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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他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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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蛋异常的表现,对陈佳善父子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爷俩懂医术的同时还是远近闻名的消灾人士!
  其实,在陈佳善来后院前,吉耀在取出秘籍和手镯后,没有急于给铁蛋戴上,而是静静地隔着窗棂观察铁蛋的一行一动,直到凌风、纳兰几个孩子与铁蛋嬉闹玩耍不分彼此后,吉耀悬着的心才有些放松,他内心曾闪过一个念头,怀疑方才父亲特殊的叮咛是否有点杞人忧天!
  但是,手镯反射的并不强烈的光照在孩子们脸上时,唯独铁蛋的反常让吉耀更加不安!出于术士的本能,出于对侄子侄女的保护,吉耀竟用上最基本的降妖术!
  “慢!”陈佳善厉声喝道!
  铁蛋幽怨的眼神让陈佳善有点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很快地制止了吉耀鲁莽的行动,“耀儿,要知道,铁蛋与凌风是同龄的孩子,他不是妖,用得着使出如此重的法术?”
  吉耀迅速将手镯收起,目光转向父亲,这才发现父亲目光中不是责备而是殷殷的期望,直到此时,吉耀才意识到,父亲将从不示人的西书房钥匙及秘籍、紫檀木箱子、手镯等等细节告诉他,是希望自今天开始,能够担起家族世传医术的同时,再将他所掌握的道术传承下去!
  吉耀像是一位犯错的孩子,迅速转换手法,在空中划出一道消解降妖术的符箓,故意大声道:“凌风,到大门外放鞭炮!”
  正是陈佳善的及时提醒,才避免一场灾祸的发生!但是,是福是祸,总是有来的时候!目前来说,所有的一切需要由陈佳善来担当!
  在吉耀收回手镯的刹那,铁蛋从幽怨的神情旋即恢复到孩童的天真,凌风倒是不买吉耀的帐,嚷嚷道:“走!到大门外玩!我二叔又犯病了!”
  对于犯病一说,吉耀是能够接受的,在兄妹三人中,继承祖传医术基础上,父亲唯独将自己选为奇门异术的陈家传人,吉耀感觉非常骄傲!
  八岁的铁蛋牵着凌风的手向大门外走去,表现出的神情更像是一种逃离!
  陈佳善提醒道:“风儿,叔叔不是让你到大门外放鞭炮吗?”
  平日里对吉耀有抵触情绪的凌风,挣脱铁蛋的小手,快步到西厢房拿了香火与鞭炮,走到吉耀跟前时抬头故意看了一眼,以示对吉耀不满!
  太阳快落西山时,陈佳善简单的吃了午饭,临近春节,陈佳善没想到这是他一年来最没滋味的一顿饭,因为他的心完全被铁蛋占据,而铁蛋带给他的异样感觉、及方才幽怨的眼神,让他想到的是责任与灾难!
  而小女吉燕回婆家前的叮咛,让陈佳善的情绪落到了极点,吉燕说:“我们陈家平时替人消灾,犯不着大年时节揽来灾难!”
  傍晚时分,吉燕的丈夫单传济赶了马车来接媳妇回去,陈佳善本想说些安慰话,让爱女安心快乐过年,不曾想,原本木纳的女婿走出大门口十几步远时,一反常态的返回,近距离的对陈佳善说:“伯父,真的留那位叫铁蛋的孩子在家过年?”
  陈佳善没有回答女婿的话,而是看了看马车上的女儿,强做镇静道:“提前给亲家拜年,孩啊,一些事情还是少用心为好!”
  望着暮色中渐行渐远的女儿女婿,送行的家人纷纷返回,陈佳善在凌冽的寒风中站了许久,在一旁默默陪伴的吉耀说:“爹,回吧!铁蛋不会有事的!”
  平时原本寂静的乡村,临近春节的缘故,不时有鞭炮响起,吉耀的提醒,让陈佳善的凌乱的心绪得到些许安慰,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对吉耀、陈家的道术传人说:“但愿如此,耀儿,虽说铁蛋来咱家不过几个时辰,从他给我的感觉来说,这孩子不单单是被他家人抛弃,我想还有更大的秘密需要我们爷俩去解开啊!”
  平时父子俩讨论奇门异术时,都是于深夜时分、在药店的坐诊处,父亲一反常态的竟在大门口谈及此事,吉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吉耀挽了父亲的手,缓步来到坐诊处,当吉耀将房间的豆油灯点亮时,借着并不耀眼的灯光,吉耀发现父亲比白天苍老了许多,吉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怯怯的说:“爹,有那么严重吗!”
  陈佳善没有正面回答吉耀的话,问道:“下午你使出一记降妖术,不认为很莽撞吗?”
  吉耀没有想到父亲还为自己下午的鲁莽而耿耿于怀,出于本能,他解释道:“我只不过担心铁蛋会伤到侄子侄女!”
  “要知道,铁蛋是孩子,侄子侄女也是孩子!耀儿,越到关键时刻,更要清楚自己的使命,要知道,作为一名与邪恶为敌的术士,在天下孩子面前,是无法、也不能分出远近的!”
  吉耀问:“爹,不允许我分远近,可是您让我拿出最小的那只手镯又作何解释?它分明是压制人身体内的恶!八岁铁蛋身上的恶从何而来?”
  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吉耀能够悟出手镯的作用,陈佳善有一丝些许欣慰,但他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直到此时陈佳善才全盘说出心中一切!
  “耀儿,以为父看,铁蛋被生父抛弃是真,而买香料的吴师傅在接济铁蛋几天后而不再收留铁蛋是有原因的,知道为什么吗?对于未成年的孩子,是万不可用伤害其心智的符箓,最小的手镯虽说承载了压制恶行的咒术,但不至于伤其筋骨与神气,铁蛋身上附有恶,这一点你应该感知到!我只是纳闷,用最小的手镯本想压制他身上的恶,铁蛋显现的却是幽怨!铁蛋下午刹那表现出的幽怨,只有在乡村已婚并不幸福的女人眼神中看到,像夫妻言语不和、像久婚而未生子、像长久受公婆虐待、像夫妻不能白头到老、像女方惨遭不测等!可是!可是!铁蛋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啊?!”
  其实,自从吉耀领铁蛋踏进陈家大门那刻开始,一些困惑同样困扰着吉耀,可是,目前父亲将一位被抛弃的儿童与乡村的一名怨妇联系在一起来说,吉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没有赶上父亲的节拍!
  “爹!爹!他真的疯了!过年了,为何将疯子领回家?我好心好意让铁蛋和风儿一起洗澡,没成想,洗完澡,又给他换上新衣服,二弟领回家的铁蛋竟嚷嚷着让风儿管他叫姨!竟也疯癫地说我是他姐姐!”陈佳善的大儿媳黄氏凤凤火火大喊道,后面紧跟着的是大儿吉光!
  原本在火盆前蹲着的吉耀,霍的起身,说:“看来得给铁蛋再来一道符箓才能压住他身上的恶!”
  “哎呀,吉耀啊,你知道铁蛋身上有恶,还为何领回家啊!?”黄氏声嘶力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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