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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断续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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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完了御天魔教副教主萧遥的故事,仓央明月与郎阿妹都是一番哀叹,萧遥虽然顽皮,但确实是一个侠肝义胆,忠勇无比的好少年,可惜生不逢时,没有日后和张小仙共创大业,无缘真正成为御天魔教的副教主。
  眼看周少游已疲惫不堪,三人就暂且将心安放下来,各自寻个角落躺了下去。九龙秘窟之外,土司府和玉临风的人还在费尽心机地寻找着,而且玉临风属下的死士倪迩雅又邪功大成,一旦遭遇,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凶险,可这九龙秘窟中,存粮并不太多,时间一久,势必又要出洞去寻找些补给才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仓央明月梳洗已毕,便去洗净了一些蔬果吃下,来到廊道里练起武来。
  一身白纱裙衫的仓央明月舞动身影,如同一缕薄雾,轻柔地洒落在地上,忽而飞旋起身,势要冲破云霄,忽而又凌空踏步,调转身躯,一套变幻莫测的神奇身法犹如天女下凡。
  认认真真练过一套功法,再来到内窟歇息时,才发觉周少游和郎阿妹都已经醒了,周少游匆忙洗漱着,而郎阿妹却边吃果品边催促他继续讲御天魔教的故事。
  周少游洗罢脸,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讲故事可以,但是你们听故事的人,必须要有所回报!”
  仓央明月接过话头问:“周大哥,你要什么回报?”
  周少游看着仓央明月,因练功,她周身血脉流动,气色显得更好了,脸上光彩照人,神采奕奕,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令人羡慕。周少游道:“听完一段故事,你便教我一招武功,这个回报可很公平吧?”
  谁知仓央明月和郎阿妹脸色一变,都犯难起来。原来,夜郎秘笈只限本族传人习练,若是给外人学了去,就等于丢了夜郎古族守护秘宝的屏障,绝不外传的。
  周少游忽然明白过来,不等仓央明月支支吾吾说完,便抢着道:“不用教你们本族的神功,只需要指点一下我自家的功夫,有练得不好的,给些建议便好!”
  仓央明月见周少游没有强求自己,高兴地答应下来:“好啊!武学一道,触类旁通,周大哥既然是名门之后,家传的武学定当有很强的可取之处。我们一起参悟,不违反组训的前提下,这样最好不过了!”
  难得仓央明月这样的高手愿意指点自己的武功,周少游连忙开始,继续昨天的故事:
  凤阳官道,一匹快马奋蹄而行。
  一名锦衣大汉满面风尘,夹催马肚,归心似箭。
  转眼就来到一片枫林,树影斑驳,马儿放慢了奔速。一片红叶受不住马蹄声震动从高空旋转垂落,恰恰落在锦衣大汉额顶。
  大汉正要抬手拂去落叶,地面突然塌陷翻腾,四名黑衣杀手如幽灵般冒出头,挥动手中兵器招呼向一马一人。
  白!亮!一柄银色的枪头,开放出千朵皎白的梨花,花瓣激散而出,临空飞舞,同一时间,劲风撞击在埋伏的四名黑衣人胸前,一声声闷哼声中,骏马上的大汉头也不回,举枪轻吹一口枪头的灰尘,继续向前赶路。
  “何方宵小,真是螳臂当车!”,说这句话的时候,伊泽正泡在一个宽阔的圆木澡盆子里。从朝廷到江湖,他身经数百战,枪下亡魂无数,就是武林中闻名遐迩的顶尖高手都不放在眼里,居然有人派这么三流的杀手在路途埋伏,真是不自量力。
  他嘴里边念叨着边站起身,一双孔武有力的巨手在身上来回搓动,马上,一颗颗黝黑的泥珠从他周身滚动出来,泡在澡盆里沉入水底:“啊呀呀,这西域的风沙真大,想我白马梨花神枪将伊泽曾经多么玉洁冰清,去了趟西域,回来居然变成了黑马炭面小泥鳅!”
  伊泽仍在身上搓着泥团,不知不觉,浴室里已经多站了一个人。
  一位身披血红色长袍的丽人静静站在澡盆对面,一言不发,痴痴地盯着他裸露的身体。
  “啊!你,你是男是女?”
  红衣人摸一摸自己光洁如玉的下颌,像是想在那平滑的肌肤上面摸出几撮胡须长髯然而悻悻无所得。只听他邪笑着回道:“哈哈,有趣、有趣,堂堂白马将军,竟也有花容失色的一幕风情,本公子今天真是大饱眼福。”
  伊泽早就怒火烧天,恨不能生吞了对面的红衣人:“你这个人妖,不想活了吧?”说罢,他想运起暴雨梨花枪一枪结果了这令他大惊失色的不速之客。然而,自己除了浴桶中的一把搓澡巾,周身一丝不挂,又哪里去取安放在屋外的银色神兵。
  但这并影响天下第一枪伊泽将军杀人,他提起那把澡巾,带起一片水珠涟漪,澡巾如同一柄长枪旋裹劲风,朝红衣人胸前汹涌刺去。
  红衣人不躲不避,站在原地拍起手来:“好好好,你若是不运功,我还真不敢轻易动手呢。”
  伊泽这招苍龙出海,运起了九分功力,全身内力可谓倾巢而出,可一式枪招刺出,才发觉上了大当。浑身的内力在一刹那间,如同奔流到海的湖泊泉水,有去无回,全身劲力瞬间被掏空。脚下一滑,竟软倒在浴桶里。
  红衣人来到桶前,望一眼被泥垢泡黑的热水,皱鼻说道:“我不是妖,如果非要给美男子的称号前加一个字,我宁愿是魔!”说罢,他的双眼突然散射出奇异的桃红艳色,紧盯着桶中的伊泽。
  伊泽与眼前的美男子四目相对,居然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心头乱跳不已,不久连一双粗手都开始颤抖,整个人都往红衣人身前凑去。
  堂堂的昔日三品平虏将军,尚未婚娶,此刻竟然要委身一个男人,伊泽的心里不住拒绝,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继续向那人迎去,他额头上冒出层层气雾,热过浴桶中的蒸汽:“让我死个明白!求你!”伊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魔教美男子罗小忧,来,解药在这里,我喂你服下!”红衣人大发善心,居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金色药丸,远远就透着一股清甜扑鼻的香气。他伸出一根白葱般的玲珑玉指,勾在伊泽的下巴上,示意他张嘴。
  伊泽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仍在坚强抵御,他偏过头,想要躲开下巴上肤如凝脂的勾魂玉指。
  “你服是不服?”见伊泽还在顽抗,罗小忧挑他尚算白皙的右肩肩头,抚搓两下。
  伊泽再也忍受不住这般非人非兽的折磨,大喊道:“服!服!我服!”
  罗小忧将药丸塞进他嘴里,旋身退出了屋外,临出门,终于厌恶地唾弃道:“真要命,若不是教中有令让我来对付你,我怎么舍得对你这种粗人使出师门秘术。”
  罗小忧在客栈不远的一处瀑布刚清洗完双手,就听客栈方向,传出来一阵阵狂笑,笑声放纵而又凄厉,远远穿透着整个原野。
  想要恢复功力哪有那么容易?这一笑丹下肚,够白马将军笑上三天三夜的了。
  罗小忧牵过伊泽那匹征战四方的雄健战马,打马向南疾行。
  下一个对手,是叛友流沙派的玉红衣,还是砺剑山庄的幕后黑手曹大贵呢?
  风渐冷,罗小忧提一提衣领,融入在了夕阳的冰凉余晖里。
  留下一道潇洒俊秀的背影。
  郎阿妹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大哥,你说的这白马将军和美男子忧罗也真是太逗了!”
  仓央明月也捂着嘴笑了起来,轻笑道:“周大哥,这一段是你瞎编的吧?张教主哪里会知道罗小忧和伊泽的糗事?”
  周少游点点头:“不错,这段,的确是我自己编的,因为张教主与祖上聊过,曾经的江湖上,有过这么一段危机与误会,曾经结盟的鬼谷与魔教还是福建的砺剑山庄三大门派,有过这么一段误会,后来,是又有打斗又有欢笑,总之,是离奇地解开了这段误会。”真实的故事是这样:
  昆仑山,雪龙岭。
  两名年轻人正在山巅一座长亭内对饮。
  亭外有一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直通山下的白杨林。
  玉壶中的清酒散发着一丝寒气,入喉却是辛辣猛烈,令人腹肚热潮翻滚。
  山下行来一人一马,来人将马牵入白杨林,徒步走上山来。
  若不是目力极好,定然看不到山下的来人,若不是轻功极佳,山下的来人也不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上得陡峭无匹的昆仑山顶。
  长亭内的两人,正是魔教教主袁月明和前教主张小仙。
  此刻山下来人已经站在长亭之外,一袭白衣胜雪,英俊飒爽风华盖世,但脸上却挂有一丝愧疚与不安。
  张小仙斟一杯酒放在唇边,冷着脸瓮声问道:“你来了?”
  来人答话:“我来了。”
  袁月明没有理会来客,只是默默地多斟了一杯酒举在手中,静静看着对面的张小仙。
  张小仙伸手示意,并没有让袁月明给来人赐酒:“林枫,你上次来,我们曾一醉方休,这一次,恐怕要刀兵相见才了!”
  林枫抬起头,双眸布满血丝,竟是泪眼通红。
  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膝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舅哥!你饶过我吧!”
  袁月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饶是她功力深厚,手中的酒杯仍是被这一笑带动,剧烈摇晃下,酒水四散流溢。
  袁月明自觉失态,忙捂住樱口,却笑得咳嗽起来。
  林枫跪在亭前,偷眼打量一下张小仙,只见他仍是脸色铁青,冷峻不已。心里愤愤骂道:“张小仙,你丫还是不是人,我林某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没跪过第三人,如此晓之以情,你还能不为所动?”
  张小仙定是动了真怒,伸出右手,往石桌上的酒盅一拍,碧玉雕成的玉盅生生没入石头里,不见了踪影。
  “若说你联合砺剑山庄伊泽、曹大贵等人拆我的台也就罢了,居然在还未完婚之前,就勾搭走了摇光和玉衡,盗走狂龙岭布防机要图?哼哼,哈,林枫啊林枫,你来我狂龙岭,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座上宾,何须什么劳什子的布防图?你,你真是让人心寒啊!”
  林枫跪行几步,来到张小仙座前,抱住他的双腿声泪俱下:“大舅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我悔不当初啊!都是砺剑山庄那个黑马歪梨花伊泽不断拉拢,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出对不起大舅哥的事,我——”说着,林枫居然摸出腰间长剑,起身向自己喉头抹去。
  叮一声清响,两截断剑跌落在地。林枫号称武林第一快剑,若不是袁月明化神剑法技高一筹,及时预防,此刻一代豪侠林枫就真的自刎于庭下了。
  “也罢,既然你能够迷途知返,幡然悔悟,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小仙终于从座中起身,往山崖深处的密洞走去。
  林枫知道,张小仙这就算饶过他一回,虽然一时之间,尚不能完全消气,但总算过了这关,自己又有希望再见到朝思夜想的意中人。
  沧州,狮子桥头的大风酒馆人声鼎沸,后院打尖住店的旅人车水马龙。
  一名彪形大汉端一碗老酒,在酒馆大堂里粗着嗓子喊叫:“老弟,这一次聚散流沙和魔教之间,定是一场血战,别看魔教平日里耀武扬威,在江湖中无人敢说他们一个不字,可这鬼谷流沙的厉害之处,却没几个人知道!”
  对面被他称作老弟的人,却是一个俊秀儒雅的佳公子,此刻他仰脖一口气灌下一碗烈酒,咂一咂舌头,苦笑着问道:“你知道?”
  彪形大汉额头青筋暴起,瞪大铜铃般的双眼回道:“我不知道谁知道?我就是鬼谷第一快剑客林枫的师弟!”
  对面公子抱拳以礼:“罪过,罪过,小可有眼无珠,竟不知大哥乃鬼谷高人,敢问大哥名号?”
  彪形大汉摆一摆手,似是发觉自己动作不够儒雅,旋即又拱一拱手,回礼道:“好说,好说,区区在下就是鬼谷第二快剑客,人称黑玉大侠是也!”
  对面公子刚要恭维几句,窗外一匹马车呼啸而过,车顶有一朵七色小花,刺绣的微妙玲珑斑斓美丽,公子瞥见这朵奇异小花,忙扭身而去,风中远远飘进来五枚铜钱如同长了腿稳稳站在桌上,破空声中捎带着一句话:“大哥真是有趣,鬼谷白玉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彪形大汉脸红到脖子,舌头伸出僵在嘴外,似是刚才风大闪着了。
  高山,险峰。
  两个朦胧的绿色人影藏在一株巨树的梢头,他们的伪装术非常完美,身上这套绿色彩衣,和树叶的颜色融为一体,即使站在树下定睛看,也看不出隐身人的玄机。
  然而,就在刚才长亭外一身衣衫着地的轻响中,有一个隐身人笑了。
  “你找死?”同伴愤怒地骂道,却没发觉自己的叫骂声还高过那声捂着嘴的轻笑。
  “不行了,师兄,我宁愿被张小仙他们打死,也不能忍住被林枫笑死。你刚才没听到么?他叫大舅哥了!”
  旁边的师兄生性冷漠,嘴角稍稍上扬一下,目视着往山谷密道行去的三个背影淡淡说道:“如林枫这般的当世英雄,也有不为人知的性情一面,天下第一剑客又如何?若不是遁入空门,这世间又有谁逃得过爱恨情愁?论你是盖世豪侠,又有谁躲的开儿女私情?”
  同伴还要再多嘴,师兄已收起身形,招呼一声:“快随我回师门复命!”,几个起落消失在了连绵的树影乱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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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天福地,藏身于昆仑山脉的山腹之中,原本幽暗漆黑的密道,被一颗颗采自西域的明珠照耀的璀璨如昼。袁月明道别二人,独自走上一条青阶小路。
  林枫跟随张小仙身后,往山洞深处继续行去。
  “大、小仙兄”林枫也觉得大舅哥的称呼太过直白拗口,果然张小仙打断他回道:“你不必如此称呼,我已说过,你和冽冽并未完婚,今日哪位义妹陪你走出狂龙岭,还未可知,又或者,你哪一个也带不走!”
  林枫心头一惊,这张小仙果然不好对付,心里不知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要让自己脱层皮。
  好在不一会儿,他就见到了想见的那两个人。
  “林枫,不要过来!”独孤凌波率先看到了门外的林枫,见他要上前营救,忙出言制止。
  “这两扇门设有机关,先动哪一间,另一间就会塌陷,落下千斤石顶!”
  林枫怔在原地,两间石室相距较远,门上各开有一尺长的窗户,现在他已看清楚,面前的石室对应两扇门后,分别是小师妹独孤凌波和魂牵梦萦的佳侣苏冽。
  苏冽在左侧的石室内,背身而坐,听到响动,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
  “冽冽,你,可还在生我气么?”
  苏冽的回应冷冷冰冰:“滚!”
  林枫愤然回头,盯向张小仙,只见张小仙脸上泛起一缕红,旋而恢复白净。
  “她们可是你的妹妹、魔教圣使,你究竟什么意思?”
  张小仙抬起头,望着巨石砌造的穹顶:“抉择在你,这就是我的意思。”
  穹顶之上,悬挂着一口水晶棺材,林枫随着张小仙的目光上移,这才发现顶上的异常设置。
  张小仙拍一拍手,悬棺缓缓垂下,林枫快步过去,往棺中一看,心里凉了大半截。棺中是江湖第一巧匠班输先生。
  张小仙的暗示是,这左右双关的悬顶密室,正是班输先生亲自打造的手笔,班输先生的机关术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破解,而张小仙既然有意捉弄,自然不会给林枫留下开启机关的法门。
  “你这个疯子!为了折磨我,你竟不惜杀了班输先生?”林枫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腰悬长剑如燎天之火,烧红了他的双眸,比闪电还要快地刺向张小仙喉头。
  张小仙来不及躲闪,好在他的红莲魅火功第九重,兼具移形换影的妙用,此刻他身形顺着林枫剑尖所指的方向,迅疾退后,但林枫的绝世一剑,又哪有这么好躲开,张小仙的躲避,只不过是延缓了长剑穿喉的沙漏一小梭而已。
  “你若是杀了他,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张小仙在那一剑的光华下,见证了死亡的恐怖,嗅到了阴阳分隔之间的诡异气息,然而苏冽这一吼,终是救了他。
  林枫手腕一转,长剑没入石道里,只剩光秃秃的剑柄在地面剧烈颤动。鲜血顺着林枫的虎口,缓缓而流,却流不过他虎目中的两行英雄泪。一代豪侠林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有泪,却不能放声而哭。
  张小仙摇一摇头,嘴角发散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缓步走了出去。
  苏冽平日里俏皮的脸颊上,也挂上了两行泪珠。哭着哭着,嘴角却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独孤凌波大惊失色,捂住嘴巴向她使个眼神,轻声唤道:“嘘!千万别!”
  可苏冽已经放开喉咙,夹杂了泪与笑,朝门外呆跪的那人吼道:“滚!”
  林枫突然心头明亮,如同迷途的羔羊看到了指引归处的晨星。就地翻滚,手脚伸长同时撞击在了两间石室的门上,大门应力而裂,苏冽和独孤凌波如同被放飞的雀鸟,扑棱着翅膀,欢快地跃出牢笼。同时落稳在了密道之中。
  林枫躺在石室门外,听着里边机关的咔咔声响,这一刻,轻松、欢喜和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让他不愿起身,宁愿沾染着这一地温暖的灰尘。
  独孤凌波说道:“班输先生不是张教主杀的,杀他的人,和你用同一把剑,叫同一个名,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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