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堂上老妪又对梁子修道“眼下，你的血可以救成鸢，若你救了她，她便以身相许，你愿意救她吗？“，梁子修急道”成姑娘怎么了？“，老妪道”她受了一点伤，不过用你几滴血就可以救她，你愿意吗？”，梁子修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便是几十滴几百滴只要不危及生命都可以！”，老妪又道“那你愿意娶她吗？”，梁子修道“这个，这个嘛…我是有婚约的人，怕是不能娶她了！”，老妪道“好吧，不说你娶她不娶她，我们只是说你喜欢不喜欢她？”，梁子修道”成姑娘那么漂亮，便是我外面那些兄弟也个个都喜欢她“，老妪笑道”我是问你喜不喜欢她？“，梁子修一咬牙，答道”喜欢！“，老妪道”那就好，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心，不反悔？“，梁子修听罢，心道，我刚才说什么了，什么反悔不反悔的，哦，她是说血的事吧，便将袖子挽起来，道”不反悔，来取血吧！“，老妪笑道”你倒是挺心急的!”，说完对成璇道“璇儿，取血！”，那成璇听罢便用身上取出一个玉瓶儿，又拿了一根针出来，看见梁子修将袖子挽了起来，便笑道“你不用挽袖子，在手指上取几滴就行了！”，梁子修便接过针来在食指上刺破了往那玉瓶儿里挤了几滴血，见血不滴了，又要拿针去刺，成璇见状忙对他道“够了，几滴就行了，你不用再刺了！”，说完把那玉瓶儿收了起来，见梁子修用另一只手去擦食指上的血迹便从身上掏出一条小丝帕给他，道”用这个擦了包一下吧！“，梁子修急忙接过连声称谢，擦了几下，忽然想起花良说这手绢不是能随便收的，便想还回去，抬头一看成璇已经走远了，心道，这可不要又出什么事才好。成璇取了血那老妪便对梁子修道”你在这里想一想，若是你未婚妻同意的话你还愿不愿意去成鸢，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又由成璇扶着往内堂走去，走到侧门拨开帘子见勾夫人和成鸢在帘后偷听，对二人笑道”都听到了吧？“，二人点点头，老妪道”看来真的是天意!”，说完看成鸢红着脸站在那里，便对她笑道“你这丫头不要在那里偷着乐，赶紧过来，把衣服脱了上药！”。
　　成鸢便走了过来，又将衣服褪到腰上，老妪用梁子修的血与成璇递过来的药和匀了正要给她抹上见成鸢直挺挺的在那里站着双手护着胸前一对**便笑道”你也有害羞的时候？“，成鸢红着脸道”哎呀，老祖宗~“老妪一巴掌打在她背上道”趴着点！“，成璇在旁边见了噗一声笑了起来，老妪道”你笑什么?你也有这一天的！”，说罢便将药倒在成鸢背上抹了起来，抹了一会儿见红灼慢慢散去，老妪见罢口中惊奇道“我竟然亲自看见了这传说，以往照命未成之人，虽然也是用了同样的药方却丝毫不见效果，你们看，这真如传说所言血之所融红灼立消，天缘之像浮于肤上！”勾夫人和成璇伸头看去，成鸢背上果然恢复成了原样只是多出一个刺青似得图案来，也不禁在心里啧啧称奇，勾夫人问道“鸢儿，你现在感觉怎样了？”，成鸢道“清清凉凉的，像薄荷的感觉”，老妪抹完要便接过成璇端过来的铜盆洗手，听了成鸢的答话，笑道“好了，不要再捂住胸口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万一你的照命之人走了进来看见了可不好，你还没过门呢，虽说我们山上不用守这个规矩，但毕竟他是山下人，你还是要注意些，若是过了门，没有外人在场你便是不穿也无妨！”，成鸢听罢，脸上羞意更甚，嗔道”哎呀~老祖宗，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呀~“。
　　梁子修站在堂中，听成婷给他讲起了事情的原委，也感觉甚是奇怪，道“我只是这么随便一画，你们怎可当真，万一我要是个奸邪作恶之图岂不是害了你姐姐？“，成婷道”这都是天注定的事情，你若是恶徒那也是我姐姐的命不好罢了，不过她也可以一刀将你杀了“，梁子修道”我实在不是这其中原委，若是知道便不敢随意乱画了，你也是，什么也不告诉我！“，成婷道”哎呀，姐夫，这是天注定的事情你们是跑不掉的了！“，梁子修道”哎呀，你不要叫我姐夫了，万一传出去你姐姐可怎么嫁人呢？“，成婷笑道”这个你不同担心，我们这山上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这里没有外人！“想了想又道”你既然担心她不好嫁人为何不娶了她？”，梁子修急得苦笑道“我是有婚约的人，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二人正在说话间，忽见老妪和成璇又出来了，梁子修急忙对成婷说道“你不要再胡说了!”，老妪笑道”你刚才两句我听到了，你说你是有婚约的所以不能娶成鸢是吧？“，梁子修道”是的！“，老妪道”为什么？“，梁子修道”这样对我的未婚妻不好，对成姑娘也不好“，老妪道”若是她们都愿意呢？“，梁子修听罢，心道，若是他们都愿意那当然好，我便两个都娶了，但想着这是紫竹林自己岳母在这里是有关系的，可不能想什么说什么，嘴上便支支吾吾道”我在老家的时候常听老人教诲说这个夫妻之间呢要互相忠诚，男子不能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所以这个嘛…“，老妪笑道”我们从未叫你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相反我们也是很讨厌这样的人，我们不过只是想问你一句话而已，那就是如果你未婚妻同意的话，你愿意娶成鸢吗？”。
　　梁子修听罢，心中又犯嘀咕，我这是什么命，怎么什么好事都好像是赶鸭子上架呢，在河耳寨得了一个勾凤心，难道在这里还要得一个成鸢？这命也太好了吧，嗯，不对，古话常说福兮祸所依，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说道，但是放弃吧，又有点可惜，毕竟成鸢也是一个大美人，那该怎么办呢?嗯，不如先拖一拖，看看再说，便回道“这事我要回河耳寨与我那未婚妻商量，也要与成姑娘商量之后才能决定！”，老妪笑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不说其他人，只说你愿意不愿意？”，梁子修听罢，收起心中思忖，把心一横道“若是只说我个人，我是愿意的！”，老妪笑道“好，好的很，慧儿，鸢儿你们都出来吧！”，梁子修听罢大吃一惊，什么？她们就在这里？，那可麻烦大了！梁子修心中登时一阵惊慌，满脸浮现出窘相站在那里心中甚是忐忑，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
　　待那勾夫人和成鸢从侧门走到大厅这一段路，梁子修更是低下头去想着应对的话儿，只觉四周一片安静，听得心中咚咚作响，勾夫人到了堂下右首坐定，对梁子修道“子修，抬起头来说话吧！”，梁子修红着脸抬起头来，见成鸢就站在勾夫人身旁，她脸上扔挂有一丝潮红，但努力装出一副严肃得看不出任何表情得样子来，让人见了，只觉这女子漂亮又有点冷静得不易接近的感觉，却见勾夫人脸上并无不愠，但也没有丝毫笑意，梁子修喏喏道“我刚才所说的话只是一时想法，便是有一人不愿意也做不得数的！”，勾夫人长舒一口气道“你与鸢儿的个中原委都知道了吗？”，梁子修道“倒是听说了一些，有个大致了解”，勾夫人又道“这其中的机缘巧合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又让人不得不信，这大概就是你们命中注定的缘分吧，你看看，若是你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到白瓦河就不会到河耳寨去，不去河耳寨便不会与凤心相识乃至定亲，若你没有与河耳寨的这层关系你也不会到这里来，便不会发生这些事，退一万步讲便是你因为其他机缘到了这里，也不一定能凭空就画出鸢儿的命图来，这各种机缘只能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既然是上天注定的，那便是旁人不愿意你们终究是要走到一起的，即使如此那为何要阻拦呢？就像天上下雨你便是撑了伞出去又能改变什么呢？你能因为撑了伞未被淋湿就说没有下雨吗？”，梁子修听罢心中可算大石落地，心道，看来我这个岳母是不反对的了，这好事怕是要成了，只是凤心那里不知她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她会伤心难过吗？她会不会哭骂打闹，或者有什么激烈的举动来?我自然是很喜欢她的，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可我又不是女人更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知道以后会怎么想怎么做呢？眼前这成鸢我也是喜欢的，论样貌气质我样样都喜欢，也不知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看她有一些高傲的样子，可愿意三人一起生活？哎呀，我这是在做什么美梦，八字一撇都还没有呢，想这么多干什么，尽是瞎琢磨，且看看她们打算怎么办吧，想到这里梁子修便对勾夫人道“我与凤心已有婚约，这事情还要与她商量，而且不知这位成姑娘可曾愿意呢？”，勾夫人道“凤心那里你可放心，我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的，我这个女儿我很清楚，她是识大体的，况且她与鸢儿自小也相熟，感情也很是要好，至于鸢儿嘛，让她自己说罢！”，说完便侧过身去，将成鸢从旁边拉了出来，对她道“鸢儿，你怎么说？”，却见成鸢脸上仍是努力保持着刚才的神情，只是眼中粼粼闪过羞波，只是她半低着头故意将这羞色掩藏了起来，成鸢道“全凭老祖宗和慧姨做主！”，老妪听罢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做主将你许配给她，等他回去带了凤心来，你们便成亲，到时要在寨中大办，叫大家都来认识你这三世的郎君！”，勾夫人听罢见成鸢仍在她身旁站着，便拉了她一下，笑道“还不站到该站的地方去？”，见成鸢听罢仍是不动，可把成婷急坏了，几步上来就把成鸢拉了过来推到梁子修身边，不知是故意还是劲稍微使大了些，将那成鸢撞了梁子修一个趔趄，成鸢见要把梁子修撞倒急忙伸手去扶他，却见梁子修并没摔倒，而是往侧边跨出一脚来稳住了，转过头来见成鸢正伸出手来看着他，脸上漂浮着一片关切，四目相对各自都有些不好意思，又将目光分离开来，成鸢側过脸去，低声问道“你没事吧？”，梁子修将脚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没事，你没事吧？”，成婷听见两人说话走到两人身后打了一下两人后背道“哎呀，姐姐，姐夫，你们不要只顾着自己说话了，还不赶紧谢谢老祖宗和慧姨！”，两人便弯腰向堂上谢了礼，梁子修直起身道“这个，这个，成亲的事还需缓一缓，我得准备一些聘礼来，可不能这般仓促委屈了成姑娘！”，老妪笑道“我们这山上没有那些繁琐的礼节…”正说着，忽然将目光留在梁子修身上戴着的‘除瘴散’上来，似乎忽然想起点什么东西，旋即蹙眉问向梁子修道“你头先在外面作画，有没有摸过那石壁？”，梁子修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老实答道“摸过了！”，众人听罢都将目光投向二人，成鸢似乎也突然想起什么来，立即抓住梁子修两手急切问道“你的手没事吧？”，梁子修被她这一抓，不知何事，茫然将两手一翻伸开五指露出掌心看了看，道“没什么事啊！”，成鸢听罢将梁子修两手来回翻看一会儿确认无事才将他放开，对堂上老妪道“老祖宗，他似乎没什么症状，这可怎么办？”，老妪似乎似乎也感觉有些奇怪，对成璇小声说了几句，成璇便向侧门走去，老妪继续向梁子修问道“你可感觉双手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梁子修又将两手伸了出来，翻了几下，道“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同历来往常一样啊！”，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一句话的荷妈妈走了过来，对着梁子修的手看了看，也满脸狐疑道“这就奇怪了，你一个外人又戴着‘除瘴散’摸了那石壁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勾夫人见状，心知其中必有内情，但又不明所以，便也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老妪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回答的喃喃说道“那石壁上涂满了‘壁虎散’，我们寨中人自小服过解药，倒也没什么，倘若是外人摸过了双手便会红肿刺痒，戴着‘除瘴散’摸过更是会加重病情，因为这‘除瘴散’中为了驱赶小虫也加入了一些‘壁虎散’！”，梁子修听罢又将两手伸了出来动了动，又握拳放开，想找出点什么问题来，可仍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便对成鸢问道“摸过那石壁是立即出现症状还是过几天才出现症状？”，成鸢道“人的手心会出汗，所以与体内相通甚快，药散沾手必是很快见效！”，梁子修道“那会不会是因为我手心并没收接触到石壁，只是手指沾了一些所以没有什么效果？”，成鸢道“人的手指也会出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