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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白简一登意气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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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吴校长,高一三班的班主任闻仪老师想要见您。”秘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吴逸凡思忖一小会:“让她进来吧。”
  闻仪来这儿的目的,吴逸凡已经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应对的方法,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对自己最喜爱的学生避而不见,失却了一个老师应有的风度和尊严。
  “吴老师,”闻仪带着焦急的神色走进办公室。在只有两人的场合称呼吴逸凡为“老师”,是闻仪的“特权”之一,也是吴逸凡非常中意的一点。但今天,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似乎都不再有太多的耐心。没有任何额外的话,闻仪直奔主题:“对于路启平等九个同学的处理决定,是不是还可以再慎重一下?”
  “礼容,你先坐下。”吴逸凡招了招手示意,但闻仪仍然站着没动。
  于是吴逸凡的脸也板了起来:“这是学生会提出报告,校务会全体通过的。程序上并无问题,没有收回的可能。”
  “吴老师,路启平是我班上的学生,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会议?”闻仪急切的说。
  “这是校务会的决定。其他几个相关班级的班主任也没有来嘛,你们的任务是做好大多数签名学生的工作。”吴逸凡说。
  “可是,如果学生因为联络同学、提出建议而受处理,这是一个很坏的先例,我觉得……”
  吴逸凡打断她:“校方并不是因为这个而处理他们,甚至不仅仅是因为明德内部的原因,这点你知道吗?”
  闻仪露出不明就里的神色。
  “雍津三中的方博兴,你不是和他聊过吗?”吴逸凡微微一笑:“你们都聊了什么?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
  这下闻仪依稀猜中了吴逸凡的想法,她恳切的说:“吴老师,那次是我邀请方博兴来的,让他不要插手明德的事情。”
  “可是结果呢!”一向在学生面前都是温文尔雅、长者风范的吴逸凡终于怒形于色:“这几个学生越闹越厉害,人越来越多,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礼容,你不要被人利用了!方博兴这个人,一直以来在网上对明德指手画脚……”说着,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吴老师!”闻仪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吴逸凡,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好一阵子,吴逸凡才缓了过来。他抬起眼,望着闻仪,摇摇头:“礼容,你在专业方面的能力无可非议,但为人处世啊……唉。”
  闻仪扶着吴逸凡,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校园,她越来越感觉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但看到吴逸凡气得不成样子,她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2
  在明德中学主楼的另一间办公室里,交谈也在进行。
  “唐宛?她下午来找过你?”包文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端着茶杯转过身来,看着俞成原。
  “是的,她知道学生会要向校务会提出申请,处理那九个学生。”俞成原答道:“她对我说,其中一个叫楼宁宁的,是临时替她去的,因为……因为她病了,所以,楼宁宁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什么话?她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包文辛冷笑一声。
  “是啊。”俞成原附和道:“我也是这么对她说的,但她死活想让我把楼宁宁的名字换成她的,我说这时候校务会已经决定了,还有什么……”
  “慢着,你是说她要自己承认?”包文辛打断了对方的话。
  “是的。”
  “这倒有点意思。”包文辛把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想了想,说:“这样,你找到她,让她尽快写一个书面报告,说明此事。就说……就说,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可以考虑。”
  “可是,包主任……”
  “你怎么不开窍呢?留个证据,也是好的嘛。”包文辛笑着说。俞成原赶紧点点头:“是,是,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包文辛突然又变了脸色:“你们学生会委员会议的内容,为什么总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你查过没有?”
  “我……我开会的时候。已经强调了,要绝对保密。”俞成原支支吾吾的说。
  “强调有什么用?!”包文辛将杯子重重放在办公桌上:“这都没看出来?人家那是故意的!你也该多注意注意了,想想看,为什么李卓南,就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俞成原满脸涨红,他最恨的,就是被人拿来与李卓南作比较。但又不敢在包文辛面前表现出不满,只能尴尬的站着。幸好,这时包文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立马接通放在耳边,一边用力挥手,示意俞成原快走。
  俞成原赶紧小心的关上门,快步离开了。
  包文辛也及时的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够看见他的面容:“董部长,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吴校长已经批准了校务会的处理决定。”
  “唔……”电话那头的董丰泽听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不过……”包文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带头的那个路启平,是路辰的儿子,和梁家关系很深。”
  “这个我知道。”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影子议长么,毕竟还不是议长。不用担心,你放手按校规去办。”
  “是。”包文辛压低了声音:“但我估计,梁夫人可能又会来干预……”
  董丰泽的语气严肃起来了:“明咎,记住,这次你一定要帮吴逸凡顶住这位夫人的压力,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是,”包文辛一边答应,一边暗自揣度,为什么这位教育部副部长对这件并不大的事情,如此上心。
  对方好像听出他的狐疑,加重了语气:“明咎,这个事情,我现在给你透个底……”
  包文辛手里紧紧攥着话筒,愈听愈加紧张起来,以至于光光白亮的脑门冒出满头大汗,都忘了擦拭。
  3
  唐宛骑着自行车,在“麦霸”门前停下。在把报告交给俞成原并得到承诺之后,她觉得心里一下踏实下来了,虽然加于自身的危机仍然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但能够把宁宁救出来的喜悦,已经暂时冲淡了烦恼。
  她推开包厢的门,看见参加活动的十几个同学都在,三三两两的议论。坐在沙发一角的宁宁好像刚刚哭过,罗明和两个女生在一旁宽慰。
  “宁宁,我已经向学生会提交了报告,你没事了。”唐宛笑着说。
  “啊?”宁宁抬起头:“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我和启平他们一起咯。”唐宛满不在乎的说着,一方面是为了让宁宁安心而故作镇定,另一方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觉得,与这么多朋友在一起,无论前路如何,都没有什么可怕。
  “这么说,已经有八位同学不会受处理了。”路启平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除我之外,剩下的还有八位……我,我对不起大家。”说着,他突然站起来,深深的鞠了个躬。
  “路启平,你这么做就没劲了。”胖胖的卢鸣从独自占据的单人沙发里站起来:“说实话,就在几天前,除了听女生说起过你的名字……”他说着,摸着头嘿嘿一笑:“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干嘛的,高矮胖瘦是啥样。我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也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觉得这事儿挺来劲。所以,你也不用觉着有什么不好意思。”
  “是啊,这件事,大家都是自愿的。再说,家长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说话的是秀气的女生沈月白:“而且,我已经跟我老爸说了,我老爸一听就来劲了,说这古董正史课早该停了,要为这个处理我闺女,还真要来理论理论!”说着,抿嘴一笑。
  “哈哈,谁不知道三代法律名门沈大律师,铁嘴钢牙。”坐在一旁低柜上的胡文武大笑:“估计包主任和俞代会长都好受不了……沈月白,要不我们请你爸给我们辩护得了~”
  一屋子人都跟着笑起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这么热闹?早知道你们这么开心,我就不张罗救你们了。”门开处,梁牧远的身影一闪而入。
  “牧远!”路启平吃惊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是蒋妍告诉我的。”梁牧远拍了拍路启平的肩膀,笑着看了一圈屋里的人:“你现在有了这么多铁杆,真的是把我当外人了,嗯?”
  “你现在不是要天天忙着伺候李雅南嘛……”路启平小声嘟哝。
  “去!”梁牧远的掌风狠狠甩过去,路启平脑袋一缩。“我刚才已经和我妈通过电话了,因为时差的关系,他们那里还是凌晨。”梁牧远说:“但我妈说了,会尽快联系吴校长。如果启平没事,我想,大家也就都不会有事的。”
  “梁妈妈不会告诉我爸吧?”路启平问。
  “我特意提醒,让她先别说。”
  “哦。”听得这么说,路启平好像一下子精神起来了,“其实,你根本不用管我。他们这趟出去,还有十来天才能回来,到时候,估计我爸也懒得揍我啦。”
  “说什么呢?别忘了我电话里答应的……到时候我还得救你们俩!”梁牧远说着,看了一眼唐宛。
  唐宛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关切的目光。
  4
  梁牧远站在李雅南的房间门前,看了两次手机上的时间,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叩门。
  他回家走到楼下的时候,抬头就看见李雅南的房间,灯还在亮着,不禁想起刚才在“麦霸”路启平说的:“你看你,你妈不在,你也不多陪陪人家雅南,还跑来趟我们的浑水。”
  这让梁牧远真的一下觉得愧疚起来了。确实,自打得知路启平他们要被停学的消息后,自己就一直在设法奔走,根本忘了还有李雅南的存在。她独自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连吃饭也是一个人,一定非常孤单……想到这里,梁牧远决定自己必须要来看看。
  “雅南,睡了吗?我是牧远。”
  “没哪。稍等啊~”声音里满是惊喜。李雅南开了门,她穿着浅紫色的家居服,长发随意的挽了挽,一副休闲适意的样子:“启平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还在和那帮人谋划呢。”梁牧远笑笑答道,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梁牧远和路启平就再没有像过去那样,常常出入李雅南的房间。而今天在这里,虽然是在自己家,他还是有点踌躇。
  “那进来吧。”李雅南大方的说。
  “呃……好。”梁牧远走进屋里,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只是短暂小住,但李雅南的东西已经完全占领了这原本空着的套间,连墙上的相框都换成了她的照片。
  “对不起啊,雅南。”梁牧远有些窘迫的摸摸脑袋:“今天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了,因为启平的事情有点麻烦。”
  “你怎么啦?弄得跟什么似的。”李雅南不高兴的撇撇嘴:“我一个人挺好啊,有那么离不开人吗?”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梁牧远有点着急。
  “唉,”李雅南叹了口气:“可惜启平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要是我哥早点回学生会就好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梁牧远说:“妈妈已经答应出面了,吴校长向来会给妈妈面子的。”
  李雅南噗呲笑了:“嗯,这几年在明德,为了你们俩,吴校长给你妈妈的面子可是不少……也不差这一次。”
  “你又挖苦我们……”梁牧远也笑了,他一眼看见放在墙角的画架和椅子:“是新作吗?”
  “嗯,”李雅南点点头,起身走到画架旁。那是一幅水粉画,蓝色天空下金黄的麦田旁,两人的背影是一个老人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
  “那年我六岁,爷爷带我去南礼玩。第一次看麦浪,觉得特别的激动。”李雅南盯着画面,幽幽的说:“但这几天我连画了好多张,都觉得没法找回那种感觉……”
  她突然回过头:“牧远,你说,既然人都是要死的,等有一天,我也死了,是不是就能再见到爷爷了?”
  梁牧远脸立刻变了颜色:“你胡说什么啊!”
  “我不是胡说。”李雅南抹了抹眼角:“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也许吧……”梁牧远不知该怎么劝解,他对自己早逝的祖父和祖母都没有什么印象,也从没想过要见到他们。
  “哥哥总说,爷爷不在,就什么都没了。”李雅南说:“可我想,要是爷爷还在,我宁愿什么都没了……”
  梁牧远望着暖暖灯色下的李雅南,这个与他和路启平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为了应付这个任性的公主,他们曾经伤透了脑筋。但自从李家发生变故以来,他发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成了另一种公主,像唐宛那样,需要骑士去保护的公主,而且,看上去似乎更加无助。而现在,在这个夜里,在这间空荡荡的大宅中,他成了唯一的骑士。
  5
  文人坚持原则的刻板,这次在吴逸凡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的态度之坚决,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即便是梁夫人徐瑾亲自出马,把电话打过了太平洋,长谈许久,也未能将事情转圜。
  “梁夫人,请您了解校方的难处。别的学生可以,只有路启平不行,如果他不做处理,那么别人也都无法处理了。”虽然是客气的回复,但里面硬邦邦的意思,还是顶得徐瑾做声不得。
  对九名学生停课一周的处理决定终于向全校公布。
  除了路辰陪同梁国英夫妇在中南美洲出访,其余的家长都应召来到学校。能言善辩的大律师沈鸿与包文辛争得不可开交,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凰州赶来的唐一锦一言不发,只在会议结束时,说了一句:“谢谢,让老师们费心了。”
  唐宛背着双肩包,默默跟在母亲的身后,走出了校门。学生卡在大门旁的读卡器“滴”的一响,意味着未来六天之内,她将再不能进入这里。
  尽管空气里仍然弥漫着凉凉的气息,道路两旁的银杏树仍然空着树枝,但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暖暖的舒服感觉。
  现在是上课时间,沿着校园围墙的道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一两辆汽车偶尔快速驶过。
  唐宛突然想起自己和妈妈都还没有吃午饭,以前,她不止一次想像过,有一天妈妈来到学校时的情景,她要带她去看教学楼和图书馆,去走走她经常和宁宁散步的湖畔小路,去东大碗或者西大碗美美的吃上一顿……但她从未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她的腿一软,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
  唐一锦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望着缩成一团蹲着的女儿,依旧没有说话,等着她的哭声从高变低,慢慢变成时断时续的抽泣。
  “人始终都是孩子,要在哭声中长大。”这是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此刻出现在唐一锦心头。
  待到女儿的哭声渐渐平息,唐一锦突然问:“那家米粉店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哎?”唐宛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母亲,泪眼婆娑。
  “怎么了?就是你说的那家手艺仅次于我的米粉店啊?”唐一锦露出微笑:“你不带妈妈去品尝品尝吗?从上午到现在,我可是饿了。”
  “那个是,是在西门啦。”唐宛也破涕为笑:“离大门还好远呢。”
  “没事,我们走着过去。”
  “嗯!”唐宛站起来,紧紧挽住母亲的胳膊:“不过我们得快点,下午回凰州的车,最晚是三点半的。”
  “今天我们不回凰州。”
  “哎?”唐宛看着母亲的脸,那是她熟悉的笑容,从小时候开始,把礼物偷偷藏在身后的神秘笑容。
  “这样吧!我们先去首都,再到周围玩几天。这边好多地方,我都还都没去过呢。”
  “那图书馆怎么办?”唐宛知道,除了她之外,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间别人看起来可有可无的小图书馆。
  “小李这几天会全天呆在那里。”唐一锦答道:“反正他在文化协会那边也没什么太多事。”
  唐宛“哦”了一声,然而心中还是闪过无数个不明白:“可是,妈,你……你怎么……”
  “我怎么不揍你一顿?”唐一锦笑了笑:“因为,有个叫梁牧远的男生给我打了电话。”
  “牧远?”唐宛惊叫道,脸一下红了:“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
  唐一锦不紧不慢的说:“你不是还让人家在图书馆打过工吗?谁让我们凰州这么小,只有一家儿童图书馆呢?”
  “那……那他都说什么了?”唐宛忸怩的问,可是心里有点怕怕,担心母亲讲出什么让自己尴尬的东西来。
  “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们在明德的事,还有,你们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活动……”唐一锦叹了口气:“虽然,我不能说认同你们,但至少算是理解吧。就像我对你说过的,你应该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嗯。”唐宛点点头:“谢谢你,妈妈。”
  “你现在已经离开妈妈,来到了更远的地方。”唐一锦换了严肃的口吻:“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想到,首先必须保护好自己——这是妈妈对你最低的要求,不要让我伤心。”
  唐宛一下子觉得眼里又充满了泪水,挽住母亲的手更紧了。
  6
  银色的剑锋在梁牧远眼前不断闪过,路启平攻势凌厉,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梁牧远被逼得不断后退,虽然看不见面罩里对手的样子,但他能够想象得到路启平此时的表情。他心里明白,这种发泄式的攻击,很快就会露出破绽。果然,几秒钟之后,用力过猛的路启平脚步一斜,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在路启平正在努力寻找平衡的当口,梁牧远看准时机,飞快出剑,剑锋直抵有效部位。
  一旁裁判器的提示音“哔”的响起,这是一次完美的有效攻击。
  “哎,这时候你都不让我一次,真不够意思。”路启平摘下面罩,离开剑道,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在球场上让我过吗?”梁牧远笑着说,把剑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瓶饮料,把其中之一递给好友。
  “我就是想发泄一下嘛。”路启平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还好,唐宛妈妈原谅了她,我就安心好多了。”
  “她都告诉你了?”一旁的梁牧远问。
  “嗯,”路启平转过头:“这还真得谢谢你呢,三寸不烂之舌……讲真,我怎么没想到?这两天,我的脑袋好像已经秀逗了。”
  “是你让我站在岸上救你们的。”梁牧远苦笑道:“可惜一个也没救上来。”
  “我知道你和梁妈妈都尽力了,还有闻老师。”路启平说:“要是老大哥卓南在学生会的话,大概也不至于……哎,对了,雅南今天怎么回家去了?”
  梁牧远解释道:“听说卓南这两天好多了,正好我妈这几天也不在,李家就接她回去了。”
  路启平“喔”了一声。
  “……那,这几天你打算干嘛?”梁牧远问。
  “还能干嘛?”路启平无奈的笑笑:“蹲在这里闭门思过呗,等我老爸回来修理。这么多天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得看新闻才知道他在哪里……”他说着,点亮手机,打开新闻,输入“梁国英”三个字,出来的最新结果是“上议院议长梁国英在秘鲁首都利马与国会领袖举行会谈”。
  梁牧远默然不语,事实上,父亲与他,并不比路辰与路启平能好到哪里去,最困难的时候,他不愿,也不敢求助于父亲,只有妈妈才是他们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而每当妈妈也离开了的这种时候,他们就觉得自己好像孤儿一样,无所凭依。
  “对了,这两天我可能会去见方博兴。”路启平冷不丁来了一句,让身边的好友一下就急了。
  “你怎么回事啊?”梁牧远大声说:“妈在电话里都说了,吴校长这次不肯通融,主要是他认为都是方博兴在背后支持,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他听说我们被停学的事了,”路启平的声音倒是出奇的平淡:“说看看有什么应对之策,估计是想找一些人支持我们吧。”
  “我看你真的是没救了。”梁牧远没好气的说:“还嫌没闹够。”
  “没有啦,”路启平见好友板起脸的样子,赶紧摆出了招牌式的眼睛弯弯的笑容:“我不会答应他什么,我保证,以后我会谨慎小心,不给你和梁叔叔添麻烦的。”
  “给我添麻烦事小……”梁牧远刚说了半句,路启平马上笑着接上:“……给唐宛添麻烦才是事大,对吧?”
  “那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路启平毫不避讳的说,“但她看见麻烦就往里跳,怎么破?”
  “和她绝交。”梁牧远打趣道。
  “呸,想得美。”路启平毫不客气的回敬,拿起面罩和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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