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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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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横飞……
  ——高祖城六百五十米上空
  离霖在最后时刻拉下了破片炸药的拉环,下一刻的风景支离破碎,团团围住的铁虫被瞬间炸成了碎片,黑色的残渣顺着鲜艳的烈血缓缓流动,地线所往,血色所向。大量的腥气充斥着黑暗中的世界,外部透来的碎片光斑将画面分割出五块截然不同的光景——火焰,血肉,逃亡,压迫,安宁。
  他牺牲在了第一线,力战而竭。四面楚歌的境地并没有让他退缩。生亦死,死亦生,最后的战鸣由他生命的全部代替,粉身碎骨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火焰蔓延开来,如同红色的绸缎将万物包围,裹在离霖分不清面貌的尸体上,为他永久的灵魂安祭。
  听见绝望一般的嘶吼与炸裂声,慈秋俨然已是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人了,他将所有人安排去下层的军火库处准备作战,那里不仅可以取得一线装备,还可以通过一扇只有他与离霖所知的密门通往空投舱,那里安放了许多应急降落伞。但因为设计狭窄,只可以一次通过一人。
  但一切,为时已晚!
  正当慈秋一马当先打开十栓门时,突如其来的爆炸将飞艇的腹部炸出一个直径十米的巨大洞口,冲击波能量巨大,波及上层所有覆盖建筑,指挥室与休息室的钢筋通通支离破碎地冲下来,盏灵拉住慈秋,往后退一小步。瞬间!上方的一块裂开的墙体伴着碎尘疯狂坠下,刚好落在刚刚慈秋所立之处,力量浑厚,直接将地板砸穿。
  众多士兵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往后退缩,巨大的风洞效应快速拉扯洞口周围的一切事物:“要不我们这些有降落伞的伞兵先跳下去吧,我们一个个堆在这里也是等死啊!”后面的士兵此起彼伏地应和着。
  慈秋将头扭过来,他的面容凶横得好像一直兽性崩溃的狮子,他用诡异而又低沉的声线冲着那位提出所谓“建议”的伞兵斥吼:“你们的军长为了你们而牺牲,但是你们却用逃避的方式报答他,我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自己一人溜走,而你,这个混蛋!却要如此!你不配!不配做一位军人!”慈秋走了过去,他无视了身边人鄙夷的眼神,将牵着盏灵的手松开,他的目光将利爪伸向那名可怜的求生的新兵。
  “慈秋!我们现在应该处理当前的问题!”盏灵望着那个破开的洞口,她轻盈的黑发随风飘荡,黑白色简洁的衣服按碎片花纹剪裁,黑白错落有致,好似并非这个时代的风尚,她从袖口处的一个暗兜里摸出一把钥匙,“这个,这是我晚上偷偷从你床头柜上拿下来的,我觉得应该有用。”盏灵迎着风,乱发中的瞳仁泛出金边。
  “什么?”慈秋转过身子,“这是什么的钥匙?”上方的火焰摧枯拉朽一般碾压着大量钢架铁骨。
  “舱体分离的应急设备的钥匙,具体什么用我也不知道?”盏灵轻轻拨开头发,“这个钥匙插在尾翼附近的一个钥匙孔里,但是要去到二楼处的侦查室,但现在应该在火海里。”
  “我可以去到!”慈秋不带一丝思考。
  “不可以!”盏灵话说得很坚决!
  “为什么?”慈秋十分疑惑。
  “这个队伍不能没有你!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盏灵斩铁截钉。
  “正是因为如此!”慈秋飞速抢过钥匙,迈开步子往楼梯处狂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担负起最重要的任务,盏灵!”
  “鹤!该死。”盏灵默念,她转回身子,拉开拦截掉整支部队的一片片铁板,手掌处的伤疤挥出血液,“其他人不要张望了,给我弄开这些拦路的绊脚石!”
  慈秋极速奔跑,穿过火海,望见红色的骇浪他义不容辞地冲上去,直到狂焰烧灼到他的肌肤:“完蛋,这下怎么办。”他望着不见尽头的架空钢梯,这是条钢梯通往二层的一个架空层,那里的地板并非连接下方的驾驶舱体,而是上方的尾翼龙骨,因此并不可靠。架空层的下方一无所有,飘飞的硝烟如同黑洞阻绝了他所有的道路,在如此高温的烈焰之下他逐渐望不见前方的路况,也许钢架熔化或是崩塌,两旁紧紧压迫的超温骇浪欲望鲸吞这位一意孤行的少年。慈秋振作起精神,他微微眨眼,当他饿狼般的眼光再次苏醒时,那诡异与惊喜共存的金色瞳圈会泯灭一切,他好似不再惧怕四周围剿他的火焰,慈秋如同屠龙勇士沉着冷静地一步步踏上征途,恶龙们从八方进行包抄。大量的铁虫发现了他,抱着挑衅的心态,冲上试图绞杀。慈秋瞬间转过身将全身尖刺的邪兽一手擒拿,死死地抓住它的颈部,似乎无视了铁虫那锋利的臂刃,正当铁虫伸出魔爪企图攻击慈秋毫无防备的腹部惊心动魄之时。
  “去死吧!!!”慈秋长啸,另一只手从军服的腰带中拿出威力巨大的高射反制炮,趁铁虫还未来得及贯彻之时,瞬间注入高压蒸汽,原先已经上好的一方跑炮弹在毫秒内被触发,慈秋用惊人的力量捏爆了铁虫那好似弱不禁风的头颅,丑陋的浆液从他的手掌上飞溅喷出,那铁虫剩下的身体承载着炮弹在飞行的轨迹中央产生巨大爆炸,爆炸后散出六枚圆盘锁定炸药,往校准的方向进行高强度爆破,在瞬间为慈秋立下了一片炸药弹幕,在他正前方的所有敌人全数毁灭。
  “弱不禁风的东西!”慈秋的发丝漫出银白,他飘乱的飞发如同此时他燥乱的内心,“我终于战胜了铁虫,我凭借自己的能力,拯救了自己!你们在哪里啊?”他马不停蹄地跑上架空层,就在最后一级阶梯即将逾越之时,在他后方传来了巨响,这令他十分不安。就在他犹豫之时,一个迅捷的黑影飞逝而过,慈秋试图捕捉这个影子,但最终失败了,他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头部。一股撕裂感炸裂在他的颅腔中。神经线路在疼痛那秒间开始苏醒。
  盏灵口中的“邶”无论神或形都奇似政府汇报资料中的“复苏”,邶用敏捷的身体几步跨上灼热的钢梯,利用两旁扶手的微小受力点,以飞蹬的姿态快速进行转身,再用分化出手指的爪刃向两边强挥,重力袭击慈秋。慈秋的潜意识动作护住了他一命,荡漾处的血液洒在一节节钢梯上,他因为没有重心而彻底从梯子上坠下,如此重力之下,一个正常人类很难承受如此强大的冲击。但慈秋翻过一个跟头竟稳稳落地,并且在刚刚受到割伤与顿击的地方竟然生长出坚如磐石的硬甲,硬甲与他的肌肉底层交织,完全融为了一体。在他调整姿态的瞬间可以明显望见在地板的火痕之下竟然还有一道清晰分明的撕裂印记。慈秋缓缓站起的一瞬间,他的头发苍白,银光闪耀,部分肌肤已经被硬甲覆盖,那坚不可摧的皮质下犹如涌动沸腾的蒸汽,往外喷射,那白色的雾气如同幽灵一般缠附在慈秋体旁,他那柔弱的骨指竟然进化出了甲刃。慈秋完全屹立在火焰之间,四周围的雾气保护他免受高温侵扰。
  邶见到此情此景,迅速召集自己的铁虫军团,只见成群结队的铁虫从团团烈焰中奔出,那漆黑的脊梁残余着狂焰,黑暗的涌动点缀着星光,那晃动的敌人犹如草原上嘶吼的豹群,它们猛地冲了上去,用近乎疯狂的力量撕咬着用削铁如泥的臂刃剥削着了慈秋背部所携带的微型蒸汽机。此起彼伏的攻守后,慈秋背负的机器被斩成了废铁。慈秋用双臂紧紧抵挡一次又一次的破击,但目光与神情近乎呆滞了。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既忘记了以往,也抹杀了现在的记忆。在慈秋严密的防守下,肩甲与手肘交替进行多次截击,长时间的缠斗中,依旧未伤及到任何要害之处。
  围过来的野兽越来越多,邶的脸上浮现一丝焦急但又诡异地微笑起来。她望见那团黑色的暗影,似乎胜券在握。不由得从钢梯上缓缓走下,迎接胜利。
  就在死神与胜利女神相互见面之时,慈秋沉睡中觉醒,沉睡中爆发,在死寂一般地暗影下找寻自己,在那恍惚的一瞬间,他抓住了脑海中小得不能再小,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存在,那即是一丝罪念,也是无比雄浑的正义,他望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那暗流涌动在他体内,坚硬的披甲爆开裂纹,从黑寂中闪耀宝蓝色光泽,那鎏金的瞳孔炸裂出血液的残念,不自觉的,那脑畔中的海啸吞天吐地地吞食一切,并无限放大。
  邶的神情从外至内是洞悉不透的,那肩甲驱壳保护着她,也掩盖了她所有的神情,一颦一笑,一悲一怒,湮没与神秘的领域里。只有她明白自己的情感,在烈火中重生的慈秋,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但!
  这不妨是个好消息!
  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逐渐要毁灭慈秋的燃眉之时,铁索连环束缚着他,慈秋的泪水化为坚硬的寒冰,碎裂开来,悲颤的身躯停止了颤抖,不可计数的锋刃穿透他的双腿,机器的碎片割下冗长的伤口,漫天飞溅的红血摧残着他。
  “邶!你!敢——!”
  慈秋的瞳仁散出前所未有的暴烈猩红,他的身体在生长,不知名的物质逐渐将伤口填补,并且快速治愈,他将右掌从空隙中腾出,五指并拢。就在此时此刻,如同星河入凡,只见周围所有的铁虫开始僵硬,它们身体上的余焰成为了冰晶,动作逐渐缓慢,最终在慈秋的毁天灭地的愤怒之下,所有的铁虫炸裂碎开。漫染得的冰霜是枷锁,囚禁着罪恶之兽,五指扭转了一切,固体与气体在瞬间宙灭,结起的冰霜沿着裂缝处裂开,天女散花一般粉碎在高温烈焰之下,四周的温度骤降,犹如天神降世一般,那强大的气场鼓动烈焰与狂风,周围的破铁与灰烬被卷至空中,慈秋一手伸向邶,刹那间所有的残枝废铁席卷八荒般毁灭了四边包围而来的其他野兽,铁虫虽然拥有坚硬的甲壳,在钢铁疾风中却不堪一击,落在地上的是一片片尸块。
  邶拿起旁边的铁片精准挥向慈秋,怎知他两手一挥,乌黑的铁片被撕裂成了两半,在空中,没有任何直接力量!
  慈秋的所有伤疤愈合完毕,身上的硬甲褪落,身边的火焰化为了锋利无比的冰晶,寒冷笼罩在飞艇各处,两边舷窗因为气温的骤降而碎裂。
  邶见势不妙,欲望将此力量扼杀在摇篮之中。她狼狈地向架空层跑去。
  慈秋将手挥转,飞快诞出的晶体将邶的腿部霜冻住。邶无法逃脱,眼见慈秋试图裁决邶时,他的脑内被强烈的生物电波影响,所有的思绪全部垄断,眨了眨眼,他的瞳仁淡去死亡的殷红。
  冰浪肆掠,慈秋跪在了地上,失去了全部力量。
  “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背负的东西也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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