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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另一条线上的华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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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莱士能够跟上绑匪的线索,大部分是因为运气。
  当时,他就在街角的二十四小时快餐店里,目击了绑架丁香母子的整个过程。他本能地想做些什么,但最后他也只能缩在角落里干瞪着眼睛。他可不认为自己是电影中的英雄,手无寸铁、重伤未愈还可以大杀四方。所以,他只能看着叶牧的太太和孩子被绑走。
  他认识叶太太和小叶丁是因为叶牧曾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参加研究所的新年派对。所以,他对出现在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身边的保护者有些意外。这些人怎么看都像似间谍特工多过于像保镖。不要忘了,他也在中情局呆过的。
  而那些绑架者们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的袭击者。
  当绑匪的车从华莱士的面前开过时,由于转弯的自然减速,让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华莱士看清了驾驶室里的司机。那司机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都戴上了墨镜,完全没有露出能够让人铭记的特点。但华莱士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司机把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小拇指有不自然地微微翘起,仿佛一个不愿暴露自己性取向的娘炮。随后,他就因为这个娘炮的细节跟上了这伙绑匪。
  那辆绑匪的车很快就拐出了他的视线。他冲出门,强行拦下了路边正准备逃离的出租车。那车里还有个惊慌失措的乘客。不过,他直接用美元和拳头让乘客和司机都接受了他强烈的乘车意愿。
  不过,出租车司机终究不是赛车手,他又因心中惧怕根本就不愿追上绑匪。所以,结果可想而知。在转过一个路口后,他们完全失去了绑匪的踪影。
  华莱士无奈下,只能让车停靠在路边。他左右看了看,只见道路两边大厦林立,前方一通到底。他暗自思量,觉得那辆车进入大厦停车场换车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这是在城市中犯罪后经常使用的操作。要不然,等警察确定了犯罪的车辆,那有太多的方式开展追踪了。但要确定那车进入了这条路上哪个停车场,那他就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心中不甘,既不愿放弃,又没有确实的把握。最后,他干脆随便选了个位置。
  他让司机把车停在了最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对面。他想碰碰运气。出租车司机有些不情愿,却被美钞封住了嘴。
  在等运气来的时候,他思考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报警。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帮绑匪就在这几栋大厦中。而时间也是个问题。谁知道,在警察来之前,绑匪会不会已经离开?
  华莱士的运气非常不错。当他再奉上一张美钞堵嘴的时候,就见着了那根小拇指。当时,那小拇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右手搭在了车窗上。他为自己的钱包庆幸,也为绑匪的衰运而惋惜。
  他又费几张钞票,激励司机跟上了小拇指。而小拇指也一直指引着他们来到了码头区。
  可惜的是,等他们到达码头区时,那小拇指已经消失在了其中。偌大的码头,仓库都不知道有多少间,停泊的船只更不知凡几。如何再次找到他们成了华莱士新的课题。
  他用钱包里仅剩下的整钱打发走了一路提心吊胆的司机,自己揣着剩下的零钱下了车。他忽然有些迷信起自己的运气来,决定好好逛一逛。
  但运气有些时候还是很调皮的,它喜欢和人捉迷藏。华莱士一直逛到中午,还是一无所获。所以,他只能又换了个方法。
  他寻找到了码头工人聚集的休息区。说是休息区,其实也不尽然。这里只是个海岸堤坝上的一段。能够吸引这些工人来这里休息的是一辆快餐车。准确的说,应该是快餐车上廉价而又美味的食品和美丽而又热情的老板娘。
  华莱士走到了快餐前,看了看餐牌上的目录,才向老板娘问道:“有什么推荐的吗?”
  老板娘是个三十左右的美丽少妇。她一头卷曲的红发,面容姣好,身材火辣,再配上风情万种的迷人笑容,任何雄性生物都要为之倾心。她看到华莱士陌生的面孔,微微一愣,随即就热情地笑道:“我们的热狗不错。要不要试试?”
  华莱士看着她如花绽放的笑脸,很是明白周围一群男人的心理。就算不能一卿芳泽,能够看到这样的笑容也让人心情愉悦啊!他点了点头,受到感染般,也笑着回应:“好的。再给我一杯大可乐。哦,不要无糖的!”
  老板娘笑道:“鬼才爱喝无糖可乐那种鬼玩意。你稍等!”
  乘着老板娘准备食物的空档,他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他拿到午餐时,他已经知道了老板娘的名字。
  这个叫做安娜的美丽少妇显然对华莱士很好奇。他不同于周围工人的打扮和谈吐,让安娜有种新鲜感。在华莱士假冒警察并透露自己的目的后,安娜很热心地介绍了卡尔给他认识。
  她朝着一帮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华莱士的工人喊道:“卡尔,卡尔!”
  卡尔无奈地从人群里站了起来,嘴里答道:“来了,来了。”
  卡尔长相憨厚,身材壮实。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到了快餐车前。他朝华莱士点点头,才对着安娜抱怨道:“亲爱的安娜,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安娜却毫不理会他的怨念,拿手一指华莱士道:“卡尔,这位华莱士警官需要帮忙。我就交给你了。”
  卡尔翻翻白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他转头看向华莱士,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华莱士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华莱士本来就是找这帮地头蛇打听消息,自然也不客气。他三言两语将自己要找的人和车一说,又特别交待了那司机的长相、特点和其中有东方女人、小孩的情况。卡尔仔细倾听,记住了要点,就回到了人群里。
  卡尔在这帮工人中威望颇高。只见,他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年轻人分头去往其他地方打听去了。
  安娜又跟华莱士聊了几句。等又来了客人,就忙自己的去了。
  华莱士一个人默默吃完东西,又掉了一根烟。他现在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显然,这些在码头讨生活的工人们比他的效率好太多了。他烟还没抽完,其中一个年轻人已经领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白人小伙子回来了。
  那年轻人先跟卡尔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领着人走了过来。
  等两人到了面前,华莱士也不急着问话。他先笑着给两人发了根烟。那年轻人笑嘻嘻地就着华莱士的打火机点着了烟。他抽了两口,才对华莱士道:“先生,这是小约翰。他说他看见了。”
  小约翰朝华莱士点点头,显得有些拘谨局促。当华莱士的打火机递到他面前时,他忙不迭地侧脸将烟凑了上去。他猛吸了一口,才有些紧张地开始他的叙说。
  小约翰在他叔叔的船工作。这两天,船没有出海,一直停在码头。他就住在船上。上午起床后,他到船尾抽烟。哪知道就看见了绑匪的车进了对面的41号仓库。本来,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后来他看见了枪。
  小约翰说到这里,那领路的年轻人咳嗽了一声,向华莱士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走了。这个年轻人倒是机灵懂事!
  华莱士赞赏地看了那年轻人的背影,回过头问道:“你是怎么看到的?”
  小约翰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说道:“有个人伸了个懒腰,有把枪别在他腰上。他是在车进了仓库后又出来的。当时,我吓了一跳,就蹲下躲了起来。后来没多久,又出来好多人。当中,就有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她还抱着一个小孩。他们一起上了我那条船旁边的‘黑石号’。一直到刚才,我就没见他们出来了。”
  华莱士心中欣喜,他没想到有这样的收获。在他的请求下,小约翰将他带回了船上,又把那艘“黑石号”指了出来。
  “黑石号”与小约翰的船之间还隔了艘小渔船。华莱士站在高出许多的甲板驾驶舱里,将“黑石号”完全收在了眼里。尤其是船和仓库的那段路完全没有障碍物,路上的动静都躲不开他的眼睛。
  现在,华莱士只想最后确定一下,这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可不想摆了乌龙,从而打草惊蛇,让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一等,又是两三个小时。但他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专注。即使中间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爆炸声,他都没有理会。所以,他不清楚,那是叶牧脱困时的“礼炮”。
  终于,他等到了要等的人。那小拇指出来了。想是在船舱中憋坏了,他翘着兰花指猛抽两根烟,才慢慢踱回了舱里。
  华莱士不再犹豫。他掏出手机,报了警。只是,接线员有些机械单调、毫无情绪的声音让他感觉有些不好。如果将他的这种感觉归结为直觉的话,那么他的直觉很快就应验了。
  在他挂掉电话的两分钟后,船舱里的人蜂拥而出。他们神色紧张而不慌张,快速地裹挟着一名怀抱着孩子的东方女性下了船。他们边走还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华莱士急忙躲好自己。他的心往下沉。看来,他们在警局或者联调局里有内应啊!要不然,很难解释现在这种情况。这帮绑匪的势力比他想的要大许多。
  他等了一会儿,又探出头去窥瞧。只见,从41号仓库里开出了他先前追踪的那辆车。它向左一拐,就向外行驶而去。
  华莱士心中焦急,决定不再隐藏。三步两步间,他就跑上了岸。忽然,他隐隐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他扭头一瞥。只见,那41号仓库的门还开着,那引擎声正是从门里传出来的。他赶忙躲进岸边临时堆放的木箱后面。
  他刚躲好,一辆拖着集装箱的重卡开出了仓库。它示威式地“鸣叫”了两声,扭头往右,缓缓加速。它行驶的方向正好与先前那车相反。
  这下,华莱士吃不准了。这种选择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究竟选择哪个方向、那辆车?这个问题让他十分纠结。可很快他就没有纠结了。当看到那辆重卡似缓实快地驶出他的视线,他才意识到自己最应该先解决的是交通工具。单靠他的两条腿,是追不上那些四个甚至更多轮子的汽车的。
  正当他为终究跟丢而沮丧时,一辆林肯领航员轰鸣着冲了过来。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才一个急刹。车漂移着停在他的面前。
  华莱士惊魂未定,却见车门“啪”地打开,帕特里克坐在驾驶室里对着他喊:“快,上车。”
  随着帕特里克的喊声,“砰”的一声枪响也从仓库那边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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