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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的，应该是一个男人，车子里的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通过侧脸，能看到他的鼻子高且挺。
“你是谁？”顿了顿，李明平静地问他。
那男人随手打开了前排的车顶灯，李明看见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头发有些蓬乱，乌黑的脸上有些淤血。
男人并没有回答李明的问题，而是看向四周，而是在寻找着什么。
“有纸巾吗？”他看向李明，声音略有些沙哑。
李明哦了一声，他打开车子的储物盒，掏出一包抽纸递给他。
男子说了声谢谢后，便抽出纸巾擦起了脸上的污血，李明看见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不胖不瘦，身材挺匀称的。
“那个……我叫马殷，你可以叫我小马。”那人又抽出一张纸巾，继续在脸上擦拭着。
“马殷……？”李明重复着着这两个字，所有所思，他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问着：“刚才……是我撞到你了？”
额头似乎有个伤口在不断地流血，小马擦拭了好一会儿也不行，他又问李明：“喂……有创可贴吗？”
见对方盯着自己不回答，他又喂好几声，李明这才反映过来：“我……我也不知道，我找找吧……”
说着，李明就在车子里翻找起来，可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小马想要的东西。
见他不停地翻腾着，小马有些诧异：“你自己的车，有没有什么东西，你都不清楚吗？怎么还……”
李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我的车，是我老板的。”
小马似乎明白了，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看见李明突然从储物盒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这个，你看凑活一下，可以吗？”
等小马看清楚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是一圈宽大的透明胶带，用来包装纸箱的那种。
“你就让我用这个……包扎伤口？……”小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李明缩了缩手，他好像也觉得用这个胶带不太合适，可眼下这车上都被他翻遍了，除了这个胶带还稍微可以用一下，真的就找不到其他东西可以替代了。
“你把纸巾垫在伤口上，用胶带贴住纸巾，应该……可以吧？”李明想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用的办法。
小马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接过了胶带，又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叠了几层后，将伤口盖了起来。
他一只手压着伤口，另一只便没有办法扯开那胶带，在努力尝试了很久之后，小马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明：
“喂，老兄，帮帮忙吧，我这不方便啊……”
李明这才反映过来，他赶紧扯下一块胶布，小马仰着头，冲他示意了一下，李明便一下子将胶带贴在了小马的额头上。
这个办法虽然，倒也有用，小马额头的血立刻止住了，他靠在座椅上，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冲李明点头一笑：
“谢谢你了，兄弟。”
李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小声问道：“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小马摇摇头，他摸了摸衣兜，似乎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也看向李明：“有烟吗？”
“我……我不抽烟。”李明摇头。
“你不抽烟，不代表你老板不抽啊，你看看车上有没有？”小马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明，他又哦了一声，赶紧在车上翻找起来，还别说，他终于找到了一包烟，于是他便把它递给了对方。
取下汽车点烟器，小马点燃了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身体里转了一圈后，从鼻孔中吐了出来，这样的过程让小马享受。
李明却有些受不了这股烟味，他赶紧打开了小马那边的玻璃。
“你一个大男人，连烟都不会抽？真是没劲儿！”小马见状，冷哼了一声，将烟雾吐到了车外。
“我不喜欢香烟的味道。”李明平静地说道。
“不喜欢香烟？……那你喜欢什么？女人吗？”说完这句话，小马发现李明皱了皱眉，他不再说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对了，我还在工作。”李明不打算朝着这个话题说上去，他系上安全带，看着旁边的小马：“我现在需要要去一个地方，你看……”
李明想着自己这样一说，对方就能自觉离开，可谁想到，那小马一听，他居然也坐直了身子，同样系上了安全带，并关掉了车顶灯：
“没事儿，你工作你的，我保证不影响你！”
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李明却没有发动汽车，他想了想后，冲一旁的小马说道：“要不……你告诉我你去哪儿？我先送你去……”
小马还是冲他嘿嘿一笑：“没关系，我不妨碍你，你先办你的事儿，等你空了，你再送我回去。”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李明发动了汽车。
汽车在路上飞快地行驶着，一路上李明一句话也不说，倒是身边的小马情绪很高涨，他居然从汽车储物盒里摸到了那李明没有找到的CD。
小马把唱片放进了CD机里，隆重的电子音乐立刻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得李明皱起了眉头。
身旁的这个男人兴致越来越高，他干脆把音量开到了最大，身体也随着音乐节拍有力的摆动着，整个人都完全陶醉其中了。
李明一下子受不了了，他伸手将音量调小了许多，小马见了，也不做声，直接又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如此往返了几次，李明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憋着一肚子气，干脆就将CD机关掉了。
“真是没劲儿！”小马念叨着。
“没劲儿就没劲儿吧，这么吵我受不了！”李明也不看他，眼睛盯着前方，直接就怼了回去。
汽车继续朝前行驶，不多一会儿，就出了市区，省道年久失修，路面有些不平，汽车一直颠簸着，好在越野车的地盘比较高，这才不至于熄火。
七拐八拐地开到了山路上，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接着车灯，小马朝外望去，只见道路的一边是倾斜地似乎随时要掉下居的石块的山崖，另一边则是波澜翻滚的大河。
旁边的窗户一直开着，小马总觉得车里越来越闷热了，他扯了扯衣领，扭动着身体坐立不安，心情似乎也比刚才焦躁了些。
“这路……可真够危险啊……”望着那些湍急的水流，小马坐直了身子，他用力抓着车门上的把守，看起来颇有些害怕。
瞟了一眼他胆颤心惊的样子，李明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特意加快了车速朝前方驶去，小马坐在副驾驶，脸色自然越来越难看。
突然，在一个转弯处，车轮似乎打滑了，那汽车倾斜了一下，猛得就朝前方冲了过去。
前方拐歪的那一处山路，大概是之前这里出过车祸，所以那里刚好没有护栏，车子以飞快地速度朝那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