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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神明的缘分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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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郁病好后每天过了早饭时分便会来局里坐着缝制衣服,中午十分离去一小时,而后又回来,一直坐到临近六点才离去。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为了陪我一起做警察这种不稳定的工作。他大概发现了如果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小事我是不会去找他的,这样他就成了闲吃饭的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过意不去。
  能有个人守着正睡觉的我也不错,而且不时能和他聊聊天,因此这几天我过得有趣得多。
  今天优郁也照常来了,我打包好茶点后就追着他回局里了。
  推开警察局的大门优郁如常地坐在柜台边的桌子前专心缝制着手中的衣服。已临近完工,看上去精致漂亮。
  “真稀奇,月子你竟然没在睡觉。”优郁故作平静地说,怎么感觉话里带刺?错觉吗?不!他明显是故意的。别看优郁挺乖巧懂事的,但被他抓到机会的话腹黑的一面就会显露出来。
  “就算是我也会去清明楼喝点早茶什么的,顺便带些茶点回来,话说清明楼主打的茶花糕味道可真不错呢,细腻柔滑的口感与沁人心脾的清香实在太过令人陶醉了。”
  然后,优郁理所应当地沦陷了不能自已地用充满欲望的目光盯着我——手中的点心袋。手中的针线活还没有停下,一向淡定的优郁竟有此等表现。哼!优郁终究还太年轻了啊,再怎么淡定也敌不过无害的欲望啊。不过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怪可怜,我就只好像喂仓鼠一样把点心放盘子里,然后看着优郁一点一点啄食。
  要不要放手心里喂呢?我突然冒出个恶趣味的想法,在走上变态道路之前得赶紧撤回来才行。
  “想吃的话去买不就行了,清明楼价格很大众的吧。”
  优郁摇头说:“要节制开销,口头上的欲望也得节制。”
  “经济上有那么紧张吗?”
  “现有资产十多个银币,不紧张也不行啊。”
  哇,好惨,我还没见过这么少的钱,他俩的生活不容易啊。
  “放心吧,明天上级主管预算的上级检察会来布帕尼特视察,针对凉水湖一事应该可以申请到一笔犒赏金。”
  前提是让那个糟老头高兴,虽然我以前从不奉承他,但这次有关部下的糊口问题,就勉为其难地不惹他生气吧。
  “有多少?”
  “至少五百银币吧。”
  “这么多!”优郁的价值观暴露出来。
  “不算多,在警察局未没落的年代会更多的。这是你应得的,到时候就安心接受吧。”
  “资金预算一下多了,有种能买下清明楼的既视感。”
  喂,你那是来自何人的既视感啊?你这价值观可不正确,你这思想可是严重大跃进!
  我在心里批评了一番后又拄着下巴看着优郁洋溢着幸福与无忧的脸庞,我的心情也不由地高兴起来,能满足于简单的追求并为之感到幸福可真让我这抑郁颓废之人受到莫大的伤害,只不过难以改变的还是难以改变,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大概还会回到以前的状态吧。在分别之前,至少多了解下他们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塑造出这样两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优郁,白月迷之后有找过你吗?”
  “有啊,每晚都会帮我和优灵讲解些知识。”
  “她可是当年王都高等魔法学园的第二名哦,多学学她的经验的话考试会很轻松的。”
  “了解,在听的过程中我就要知道月迷姐很厉害了,像她这么博学的人都只是第二,那第一是谁?”
  我摇头笑着说:“似乎不记得了。”
  若是告诉优郁当年的第一名是风华乔乔,第三名是白月祭,不知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说起来,与乔乔的分别也已经积累了较多的年月了,还有糖衣也好久不见了。曾经的同学就她俩下落不明,消息全无,原来是去了一个世人找不到的地方,真狡猾呢,也不带上我。
  糖衣的炸弹还是那样惊奇而可怕,乔乔的风还是那样温柔而残酷。若不是优郁和优灵,我都不记得我曾有两个如奇迹般的朋友。
  算了算了,既然她们选择隐没于世外,我就不将她们的往事讲出来了。
  “优郁,有关白月祭的事怎么样了?”
  优郁摇头说:“没再见到过。”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用牙齿把丝线咬断,“完成了。等中秋节那天她应该会出现吧。”
  “有劳费心了,虽然我不知道她要你做这个衣服是为了做什么,但先替她谢谢你。”
  “不用,不用。”
  优郁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展开,提到空中左右旋转着观看衣服的样式。轮廓线条自然而协调,花边修饰秀丽而不花俏。以黑色为主深沉而不妖,精致的暗粉色修饰调衬于极黑之间淡雅而艳丽,虽不如名家裁手的严谨规矩,但也看得出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悉心缝制的。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只是初来乍到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所以有求而应,当做人际交往的训练,顺便能帮到别人。”
  你这话了真是羡煞旁人,若是论古人流传下来的讲求礼数的社会风尚的话,我想能比你懂人情世故之人没几个。
  “真是个好好先生。”我说。
  “哪有?”优郁诧异地看着我说,又收回目光,把衣服放到膝上,细心叠起,装到竹篮子里,“老实说,我做这件事情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说来听听。”
  优郁大概觉得说了也不会得到解决所以犹豫了一下,但又觉得可能可以从我这得到答案所以又说了。
  “有关白月祭的事让我很好奇,我对她背后的事什么都不了解,这让我觉得我还是不解人情世故。”
  这样啊。
  这样才对嘛。
  总该存有疑问的。
  白月祭什么也都没告诉优郁。
  我也知道这样藏着掖着自己的事却请求人毫无动机地帮忙这件事太过无理了,我也明白白月祭不想追忆的心情。但不说点什么话,就变成我们不知人情世故了。
  趁此机会告诉些优郁我与白月祭过去的故事吧。
  啊!白月祭是不是打好算盘让我来诉说往事了?
  “优郁,白月祭的事我不是十分了解,但我的事情倒是可以说一下,想听吗?”
  优郁将头偏向一边,点了点,眼神里闪烁着期待。
  “这是一个围着月亮转的故事。”
  “在六年前,布帕尼特还在名为双月之城。如名所述,双月之城有两个月亮,一个白色的,一个绯色的。每逢戌时,白月和绯月便会缓缓显现,挂在别的城市看不到的高度。白月行于夜空,绯月随着白月而行,在卯时隐没而消散。而与此相对的,双月之城不会被真正的月亮所照射到,这是大概双月诞生的缘由,为了照亮一个不被月亮光顾之地。”
  “月下的幽灵小区,生活着两个以守月为任的氏族——白月氏和绯月氏,两族以与月光颜色相合的魔力为特征,头发也受魔力影响变白或变红。白月迷和白月祭就是白月氏族的。”
  “两族有个必行的习俗,每隔六年就要将一位本族魔力量最多的花季少女作为‘玉兔’祭月,以玉兔巨大的魔力量和她充盈的生命力以维持月亮的光辉。这个习俗有其必要之处,因为双月之城地与北境魔王城相对的最南边境之处,是个阴邪魔物汇聚之地,而双月的光辉可以驱散这些魔物,从而保护双月之城的安定。再者,双月补充魔力的方式只有祭月。”
  “白月氏族那边选到的是白月祭,而绯月氏族这边选到的是我。”
  “别看我是耍刀子的,实际上魔法方面的才能要多于舞刀弄枪,只是我没有去学罢了;并不是讨厌魔法,只是对命运的一点点叛逆。”
  “其实生下来那一刻起我们身为‘玉兔’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同龄族人中并没有比我们魔力量高的孩子;世人所渴望的魔力的才能对我们来说只是命运的枷锁,这有点尴尬;我自己懂事后也渐渐接受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那就是成为玉兔化作绯月光辉的源泉,以照亮一片安定的恶土,能这样闪亮地结束与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相比应该是很划算的吧,我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天一天地为人生倒计时,当时明明只有十多岁却有种已经年逾古稀的感觉。”
  “可是世事终究还是难料,一个一个的意外接踵而至。我和白月祭都有个觉悟不高,意气用事的哥哥,老早谋划着搅乱祭月仪式;想把妹妹抢回来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妹妹过上安定幸福的日子;他们狂妄地想以他们二人之力代替月光的作用,来守护失去纯洁的月光的双月之城;很遗憾,现实向他们展示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无月之城,他们无法承担隐藏于黑暗中的污秽的浓重,那完全就是开玩笑也会被看做自不量力的自不量力。”
  优郁问我我的哥哥是谁。
  “我的哥哥?其实你是认识的,就是优灵的店长,姓绯月名为渐明;至于白月祭的哥哥,其实你听说过了,就是那头熊口中的白骨精,真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没品味的假名,本名白月——”
  “行。”
  “结果,双月因魔力耗尽而失去光辉,幽灵小区入口处双月壁内封印的大恶魔被释放出来,双月之城在几分钟内被新生魔物占据;居民被在魔物的践踏下尽数死去,族人也在与上古大恶魔的战斗中消亡了,双月之城除幽灵小区还有点样子外其他地方化作一片废墟;这结果都来得太突然都不给我们反悔的机会就用破灭来谴责我们的任性,无知,私欲,狂妄。”
  “回过头神来我们不得不正视如梦般的现实,在罪恶感的重压下重启祭月仪式,月亮在我们提供的魔力的催动下重新亮了起来;美丽的光辉映照出一片废墟以及我们失去了的鲜红色的族人,那真是令人绝望的景色,绝望到我和白月祭连献身都得不到救赎,不过除了献身别无他法;最痛苦的应是我们那两位持剑与大恶魔斗争着的伤痕累累的哥哥。”
  “陷入矛盾螺旋的哥哥们无力的挥动迟钝的剑,守护着不再渴望生之希望的妹妹们奔月飞升。”
  不过被扭曲的命运像新剧本加了点别的元素,那是前章演得一塌糊涂的我我们始料未及的。
  “狗。”
  “正确地说是一只天狗。”
  “就是传说‘天狗食日’,中的天狗,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把绯月给吃了,我奔月失败,得以活到现在;而后天狗又想把白月给吃了,不过因为白月行的阻止只被咬去大半,那时产生了大爆炸,把幽灵小区周边的一切毁灭殆尽,人啊,屋啊,魔物啊,通通化为乌有了。”
  “天狗不见了,白月行在爆炸后不知所踪,为了弥补被咬去的月亮白月祭还是坚持进行了祭月仪式,因为没有月光的双月之城终会成为魔物之都,她不想让族人失去安息之故土。”
  “奇怪的是残破的白月只索求了白月祭的身体,而她的灵魂却被独立了出来,与我连接在了一起,并且可以取走我的魔力以维持白月发光,而魔力消耗造成的疲劳正是我嗜睡的原因。多亏了这个,白月祭还活着,我也还活着,事情基本上结束了。”
  “在那之后,双月之城的变故被王都知道后,发配了一部分难民来这里建立了新的城市,并命名为布帕尼特。白月的光辉可以驱散魔物和抑制魔物的产生,而绯月的光辉可以消灭偶然产生的魔物。如今只剩白月了,而且抑制力也下降了大半,也就不能避免偶然生成魔物在布帕尼特周边徘徊。于是需要个人来处理下这个弊端,于是我便成了警察局的督察来处理后事,消灭不时会产生的魔物。”
  “时间就这么晃荡到了今日。”
  被时间所掩埋的往事就这么被我挖了出来分享给了优郁,虽然是一段黑历史,但讲出来比独自收藏着舒服了些。我曾经因这段往事斥责过自己多少次呢?世间还有谁比我更适合败家子之称呢?无法修正的错误,自私的动机,麻木自身的颓废,希望能获得安慰的工作……
  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现在如果优郁责备我,严厉地责备我的话,我心里应该会更舒服些吧。
  但是优郁毕竟是优郁,说不出严厉地话:“我觉得月子弥补的够多了,差不多别自责了吧。”
  优郁是说会责备我的人只有我自己吗?也对,会责备我的人都已逝去了。
  “要是做得到就好了,我做不到不自责正如我做不到让因我而逝去的人民和族人复生一样,错误是无法被修正的,无论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开拓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抱歉,我……”
  瞧我这,反把优郁给为难了,这种不开心的事实在不应该告诉来自理想乡的初涉世的他,我可真爱意气用事。
  “月子,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心点。”优郁说。
  “拜你们所赐,最近开心过了,放心吧,优郁,我现在做的事是最令我舒心的事,布帕尼特的和平与安定便是我的心理安慰;我的日子没有你想象中难过,要是一直抱着沉重的负罪感的话,我是坚持不到现在的。正因为我是在做救自己的事。所以负罪感随着不时的自我安慰以及岁月的消磨渐渐减轻,如今已是味道略苦的家常便饭了。”
  “那么何时月子才能拜托这种心灵寄托,变得更为随心和自由呢?”优郁满怀忧情地问,脸上仍驻留着未散尽的忧郁。我本来想摇头点明“我不知道”来给自己上个无期徒刑的,但优郁充满魔性的气场却让我打消了念头。
  还是不忍磨灭他的希望啊,还是想为他呈现世界美好的那一面。
  好吧,也算给自己一个希望吧,如果这是与他相遇的意义的话。
  “优郁,做个承诺吧。”我说,“待到白月和绯月重现于布帕尼特的夜空时我就不再为过去的过错所束缚。”
  优郁睁大眼睛看着我,随即斜着脸抱怨道:“这太难了吧。”
  明明是我的事,你却打抱不平,像吃了大亏似的,这不对吧?
  “不难的话我心里过不去嘛。”
  绝望之景唯有用奇迹之色才能覆盖,只能祈盼奇迹了,像是祈盼神明再造个绯月,顺便把白月修补一下,如果能把它们改成永动的就更好了。亦或是祈盼那只天狗把绯月吐出来,再把白月粘回去。
  “也是呢,但月子那时可不要再想着祭月才好。”
  “不会的啦,上次没祭成就说明我不是那块料,若是绯月回来了我才不管它亮不亮!我也不管布帕尼特会怎么样!朝廷要选什么能人异士来守就谁来守,反正我是守不动了!我要高挑着包袱去旅行!”
  就像是奇迹会发生似的,我在情绪的催化下说出压抑许久的念想;又像是料定奇迹不可能发生,我才会说出如此不负责的愿望。头一回这样大胆地说出来,我不禁感慨愿望真的如别人所说的是个令人向往而着迷的东西;
  同时……
  可望不可即。
  好想放下一切无所忧虑地去旅行一次啊。
  然而我必须扼杀这最终的幻想,一直存在幻想必定会使我动摇,赎罪的道路是走不好的。
  恰逢内心激荡之时魔力流逝至空乏之感传来,疲倦又一次浮上眉头,正常用来抑制破天荒的激情。优郁注意到昏昏欲睡的我,扶着我到柜台下的地铺上睡下。还告诉让我安心的睡,有什么事他会处理。
  “回头我叫优灵帮你祈愿一下,她的祈愿可是很灵的。另外想和你说的是:‘过度压抑不利于身心健康,适度的白日梦有利于幸福美好。’这是我老师常说的话,那么,祝你好梦。”
  好梦?
  是啊,好梦,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做个好梦,稍微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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