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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不过就一小屁孩儿罢了，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说话的是金老大的头号马仔虎鲨，很早就跟着金老大出来混，十足的野心家，虽然挂名是金老大的保镖，但却几乎是整个势力的二当家。
金老大从怀里掏出根雪茄，待到虎鲨点燃雪茄后，才开口说道“你以为我想为了这么个小崽子，冒着小弟进号子的风险？”
“那是为什么？”
“哎，这小子救走的那娘们儿是殷先生看中的人，你也知道我们能有现在的势力，全仰仗这殷先生，既然娘们儿丢了，那就把这小子带到殷先生面前给他谢罪，免得受牵连。”金老大满是横肉的脸在提及口中的殷先生的时候，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一个！两个！”林凡一脚踹出，踢中最前方的大汉要害，又是一拳，直接轰飞了一名男子，可他却被后面袭来的钢管砸中后背，林凡强忍着疼痛，顺势翻滚在地，一钢管甩在偷袭自己的男子小腿上，男子惨嚎着抱腿倒地……
拼斗在继续，地上已经躺了五六十人，每一个人口中都传来痛苦的呻吟，剩下的二十多名壮汉，握着手中的武器，却不敢在上前，反而弓着身子缓缓后退。
“来啊，不是要干翻老子吗，别怂啊。”林凡其实早就筋疲力尽，全身更是一阵剧痛，刀伤棍伤不知道有多少，原本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也早就肿得不成形。完全凭着心里那股子狠劲儿强撑着，一瘸一拐的朝人群走去。
“老大，有情况。”
金老大顺着虎鲨的提醒朝后望去，发现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后面带着三辆军用卡车正气势汹汹的开来。
“撤吧，老大，这小子估计有军队的背景，我来安排人顶罪。”虎鲨见金老大犹豫不决，继续劝说道。
“一群废物，妈的，白瞎了那么多年的干饭，连个小屁孩儿都搞不定。”金老大狠狠的淬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钻进车。心里只想着如何跟殷先生浑然没有发现虎鲨嘴角的一抹笑意。
看着对方丢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林凡心头一松，妈的以后再也不装逼了，差点掉坑里了。
“凡哥，你没事吧。”周成看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林凡半跪在地，赶忙上前扶住他。
“你他妈是等着来给老子收尸的吧。”被周成扶到车上，林凡吐出一口嘴里的血水，骂道。
“得了吧，凡哥，我背着那女孩儿直接就往军区跑，还好碰到崔老哥带着部队特训回来，崔老哥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来救你，要不然，估计来给你收尸都晚了。”周成翻了个白眼，见林凡还能骂自己，也就知道他受的伤多半是皮肉，也就安下心来。给林凡介绍起崔志林来。
“谢了，吹老哥。”林凡把脑袋半搭在窗边，对着眼前这个穿着中校制服的粗狂中年人口齿不清的道着谢。
“别谢我了，我认识张大师。也从他老人家那儿听说过你这么个小徒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一个人敢跟一百来号出来混的人干，还放倒了六十二个，我们这些当兵的，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啊，哈哈。”崔志林浑身上下透露着最纯粹的军人气息，让人觉得舒坦和亲切。
“崔老哥认识我师傅？哎，他老人家总是四处漂泊，我都两三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林凡休息了一会儿，就跟周成想的一样，身上都是皮外伤，这才几分钟，感觉就缓了过来。
“那你得赶快回家，张大师不久前刚回来。”崔志林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什么？我师傅回来了？那我得赶紧回家。崔老哥，能不能先送我回家。”林凡眼睛一亮，说道。
“行啊，我让李副官先送你们回去，我得把这群家伙送派出所去。这都三点了，再几个小时天亮了影响不好。”崔志林笑呵呵的指着外面那些被林凡打伤的家伙说道。
“额，添麻烦了给你，回头请你喝酒，崔老哥。”
“行啊，我酒量一斤，跟你喝怎么也得两斤吧。”崔志林哈哈大笑的说道。军人本就尊重实力，林凡单挑一百人，也就让崔志林打心眼里喜欢。
“就这么说定了，老哥，先走了。”
……
“老修，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军区大院，林凡居住了十六年的老宅子，明清中式风格般的布置，让人觉得心沉静不少，滴酒不沾的张牧风此时正握着一瓶壶烈酒坐在八仙桌上，而修葺也破天荒的化成了人形，坐在张牧风的对桌。
“三十二年还是三十三年，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当初你为了你师傅闯了地府，打残了无数的阴差，要不是最后地藏王菩萨跟你师傅有交情，出来保你，估计你早就被丢进冥河里受腐骨灼魂之痛了。”修葺一改往常跟张牧风对着干的语气，往嘴里狂灌了口酒含糊不清的答到。
“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你的吧，得亏你通知的地藏王菩萨。”张牧风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当初你要不是因为我，现在估计早就在地府身居高位了吧。”
“切，地府有什么好的，跟着你来人间，每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也是一件快事。”修葺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对因为张牧风而失去了权利的事情仿佛毫不在意。
修葺说完后，扭过头佯装看着窗外飘飞的树叶，眼睛开始变红，这么多年的相识，修葺也知道张牧风肯定是要去做某些事，而这一次老朋友间的叙旧，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老修，你觉得小凡这孩子怎么样。”张牧风淡然一笑，拍了拍修葺的肩膀，说道。
“小凡？你指的是哪方面？”
“这方面”张牧风缓缓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修葺盯着手中的酒瓶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张牧风“你决定让小凡走这条路？”
“嗯，他是天生的道体，上天给了他这样的恩赐，他就应该担起一些责任，老伙计，时间不多了。”张牧风灌了口酒苦笑的说道。
“那就决定吧，反正这些年我也背着你教了他不少御气之道，我知道你早晚会让他走这条路的。”这十六年来，修葺除了教林凡格斗技巧，还有一些奇怪的心法口诀和动作。
“谢了，老伙计。”张牧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挂钟，随后从道袍里拿出一个用金黄色布包裹的递到修葺面前
“这本书你帮我……嗯？”张牧风面色难看，被拆开的包裹，露出的半页封面上面赫然写着***典藏写真几个大字。
“那什么，咳咳，书在这儿，上次我偷偷给掉包了，我觉得小凡应该有更精彩的生活，又担心你只想让他做个平凡人，所以……”修葺老脸一红，将一本微微有些皱的蓝色书放在桌上，将***作品换了回来。
“狗改不了吃屎。”张牧风白了一眼，重新将书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
“张老头，给你脸了是吧，老子虽然是狗，但从不吃屎，你大爷的，得了，你要滚赶快滚，老子看着烦。”修葺一把抢过包裹，别过头不看这位有过生死患难的张牧风。
“修葺…大狗子，我走了。”
“保重。”修葺听见开门声，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老狗，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张牧风笑了笑，轻轻关上门，伴着下楼脚步声传进修葺耳朵里的还有一句。
“我欲赴死，又有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