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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然很是敏感地注意到了秦铮的目光。
她迟疑一下，解下腕表，递给秦铮。
“干嘛？”
“给你。”
“干嘛给我？想包养我？告诉你，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秦铮双手抱胸，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白悠然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咬牙道：“我是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那你也别拿女式腕表谢我呀，真没诚意。”
“也是。”
白悠然点点头，觉得秦铮说的很对，便不再勉强。
她从兜里掏出最新款的苹果X手机，递给秦铮。
“改送我手机了？”
“不是，把你的号码输上。”
这家伙，想什么呢！
“我没有手机。”
“不会吧？”
白悠然瞪大双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没手机。
“真的。不信你可以搜我身，欢迎哟！”
明明好好的一句话，可配合秦铮的动作和表情，就显得那么地暧昧和猥琐。
白悠然破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要呢。”
两人说话间。
最后一班公车也到了。
白悠然上车。
秦铮紧跟其后。
“交费。”
司机看他们一眼，还以为是大学里偷跑出来过夜的小情侣，很是没好气地提醒一句。
“喂，交费了！”
秦铮伸手，极为自然地拍了白悠然的香肩一下。
入手滑腻沁凉，真是冰肌雪肤。
白悠然俏脸微红，狠狠地瞪了秦铮一眼，小声嘀咕道：“我也没带钱。”
晕死。
带着百达翡丽名表的小富婆竟然身上没钱。
秦铮只能肉疼地拿出那张柳忆如给他的百元大钞，打算塞进投币箱。
车上除了他俩就司机大叔一个人。
秦铮虽然脸皮厚，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违反规定，不收他们车票钱。
司机大叔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竟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五元的纸币，塞给秦铮。
“呶！”
“谢谢大叔。”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司机大叔摇摇头，继续开车。
秦铮投完币，赶忙跑到白悠然身旁坐下。
“那么多座位，你干嘛坐我旁边。”
“给你打蚊子呀，你看，啪！”秦铮说着，双掌一拍，然后邀功地展开手掌。
果然。
一只还没喝血的大蚊子被秦铮拍得粉身碎骨。
“呃。”
白悠然黛眉轻皱，很是嫌弃地抽出张纸巾，递给秦铮。
“快擦手，好脏呀。”
“谢谢。”
秦铮接过纸巾。
目光扫过白悠然那略有些清瘦的玉手，发现她雪白的肌肤上，竟有着隐隐的淡淡淤青。
而且上面还有好几个针眼。
秦铮抽抽鼻子。
嗯。
除了怡人的体香外，果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干嘛？”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啊！你怎么知道？“
白悠然活见鬼一般看向秦铮，忙抬起如白玉藕节一般的粉臂，使劲地闻了闻。
没有什么味道呀。
她出来时，还特地喷了她最喜欢的娇兰牌的一千零一夜香水。
“我会算命的，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
秦铮高深莫测地冲白悠然笑了笑，眼珠一转，蛊惑她道：“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手相，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摸骨更灵哦！”
“我才不要呢，你离我远点。”
白悠然伸手就要推开秦铮。
突然。
手机叮铃铃地响了。
白悠然看了眼号码，摁死没接。
屏幕只暗下不到两秒，又接着重新亮起。
夺命连环call呀。
秦铮偷瞄一眼，上面写着老爸两个字。
“你爸的电话，怎么不接？”
“不想接。”
“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从医院里偷跑出来，还不接电话，你是想吓死你爸妈吗？”
“要你管！”
白悠然横他一眼，拿着手机就要关机。
秦铮手疾眼快。
一把抢过，竟替她接了起来。
“你干嘛？”
“嘘！”
秦铮竖起手指，不由分说地把手机杵到了白悠然的耳边。
“然然，是你吗？”
“是。”
白悠然瞪着秦铮，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秦铮一愣。
情况和他想得有点不一样呀。
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也不接，还有没有家教？不知道女孩子晚上在外面有多危险吗？”
白晨阳既担心又生气，在电话那头忍不住就吼了起来。
“我现在很好，你安心陪你的老婆孩子就是，在医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白悠然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好似冰山一般，语气之冰冷，仿佛雪山上吹来的寒风。
“你……”
“我要挂电话了，你不用担心，今晚我去同学家住，明天一早回医院。”
白悠然说完，便挂了电话。
然后。
冷冷地看向秦铮。
“我是怕你爸担心。”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是狗可以，汪汪汪，你别生气好不好？”
秦铮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鸡婆了，便扮个鬼脸，汪汪两声，想逗白悠然开心。
他刚才趁白悠然接电话的工夫，已经留心观察过她的气色。
如果没有看错。
白悠然的心脏很可能有问题。
生不得气。
但白悠然显然很火大，理都没理秦铮，转头便看向窗外。
秦铮摸摸头。
感觉那叫一个尴尬。
两人一路沉默。
白悠然一直转着头，盯着窗外发呆。
秦铮便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最后。
白悠然终于忍不住了。
她也不看秦铮，只是伸出如玉美手，推着秦铮的脸，往一旁搡去，不想让他一直盯着自己。
但她实在低估了秦铮的实力。
他只是稍一适应，便与她手上的力道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一时间。
两人一个推，一个拿脸往前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逗乐子呢。
司机大叔就偷瞄了他们好几眼，不住地摇头。
这小伙子的脸皮可真厚，推来推去的，也不怕磨破皮。
“还有两站就到终点了，你们在哪儿下？”
最后。
大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前面高喊一声。
白悠然一愣，忙单手拿出手机，戳开短信，看一眼上面的信息。
“我在纺织厂家属院下。”
“那你们赶紧下吧，马上就到站。”
“谢谢。”
白悠然道声谢，嗖地收手。
秦铮脖子跟着一晃，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白悠然脸上顿时变色，忍不住关心地问他道：“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