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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百炼江湖 / 第一章 风月无情

第一章 风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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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纱女浣,苎罗裳。
  临流揽镜,眉黛笑花黄。
  笙箫舞佾,朱颜无怨烽满疆。
  遗世金兰,未语伤。”
  “噗通”一声,一颗石子落在溪边,两少女惊起,佯装生气喝道:“王诩!你够啦!”一少年探出头,赔笑道:“两位姐姐,不好意思,失手啦!”只见他身着白裳踏白靴,青丝白带白腰带,手中长剑金镶玉。那两少女各有姿态,年长些的温柔贤惠姿态美,长眉凤眼樱桃唇,青丝垂肩妙佳人。那年少些的清纯灵动好身姿,卧眉大眼小红唇,纤手白肤吹弹破。
  “你说你,剑术剑术不行,长相长相不行,还佩长剑三尺,素衣白装,真当自己是大儒了不成?哼!小崽子一个!”那名年少些的少女言道,那年长的看了看他,抿嘴一笑。
  “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家子见识短!”少年回道,跑到年长些的姐姐身边,手挽左臂笑道:“夷光姐姐,你瞧我这一身士子裝如何?”“大黑脸,长白裳,羞羞羞!”年少的少女说道,少年不服气的说道:“要你管!”“好啦,别吵啦。我觉得还不错,就是.......”“就是什么?姐姐你说!”“就是太白啦!”那年少些的少女哈哈笑起,言道:“说你黑呢!”那年长的少女捂嘴笑起。少年甩袖生气说道:“不跟你们玩了!哼!”言罢“噗通”一声跳进小溪里。那两名少女一惊,这小子该不会受辱自尽吧?二人赶紧探头往溪边寻去。半盏茶的功夫,一个浪花打在二人脸上,溪中那名少年手举一尾大鲤鱼“哈哈”笑着,二人知道受骗,年少的喝道:“王诩!上来我不揍死你!”“就不上!就不上!”王诩笑道......
  转眼日落西山,三人起火烤鱼,王诩褪去白裳在火堆边烤着。“郑姐姐,你说这鱼为何会在水里,鸟儿为何在天上?”王诩吃着鱼,笑呵呵的问道,那年少的名郑旦,那年长些的名夷光。二人是这小山庄的孤儿,加上这个小伙子,三人都是村里的孤儿,故此三人成了好友。郑旦瞪着大眼骂道:“你这小王八蛋又能游又会飞!你说这是为何?”“你才小王八蛋!”王诩不服的回道,转念一下,问道:“我什么时候会飞了?”“翅膀硬了呗!”.......
  少年姓王,名诩。伯阳之徒,尹喜之兄,二人皆拜在伯阳门下,尹喜虽年长,但王诩入门在先,故此尹喜称王诩一声“小师兄”。夷光见二人又吵,笑道:“别吵啦,三弟,说说你的事吧,我跟二妹从小生活在这小村子里,对外面的事从未听闻。你从帝都来,所见所闻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王诩经常跟两人讲述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郑旦不怎么感兴趣,但夷光却一直很向往外面的世界,王诩闻言,笑道:“那在下就给二位姑娘讲讲不才大破楚军的故事!”言罢,滑稽的行了个礼,二人被他逗笑,王诩一甩长袖。沉声道:“话说,那年隆冬,楚康王在位,出兵伐晋,数十万大军......”王诩将那年伯阳大败楚军之事,讲的头头是道,只不过,那位深入楚国的主角却成了他自己。
  “胡言乱语!你才多大,还楚康王?多少年月了?小子,你老姐我年方二十!比你大半个月!服不服?”郑旦笑道,王诩做样捋着胡须,装模作样道:“小姑娘!在下正欲前往蓬莱岛上,众仙之会,因见你二人投缘,故此点化你二人!”夷光笑起,示意王诩坐下,将烤干的衣服递给他,笑道:“三弟,穿上衣服,天凉了,等会儿着凉了!”王诩弯腰接过衣服,忽然趁势将地上的火堆弄灭,用脚踢了些泥土将火堆盖上,郑旦喝道:“你干什么?疯了你!”王诩急忙捂住她嘴,将二人按下趴在地上,轻声道:“嘘!那边有人!”二人顺着王诩手指方向看去,哪有什么人?郑旦刚要破口大骂,只见刚刚抓鱼的河边传来打斗声,正往三人的地方打来。夷光和郑旦吓得跳起,王诩将二人按住,低声道:“别动!”此时的王诩根本就像是变了个人般,平时的轻佻浮躁与此时的一本正经,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二人不敢乱动。
  见那远处,一人拄着拐杖,运着轻功踏着河草往树林这边飞来,正好落在三人前方,王诩不禁赞道:“好俊的轻功!此人身受残疾,还能有这般轻功,不简单!”二人听不清王诩说什么,郑旦问道:“你支支吾吾的说什么?”王诩知道说错了话,便道:“别说话,等等被发现了!”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人,见他手持双拐,青丝银发相间,白眉怒目,刚落地,后面的人追了上来,见那几人装扮奇异,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细数一下,不下十人。王诩好奇,怎么十几人追个残疾?来不及细想,那人已经被包围,见他拄着双拐立在众人间,一股正气浩然。“老头!快把秘籍交出来!我们兄弟几个还留你个全尸!哈哈!”言罢众人笑起,那人立在中间,喝道:“一群鼠辈也敢犬吠!”那些人闻言,怒道:“哼!不知死活!上!”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围攻,那人借着双拐盘旋,靠着双拐硬是打倒了几人,忽然那领头人打出一支毒针,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枚银针打中他的手臂,只见他运力将毒针逼出,但是手却僵硬起来。那领头人笑道:“哈哈!麻沸散的滋味不好受吧?”“麻沸散?你们是万毒窟的人?!”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首领得意的笑道:“老头,真识货!我们就是万毒窟的!”那人听罢,大吼道:“老子杀的就是你们万毒窟的人!”言罢,举起单手直击那首领,那首领也不是一般人,举剑挡掉他致命一击,左手一拳打出将他击倒在地,冷哼道:“找死!就算你们兄弟五人在场,也勉强斗得过我们,今日你落了单,命休矣!快说!混沌篇在哪!”王诩一惊!混沌篇乃恩师所创,据恩师所言,自己所习功法借由上古典籍悟出,又创下这混沌篇,篇中所在功法、秘籍皆是上乘。那山洞中古籍皆被恩师去糟取精,将精粹全都记载在混沌篇上,这些人是谁?怎么知道混沌篇?那残者又是何人?怎么他手上有混沌篇不成?
  “呸!”那人被击倒在地,闻言怒道:“若有此篇,你们有那么容易擒得住我?”那些人闻言,喝道:“那留着你的命也没什么用了!”言罢,举剑刺去,王诩来不及多想,抓起地上的几颗小石子,顺势弹出,击倒数人,那人趁势逃走,言道:“多谢相救!”王诩抿嘴一笑,那些人站起,喝道:“是谁!”那首领拦住道:“走!此人仅凭几颗小石子就打倒你们!功力非同一般!快走!”那伙人慌张逃去,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
  刚呼了口气,又见三人落地,士子服打扮,背后负剑,梳着发簪,年长些的留着山羊胡,两人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言道:“奇怪!怎么追到这里就没了踪迹?”忽然他身后一人叫到:“二师兄你看!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山羊胡走过去,果见刚刚那名坡脚的留下的一支拐杖,那山羊胡摸了摸那拐杖,就着月光,见到那杖柄上刻了个金字。一惊,言道:“莫非是他?”二人问道:“二师兄,是谁啊?”“唉!不提也罢,此人若是有难,我祁山上下皆要相助。当年祁山欠他的,祁山还不清啊!”山羊胡叹气说道,二人不解,正欲再问,忽然郑旦一脚踩空,弄出声响,那人是何等耳力?早就听见,喝道:“谁那里鬼鬼祟祟的!”王诩看了看二人,带着这两人,怎么逃得过那三人?没办法,领着二人堪堪行至三人面前,呵呵赔笑道:“三位大哥!我们仨儿就是来烤个鱼,正好路过,你瞧,这鱼还没吃完,你们就来了!”那二人见到夷光和郑旦,又看了看王诩,问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哼!准没好事!”“你怎么说话尼!我姐弟三人,怎么是孤男寡女了?!”郑旦喝道,那人还在再挣,山羊胡止住道:“打扰了!请问三位有没有看到一个坡脚的人从这经过?”“没有!”郑旦扭头道,王诩赶紧拦着,回道:“刚刚听见这里有些声音,我跟两个姐姐这才过来探探!好像往那边去了!”王诩指向刚刚万毒窟那帮人离去的地方,那三人闻言,抱拳告辞言道:“谢大兄弟指路!”言罢三人提起而去。
  三人走后,郑旦问道:“小子,你在怎么告诉他们反向呢?”“你没看到刚刚那些人多凶吗!肯定是坏人!你看刚刚那三人,一身正气,正好,让他们去打坏人嘛!”王诩奸笑道。夷光笑道:“就你的坏点子多!”王诩摸摸头嘿嘿一笑,心中想道:刚才那个跛子那一套以拐代剑的棍法,颇是眼熟。王诩看了看那跛子行去的地方,有些不放心,便对二人说道:“两位姐姐先回去,三弟有些事要是办。”言罢转身离去,二人喊不住,便往村里走去。
  王诩行出二人视野,提气往那跛子刚刚离去的方向追去,果然不到半柱香时间,便看到他拄着单拐,缓步向前。王诩刚要上前,忽闻有人行来,便藏身在树上。之间那跛子面前走来两人,那跛子见到二人喊道:“二弟!三弟!”那二人喊道:“大哥!”那二弟见到跛子嘴角溢血,受了内伤,急忙喊道:“大哥,怎么受的伤!”跛子捂着胸口,怒道:“万毒窟这帮孙子!我应几位兄弟之约,从吴国来越,不料被万毒窟的人盯上了,一直跟着我到了这里,刚才险些丧了命,幸好有人暗中帮助!”那二人闻言惊道:“是四弟跟五弟?”那跛子言道:“不是,那人功力淳厚,阳刚至极,不似我们兄弟五人功力,有柔有阴,有刚有阳。那人绝不是四弟五弟。”王诩闻言,心中想道:这三人口中还有两位,刚好五人,师父先年曾言收下五人,五行而立,莫不是那五人?转念一想,倒也不该,师父从未言过那五人有残疾在身。只道追随自己多年,尽心尽力。
  那三人聊了些家常,点起火堆,吃了些干粮,那跛子问道:“四弟五弟现在何处?”那二人道:“我与二哥昨日接到四弟飞鸽,他说跟五弟在绍兴会合后再来诸暨苎萝村找我们。”那跛子又道:“两百里地,怕是来不及了,万毒窟的人已经盯上我了。”“那怎么办?”“甩掉他们!”跛子恶狠狠的言道,起身折断一根树枝代替那根掉了的拐杖,说道:“刻不容缓,我们连夜赶路!”言罢三人往绍兴方向行去。王诩遂回村去。
  路上,王诩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三人的言语,总觉得此三人与自己有些瓜葛。刚到村口,夷光与郑旦还在那里等着自己,王诩上前笑道:“姐姐还不回去?夜深了,走啦!”郑旦努嘴道:“三弟,你去哪了,害我跟姐姐在这等了那么久。”王诩知道这位二姐不好对付,上前赔笑捶背,言道:“二姐说哪话儿,三弟只不过是去如了个厕,这不回来了嘛!”“哼!”郑旦扭头哼道:“准是去勾搭哪个大家闺秀了!”夷光闻言捂嘴笑道:“咱三弟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先回家吧!”王诩挽住二人手臂,笑呵呵地说道:“是是是,回家先!”
  王诩口中的家,不过是破垣残壁。那是村中唯一的一间破庙,三人便以此为家,王诩倒没觉得,只是苦了两位姑娘。夷光只能帮村里的人洗些衣服接济一下,郑旦上山釆些草药。点了烛火,三人坐在一起唠些家常,夷光说道:“三弟,你是大户人家出身,又追随过那上仙,见识广,我们两个乡野小姑娘,跟我们一起,真是苦了你了。”王诩闻言,脸红耳赤,自己与两位姐姐一起多年,若非二人救济,自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此时闻此,心中惭愧,言道:“你我三人,同心同体,日后三弟定让两位姐姐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此时暂时苦了两位姐姐了。”言罢,双眼泛着泪光。郑旦笑道:“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哪有泪流三尺?”夷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诩止住泪水,言道:“飞沙,飞沙进了眼睛!”那二人又是“噗嗤”一笑。忽然,庭院外传来一阵“刷刷”的响声,王诩耳尖,言道:“别笑了,有人来了。”言语未尽,见那破庙门口缓步行来四人,四人手中都握着跟铁链,刚刚“刷刷”的声音就是那最后一人的铁链拖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四人装扮奇异,又握着根铁链,夷光和郑旦二人觉得好奇,小声问道:“怎么这四人打扮如此奇怪?”王诩作了个禁声的姿势,好奇道:“我们这里那么大的火堆,他们好像没看到我们!”“难不成是瞎子?”郑旦言道,许是声音太大,被那四人听到,那带头的喝道:“是谁在那?”三人不敢说话,那带头的握着根拐带路,只见他单手握住拐的一端,一手握着铁链,那根拐的一端直插在破庙前的一个大缸下,大喝一声,居然将他大水缸撬了起来。三人惊呆在原地,王诩突然叫道:“不好!”只见那人撬起的大水缸直接飞向三人的位置,这口缸少说也有六百斤重,夷光和郑旦吓得大叫起来。王诩顾不了那么多了,举起长剑,想要挡下那口大水缸。“哐当”一声,那口缸稳稳的落在三人面前,王诩却离那口缸还有一尺之远,那口缸不是他挡下的。
  “谁?”那带头人问道。王诩也在好奇是谁替自己挡下了这一缸,那带头人问完,见那庭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三人,正是刚刚在小树林里遇到的那三人,想不到三人现在才走到这里,怕是行了不少弯路。王诩觉得好笑,站立起来,笑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那三人见是王诩三人,那年纪小的笑道:“原来是大兄弟啊!”那年长的抱拳问好,王诩回礼,问道:“三位要寻的人可是这人?”其实王诩知道那带头人不是跛脚,只是拿了根拐杖,王诩边说是刚刚三人问的跛脚之人,那三人转身看了看那四个怪人,那年纪小的叱道:“我们祁山,怎么能与江湖上的败类同流合污!”那四人笑道:“哈哈哈!祁山七侠好口气!当年三十六门派,七十二教窟,九大堂口围攻云梦山的时候,难道祁山七位不在场?琴老头没叫你们?哈哈!”言罢四人笑起,王诩闻言大惊,伯阳曾跟他说过当年那一战,想不到那么多人。而那年纪小的闻言大怒,正欲向前,那年长的挡住他,向那四人抱拳言道:“祁山吴卿书见过五毒教四位教主,当年一事,与恩师无关,你辱我七人可矣,不可辱及恩师!”那四人口中的琴老头正是七人的师父。那四人笑了笑,言道:“好说!只是今日这三人偷听我兄弟四人讲话,不可轻易放他们离去。你们可以走,这三人留下!”王诩一惊,想不到此四人竟然是当年五毒教的教主!再看了看那三人,如果这三人真的袖手旁观,自己怕不是对手,正想着该怎么让几人打起来,想不到那年长的突然说道:“这位大兄弟与我三人有过一面之缘,为我们兄弟三人指路,今日遇到此时,也该报这指路之恩了。”王诩想不到三人会护着自己,便笑道:“哈哈!四打四,公平!”夷光拉了拉王诩衣袖,示意他不要逞强,王诩看了看两人,言道:“放心,没事的。”刚刚王诩挺身而出,要用自己身体挡住那口大水缸,二人看在眼里,感激在心,现在又挺身而出,不觉自己无用。言罢,拔剑出鞘,喝道:“几个狗贼!纳命来!”夷光与郑旦不知王诩会武,叫道:“你小心点!”那四人见状,老不及细说,举起铁链挡去,王诩被震得虎口裂开,原来四人都是瞎眼,这根铁链既是四人的眼睛,又是四人的武器,那带头的竹杖就是四人的龙头。祁山三侠见状,喝道:“四位老贼!辱我恩师!今日纳命来!”
  八人战在一起,现在正是夜晚,那四人眼盲多年,早就习惯了黑夜,只是四人在黑夜中看不清,不到三十招,王诩又被击飞,那三人苦苦撑着,王诩倒在地上,见那四人的步伐甚是奇异,纵使拿着铁链,四人也丝毫不乱分寸。那四人脚下踏着步伐,举着铁链反击,王诩大惊!低声道:“南十字步法!”声音虽小,但那四人眼盲多年,耳朵是如何的尖锐?早就闻在耳里,四人闻此,脚下迟了半步,被祁山三侠击倒在地。就这么一句话,四人险些命丧,祁山二侠却早已看透,转身来,看了看王诩,问道:“你怎识得他的步法?”那二人不解,问道:“二师兄,什么步法?”那四人倒在地上,一个打挺起来,喝道:“小子!想不到年纪小小就有如此见识,我五毒教无毒不食算是领教了!”原来那带头人就是五毒教毒老大——无毒不食!四人便是当年被黄希刺瞎双眼的五毒教四个教主。“早闻四位臭名!今日一见。”王诩在鼻前用手删了山,继而有说道:“果真是其臭无比!”那样子滑稽搞笑,夷光和郑旦捂嘴笑起。那四人又怒又不敢言,只得四人靠拢。
  王诩继续问道:“话说你们五毒教在郑国待得好好的,怎得突然到这越国来了?也是为了那什么混沌篇?”祁山三侠大惊!怎么一个山野小子也识得此篇?那四人更惊,识得自己的“南十字步法”不说,连自己来越国的目的也知道,还知道那年在云梦山,那篇丢失的“混沌篇”。而四人却不敢说话,此时四人偷偷运力将五毒掌的功力传在铁链上,在慢慢传送到无毒不食毒老大的竹拐上,正准备致命一击。那“五毒掌”掌力惊人,此时四人合掌力,其威力不可言喻。王诩看出些不对,忽然想到《太阴经》有言:功法相一,从内而生,由内之外,强者以太阴之柔力并之,可集众者之功。
  想到此处,王诩大惊!见那四人功法相一,定时聚集功力!此时那四人定是到了关键时刻,所以不敢回话!祁山三侠见状,那年纪小些的举剑正欲向前,那无毒不食又举着竹杖蠢蠢欲动,王诩大惊!心中想道:祁山几人虽说对恩师有错在先,但就现在形势而言,怕是当年祁山也是被人蒙蔽了。想至此处,见那祁山四侠王传诗已经飞步向前!吴卿书大骇!见到毒老大举杖相抵,那三人掌力并催,知道不妥,大叫:“四弟小心!”王诩大惊,急忙喝道:“追风刺骨掌!”四人闻言,脚步大乱,想起当年那五弟百毒不侵毒老五,对伯阳使出的“五毒掌”,便是被这一掌“追风刺骨掌”打回,落得筋脉尽断,全身两百多块骨头都被震碎而亡!现在又忽然听到此掌,四人不寒而栗!脚步大乱,还未打出的五毒掌硬是收回。王传诗一剑刺中毒老二胸口,那毒老大收了功力,以杖代剑,将王传诗的剑挡回。四人倒退数步才站稳,王传诗也被击得往后倒退几步。
  吴卿书急忙上前拦住,问道:“有没有受伤?”见王传诗无恙,吴卿书才呼了口气,抱拳对王诩道:“多谢大兄弟救命之恩!”王传诗奇道:“怎是他救我性命?二师兄,你有没有弄错?”“四弟!还不谢过大兄弟?若不是他那句‘追风刺骨掌’,你怕是早就已经命丧四人的五毒掌下!”吴卿书对王传诗言道,王传诗急忙作揖言道:“多谢救命之恩!”王诩摆摆手言道:“总不能让几位为了我白白送了性命,再说,这四人要的是我的命。”那四人还未站稳,急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怕是少了些什么。见丝毫无恙,才骂道:“臭小子!找死是不是!”王诩笑道:“臭也臭不过几位前辈!还以为几位前辈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怕我这臭小子几句话。”王诩哪里会使伯阳的“追风刺骨掌”?只不过是情急之下想到的计谋罢了,哪里想还真成了。
  “当年你五弟怎么死的?难道忘了?嘿嘿,适才不过是吓吓你们,怎么?当真我不会?要不来试试?”王诩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四人胆怯,不敢上前,喝道:“小兔崽子!你哪里来的掌法?”“要打就来,别问那么多!”王诩言罢,手上掌风萧萧,那四人不敢使出五毒掌,又不敢去接王诩的掌,只能左躲右闪。王诩知道四人不敢轻易出手了,“嘿嘿”笑道:“让你们尝尝当年你们五弟尝过的滋味!”那四人一惊!王诩喝道:“追风刺骨掌!”四人感到耳边掌风呼啸,心里战战兢兢,不毒不发毒老三叫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退吧!”其他两人也说道:“老三说的对啊!大哥!”无毒不食毒老大点头,四人跃起,不消一眨眼,便消失在黑夜中。
  王诩呼出一口气,惊道:“幸好他们上当了。”那三人问道:“大兄弟怎么会使这‘追风刺骨掌’?”王诩笑道:“让几位见笑了,在下哪里会使?吓吓他们罢了。”吴卿书看得出王诩适才的掌法,确实不是‘追风刺骨掌’,倒有些像自己本门派的祁山‘劈云掌’,此掌法也是凌厉带风,这才骗过那四人。不过这让吴卿书更好奇了,此人又怎么懂得本门派的‘劈云掌’的?吴卿书又不好意思相询,只能在心中想道。那王传诗可不是这般想,遂问道:“大兄弟怎么知道二十年前的事?看兄弟年纪,不过二十上下,那时候,刚出生吧?却比我们几位还知道的多。”王诩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位,常年不曾出山,哪里知道山下的事?先年那位士子,在齐国,可是人人供奉,当年云梦山那一战可是惊天地,这说书的呀,早就把这些事说了个遍,我也是听来的。”那三人闻言,哈哈大笑。想不到这二十年间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儿。
  几人围在火堆边坐下,听着王诩这些年走南川北,上山下海的事儿,时而大笑,时而深沉。想不到面前的小少年居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良久良久,吴卿书才道:“二十载来苦来春,雪月雾里经春秋。风月无情白了头,还剩八十才能尽啊!小兄弟,我今年四十八,你若不嫌弃,我们两个就作个义结金兰如何?”王诩赶忙回道:“您说笑了!你是祁山琴魔百老琴的二弟子,我哪里敢高攀?再说,与你结拜了,这辈分都上了好几倍,说不通,说不通!”吴卿书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论年龄,我是比你大。可论这经历,我怕是没有你半分啊!论这资历,怕是你还是我大哥哪!”言罢叹气说道:“不满兄弟,当年就是因为我祁山久不出山,才被那万毒窟的人骗了去,铸成大错!若是当年我们几个早些下山历练,当年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那二人附和说道:“二师兄说的不错,若非当年经历不足,哪能犯下这般打错啊!”王诩笑道:“世人皆非圣贤能者,怎可无错?”王诩忽然说出这句话,众人皆惊,想不到这山野小子懂得这般大道理。王诩心中笑了笑,这些话,他跟着伯阳时,伯阳日挂在嘴边。王诩又哪里知道,伯阳口中的“世人”正是他的祖父,还有他的姑姑。
  王诩起身重吟适才吴卿书的诗句,道:“二十载来苦来春,雪月雾里经春秋。风月无情白了头,还剩八十才能尽。”饮了口酒,叹气复道:“风月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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