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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叔，吃了这枚治愈丹。”
肖昊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扔给了肖豹。
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面具女子。
准确来说，从一开始，肖昊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面具女子。即便是救肖豹的那一瞬间，肖昊也只是分出一些心神，绝大部分注意力依然在面具女子身上。
因为他要保证所有人，特别是肖涛的安全。
一旦他察觉到面具女子动了杀心，将要杀肖涛或者其他人之时，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极寒道珠，瞬间将其击杀。
……
“别浪费我的治愈丹。”
面具女子扫了一眼正在服用碧绿色丹药的肖豹后，斜眼看着肖昊说道：“你死后，你所有的东西都会是我的了，所以别浪费我的战利品，懂吗？”
霸道的话语，透露出面具女子绝对的自信。
在她眼里，肖昊等人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
肖昊闻言灵光一动，冷冷问道：“看来我是死定了？”
“当然，我看中的猎物，向来十死无生。”
“猎物？”肖海神情一凝。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别要挟他们？”肖昊看了眼肖涛和林琼。
“要挟？”
面具女子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我拿铁链拴着他们两个，可不是为了要挟你们三个废物，只是单纯地不想他们自杀，好活着给我玩罢了。”
“玩？”肖昊的心在颤抖。
这个贱人，竟敢视他兄弟为玩物。
这一刻，极致的怒火充斥在他的心头，让他恨不得立即动用极寒道珠，斩杀面具女子。
但他不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能动用极寒道珠。
毫无疑问，多一人见过极寒道珠，家族便多一分危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圣墟大陆，多的是家族因为某件宝物，而惨遭灭门。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能冒险。
他只能等，等一个机会，让肖涛和林琼脱离面具女子的控制。
……
“生气了？”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面具女子冷笑一声，“若不是你一直龟缩在肖家不出，我不会设局逼你出门，肖涛也不会受这些折磨，更加不会将死在这里。”
“所以说，真正害了肖涛的不是我，而是你。”
“肖涛，因为是你的兄弟而遭罪。”
“他们，也将因你而死。”面具女子指了指众人。
肖昊眸中有自责一闪而逝。
肖海闻言不自禁地在心里暗自责怪肖昊，他不怕死，但他不想肖涛死在这里。
“昊哥！”
肖涛艰难地笑了笑。
笑容中，毫无责怪之意。
“能当你兄弟，我真的很开心。”被铁链拴住的他，满身是伤，每说一个字都很痛苦，但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说着，因为他不想肖昊自责。
“我也是！”肖昊勉强一笑。
笑容中，夹杂着愧疚之意。
“啧啧，真是一对好兄弟啊！”面具女子凭空取出一把钢剑。
肖海心慌，以为面具女子将要下杀手，却见她右手腕上的手链银芒一闪，肖涛脖子上的铁链便自动解开，被她收回到乾坤戒中。
“我说过，在杀肖昊之前，我想先知道一件事。”
面具女子俯视躺在冰面上的肖涛，目光中带着戏谑之意，继续道：“我很好奇，兄弟与女人之间，你会选哪一个？”
“我给你十个呼吸的时间。”
“如果你不能站起来杀了肖昊，我就杀了你们，唯独让林琼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
“肖涛，之前你死活不肯配合我设局，我很好奇，现在你又会作何选择？”
“是背叛兄弟，还是女人？”
面具女子悦耳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嘲笑声一般，响彻冰洞。
肖涛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杀了自己的兄弟？
或者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凌辱？
他怎么选？
怎么选都是错的。
“十！”面具女子将钢剑扔在肖涛身边。
肖涛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浮现出极致的恨意，怒视面具女子，却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们都死了，仅存活下来的林琼会遭到何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九！”
“啊……”
肖涛怒吼，拼了命地想站起来，却屡屡摔倒在地。
林琼见状哭了，双掌全力拍向额头，想自尽，却被面具女子阻止了。
只见面具女子手腕上的手链散发出淡淡银芒，林琼脖子上的铁链便突然冒出丝丝银色电弧，电得林琼痛苦地抽搐起来。
“想死？我同意了吗？”面具女子摇了摇头，冷笑道：“八！
“你给我住手！”肖涛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怒吼，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以剑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杀了肖昊，我保证让林琼和你死在一起。”面具女子蛊惑，同时。
冷漠而无情的话语，却被她说得宛如一种恩赐！
肖涛便竭尽全力地转身，摇摇欲坠地看着肖昊，道：“对不起！”
“七！”面具女子美眸里闪过一丝嫉妒，心中自嘲：“肖涛选择了林琼，背叛了兄弟，而他却负了我，真是可笑！”
对不起！
仅仅三个字，肖涛却说得极为沉重，仿佛是耗尽了心力。
这三个字，肖涛虽然是看着肖昊说的，但实际上却是在向林琼道歉。
“阿涛，你要来杀我？”
肖昊面若寒霜地看着神情绝望，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着‘杀了林琼’四字的肖涛。他知道肖涛想表达的意思：“我将要对面具女子发出攻击，你们三人要趁机杀了林琼，不要让她活着受辱。”
肖涛怔怔地看着肖昊。
五年的兄弟默契，他知道肖昊不是不明白他的意识，而是在告诉他：“相信我，你要假装走过来杀我，好趁机脱离面具女子的控制，我先救你，再救林琼。”
肖涛知道肖昊的意思，但他觉得肖昊是在骗他。他不相信修为只是兵级中期的肖昊，能救得了他和林琼，能带着他们逃出面具女子的魔掌。
“六！”面具女子冷漠出声，看着面若寒霜的肖昊，心中暗想：“愤怒吗？原来被兄弟出卖只有愤怒，没有心痛。”
听到面具女子宛如催魂的声音后，肖涛的心更乱了，道：“对不起，我没的选择，我们都会死，昊哥，你与其死在她手里，不如死在我手里，好让小琼免受凌辱。”
昊哥，我们打不过面具女子的，我不敢拿林琼来赌，我不想她被凌辱。
这是肖涛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想杀我的人，都死了，比如段越。”肖昊冷漠说道。
肖涛一怔，他明白肖昊的意思：“你认为不可能的，我能做到。相信我，我一定会杀了面具女子，我们都不会有事。”
“五！”面具女子很欣赏这幕兄弟反目的情景。
肖涛摸紧手中的剑，向前走了一步。
他想起了一些事。
肖昊对战肖凯时，他不相信肖昊能胜。
肖昊和肖飞虎对赌时，他不相信肖昊能半刻钟学会凝寒印。
肖昊对战李风时，他认为肖昊不可能赢得了拥有天赋神通的李风。
肖昊与段越赌战时，他觉得兵级中期的肖昊不可能赢得了兵级巅峰的段越。
……
所有他眼中的不可能，肖昊都做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肖昊自视同龄无敌，自认为不弱于名列华夏风云榜的林筱。
肖涛相信，天之骄女的林筱，绝不可能弱于面具女子。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赌肖昊真的不弱于林筱。
肖涛又向前走了一步，同时他无声地重复说着：“小琼生，我生！小琼死，我死！”
肖涛换一种方式告诉肖昊，不能抛弃林琼。
“四！”面具女子冷声一喝。
话音刚落！
肖涛便竭尽全力地冲向肖昊。
看着摇摇晃晃地冲过来的肖涛，肖昊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接住肖涛的那一刻，肖昊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真没劲啊！”面具女子摇了摇头。
肖昊给肖涛喂了一颗治愈丹，将其交给肖海后，看向面具女子，“你知道他杀不了我的。”
面具女子摊了摊双手，轻藐道：“我不在乎他在哪，反正最后你们都得死。”
此时，她也看出了一些蹊跷，因为肖涛的动作根本就不像是要杀肖昊。
但她无所谓，更无惧。
她自信能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