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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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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修的目光穿过荆棘血手,望着那血花。
  那里禁锢着一个灵魂,一个被欺骗的亡灵。
  司空修径直走向血手之潮,同时发动了两个纹术。一个将司空修四周的空气变成高速气流,在司空修的身边形成了一个蛋壳状的屏障。另一个将司空修手中的风爪变长了一倍,让风爪的有效距离伸长了足足半米。
  血手之潮直接淹没了司空修,无数血手伸向司空修,想从他的身上撕下血肉。可它们还没碰到司空修,就被风盾裹住,绞成了碎片。为了维持风盾,司空修只能慢慢地向着那巨大的植物逼近。摧毁血花是破阵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而想要将它连根拔起,就不得不直接穿过庞大的血手之潮。
  大量的血手被风盾绞碎,但马上又有更多的血手扑了上来。数量庞大的血手被绞碎后,它们的碎片被风盾裹携着。越来越多的碎片强行降低了风盾的强度,让它转动的越来越慢。
  司空修因为风盾渐渐变得薄弱,也不得不放慢脚步。
  血手们的扑击变得更加猛烈,它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吸食这该死猎物的骨血了。它们发现了他在慢慢变得虚弱,所以它们才变得更加暴躁与兴奋,更加疯狂。有多少同胞被杀死都无所谓,只要能吃了他,所有的牺牲都显得富有价值。
  司空修离血花还有十米,仅仅十米,可他只能止步于此了,风盾已经快要分崩离析了。没有风盾的保护,血手们瞬间就会把司空修分成白骨,而且维持风盾本身,对司空修也是巨大的消耗。
  就这么死在这的话,不就和那时候没有区别吗?那我为什么还要活到现在呐?还是被所谓的命运控制着,还是无法救你。要是被龙知道我被这破树根给吃了,估计得在我的墓碑上刻上“废物”俩字吧……
  终于,屏障瓦解了。风盾极速反转,将周围的一切吸了进去,然后猛烈地爆裂开来。强大的爆风和气浪把所有的血手冲开,在司空修的四周形成了一片不大的空地,刚好可以看见闪耀的星空。
  真美啊……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就会再好好看看。
  离司空修最近的三只血手,再次刺向了司空修的脖子。突然,它们在刚刚靠近到司空修身边时,就被整齐地切成两半。
  司空修举着右手,食指上染着猩红的浓汁。
  “来啊!来厮杀吧!直到我们被对方砍下头颅!”司空修怒吼着冲向血花,无数的荆棘血手从上而下刺向司空修。
  昔日我曾如此苍老,如今才是风华正茂!
  -
  阿尔诺德悠闲地走过刚刚战斗过的街道,手里拿着那根白色的羽毛。他在等人,他的马刚刚被龙给劈成了两半,所以他只有在这等着部下给他牵来另一匹黑马。
  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俊马,走到老人的面前。
  “拜亚将军没受伤吧?我看你很是拼命啊。”年轻人的话里藏着刺。
  但阿尔诺德并未生气,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殿下多虑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帝国做些事。”
  年轻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像是被阿尔诺德的态度激怒了。
  “那将军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放走那个样品和那个贱人。”
  “殿下是认为我应该和那女人动手?”阿尔诺德依旧不紧不慢地反问到。
  “将军是想说自己年事已高,已经力不从心了吗?阿尔诺德·拜亚将军,你是帝国的利剑和长矛,我希望你能把帝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你那可笑的幻想。我把我的士兵们交给你,是因为我们相信你的能力,认为你有资格来为帝国开疆拓土,建功立业。这座港口城市是在所有人的奋战下夺来的,而不是靠你赤手空拳打下来的。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的士兵们负责,而不是浪费他们的生命。如果因为你的懈怠,让他们的死毫无意义,你该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如何向我们的人民交代,”年轻人顿了顿,接着说:“你该如何向我父王交代?”
  年轻人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但阿尔诺德仍然不为所动,平静地回答道:“殿下认为我不向天族圣女出手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战胜她能力吗?恰恰相反,我有十成把握杀了她,就算是同时生擒她和实验体,我也有七成把握。”
  “那你在做什么?”年轻人的脸像能拧出水。
  这时,一名士兵从南方的舰队处牵来了另一匹黑马,立在了阿尔诺德的背后。
  阿尔诺德转身上马,和年轻人处在了同一高度。阿尔诺德缓缓对年轻人说:“我必须为我的士兵们负责,即使只是暂时的。”
  年轻人的愤怒瞬间被点燃。
  “阿尔诺德!故意放走敌方高层,枉费士兵们的生命,这就是你对我们休伦家族信任的回答吗!”
  阿尔诺德右手按在剑柄上,并不看年轻人,而是望向星空,像是寻找着什么。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每有一个生命消亡,天空之中就会有一颗星星升起。”阿尔诺德问道。
  “你在说什么?”年轻人对阿尔诺德的回答感到疑惑。
  “如果我和天族圣女放开手脚,以命相博,包括实验体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幸存。”重剑在阿尔诺德的手里不断从剑鞘抽出,又不断将它插回去,剑身摩擦剑鞘的声音一声声地砸在年轻人的心里。
  “说不定……”阿尔诺德直视着年轻人的双眼,“就连殿下都会变成这星空中的一点啊。”
  最终,重剑平静的回到了剑鞘中。阿尔诺德调转马头,向南岸边上的舰队走去,头也不回的对呆在身后的年轻人说:“我累了,先回去船上去了,剩下的接收工作就交给您了。还有,希望您别再叫我的名字了,我们不是那么熟的关系,或许下次我就生气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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