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怪的男人

　　东部莫名其妙的地面崩坏现场，这事件已经过去三天。
　　在小镇上，南部地区有一处已经报废的工业基地，它的寿命时间当地居民们并太清楚。
　　十年？二十几年？几十年？
　　101区居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在这荒废的地区，想来应该没人会在这地方，如果突然看到一个人在这附近的话，那应该是迷路的旅客。
　　在101区的当地居民们，都没人愿意来这里逛，因为这里会让他们感到不安。
　　就算不懂事的孩童，被这废弃的大型工厂所吸引，他的家人就会第一时间去阻止他，并且严肃地告诫：小孩子不能去，哪里很危险，进去就会被妖怪抓走的。
　　虽然像是吓唬那些调皮的孩子，甚至是很难令人信服的荒谬言论。
　　中午，从外地而来的一对父子，经过这个诡异的工厂，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被门口的奇怪设备所吸引。
　　他父亲只是惊叹这建筑物，到底是如何设置而成的，单单在门口检测的机器，就感觉开发时，一定耗费了惊人的钱财。
　　这对父子好像中了魔咒一般，眼睛不由自主地观望这栋废弃大楼。
　　不过这位父亲正赶时间，没多余时间继续欣赏下去，过了时间就赶不上去往亲戚家的车辆了。
　　最后，这对父子大手牵着小手，赶紧离开了这个废弃工厂。
　　一个黑影突然从基地里窜出来，在太阳下闪耀的獠牙，极速奔向他们。
　　“我好无聊……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这对可怜的父子浑然不知，就被这黑影给化吞噬掉，只留下空气中那一股猩红的水雾。
　　……
　　……
　　在第五层的窗口，一个外表邋遢，穿着打扮都很随意的男人，亲眼目睹了这场景。
　　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表现出平常人一般的心态，而且一副若无其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普通人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腿软，语无伦次都算轻的了。
　　这男人笑道：“等着吧，罗弩会来陪你玩耍的。”
　　对于这种阶级的怪物，他似乎懒得和它们交手。
　　由人类的怨念化身成的低级怪物，它的身子就是一团黑雾，在楼下四处飘荡。
　　室内空气温度很低，房子里没有任何制冷的机器，却是异常的阴冷，这现象也只能是这废弃的工业常，处于通风，太阳光照射面积小的原因。
　　那男人看了眼如死人一般的绯常久久，无任何感情说道：“该醒了吧。我没空继续伺候你了，再这样下去该多出一些费用了。”
　　那男人手里拿着银色的金属瓶子，里面装满了本地无法购买到的酒精。
　　他喝了一口，然后神色满足地靠在房间里的白墙之上。
　　不久后，因为无聊地枯坐，他自个儿喝酒打发时间，不想却喝过头了，便昏沉地睡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这栋工厂里一片安详，听不到任何声响。
　　第五层的房间里，整个屋子里飘洒着浓郁的酒精味，隐约能听到打鼾声。
　　生源正是从那个头发乱蓬蓬，衣服的纽扣还开了三个，而露出大半个胸襟的邋遢男人的嘴巴里传穿出来。
　　直到太阳块落山时，绯常久久才迷迷糊糊地趴起来，他敲着脑袋昏沉的脑袋。
　　“这是哪儿？”
　　“你终于醒了。”
　　绯常久久疑惑地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有那空气洋溢着呛鼻的酒精。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那老流氓是谁？该不会是劫匪吧？看他他副皮包骨样，应该打得过吧？
　　看他身上除了那瓶奇怪地东西，好像没带着武器之类的啊？
　　难道……他是劫色的？
　　“小伙子，看起来挺精神嘛。要不要来一口麦芽味威士忌？哦，不好意思，我喝完了。”
　　那男人早已经察觉到绯常久久苏醒过来的迹象，于是便安静地等待着。
　　他的话打断了绯常久久的思路，虽然不知道绯常久久的想法。
　　但看到他那副担心受怕的神情，这邋遢男人多多少少也猜出点头绪了。
　　绯常久久不想再墨迹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那人盘腿坐在地上，双掌的五根手指头互相交错起来，看起来像一张网丝，他那显得有些枯瘦的脸突然笑了笑。
　　“没替他想法，只是好奇，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绯常久久对这人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便扬起下巴，气势汹汹地说：“你先回答我。”
　　绯常久久这时也挺佩服自己的胆量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歹徒，那自己如此强硬的态度，让他感到愤怒，那不惨了？他心里逐渐感到后怕。
　　但那人似乎被绯常久久的姿态所折服了，无奈得说：“好吧，你不清楚三天前的那个夜晚了？”
　　“三天前？我在这鬼地方呆了三天？”
　　“完了完了，绯琦现在应该很着急，我得马上回去……”
　　绯常久久突然炸毛了，一刻也不想继续呆下去。
　　就在绯常久久转身准备拔腿就跑时，那人的语气突然沉得严肃了：“慢着。先听我说。你现在就回去，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你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
　　绯常久久停下了跑步的姿势，想到了三天前的遭遇。
　　“那个怪物……那晚的丑八怪是什么东西？”他舌头有些打结，说话的掉子都变了，想来应该是感到害怕了。
　　那人摇头，神色很正经，不紧不慢的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种家伙叫做虚空。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更加不是生命体。它们的存在可以称为虚物，也可以是实物。”
　　此时的空气，仿佛被冬天的冷空气所包围一般，绯常久久听着话语，身子的冷颤一个接一个。
　　“虚空……他对人类有危害吗。”
　　“当然有，就在几个时辰，哪里就有一对，父子被那名为虚空的怪物给杀了。而且在这世界里，并单单指这对父子被杀，在其他地方诸如此类的事情多的是。”
　　那人指着外面说道，绯常久久顺着手臂指的方向，隐约看见了一滩红色的液体。
　　加上那晚的亲眼所见，他已经确定，这不是骗人的。
　　他目光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中说出了一句，“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虚空。”
　　那男人有些佩服绯常久久的忍受程度，说了那么多，居然还能平静下来。
　　无论真假，那个男人的话本身就非常猎奇，绯常久久能听进去多少，没人能清楚。
　　“这得分人，明确的说，能看到虚空的，取决于这个人的心。”那男人戳着自己的心口，一脸平静的说。
　　绯常久久满脸质疑:“心？怎么样的心才能看到？人类的心不都是一样的吗？”
　　“谁告诉你‘人心’是一样的？有时候，心里所想的事，跟脑子里所想的事根本不一样。虽然人类几乎所有的行动都由头脑发出的指令，但有时你心里所想的东西，即便通过了头脑的指令，却没有得到实施。你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情况吧？”
　　绯常久久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他也学着那男人盘腿而坐，发着呆。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绯常久久才问出一个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事情：“对了，我的心脏，怎么愈合了？”
　　那男人一双如猎蛇鹰般的眼睛，盯着他说：“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