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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百炼江湖 / 第三章 湖海楼下陈家庄

第三章 湖海楼下陈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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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上了船,那船夫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惊吓潜水而去,还是受了伤害,死在那湖中。那湖水泛着幽绿,岸边葱郁树木犹如翡翠般翠绿。山水怡人,小舟绿水。只是船中的几人都没心思去欣赏这般美景。
  王诩受了重伤,半窝在船内,嘴角还溢着血。夷光喂了些鱼汤,又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易方土替他把着脉,也只有一脸的沉重。范蠡在船顶上取下钓竿,又钓起几尾鲜鱼。那船头的小炉内还泛着星火,郑旦在那摆弄着范蠡钓上来的鱼,那是给王诩熬汤的。
  “小师弟为了救我们两个,受了重伤,这!怎么向恩师交代?都怪我!”易志火打着自己的手掌,着急的说道。见易方土还在号着王诩的脉,便喝道:“号脉号脉!你这都号了一上午了!人到底怎么样了!你都快号出喜脉来了!”易方土这才缓缓将王诩的手放下,言道:“这事不能着急,若是号错半分脉,配错半分药。那性质可不就是差一分半分了!”易志火闻此脸上一阵火辣。易方土又说道:“虽是重伤,但是厉害的不是内伤,而是他体内的寒气。”“你这话怎么个说法?伤得重却不厉害,厉害的是寒气?”夷光不懂内功心法,不知易方土所说的寒气遂出言问道。易方土解释道:“嵐靖二老所学的寒冰掌,阴寒无比,小师弟跟他俩个对了一掌,寒气入侵体内,若非师弟内里淳厚刚强,怕是挨不了这么久。”“那怎么办才好?”易志火急忙问道,易方土想了想说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寒气入体,若是有内里雄厚者以内力相逼,将小师弟体内的寒气逼出,方可痊愈。如今只能靠他内力压制,不让寒气侵入五脏六腑之内。小师弟虽说内力淳厚,但也有竭尽之时,所以说此法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寻到以为内力雄厚的高人,将师弟体内的寒气逼出,才是上策!”“这...这一时半刻的去哪寻这高人?”郑旦问道。易志火闻此也是摸着头,想不懂。易方土笑了笑说道:“九月初九,绍兴会!”易志火一排后脑,笑道:“我怎么忘了?!恩师与小师弟约好九月初九,在绍兴相会!恩师功力强大,一定救得小师弟!”
  “两位师兄辛苦了。”王诩忽然醒来,几人见状急忙围在一边。王诩笑了笑说道:“小师弟二十年来孤身一人,今日终得到师兄与两位姐姐关怀。此生也算无憾也。”“师弟,你说什么胡话!过两日与师父相会,再将你体内寒毒逼出,师弟就会痊愈。到时兄弟几个把酒言欢!何不畅快?”易志火大声说道,王诩闻此,苦笑一番,又斗志昂扬言道:“到时一醉方休!”言罢,几人笑起。王诩想那小船外看了看,那里依山傍水,水中鱼蟹相斗。那里雾气缭绕,林中鸟兽争鸣。那里东日初升,天际大雁北去。王诩不禁伤感,想到自己从小与师父一起,走南上北,去年师父一人离去,至今尚无音讯。自己此时又受重伤,体内寒毒不除,怕是挨不到去见师父。
  那几人不知王诩心绪,只道他欣赏那湖中风景。
  “远山绿水满箩筐,水路条条。鱼蟹虾美江湖情,湖心亭中万木飘,冰如心霜。幽思茫茫看江水,何处渔歌江上起。
  一叠凄清愁未终,几声断续肠相似。南天归雁亦悲鸣,不到潇湘无此情,几度回首。”范蠡又唱起了渔歌,王诩心绪稍稍平定下来。易方土才言道:“九月初九,与恩师相会,不知师弟可有恩师音讯?在何处?何地?”王诩心道:恩师也快一年未曾会面,此次若非危在旦夕,自己也绝不这般说辞。但又想到几人心中救自己的唯一的希望,又不忍心说出真像。遂点头说道:“恩师去年与我分开时说好在绍兴再会。他说在鉴湖边上的一座酒楼,剩下的是什么酒楼师父也未说过。”易志火闻言,堪堪说道:“这......这......师弟,不是师兄说你,此处鉴湖延绵数百里,湖边的酒楼数不胜数,到底是哪一家你没问清楚师父?“王诩摇摇头,他心里知道,恩师怕是早已羽化而去......
  “鉴湖三百里,我倒是知道一家比较出名的酒楼。天下豪侠皆聚也!”范蠡笑道,王诩灵机一动,也想去看看这天下豪侠!遂说道:“师父喜欢热闹的地方!说不定就是那家酒楼!”易方土也点头赞成,说道:“小师弟的寒气不能拖得久,必须尽快!”“此去下游不远,四个时辰的水路,我们这就去!”范蠡言罢,撑着长竹,顺流而下。夷光与他并肩相立。
  行了几个时辰的水路,已日落西山。余晖美好,可惜殆尽。就如此时的王诩,这一刻,他心里不知多开心,或许这就是亲情吧。只是自己有命在旦夕。与这余晖又有什么不同?
  上了岸,码头的买卖你来我往,街边的小摊讨价还价,还有那一家家客栈的吆喝声,夷光与郑旦眼花缭乱。从小到大都未曾离开过苎萝村,今日见到这小镇的繁华,一切都那么美好。“前面有座湖海楼,江湖豪杰到了这鉴湖都去那里聚一聚。或切磋武艺、或拉帮结派、或比试斗武。王兄,你慢点,我们今晚就在那里住下吧。”范蠡指着街道尽头,扶着王诩说道,王诩点了点头,众人缓步往那方向走去。
  “九州三岛,中原百丈。今日诸位相聚在这湖海楼,也算是个缘!”那酒楼里传来一阵吆喝,众人鼓掌,顿了顿,又喝道:“我陈家在此安家也有十年之久了,虽说是外来人,也在你们这个小地方出钱修路、拨粮救灾,相亲们也没有排斥我陈家!今日小弟在这给诸位问好了!”“废话少说!你陈家在鉴湖镇也算家大业大!今日敢站在这擂台上,也算个汉子!你陈家老太爷的书画说什么今天也得交出来!这卷,不是你陈家!”一人大声喊道,台上那人也不反驳,微笑一言:“这位豪侠所言不错!卷,并非我陈家。但,亦非在场诸位的!”台下又有人喊道:“你陈家仗着家大业大!将卷霸占!你又作什么说法!”“卷是中原人带来的,我陈家以重金买下,他愿卖!我愿买!何来霸占之理?”台上那人又驳道。众人也觉得话说的没错,便不在插话。那人又道:“今日这湖海楼也聚了不少豪杰!我陈家老太爷也吩咐下来,这卷轴今日就拿出来,在场诸位都能得到!”“屁话!谁不知道卷只有一幅,卷中乃是上乘的内功心法!乃是当年云梦山流传出来的!在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你让各位大侠怎么分!”
  “那就看各位的本事了!今日的擂台,就是为诸位摆的!谁站着到最后,打得过我陈家人,此轴我陈家送他了!”台上的人笑道,台下却是乱的一锅粥。各各都想得到那副卷。一行人正好扶着王诩挤进来,突然听到,心中也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卷?怎么那么多人抢着要?看样子在场的人都势在必得。王诩用手肘碰了碰易志火,易志火这才发现几人还站着,自己站着没事,这王诩伤的不轻,可不能久站。想到这里,直接拨开人群,扶着王诩到边上的一个桌子坐下来,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碗饭,斟了一壶酒。
  刚坐下,那台上的人喝道:“没人敢上,那这卷,就是我陈家的啦!是你们不争气!日后我若是再听到谁在背地里说三道四!说我陈家霸占了这卷轴!别怪我手下无情!”一句话,台下又热闹起来,那边一黑衣裳的不服,喝道:“他奶奶的!俺黑虎在这鉴湖也待了五六年了!没见过谁家有那么的口气的!今日就让俺会会你这小杂毛!”言罢一跃而起!立在那台上的年轻人对面,指着骂道:“今日就让你黑爷爷教教你,在这鉴湖,是龙你也得盘着!”言罢那台下个个叫好。那年轻人抿嘴一笑,一身士子服,一把尖头扇,像士非士,像儒非儒,言道:“管你是虎还是狗!今日打得你满地找牙!”这一言,那台下的都笑了起来,那大汉受不了这般屈辱,一个健步上前,使出一招“环抱飞杨”,就抓向那年轻人。那手抓孔武有力,青筋突爆,一看就是练过的。那年轻人也不后退,待他上前来,那尖头扇左右一打。那大汉好像抓到钉子一般,疼痛的往后退了几步,惊讶的看着那年轻人。再瞧了瞧自己的双手,大喝一声,又上前去。这次有了经验,见他握着海碗大的拳头,拳风呼啸,拳拳致命!“这‘猛狗拳’,打得不错!”那年轻人说道,王诩一笑,心里想道:明明打的是‘猛虎拳’,怎么就成了‘猛狗拳’了?还来不及多想,只见那年轻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躲着,手中的尖头扇游走在那大汉的全身穴位。招招打在他的穴位上。王诩一惊!心道:这年轻人点穴的功夫深不可测,每一击都在穴位上,没一招都留八分力,不伤那大汉丝毫,却也让他疼痛难忍。不到三十招,那大汉抵不住疼痛,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台下的人惊讶万分,一直见这大汉攻击那年轻人,怎么最后躺下的却是大汉自己?那年轻人嘴角一翘,笑道:“怎么?爬不起了?看来你的‘猛狗拳’还未练到家啊!”这年轻人又是一阵嘲讽,那大汉虽说有气,但也爬不起来,只能“哼哼哈哈”的起不来,话也说不出口,王诩又是觉得好笑,这人也真是奇怪,本就不想伤人,却又出言诋毁。
  那大汉被人抬了下去,那年轻人又喊道:“还有谁?没人,那这卷,就归我陈家了啊!这擂台,今日就算过了啊!”那台下的忽然跳上个中年女子,一身青装,梳着发簪,戴着青丝冠,笑道:“在下青湖派,风月秋。今日讨教了!拔剑吧!”那年轻人笑了笑,举起那尖头扇,言道:“世间万物皆可伤人,既可伤人,那万物皆为剑也!这就是在下武器。”那中年女子以为年轻人看轻她,怒道:“瞧不起我青湖派?哼!让你见识见识本派的‘碧湖剑法’!”言罢,一剑刺去,直击那年轻人咽喉之处。那年轻人也不敢轻敌,举着尖头扇抵挡。那“碧湖剑法”果真了得,不知是不是女子使得剑法,还是那女子手下留情,那剑专攻上下盘,避开那致命的穴位,除了第一剑那招“见血封喉”。这过了上百招,招招避开要害,那年轻人也是年轻中的俊杰,这女子的剑总觉得就要刺中他了,他一个抬手就能化解。那女子觉得那年轻人有些轻佻之意,喝道:“躲躲闪闪的,算什么男子汉!我越国一个女子都比你厉害万分!”那年轻人闻言,一笑回道:“那就让你见见什么叫‘碧湖剑法’!”那女子一惊,还未来得及细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只见他一招“见血封喉”刺来!正是自己门下的“碧湖剑法”!“铿锵”一声!女子一招“轻风拂水”挡去那一剑,一招“明月回春”反手刺去,又一声“铿锵”声刺耳。那年轻人使得居然是刚刚那位女子使得“轻风拂水”!王诩心中一惊,这人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能记住她的武功路子,不简单,这陈家到底是何门何派?想到此处,让易志火附耳过来,说道:“师兄,你去打雷,记住一定要赢!”易志火点点头,立在一边看着那年轻人的招数,希望自己能大败他,他也看出来这小子不简单!
  不消半刻钟,那年轻人竟然将那女子刚刚使得那套“碧湖剑法”如数使了出来!王诩不禁在心中叫好。台下的窃窃私语,谁也想不到这年轻人居然使得这青湖派的“碧湖剑法”。这中年女子是青湖派掌教的大弟子,若是不出意外,说不定这下一代的掌教非她莫属,今日却不敌一少年!传出去,这青湖派怎么立足在鉴湖?二人过了三百招,年轻人一招“明月回春”,这招本是反着打的,那年轻人却是正手打出,那女子接不住,被击退半步,那女的喝道:“算什么好汉!哪里偷学的剑法!我青湖派从来不收男弟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那年轻人稽首,恭敬的说道:“晚辈承蒙前辈赐教,授我一套‘碧湖剑法’,晚辈有礼了!”这一言,让那女子一惊,想不到竟然是自己刚刚打出的剑法,居然被他如数记下,幸好本门心法未被他偷去。女子喝道:“下三滥!”那少年笑了笑,道:“前辈的剑法炉火纯青,若非中了晚辈的计谋,前辈能静心比试,晚辈在您手下绝走不了三招!只是前辈争名夺利心切,出招迟豫,又手下留情。剑打慢招,下手自留三分力,这才让晚辈有机可乘。虽说晚辈赢了半招,也是使得‘碧湖剑法’,算起来,还是您赢了。”年轻人顿了顿又道:“即便如此,卷还是我陈家的,因为您输了半招。”那女子气的甩剑入鞘,喝道:“我青湖派输得起!不用你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家师与你陈家的恩怨,我一定讨回来!”言罢拂袖而去。那年轻人抱拳问道:“还有哪位英雄敢上台来!”言语未尽,易志火纵身一跃,立在台上,抱拳言道:“在下楚国人士,自幼习得一身不怕被打的本事,今日领教小公子的高招!”台下闻言众皆笑起,说道:“大个子!什么叫不怕被打的本事?难不成,你一直是被打的那位?”易志火也不怒,笑道:“从小被欺负,被欺负多了自然不怕被打了!”话虽如此,可那年轻人却不敢轻敌,他知道,练武首练打。只要你不被打趴下,那你就是赢的那个!
  那年轻人抱拳还礼,说道:“请!”易志火也摆出了请的姿势,笑道:“小公子,得罪了!”那“罪”字还没出口,易志火已经到了那年轻人身边,那少年还没反应过来,那拳已经打到了他的小腹。一阵疼痛,立刻往后退去,心想:此人看似鲁莽,实则粗中带细。我中盘武功一直未露山水,他却能一眼看出我最弱的地方。原来刚刚那女子以为这年轻人的弱点是上下盘,想不到却是中盘。年轻人一直将自己的上下盘藏着,让人误以为那是他弱的地方,连王诩也看不出。还好易志火行走江湖多年,识破了年轻人的计谋,这才一击而中。那年轻人也看不出易志火的招数门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不到三招又被易志火打退,只见他摇扇而立,脸上笑嘻嘻的说道:“好拳法!不知前辈哪里学的拳法?”易志火一笑,说道:“打就打,管他哪里学的。”言罢又是一招,年轻人收了扇,那尖头扇锋利无比,易志火那一拳过去,那少年的尖头扇直击那一拳,易志火一惊!看出了猫腻,不敢硬碰,急忙压低身子,从那年轻人身下滑过,台下一阵喝彩!
  易志火站起来,右手被那尖头扇划破,一道痕直到臂肘处。王诩一惊,想不到这少年出手那么狠。“得罪了!前辈!”那年轻人喝道,一个踏步飞去,那尖头扇锋利无比。易志火也不敢拿拳去抵挡。“啪”的一声!易志火打出“追魂鞭”!那鞭直击那年轻人的脸,那年轻人躲不过,只能举起尖头扇挡去那一鞭!易志火趁势一招“延绵万里”打出,那鞭却像长了一般,少年躲到哪那鞭就打到哪!有谁知道,这大粗汉子,居然使长鞭!这跟他完全不合。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当年伯阳看出了易志火沉不住气,性格火爆,便让他习鞭,想让他沉心修性。那少年不到三十回合便战败在易志火手下。台下一阵大喝。
  王诩问道:“卷,归我们了吧?”那年轻人犹犹豫豫,易志火喝道:“怎么?说出去的话不算?”那年轻人支吾道:“怎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王诩笑道:“是放在家里吗?”年轻人侃侃说道:“是!”王诩笑道:“正好,在下正想去你府上坐坐。”台下众人闻言,个个议论。那店家的喊道:“年轻人!莫要逞强!这陈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你若是进去了怕是走也走不出来啦!”众人附和,都说那陈家庄多可怕多可怕。王诩更加好奇,也更想一探究竟,对于众人的好心提醒,他笑了笑言道:“这不管他陈家是龙潭还是虎穴!小生今日还真要闯一闯了!各位父老,各位叔伯!若是在下进入了出不来,还请各位帮忙告个官儿!”众人闻言,都道:“你是外地的吧?这镇上的官儿,哪个敢碰陈家啊?还是回去吧!别逞强了!”王诩在众人劝说下,押着那年轻人越过众人,直径往陈家庄上走去。那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易志火押着那年轻人,过了几条街,到了座大红门前。易志火嘿嘿笑了一笑,说道:“哟呵!想不到这小镇还有那么大户人家!”那祝朱红色的大门,少说也有一丈高!那门上悬着照妖镜,那门下挂着大灯笼,门边养着恶犬。这平常百姓见到,都会绕着走。王诩问道:“看来你陈家在这鉴湖也捞了不少好处。”那年轻人仰着头,不屑一笑,说道:“我陈家还看不上鉴湖这小地方呢!”王诩一笑,说道:“这么说,你陈家在这,算是盘龙卧虎了?委屈了?”“那是!”那年轻人高傲的回道。
  易志火放开了那年轻人,那人领着几人进了大门,转了个弯,只见那面前出现个大湖,那湖中莲花茂盛,鱼儿活泼。那湖边上立着个白发老翁,拄着根木拐,瞅着那湖中的鱼。近前一看,那老翁少说也过百岁,那深邃的眼窝,松树般的脸皮,让人一见就觉得毛骨悚然。那年轻人见到,喊道:“太爷爷!有客到!”几人还未回过神来,那年轻人趁机溜了去,那老翁耳也不聋眼也不花,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叫道:“海儿!又胡闹了!说过了,不要在外面惹事!教你的武艺切莫在他人面前显露!怎么?打不过人家,领家里来了?”原来那年轻人叫陈品海,这老翁叫陈观山。王诩见那老翁语气浑厚,知是高人,不敢造次,稽首问礼。那老翁笑了笑说道:“进门都是客,都是客。不用拘谨。”王诩又问:“听闻陈家有一卷,可否让在家一观?”那老翁闻此,脸色一变,喝道:“海儿!是不是你又拿那卷轴说事儿了?”陈品海耷拉着脑袋,支吾着说道:“太爷爷!是外面的人说我陈家霸占,这卷本来就是我们陈家的,凭什么让他们说三道四的?”“糊涂!糊涂!分明是有人暗中作怪!你比你哥哥的精灵的很,怎么这时候就看不出呢?明显是个圈套!”那老翁手拐拄着地,不停的训斥陈品海。忽然一声怪笑传来,喊道:“好不要脸!好不要脸!卷明明是我甲家的!怎么就是你陈家的了!”言罢,那水下飞出一把利剑,直击老翁。“啪”的一声,老翁用拐将那利剑打在地上,陈品海急忙挡在老翁身前,关心的问道:“太爷爷,没事吧?”老翁冷哼一声,怒道:“区区毛贼,怎么伤得了我!卑鄙之徒!”“卑鄙!卑鄙!当年你夺我甲家卷轴,怎么不卑鄙?”那声音又道,老翁一喝:“哼!你卖师求荣!天理不容!你祖父与你两位叔伯!正是下场!还有何颜面跟我提卑鄙之言?”话语未尽,那湖中又打出几枚利剑,那剑短小精细,却锋利无比,老翁虽说年岁大,但身手敏捷,“当”的一声将数枚利剑挡下。王诩心道:此人闭气之功如此厉害,在这水中也不知藏了多久,居然还能说话,又以内力发射利剑,真乃高人!转念一想,刚进来,那老翁盯着那湖里的鱼,现在想想,怕是早已知道那湖里有人!王诩一身冷汗,这陈家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区区一少年,就能成为鉴湖顶尖的高手。怕是这水深的很!
  “无耻之徒!”老翁喝道!“噗噗噗!”几声,老翁打出几枚利剑,那剑跟刚刚拿湖里飞出来的居然一模一样!王诩好奇,莫不是一家人?那湖面飘起一阵鲜红,这老翁也是厉害,这水下有莲叶莲花遮挡,一般人还真难判断,他却能一手干掉三个。王诩这才反应过来,那湖里不是一个人!“嗖嗖嗖”地几声,那湖里跃起几人,将老翁围在中间,老翁不惧,笑道:“就你们这几个杂碎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姓甲的!你爷爷还是我看着长大的!看在自家人的份上,老夫劝你不要走你父亲的道路!行不通啊!”王诩几人越听越迷糊,这家子人,个个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怎么这时候又唠起嗑来了?“白日做梦!你夺我传家宝!还我卷来,一切都好商量!否则!让你鸡犬不宁!”言罢,那几个黑衣人举剑刺去,老翁一拐定乾坤,一招“秋风扫落叶”,那几人避开那一棍,一跃而起,几人同用一招“放虎归山”!那老翁抬头一见,举拐顶去,四把剑抵在那拐上,老翁一喝,将拐击出,击中一人胸口落在水中不知生死。那老翁一个“神龙摆尾”,落在那三人前面。王诩已经,好快的身法!那拐又落在老翁手中,那三人却是倒在原地。
  老翁冷哼道:“下次找些上得了台面的人来,别丢了你甲家的脸!”那声音回道:“老头!你等着!”老翁将那拐递给陈品海,陈品海扶着老翁在小亭下坐着,王诩几人疾步上前,问礼言道:“好功夫!”老翁摆摆手说道:“老了老了!若是二十年前,这几个人,还用不着那么费事!”“敢问前辈名姓!”易志火问道,老翁笑道:“陈观山。”王诩笑道:“好名!观山品海落日晖,望河游湖起朝阳!”那老翁手中的酒杯一怔,又恢复正常,笑道:“小友好诗好诗!”可是那一瞬间的迟疑,王诩看在眼里,笑道:“前辈见笑了,哪里是什么好诗。只不过小时候常听罢了,就记下来了。”王诩此言一出,那老翁久久不能平静。王诩又道:“观山品海,望河游湖。观山是老前辈的名,品海是这位小少爷。这样说,陈家还有一位望河,一位游湖?”王诩试探的说道,那老翁闻言,顿了顿,怔了一下,又大笑起来,说道:“小友真乃神人也!老夫膝下有一子,名望河。小儿膝下又有一子,唤游湖。这小子是游湖的儿子,叫我一声太爷爷。”那老翁说道此处,脸上自是自豪之意。老翁领着众人,绕着湖边行了一圈,到了那座小亭前面。作了个“请”,众人行到那亭下,个个坐下。那仆人端上酒水点心,水果饼干,夷光与郑旦见到众人详谈,自己也不懂什么,二人便抓了把小吃,往那小湖边逛去。
  王诩环顾四周,见这小湖的格局甚是奇异。古人云:屋前树凉屋后阳,左阴右强水在右。这大屋前挖了这么个大水坑,明显与平常屋舍建筑不一样!王诩起身看了看,那亭上挂的不正是自己刚刚那句诗吗?只见那亭上挂着:观山品海落日晖,望河游湖起朝阳!王诩一怔!心中想道:果真不出所料!老翁见王诩立在亭前,遂叫道:“小友在瞧什么?”王诩回过神来,回道:“前辈!这镌的真是好诗!”那老翁闻言捋须笑道:“小友也喜欢诗词?老夫藏书阁中,有几幅字画,见小友模样,也识得几分,不如去给老夫辩辨真假?”王诩一笑,说道:“求之不得!”范蠡也是笑道:“我们几个也想随老前辈去瞧瞧,不知可否让晚辈也见识见识名家字画?”陈观山笑道:“有何不可?”言罢,作势“请”!几人又起身,跟老翁去了那藏书阁下。
  见那绿绿葱葱树荫下藏着一座藏书阁,那藏书阁前是片空地,藏书阁半显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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