博手上。
  看着眼前自己略施手段就震慑住的少年,萧瑟心中不免也有一丝得意,接下来就是要从对方口中尽可能多得到一些迷失林内的讯息了。
  “轮到妳了。不告而别,偷偷下山,罚妳三日内双手不得碰任何食物。”萧瑟转向孙女,面无表情的宣布逞罚内容。
  萧玲嘟起嘴,正准备开口辩驳一番,不料她爷爷接着说道:“至于妳口风不紧,泄露机密,罚妳在‘留影壁’下静坐三日。现在就去!”说完还恶狠狠地瞪着她,吓得小丫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乖乖地离开了。
  萧瑟望着孙女离去的背影,静默良久,方才转身面对岳博:“把你在迷失林中发生的事说出来吧,愈详细愈好。”
  “是。七日前在下于林中一颗树下醒来,只觉头疼欲裂,浑身无力,行动困难……”
  “不错,多数异人的经历都是如此,当时你可还有过去的记忆?”
  “没有。”
  “那现在呢?”萧瑟双眼凝视着岳博,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气息向岳博逼迫而来,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得岳博喘不过气。
  “只隐约记得自己的姓名,还有……”
  “还有什么?”
  “每当努力回想过去的事,就会头疼欲裂,同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话说出口,岳博脸色黯然。
  “嗯,继续说!”萧瑟点了点头,目光直视岳博脸庞。
  “在下是被一颗熟透落下的果实砸中,才醒过来的,直到刚才方知那果实就是蕴灵果。
  当时在下腹中饥饿,那果实又气味芬芳,看似可口,于是不管不顾,直接捡起来就吃了。不想那果实味道当真不错,且吃完之后,感觉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这才捡些石子打下数颗,留作日后的口粮。撕下衣物包裹了就起身前行。
  不久后行经一棵树下,感觉此树似曾相似,初时还不以为意,然而当数次经过同一棵树时,在下才蓦然惊觉:那竟是原先醒来时所在的那棵树。在下心中诧异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继续前行,但沿途每隔数步便留下记号,不料竟仍回到原地。
  如此反复数次,结果皆同。期间在下也曾试着往回走,结果依旧不变,如同沿着某物打转一般。可是几次反复观察,那林中道路笔直,根本没有转弯之处……”
  听岳博叙述到此,萧瑟已然明白:这应是蕴灵果树有灵,自主形成了幻阵,让人深陷其中,只要吃了树上生长的果实,阵法就会启动,将人困住。
  只听岳博接着说道:“在下被困住数日,一直无法走出,每日只能以灵果充饥,不知不觉间气力大增。
  待到第七日,在下实感心烦意乱,难以忍受,一怒之下纵身上树,将所有果实全部打落。当下忽觉眼中景色一变,就见到远处有十数头壮硕的野狼在四周徘徊。
  这群野狼看到在下后,全都飞奔到树下,分食掉落在地的灵果,吃完却并不离开,只是对着在树枝高处的在下嚎叫不已,想来是念着在下身上剩余的灵果。
  在下手中没有称手的武器,只好取出一颗灵果就往其中一只野狼身上砸去,不料却直接命中其头颅,那只野狼倒下后就没再站起来了。
  于是在下继续用灵果砸,在砸死几只野狼后,其余野狼纷纷逃窜。在下花了一些力气处理完狼尸后,便一路前行。
  沿途偶见一些气味芳香、颜色鲜艳的花草果实,便顺手采摘了一些,如此很快就走出林外,遇上前来接引的子歌和林叔。”
  岳博陈述完向萧瑟望去,神色平静。
  打从岳博开口起,萧瑟就一直在打量岳博,眼光未曾从他身上移开过。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少年,无论从神态、语气或语速来看,都挑不出一丝虚假,叙述的内容也合情合理,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很好!你且先下去休息吧,明早子歌会带你办理入门手续。”
  岳博暗暗松了口气,跟随带路的侍从向今晚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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