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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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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我们没有斥驳的机会,因为秩序不是我们制定的!”
  “所以你们就这么绝情!?”
  “你当初不也是吗!柏得温!”
  “哎——也是如此吧。”
  “执行你的使命吧!一如既往!”
  天空中一声长啸,划破了人类誓死的盾守,那恐惧的黑星撕碎了所有的黎明。
  旭日东升,火药与炮弹齐鸣,导气式机枪的导气管烫的通红,高压的气体从枪口增压器中喷出。草芥一般的铁虫被大量金属子弹贯穿。
  当阳光照耀岐河北墙时,过半的机枪由于弹药短缺与枪机故障而弃置。随后,整片整片瘫痪的机枪阵地被沦陷。那冒火的枪膛失去了温度,尤其在缺口前线,失去机枪的士兵犹如待宰羔羊,人类连锁式地一步步失去一块块重要的地盘,也逐渐失去主导权。北墙附近的堆积成山的机动护盾成了摆设,死去的机枪手与发臭的机枪火药在石基上茕茕孑立。
  凄凉的城墙被乘机窜入的黑暗军团一扫而空,北墙负责人的尸体最终从高台上落下,伴随撞碎击垮的石块,在城墙的基座上砸下一个浅浅的碎坑。
  最近的楼房被后援的极光城墙大队占据,在南北向的房间中破开窗户架起机枪进行新一轮的扫射——后援的第一轮先遣部队已经就位。他们掩护大量的难民与残兵撤退,并配合在石基附近仍誓死捍卫的残存士兵进行配合作战。
  黑暗褪去,风沙弥散,唯有惊心动魄的巨大墙体破口屹立在荒野上,附近早已被大火折磨地生灵涂炭。世界在一黑一白之间换了面庞,露出最丑陋最可恶的一面。秃光的草地,焦躁的烧木,纵横交错一般将生灵囚禁。
  “穹爵将军呢!?”廉赦影的衣装上布满了灰尘,泥点和土石凑成一块,一滩污渍打在他的白手套上。
  通行的士兵齐齐将手,指向城墙北端没有遭到侵袭的方向
  “你过来!”陆泷手扶冰冷的城墙,用渐渐清晰的目光旁观着这无助的世界。
  廉赦影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伸出头,准备询问情况。
  陆泷望着眼前的这个缓步走来的军官,二话不说直接往廉赦影的颧骨处挥出一拳,断裂的声音四分五裂地破碎开来,他的这一记重拳根本上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股毁灭一切的蛮力直接从全身汇聚到了手臂上:“妈的,我早就想打你了。”说罢,陆泷拍了拍身上的泥沙。
  廉赦影的面部收到巨大的冲击,一个踉跄,后脚跟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趾上,直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烧焦的大地干巴巴的,毫无生机可言。他那金属制成的护目镜断成了两半,镜片部分被完全震碎,空气滤净器的左腮被打瘪了,变形的铁片凹了下去,后脑勺系死的扣环被扯裂。
  “老天爷!”廉赦影捂着通红的左脸不知为何。
  “你早有机会使用信号弹,命令其打开城门,这里的一切就不会如现在一般!”陆泷的无名之火冒得突然。
  “事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廉赦影艰难地站了起来,向前挺了一步。
  “哼!那又是有多困难呢?”陆泷起脚,一个转身,将廉赦影的身体踢出五米开外。四周同行的士兵全愣在原地,看傻眼了。
  廉赦影翻了几个跟头,在一根折断的树桩旁停下,树皮上的枯枝割破了他的左臂,鲜红色的血液渗透入几层衣物,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倚着树桩。天边的秃鹫环绕,等待着腐肉。
  “现在人也没了,战也败了,你早晚得死!”陆泷准备转身离开,“我无论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我——我是人,我不知道为何,为何!咳!”廉赦影的面上染了许多泥浆与灰土,他顶受不住肋骨崩断的剧痛,往地上吐了口淤黑色的血,“为何你会这样想,我只不过是望见了太多的失败,所以不想让这次也失败罢了!”他不知从何来了力量,驼着背,撑起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往陆泷方向靠拢。
  “嗯!还是个坚强的人!”陆泷回头一瞥,心中默念。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我只想活着,为了自己活着。”廉赦影的内心同样审视着自己。
  “跟上吧!”陆泷先开了口。
  “嗯!”廉赦影的神情舒缓起来,巨大的冰川开始融化。
  一意孤行的行军队伍往西前行,寻找着一块完好的城门,寻找着一道未曾封锁的关口,寻找着人类心灵之间接纳彼此的窗口。这面墙壁自诞生以来就未曾安宁过。
  二十年的军阀纷争。
  三十年的城池割据。
  五十年的和平统一。
  一百年的工业进化
  四百年的机械革命。
  七百九十五年对于铁虫死斗。
  曾经寸草不生的土地长满鲜花,文化的荒漠漫染上人类的色彩。枯燥乏味的世界五彩斑斓,波澜不惊的风暴推动史诗。天空与大地,剑刃与盾牌,蒸汽与火焰,人类与铁虫。万物相生相克,万物又独立而存,彼此依赖,又彼此唾弃,彼此亲近,又彼此厮杀。
  到最终,没有结局,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人心的猜测透过阳光是油垢与杂质,人情的吸引在时间的潮汐下渐渐冲刷。没有生物会成为至高的存在,越高等,越低劣,越高傲,越无知。粉身碎骨的时代被万物掩埋,经不起考验的心脏最终坍缩,释放出最无声的黑洞,吞天吐地……
  “我还有最后一枚信号弹,假如可以被发现的话,崇灵城里的人估计就会派兵来将我们救回去。”廉赦影从内兜中搜寻着什么,并且摸出一枚淡蓝色的信号弹。
  “是必定有人来将我们迎回去!”陆泷在读“迎”这个字时显得尤为自信。他停下来,双手抱臂,注目廉赦影手上的那枚子弹。
  “那,那我发射了。”廉赦影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开枪吧。”陆泷的声音坚定且有力。
  “明白!”廉赦影点了点头,不敢使劲儿。
  “等等。”
  “什么意思?”
  “你伤了,给我!”陆泷伸出手,递出一份善意。
  “哦,好。”
  陆泷将繁琐的上膛工序完成后,将右手高举,并且扣动扳机。
  ……
  激战的前线炮火不断,密集的炮弹将土地炸平,原本高处于地面的城墙基座被轰碎,可是浓密的黑烟之中,依然冒出数不胜数的铁虫大军。无论多么强大的火力压制似乎都无法遏制住如此顽强的黑色军队。
  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城墙上的缺口时,一个刹那间的黑影正执行着自己的使命,他将罪恶的尖刺插入他人的胸膛中,喷涌的热血飞溅在临近城墙的一座座房屋中。子弹的声音掩盖过悄无声息的脚步,并任由敌人逐步蚕食主力的部队。那橘红色的亮光似曾相识,撕裂的纹路刻在面上,他用凶恶的目光观望着其余兵力的一举一动,并且快速而又精准地刺杀!
  南侧匆匆赶来的货运机车部队将大量的兵力以及物资运送到誓死捍卫的战争前线,在不明道路的情况下,试图用机车头装备的斜铲装置将铁道上堆积的碎石推开。
  即将在两者相撞的一瞬间,从列车深处产生的巨大爆炸毁坏了方圆五十米以内所有的铁路系统与尸体烂铁。炽热的火球将近三层楼高,高温席卷了附近百米的阵地,热浪夺取了士兵们的布匹,将他们灼烧,强大的冲击波更是将他们的五脏六腑通通震碎。那化为骷髅的灵魂潜藏在火焰中,它们借势,将死去不安的身体依附在士兵们的肩膀上,沉重的压力将骷髅打回了地狱,剩下一片火海,以及被大火吞噬的房屋。上千度的骇浪霎时将战场上的一切沸腾。
  悸动的身躯摇曳在烈风所带来的赤潮中。
  爆炸所溅射而出的弹药型号各不相同,蛋壳叮铃哐啷地砸落在被火焰包裹的碎裂石基上,部分火药还未燃烧殆尽,那爆发中心的车厢完全与前后车脱节,孤独地伫立在火焰屏障中。列车头完全脱轨,钢铁飞轮在地上摩擦火花,在失去方向的烈焰中寻找逃离的道路。由于爆炸推力,车头以及所连带的部分车厢被掷到了空中,在十几米高的地方翻腾,并且惨重地落地,发生二次爆炸。蒸汽机中的大量零部件散落,水汽弥漫在空气里,又迅速逝去,成为新的一团火焰。后方的车厢也全军覆没,由于是货运机车,每一节车厢都会有连锁扣环,也就是说,所有车厢的连接性都比其他型号要牢靠。它们因此化身为钢铁巨龙在吠焰中舞蹈。一段车厢完全立在地上,一段由于支撑问题而砸落到地面。(从而可见,爆炸源应该是列车中部的火药仓库,由于外力而瞬间殉爆)
  四周围的士兵仍苦苦坚持,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断开了的肢体挂在墙上,血液被冲击波打在了墙上,流下一滩油印。熔化的皮肤令人毛骨悚然,赤色中的肉体完完全全也是鲜红的,也是血淋淋的。他们一步步堕入无底的深渊,在绝望中呐喊,在希望中泯灭。
  “誓死捍卫!!!”这句话语是我们的意志,也是我们的使命。
  在生灵涂炭的爆炸点——那节没有一丝位移的孤独车厢。
  三片尖刀状的脚爪踩在平滑的铁路基座上。操纵热浪的钢翼在烈火中重生,沟壑交错的皮肤上,浅黄色微光在裂缝中时隐时现,不知道是火焰掩住了亮光,还是微光照亮了烈焰。犹如鹰首的头部上方延伸出两个锋利的尖角,那标准圆形的散发微光的眼瞳正下方是一道标直的浅黄色光纹,连接硕大的鹰眼与下颚。那看似童真而质朴的瞳仁却暗藏杀机。
  “我浴火重生!伏格尔,现在,将是至高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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