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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东溪村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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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哪里去?”书房外,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声音问道。
  “大溪边的张家老大昨日又被水鬼拉下水去溺死了,”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声音答道,“方才保正唤俺,要俺骑马去城里找老君观的道士过来做法,驱邪除秽。”
  “这已是张家本月淹死第二人了。”老人叹息道。
  “当初这西溪村常常有鬼,白日迷人下水,后来听一个行脚僧人的指点,用青石凿个宝塔,镇住溪边。其时西溪村的鬼,都赶过俺们东溪村来。保正得知后勃然大怒,把青石宝塔独自夺了过来在俺们村放下,这才了解此事,后来还得了个‘托塔天王’的绰号。不想今日这青石宝塔竟然无法再震住这恶鬼,保正这才唤俺去请老君观的道士。”
  “郓城距庄子骑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你早去早回,不要误了保正嘱咐的正事。”老人叮嘱道。”
  “父亲放心,俺去郓城接了老君观的道士便立马回来,绝不会误事。”
  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想来是去庄后牵马了。
  晁泽摇了摇头,重新把目光集中在手中的书卷上,看了许久,却没有一个字能映入眼帘,心思早飞到刚才父子二人的谈话内容上去了。
  一月之内连续淹死两人,而且还是同一户人家,这件事仔细一想也有许多的蹊跷之处。
  现在是二月初,乍暖还寒的时节,溪水依然冰冷刺骨,怎会有人下水?
  至于水鬼?
  这个世界的人或许会迷信鬼神之说。
  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接受所谓水鬼作祟的解释的。
  既然无心读书,晁泽也不再勉强自己,拉开房门,便看到廊下坐着一个佝偻着身影的老人。
  老人身侧散落着横七竖八的柳枝,手里还有一只编了一半的筐,听到身后的门响,转头一看,起身笑道:“大郎定是读书读乏了,如今天气转暖,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
  “李叔不必多礼,”晁泽向老人摆了摆手,随意扭动着身子说道,“我这身体自从患病之后就再没活动过,坐的时间长了确实有些难受。”
  “俗话说天怕乌云地怕荒,人怕疾病草怕霜。”李叔宽慰道,“大郎自从年前害了病,卧床一月有余,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这场大病。何况大郎自年少时便体弱多病,过了这个坎,以后必然无病无灾,多福多寿。”
  这老头倒是能说会道,怪不得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留在庄子上。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年代医学技术是在太过落后,一场风寒就要了这具身躯本来主人的性命,如果不是自己魂穿过来,恐怕东溪村外又要添一座新坟了。
  当日醒来,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身若铁塔的汉子关切的看着自己。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人是自己的叔父,同时也是此乡保正,人送外号“托塔天王”的晁盖。
  阴错阳差之下,自己竟然来到了水浒世界?
  本来一开始他还不太相信,以为只是名字上的巧合,没想到病好之后,就断断续续的从庄客口中得知了自己叔父的过往事迹。
  西溪村夺塔、专好结交豪杰,甚至……做私商营生。
  这一件一件,无不与《水浒》中的晁天王一模一样。
  后来他还从旁人口中陆陆续续的听到了县里做都头的“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以及急公好义的“孝义黑三郎”宋江等人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距此百十里外,真的有一个叫做“梁山泊”的寨子,寨主白衣秀士王伦。
  这应该是水浒世界无疑了。
  这具身躯的原主人身世也是可怜,父母早亡,他自小又体弱多病,叔父晁盖虽然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但是一直不娶妻室,最爱刺枪使棒,终日只是打熬筋骨,对待亲侄子的关心肯定不如那去世的父母来的贴心。
  而且叔侄二人秉性迥异,晁盖喜武,对待这个梦想有朝一日东华门唱名的侄子也不甚喜爱。
  因此,叔侄二人一年到头来说的话也寥寥。
  按照原本的轨迹,晁泽应该是在晁盖生辰纲事发前就病亡了,因此世人对晁天王这个侄子知之甚少。
  不过如今晁泽却在大病一场之后安然无恙,但是躯体内的灵魂却换个人。
  弄清楚处境之后,晁泽不免的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
  晁盖这人天生的喜欢与官府作对,平日里就专干私商的勾当,结交的都是江湖上的好汉,就算生辰纲之事没有外漏,自己也早晚必会受他牵连。
  仔细想来,眼下的出路无非两条。
  一是离开东溪村,另谋一条出路。
  只是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具身体手不能抬,肩不能挑,跑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自己也不会宋朝的谋生手段,离了叔父晁盖,去哪里讨生活?
  而且如今这世道盗匪横行,自己一个文弱书生,保不齐路上就被人绑了去,运气好点还能留个全尸,若是碰上孙二娘夫妇那样的黑店,恐怕只能沦为馒头馅。
  至于原主人的梦想进京考科举,更是行不通,且不说自己根本对科举考试一窍不通,就算走狗屎运高中也未必能谋一个实缺。
  哪怕谋得实缺,倘若是分到北方为官,几年后金兵南下,也是个死字。
  那么剩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晁盖混了。
  晁盖从生辰纲事发到曾头市中箭身亡,期间还经历了数年的时间,自己还可以慢慢想办法保他不死。
  退一万步讲,就算晁盖依然难逃宿命,等宋江做了山寨之主,按照他的秉性,肯定也会善待自己这个唯一的晁天王亲人,自己只需等招安之后,便可以向宋江讨一笔不菲的财产,去南方躲避即将到来的战乱。
  想到日后晁盖的横死,晁泽不免有些为他感到惋惜。
  金圣叹在评水浒时,把鲁智深列为上上人,其实晁盖也未尝不是上上之人。
  他这一生重情重义,就算日后做了梁山泊的山寨头领,也是盗亦有道,吩咐他人劫财不可坏了他人性命。
  虽然关于他的死亡书中并未言出凶手是何人,但是种种证据都把矛头指向了宋江。
  这个当初被他当做生死之交的人,上山后一步一步亲手把他逼入了绝境。
  自己既然做了晁盖的侄子,日后定当要提醒他小心此人。
  其实如果不开天眼,宋江的选择本无可厚非,打家劫舍虽然快意,但毕竟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买卖,招安不失为梁山的一条出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今天看起来还强大无比的辽国竟然会被只有数十万人口的女真人转手灭掉。
  而且女真人在灭辽之后选择蛇口吞象,兵锋南下,偌大一个汉人的帝国就此沦落了半壁江山。
  就算宋江最后不被毒死,梁山众将最后也难逃金兵南下后沦为炮灰的命运。
  招安,并不是一条好出路。
  反而是原来晁盖的想法,不失为一条自保之策。
  就算日后金兵南下,梁山仗着八百里水泊之利,还可以和金人周旋,甚至在乱世中打出一片天下也说不定。
  和这老头聊了一会儿家长,很快,去郓城请道士做法的李四郎就回来了。
  “保正已经和那道士去了溪边,应该很快就会做法事驱鬼了,父亲去不去看个热闹?”李四郎人还没踏进后院,声音就先到了。
  “大郎不如同去,也看个热闹。”李叔放下手中编了半截的箩筐对晁泽说道。
  “好,我正有此意。”晁泽想都不想直接同意了。
  古代的娱乐方式实在有限,前些日子他躺在病床上实在憋坏了。
  病好之后,虽然家中有些藏书供其翻阅,不过日子依然无聊透顶,如今有热闹可看,自然乐得前去。
  况且他从心底就认为水鬼作祟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
  李四郎进来和晁泽打了个招呼,三人一齐出了院子,向溪边走去。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看到不少村民也往同一个方向赶去,看来也是准备去瞧热闹。
  看到晁泽一行人,不少庄户停下来和他打招呼。
  众人行了一刻有余,终于来到村边的大溪旁。
  晁泽举目一看,这条溪自西向东而来,宽约五六丈,溪水清可见底,凝神细观甚至能看清湖底的游鱼。
  如今是初春时节,溪水流速甚缓,偶尔有东北风吹过,溪面才荡起丝丝的波纹。
  不远处有一座木桥,桥头另一侧散落着许多土房土屋,应该就是当日晁盖夺塔的西溪村了。
  如今桥上也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桥下人更多,粗略一数,不下数百之众,想来都是得了消息过来的。
  众人来到时,溪边已经摆好了香案,上面陈列着熟肉果子等祭品。
  一个身着蓝色道袍、头戴圆顶混元巾、身背桃木法剑的道士站在香案前念念有词。
  这道士黑瘦面皮,花白的络腮胡子,五十岁上下的年纪。
  香案后摆着一张席子,席子上躺着一具壮年男子的尸首,一双眼睛紧闭,鼻子下却长着一张大口,看起来甚是可怖。
  围观的众人看到晁泽前来,纷纷侧身,为他让开一条路。
  晁泽走到位于最前方的晁盖身边站住,这才发现他右手边还站了一人。
  这人一身的秀才打扮,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晁泽见状心中一动,这不会是那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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