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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草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它甚至能够在一些戈壁滩中生存，80年代以后这种植物受到了国家的严格监控，年产量急剧下降，从麻黄草中提取出来的麻黄素，可以用来制作镇静剂。”
秦狩解释完关于麻黄草的知识，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随口又问了个问题。
“你这是从哪里临摹来的？”
“没有。”安然笑着合上了练习本，对着秦狩说道“有个朋友拜托我画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秦老师可真厉害。”
秦狩满脸平静表情，情不自禁地想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只是掏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旁边坐着的是安然，随即又把烟盒塞了进去。
“抽啊，又不是别人，想抽就抽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安然再次劝说道“没关系的，你抽你的，我能接受的，又不是小姑娘了，抽个烟还要管着你。”
秦狩就摸出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扔进嘴里，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点着了火，却没有急着引燃烟头。
“方便说一下你这个朋友是干嘛的么？”秦狩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他现在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尤其是对于一些不确定的危险因素，虽然这很可能只是一种凑巧，但秦狩还是想过问清楚，以免有些意外发生。
“他是警察。”安然开口回答道，“和我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他爸也是军人，他呢，以前也是当兵的，只是后来因为战友牺牲了，心结放不下来，就转业做了警察。”
烟圈被秦狩吐得悠长，安然这么一说，他大概能够猜得到对面是个什么样的警察了。
“缉毒警察？”秦狩试探道。
“对呀。”安然看着秦狩说道，“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和毒品有关的，因为他故去的战友就是死在了毒贩的手里，所以他就特别憎恨那些毒贩，这才转业做了缉毒警察。”
秦狩脸色铁青，也不再说话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抽着烟，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怎么了秦老师？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安然见到秦狩表情不太对劲，主动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就是有些好奇。”秦狩长长地抽了一口烟，让烟雾在肺部转了一圈，这才吐了出来。
不远处孩子们都在认认真真地画画，潘震在姜渔旁边一直嘀咕些什么，似乎是把姜渔惹恼了，正在拧着眉头盯着他看，两个人一个话痨一个冷漠凑在一起总是能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喜感。
安然收回了视线，俏皮地丢下一个问题，如同深海炸弹。
“秦老师，你这么紧张干嘛，你该不会还吸毒吧？”
秦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当场去世，这个人都在想些什么事情啊，自己怎么可能会吸毒呢，至少……也是个制毒的啊。
“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些什么事情，什么吸毒啊，这种话可不许乱说。”秦狩佯装严厉，冷声批评道。
安然哦了一声，指了指秦狩手里的烟，说道“你这烟里不是尼古丁么，抽烟可不就是在吸毒么？”
秦狩一听这话猛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安然没有多想，于是掐灭手上的烟卷，拍拍身子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秦老师？”
“走了，我过去找下潘震，有点事儿和他说，他的暑假社会实践还没完成呢。”秦狩一脸认真地说道，好像这件事情就是真的一样。
“是调查麻黄草么？”就在秦狩准备离开的时候，安然开口说了一句。
秦狩就又转过身子，再次走了回来。
安然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盯着秦狩小声道“之前我去给你送东西，无疑看到潘震电脑桌面放着的一些图片，是麻黄草的，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化学公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就是他暑假要调查的课题么？”
秦狩捏了一把冷汗，点点头说道“是，正巧我不是懂得一些麻黄草的知识嘛，那个家伙就整天烦着让我给他帮忙。”
“秦老师知识渊博，能者多劳嘛。”安然咯咯地笑了两声，接着道“那秦老师要不要你和潘震说一下，我可以介绍我那个警察朋友给他认识，说不定能够帮上忙呢。”
“好，回头我和他说一下吧。”秦狩挤出了个生硬的笑容，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安然坐在石头上看着秦狩朝潘震走去，十指叠放在一起，轻轻击打着练习本，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隐隐约约之间，秦狩总觉得安然像是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但出于某种目的，她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你们有谁能猜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潘震站在孩子们的面前，手里举着一张自己的杰作。
“鱼！这是鱼！”孩子们嚷嚷道。
潘震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道“你们只猜对了一半，这是鱼，但你们说的还不够具体。”
孩子们又议论了一会儿，但终归都是些年龄比较小的孩子，自然没有人认出来画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这其实是游戏里面的一个人物原型，名字叫做小渔人——”潘震瞥了一眼站在孩子们身后的姜渔，接着道“小渔人是我最爱的人，你们看它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啊？”
孩子们都盯着潘震手里的画看，虽然潘震画的并不是很好，但是孩子们还是选择点了点头。
潘震盯着姜渔，挥了挥手里的画，开口道“有人想要这幅画的么？”
孩子们欢呼雀跃，争着想要拿到潘震手里的画，这是孩子们的天性，东西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想要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好，那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们当中最可爱的一个人吧——”
潘震拿着画在孩子们当中转了一圈，最终在姜渔身前站定，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这位可爱的小姐，你愿意收下这幅画么？”
“太丑了。”冷酷依旧。
潘震缩了缩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下来。”姜渔朝着潘震伸出了自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