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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霄玲珑 / 卷首词

卷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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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如洗,绿草如茵。清澈宽阔的鄂尔浑河蜿蜒流淌,牛马在河边悠闲地吃着青嫩的草儿,白羊如朵朵棉絮星沙凌乱的散布在绿意盎然的草原上。
  
      扑棱棱,几只苍鹰从草丛中飞出,清鸣几声钻入云霄,又忽而折下,飞向了不远处苍茫的杭爱山。杭爱山山腰下一片碧绿,山顶处却是皑皑白雪如云朵一般镶嵌在蓝宝石般的天空中。
  
      一曲悠扬的马头琴曲伴随着粗犷豪放的歌声传出,唱的是蒙古牧歌,用的是呼麦的唱法,歌声悠扬。
  
      那放歌的是位六十左右岁的老人,穿着深蓝色的蒙古长袍,头戴毡帽,骑在一匹黑油油的骏马上。
  
      他怀抱马头琴,信马由缰,只顾自地唱着牧歌,仿佛融入了这天地之间。
  
      夕阳西下,草原上多了一抹橘黄,风中带着一丝冷意。
  
      老人望着远处沧桑颓败的哈拉和林,眼中闪过一丝淡漠。
  
      突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老人眯眼观看。
  
      却见杭爱山脚处,慢慢转出几匹快马,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趴伏着一人,死死地拽着马缰,背后肩甲处露着一截箭羽,后面八匹战马上坐着身穿紫衣罩甲的汉子,面色冷清,目光如炬。
  
      转眼之间,那跑在前面的马儿已离老人越来越近了。匍匐在马上之人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满脸汗水,脸色苍白,嘴角还留着残血,大约四十左右年纪,穿着一身深绿色蒙古袍。他两腿一夹马肚,那马吃劲,一声“唏溜溜”叫声,奔驰的又快了几分。
  
      后面追赶八人中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冷哼一声,取出一张大弓,搭上箭羽,双臂稳如磐石,一叫力,弓开箭出,带着一阵破空之声。
  
      前面那中年人听闻箭响,也不回头,身体向马背上一伏,箭从头顶飞过。
  
      他还来不及再做反应,又是几声破空箭鸣,那中年人眼见躲不开,只得一咬牙,左足一点脚蹬,一个折转翻身,手上用力,人如一只壁虎翻身贴在马肚之上,不过看那几箭的方向,估计这马儿是躲不过这一劫难了。
  
      就在此时,却见那老人冲天而起,如一只鹰隼一般飞扑到马前,手中马头琴在身前轻轻一转,那几只响箭就如同被泄了气的皮球,还没碰到马头琴就纷纷掉落了下来,仿佛被一道无形气浪所阻。
  
      老人喃喃自语道:“如今却是又多了一桩因果,红尘炼心,不知何时才能圆满。”
  
      被追的汉子大概是力脱牵动了伤口,手一抖,竟从马上翻滚下来,落在地上时,那箭与地面相接处,又扎进了几分,汉子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
  
      老人看了一眼,人却是倒坐在了那汉子所坐的棕马上。也是奇怪,老人坐上后,原本焦躁的马儿竟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这时后面的八匹马已经追了上来,为首一人正是那拿弓的中年人,此人见到老人马头琴一扬,箭簇纷纷落地,知是碰到了高人,心中不免震惊,不过面上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在下大义教霹雳堂堂主冷萧何,奉命捉拿教中叛逆,如果老丈与这叛逆之人不相识,在下还是奉劝老丈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老人闻言,面无表情,口中喃喃道:“大义教,嘿,有点意思。”
  
      他看着几人冷声道:“大义教的教主可是陈天麟那小子!”
  
      冷萧何闻言怒目道:“陈天麟乃是我大义教的前教主,岂是你能乱加羞辱的。”
  
      老人一阵茫然,随后失笑的喃喃自语道:“花非花,雾非雾,白云苍狗,转瞬即逝,原来一转眼却又是这许多年。”
  
      冷萧何见老人形若痴傻,不禁皱起眉头,向着身边一个汉子使了眼色,那汉子瞬间会意,一催战马,嗖的飞出,向着地上昏迷的中年汉子奔去。
  
      老人仿佛被马蹄声从记忆中唤醒,抬眼望去,一人一马已经疾驰到自己身侧。
  
      他微微皱眉,手中琴杆似缓实疾地轻轻向前一点,那紫衣汉子便觉一点乌光瞬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缕冷风扑面,当下骇然。
  
      好在他马上功夫了得,左脚一勾马镫,身体向右斜躺而下,瞬间整个人就侧贴在马身上,老人的琴杆一点而空。
  
      此时那汉子所骑的良马已经越过老人,他伸出右手向地上那昏迷的汉子一探,准备将其一把抓住,放置马上。
  
      老人一皱眉头,人如电闪一般从马背上跃起,一瞬间便飞落在那汉子的马上,双腿盘膝而坐,手中琴杆轻轻点向那汉子作为支点的左腿“阳陵泉”穴。
  
      那汉子手已经几近探抓到昏迷之人的脖颈,突然左腿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登时大叫一声,从马上滚落了下来,还未多做挣扎,身上几处要穴突然被点,作声不得。
  
      那马也怪,老人坐上去之后便突然安静下来,正好停在昏迷汉子的身前,低头吃着草。
  
      冷萧何见此,瞳孔微张,老人那随手的一点一划,虽不似武功套路,但却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而最让冷萧何感觉紧张不安的,却是那老人每坐在一匹马上,那马就变得极为温顺,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冷萧何想了半天,心中举棋不定。老人的实力高深莫测,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愿意与之为敌,但看了一眼昏死在地上之人,只能一咬牙,阴冷地道:“放箭!”
  
      六名紫衣人同时张开弓弩,嗖嗖向着老人放出箭矢。
  
      冷萧何更是手握三枚羽箭,三箭分取老人上中下三路,此箭方射出,便又从箭囊中抽出了三枚羽箭,一时间漫天箭雨齐齐奔老人而来。
  
      这些人大弓在手,稳如磐石,箭矢射出,绝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弓弩好手。
  
      冷萧何嘴角上翘,眼中闪现寒芒。他放出第二波三支羽箭后,又从箭囊取出三枚羽箭。然而还没等他搭箭于弦,眼前却是人影连连闪动,形成了一道道残影,几息过后,漫天箭雨竟然一支未剩,冷萧何手中三枚箭羽作势欲射,却是怎么也射不出去。
  
      那老人依然端坐在马上,一手抱着马头琴,一手拿着琴杆。马腿旁边整齐的放着二十多支箭羽,却正是那些适才还漫天散发着凌厉杀机的雕翎羽箭。
  
      一时之间,七人顿时感觉后背脊梁生寒,作声不得。
  
      冷萧何如见鬼魅,心中大惊:“木影遁法!”
  
      那老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
  
      随手将琴杆虚空点向那趴在地的紫衣汉子。一缕缕气劲随之而出,那汉子激灵了一下,浑身立时能动了起来,见老人不曾看向自己,急忙上马来到冷萧何的身边,头上背上已不觉间满是汗水。
  
      冷萧何眼神闪烁片刻,依旧硬着头皮道:“前辈您是隐士高人,此人潜伏我教中一年有余,图谋不轨,更是妄图伤及教主,在下身为大义教霹雳堂堂主,奉了教主严令,必须将此人拿下。前辈如此袒护此人,实在让我等难办。不如……”
  
      冷萧何话未说完,老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道:“念在你们是陈天麟的后辈,赶紧走吧,回去说与你们教主,就说遇到我老人家了,他不会责怪你等的。”老人说完,竟然闭起眼睛,琴杆放在马头琴上,一曲悠扬中带着些许苍凉的曲子钻入众人的耳中。
  
      曲子极为动听,仿佛与这天地融合,马儿听到这曲子后,打了个响鼻,低着头欢快的吃着丰嫩的绿草。
  
      可冷萧何等人此时却是冷汗直流,耳中杀伐之音不断,带着几许天地威压,耳膜刺痛,呼吸不畅,压抑不已。
  
      冷萧何强忍着心头的惊悚,咬牙从牙缝中蹦出一个“走!”字,几人调转马头,烟尘四起。
  
      说也奇怪,几人刚刚调转马头,那曲子的杀伐之音立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悠扬。
  
      老人嘴唇微动,渐渐离去的冷萧何却是身体一僵,转头看了老人一眼,面色复杂。一抖缰绳后,绝尘而去……
  
      哈拉和林,蒙古帝国第二代大汗窝阔台汗七年在此建都。这里曾经是超级大都,从莱茵河畔的WYN到黄河边的汴梁,从北方寒冷的郭尔罗斯草原,到炎炎烈日下的阿拉伯半岛沙漠,大半个欧亚大陆都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权力和威势之下。
  
      这里集合了成吉思汗、窝阔台、蒙哥,从世界各地抢掠得来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数以万计……然而随着一场场部落与部落间大战的爆发,这个曾经辉煌一时,在历史舞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都市渐渐荒凉颓败下来。
  
      此时繁星满天,夜幕下的哈拉和林城,虽然依旧星火点点,但那荒废的建筑和城边的荒草依然昭示着这座城市正在默默地走向衰亡。
  
      瓦剌太师也先的翰儿朵灯火通明,军兵把手森严。
  
      一阵马蹄声响,八条人影从马上下来,急急地向着太师翰儿朵不远处的一座大帐行去。
  
      巡逻的瓦剌士兵见到也未加阻拦,显然是认识几人。他们匆匆来到大帐外,为首一人躬身施礼道:“启禀教主,属下霹雳堂冷萧何有要事回禀!”
  
      大帐内牛油灯燃的通亮,帐内却是久久未曾传出声音。
  
      冷萧何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未敢起身,冷汗却顺着额角不住地往下淌。等待了盏茶时间,终于一声威严的浑厚声音从内传了出来:“进来吧!”
  
      冷萧何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道了一声“遵命。”赶紧提步上前,进入大帐。
  
      大帐内铺着猩红的地毯,内中布局却是按照汉人的家居习惯而置。
  
      一张雕镂精美的檀木大床摆放在大帐最里面,上面铺着厚厚的锦缎被褥,大厅与卧室之间有一层精美的镂雕隔断,大厅中间处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中间一张檀木桌,两侧对放着几张椅子一字向着门口排开。
  
      此时两张太师椅上各坐着一人。
  
      右侧太师椅上端坐一人,大约四十上下年纪,方正面容,一脸威仪。他穿着一身蓝色天鹅绒质孙服,腰间密密打作细皱褶,不计其数,上衣连下裳,上衣紧窄而下裳短,穿着牛皮靴。
  
      左侧那人五十上下年纪,红光满面,双眼如电,摄人心魂,他穿着一身紫色的圆领长袍,胸背及两肩各绣着蟠龙,白色胡领,玉带皂靴,举止间自带威压。
  
      冷萧何见到此二人,先朝着右首太师椅上那人一躬身道:“冷萧何参见孛罗王爷!”
  
      原来此人正是瓦剌太师也先的五弟孛罗茂洛海。
  
      孛罗茂洛海微微一笑道:“冷堂主不必多礼。”他转手看着对面的汉服老者道:“陈教主,夜已深,本王就不多打扰了,此次与明廷互市一事,还请陈教主多费心!”
  
      那汉服老者自然就是大义教主陈复汉了。
  
      他闻言忙抱拳道:“王爷放心,陈某定当尽力,不过其中具体细节,陈某还当在日后与王爷多加推敲商定才好。”
  
      孛罗茂洛海点头道:“这是自然。冷堂主想必还有要事与陈教主禀告,本王就先告辞了。”说罢起身走出大帐,陈复汉起身相送。
  
      待至孛罗茂洛海走后,陈复汉脸色一沉,冷声道:“人呢,追回来没!”
  
      冷萧何闻言打了一个冷颤,低声道:“回禀教主,属下等追到杭爱山附近,遇到了一个六十上下的老者……”冷萧何将细节详细的向陈复汉陈说了一遍。
  
      陈复汉听完后,半天没有出声。冷萧何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威压从陈复汉身上传来,良久后才慢慢消失。只听他冷声道:“他还对你说什么了吗?”
  
      冷萧何闻言道:“教主英明,那老者还让属下带句话给教主,他说看在其兄、其兄……”冷萧何额头见汗。
  
      陈复汉冷哼一声。
  
      冷萧何如遭雷击,登时咬牙道:“他说看在其兄汉王殿下的情分上才出手相救,彼时只为给陈氏留下血脉,他让教主……”
  
      陈复汉冷斥道:“让本教主怎么样,痛快说!”
  
      冷萧何急忙道:“他让教主放下心中的执念……”陈复汉听到此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冷冰冰地问道:“还有呢?”
  
      冷萧何道:“那老者还说,这件事他只管这一次,一切随缘,至于后面因果如何,他却是不想多管,一切都看教主您的意思了。”
  
      陈复汉又沉默了一会,道:“冷萧何,你此次将案犯追丢,理当受罚,事了之后到邢狱堂领取二百噬魂鞭。”
  
      冷萧何浑身一颤,身子瑟瑟发抖,道:“属下遵命。”
  
      陈复汉思索了片刻道:“你且代为传令,着副教主、各堂主明日总坛大威阁听命,本教主有重要部署!”
  
      “属下遵命!”“下去吧”
  
      冷萧何领命退出大帐。
  
      陈复汉凝眉思索,随即竟然苦笑了一声,喃喃道:“祖师爷,复兴曾祖基业乃是陈氏一脉的祖训,我等又怎生放下!。”
  
      “太霄图!玲珑玉!朱元璋的宝藏我大义教必须得到!”说罢重重一拍身边的木椅,那椅子登时碎裂。
  
      ※※※※※※※※※
  
      山鸟鸣啾,青松翠柏,溪水淙淙,云蒸雾蔼。一匹浑身毛皮油油发光的健壮黑马在林间自由的散逛,悠闲的吃着绿草。
  
      一棵粗壮的松柏下端坐着一名身穿蒙服的老者,老者正拉着马头琴,闭目沉醉。
  
      他的身旁躺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此时那中年人仿佛是听到了琴声一般,悠悠的睁开双眼。
  
      “你醒了。”老者温和的声音响起。
  
      那中年人一眼便认出老人,此时追兵已去,不用问,自己定是被眼前老者所救。他当下起身躬身施礼,牵动了背上的箭伤,痛的低哼一声,依旧恳切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那老者依旧平静地道:“你伤势已经无甚大碍,老朽也是一切随缘而已,只能救下你这一次,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中年人点头道:“前辈能救下晚辈这次,已是天大的恩情,晚辈怎敢再做奢望。”
  
      老者点点头道:“你叫做什么名字啊”
  
      中年人赶忙回道:“晚辈李陆平,乃中原人士……”(http://)《太霄玲珑》仅代表作者成方朔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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