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之力

　　咒骂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将急火发泄出来的黄天停了下来，喘息着望着身前的门。
　　这段时间里，撞门声一下比一下响亮，由于鼠人冲锋时依然四肢着地，所以隔离门的下方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约莫过了几分钟，金属门的右下角已经微微变形，刺鼻的兽类恶臭传了进来，刺激着黄天的神经。
　　再过一阵，左侧下方的门轴和右边的门锁都已松动，显然，钢筋铁骨的它们也受不了血肉之躯如此歇斯底里的进攻。
　　若是旧世界的普通铁皮门，怕是早就坏了吧？
　　迫在眉睫的危机拉回了他的神识，在莫明的哂笑里，黄天捏紧了右手的消防斧。
　　恐惧，紧张，愤怒以及各种各样的驳杂情绪在他的心里混合烹煮，然后灼出了澎湃的杀气。
　　挽弓如月，良弓能蓄，次弓则折。
　　触底之时，自勃然而发！
　　“哈，你们就这么想杀我吗？”
　　低沉的男声喘息着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不变的撞门声。
　　于是，血开始烧。
　　杀意熊熊，正需柴薪。
　　门外鼠人，岂非正好？
　　“神之力量，激活！”
　　不过一个刹那，从无来有之处到来的力量就灌入了黄天的身体。
　　心脏搏动如战鼓，气血奔腾似川流；霎时间，他的每一条肌肉纤维都载满力量，每一段骨骼都越发坚硬。
　　血性升腾，把他的双眼点红。
　　房门被黄天打开，在外边鼠人的惊讶之中，绝境的人类比出了割喉的手势。
　　“x你x的，老子就在这！”
　　曾经从不说脏话的绅士（自诩）丢掉了所有的顾忌，纵声咆哮起来。
　　扭曲的嘶吼里，鼠人们都趴下身体，然后越过场间数十具头颅变形的尸体，朝着狭窄的门口冲锋而来。
　　复仇的黑潮卷起狂澜，然后在钢铁的斧刃上拍的粉碎。
　　第一击下劈斧精准的砍入为首鼠人的头颅，将其大脑直接肢解成两半。
　　穿越前，黄天体重六十公斤，卧推一百公斤，双力臂打浪能来上六七个，顺风旗也不在话下；此刻三倍绝对力量的加成下，他面对这些三四十公斤的鼠人，直接就是碾压。
　　没有前奏，猩红色的战局瞬间进入高潮。
　　又是一斧子斜砍而下，第二头鼠人的前胸被整片斩开，血液泼洒出来，渐了持斧者一脸。
　　但此时此刻，酣战之中浑然忘我的人类哪里还知道恶心呢？
　　当然，这些毕竟是实验室用鼠，虽然看着吓人，却有着纯正的谱系，在洁净程度上比旧地球的老鼠可以说干净了不知道多少倍。
　　也不知为何，这些习惯四肢奔跑的大鼠却喜欢起身攻击，这给黄天的“伐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鲜血浸湿全身的黄天越战越勇，快速有效的前腿低扫将面前的鼠人扫倒在地，立地扎根的正蹬又将它之后的同伴踹的胸骨尽碎；嗜血的消防斧再次出击，一次砍翻了两头稍矮小些的野兽······
　　“啊！给我死来！”
　　神之力量涌动之下，黄天左手一把捏住扑来鼠人的头颅，直接在左侧的墙面上按的粉碎。
　　血液与脑浆飞溅，将杀气浇灌的更加旺盛！
　　以如今黄天的力量，甚至可以单手将瘦小些的鼠人捏的头骨碎裂，在这种狭小的环境下，“红眼”的男人就像是三国无双里的吕布，正挥舞着镰刀“割草”。
　　鼠人越死越多，逼着人类不断退后，不知不觉间，整间抽烟室已经被残尸铺满，下盘逐渐艰难的黄天不再出腿，只是一味站稳双脚，然后用双手继续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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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咻。
　　轻微的破风声中，子弹射出，步枪枪口却没有火光；但是对面挤满下水道的鼠群就如同大风天的野草，风过草堰。
　　“重楼，我是黄芪；通道4-056清理完毕，共击倒大鼠三十八只。”
　　密闭的宽敞管道内，并没有人声响起，但是与别动队战士神经束相连的电子脑已经将声音传到了同伴的脑海里。
　　“收到，黄芪。去一层吧，半夏已经在那了。”
　　“黄芪明白！”
　　身高两米有余的高大战士收起步枪，一边回头往原路走去，一边在私密频道里开始和队友聊天。
　　“半夏，今天比我还快？不像你啊？是不是偷懒了啊？”
　　虽然不是真正的震动声带发声，但半夏脑子里的声音和语气却无比精准。
　　比真实发声更加精准——用这玩意沟通没有嗓子哑了、有气无力这些毛病。
　　“没偷懒。动作快点。”
　　这是一个清冷的男声，几乎听不出情绪。
　　“不能给点反应吗？多无聊啊你这人？抓老鼠不用这么紧张吧？”
　　“点反应。”
　　······
　　一如往常，天聊不下去了，黄芪开始沉默的赶路。
　　几分钟后。
　　“黄芪、龙葵你俩再快点。”
　　重楼浑厚的男声再次响起，他的视线里，两位同伴和其所处的管道在视野里被高亮标出，边上还写着距离（类似吃鸡透视挂。PS：我不是孤儿，我从没用过）。
　　“马上就到！”
　　公共频道内，重叠的男女声同时响起；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两个声音虽然时间上重合，但在声音上却是分离的。
　　“动作加快，一层3-201的废弃工厂聚集了大量鼠人，有很强的热能反应。”重楼说道。
　　“1-3-201，工厂，初次使用1951年，废弃时间1972年，原本为金属加工······”起心动念，工厂的详细资料便在四人的脑海里呈现出来。
　　“重楼，热能团有持续的衰减迹象，似乎老鼠们在持续死亡。”半夏补充道。
　　“集团是不是把这些大老鼠折腾疯了？这是集体自杀？哇，太惨了吧？”黄芪皮皮的声音又开始调侃。
　　“唉，我之前看到过大灾变之前有种旅鼠，就会集体自杀，这是不是返祖啊？”龙葵饶有兴致的说道。
　　只需要一想，虚拟网已经把旅鼠的资料投射到了几人的脑海里。
　　“都给我严肃点！”
　　重楼严厉的声音响起，顿时，公共频道里安静了。
　　这次的清扫任务对于莫氏集团的别动队来说就像打地鼠一样轻松，以至于重楼都没有打开电子脑战时统一管理系统，让下边队员们可以各种发散思维——在无伤城内，他们也不需要节省带宽。
　　又过了半分钟，两位通道内的队员也从下水道口里跳出，四人小队再次会和，开始向废弃工厂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