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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玉牌中钻出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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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灵大陆东方沧洲陵野郡边偶,山脉纵横,紧邻沧海,一片苍莽。
  沧澜江发源于沧洲中部最高峰——冰夷峰。由西至东蜿蜒盘旋,镶嵌在大地上,不见源头。其两畔多山泉瀑布飞漱,云雾缭绕,古树从生。
  早晨的雾气还未褪去,三两盏渔灯就晃晃若现,渔民早早地开始做业。
  岸上不远处的山林里,一背着药篓少年用手中的镰刀拨开林间的灌木,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好像要数清江面上的渔灯。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两道乌黑剑眉下各镶着颗晶莹黑眼珠,稚嫩的脸颊略显销瘦,让人不禁怜爱。
  “池老他们这么大早就开始打鱼了。嘿嘿,今天看能不能向柴老他们讨条鱼,带回去给师傅下酒。”少年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满希翼,“早点把今天的需要药材采完,也好去码头去给池老帮忙,也好讨鱼。”
  少年把拨开的灌木放下,紧了紧药篓,蹒跚着进入了山涧中。
  这少年名叫游云,据说是他师傅游老道从沧海上捡来的。他从小就和游老道相依为命,住在山涧不远处的破观里,如今已有十三年。
  “不知道我这怪病还需要多久能治好,师傅已经为我炼了十三年的药了。”游云自言自语。
  游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他在襁褓里被师傅从沧海里捞了上来。
  他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多次丧失意识,失去知觉,生机会慢慢消退。严重时几乎死亡。如果不是师傅,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么多年,师傅为了他的病呕心沥血,而他依旧没好,反而日益加重。
  这可能是他被父母遗弃的原因吧。
  山涧之下一方古潭小家碧玉,潭水幽幽顺着溪水流入了沧澜江。
  潭边一块巨大的滑石格外突兀。
  游云爬上潭边一块光滑的巨石上,将药篓摘下,四肢舒张躺在巨石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呼,今天到达涧底比昨天快了一点。”游云销瘦的身体贴在石头上,抬起了右手活动着握了握拳,自言自语道,“师傅说我经脉脆弱,无法将灵气纳入体中。如果经常这样锻炼身体,会不会有好转?”
  握拳的右手不像以前那样软绵无力,肌肉虽然酥麻,似乎还生出一丝力气。
  游云暗下决心,以后每天入涧都要加快腿脚,山路崎岖,这样能锻炼自己的身体,也许身体好了,自己能摆脱病魔也说不定。
  想来欣喜,游云随手折了根药篓中凝寒草放在嘴里,呆呆地躺在石头上仰望着天空中未来得及醒来的点点星光。
  也许是起得太早,或者进入山涧过于着急,有些疲惫了,他蜷在大石头上慢慢地睡着了。
  东方的红阳向东南拔高,刺眼的阳光普射大地。
  他挤了挤眼,下意识用手挡在眼旁。
  太阳升这么高了,我怎么睡着了?今天的药材还没采够那。
  他赶紧捧了一泓溪水泼在脸上,抖擞下精神,伸手扯过来药篓背在身上,站起身来。
  山涧的雾气已经散去,枝叶上的水珠叶不舍得消散。
  游云正要起身去采寻草药,突然听见: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
  “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
  “一茅斋......野花开......”
  “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
  .......
  幽深的涧林突然传来辗转不绝的山歌声。
  游云似是熟悉这山歌。他寻着歌声远远望去,隐约看到山腰上一老樵夫正在行路。
  “诶!柴老,这么早就上山砍柴喽。”游云扯大嗓子呼唤樵夫,怕声音消散在山谷里。
  樵夫双鬓斑白,面色枯黄,皱巴的双臂坦露出来扶着背上的柴捆,腰间一把斧头泛着白光,明明衰老却给人一种稳健有力的错觉。
  “是啊,小游云又是这么早就下涧。”樵夫的声音隔着空荡的山谷传来,清晰有力,一点不像年俞半百的老人。
  “我看您老也没像我这么大声喊啊,咋整个山谷都是您的山歌声。”游云兴致勃勃嚷道。
  柴老的嗓门真大啊!以前无论入涧捕鱼、采药、还是上山捡柴、摘果,总能不时听到柴老的山歌声。
  “人老了,不比以前了。”柴老被枯皱的嘴角裂开。
  “柴老记得来吃酒喽,师傅自酿的百草酒出窖了。”听到柴老叫自己小油子,还叫师傅老油子,嘴角忍不住瞥了瞥,随即灵光一闪。
  “百草酒出窖了,那我要去看看。”山谷那边,老樵夫嗓音略显颤抖。
  这老人姓柴,从游云记事时便住在山里,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除了和师傅一起喝酒交谈,他就没见过樵夫和别人交流过。
  山那边,老樵夫叮嘱一句:“小家伙记得早点回去,别让你师傅担心。
  千万不要去那水潭处玩耍!”
  “哎,我晓得。师傅说那潭里有大怪。小子暂时还不想吃海鲜暂且养着他。”他有意逗老人开心。
  “哈哈,哈哈~”
  老人畅快淋漓的笑声渐小,已经走远。
  游云把目光转向水潭。
  水潭方圆有一里,潭水幽暗碧绿,深邃难测。
  上方的崖壁上刻着两个古朴大字,气势浑然,勾勒间流释着锐利,仿佛刀剑刻上去的。
  这两个字是师傅十年前刻上去的。
  这两个字和大陆通用的文字不同,结构复杂,笔画繁多,苦涩难懂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似是一种更加古老的文字。
  听师傅说,这两个字读作“寒潭”。
  小游云看不懂这两字,更体会不到其中神韵,却有种熟悉感。
  游云不由地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玉牌。
  这玉牌通体浊黄色,却晶莹剔透,不知什么材质。玉牌前后两面各镌刻了一个奇怪的文字,和石壁上的字有几分神似。
  他却不认识玉牌上的古字,因为师傅不愿意告诉他。
  “师傅说,这个小玉牌从他捡到我时就挂在我的脖子上。”
  小游云怵怵地盯着玉牌,两只白嫩的小手颤抖地搓着玉牌,巴了巴干白的嘴唇,眼睛微微湿润。
  虽然他刻意回避,但脑海仍不由浮现父母二字。
  十三年了,他和师傅相依为命生活在大山里。他没有朋友,没有玩伴。
  孤独陪伴了他十三年,而他如今才仅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师傅说我是天的孩子,像空中的云彩一样孤独无依。我没姓氏,便跟着师傅姓游;我没名字,便取云为名。
  “父亲、母亲你们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要狠心抛弃云儿?”游云低头看着玉牌,哽咽道。
  啪!
  一滴泪水滴在了玉牌上,顺着其纹路流下。
  嗡嗡嗡!
  它仿佛活了一样,在游云手中跳动,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玉牌光芒大盛,悬在游云头顶。
  然后,一个巴掌大的“小猪“钻了出来,呼扇着一对红色小翅膀,呆呆地看着游云。
  “啊~,这是什么?”游云被眼前一幕吓坏了,踉跄后腿两步。
  玉牌发光了,还飞了出去,最后还窜出来一个小怪兽。还能不能更吓人?
  游云第一反应是要跑,却不舍得玉牌,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
  可是,玉牌就在那小兽旁边,他一时竟然不敢去碰。
  “你是什么怪物,把玉牌还给我。”游云壮着胆子喝道。
  “伊伊伊~”
  那黄色小猪挥动着两只蹄子,扇着红翅膀,对着游云嚷嚷,似乎在说:玉牌是我的。
  那小兽仅有巴掌大,圆嘟嘟的,好像没有危险。
  游云犹豫了一下,最后壮着胆子抓向小兽,想把玉牌抢过来。
  “伊伊伊~”
  小兽受到惊吓,嗖得钻进了玉牌。玉牌瞬间失去了光芒,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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