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图纸

　　第十一章图纸
　　听到顾扬的话，苏清瞬间黑了脸，而苏湛也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身子似的一下子羞红了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钻回被子里，这次干脆连头也蒙上了，看到这二人吃瘪，顾扬一下子就乐了。
　　“你不是买东西去了吗有没有给他买一身儿衣服，他的衣服太破了？”，苏清好声好气地问，这不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最近几天她可是又吃又拿，现在还等着顾扬掏钱给他弟弟买衣服呢，不得不好声好气啊！
　　“买了呀”，说着，便去隔壁屋子里拿东西，苏清也跟着去了，是苏清有意跟着，想亲自把东西拿给苏湛。
　　“阿湛，我现下女扮男装，和刚才的男子还有李捕头三人结拜了兄弟，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说漏了嘴，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刚刚你见过的是二哥，李捕头是大哥，喏，这是二哥给你买的衣服，你先试试看合不合身，我去隔壁二哥的房里等你，你换好了就过来吧”。
　　苏湛笑着点了点头。自从认了姐姐，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充满了生机。
　　苏清和顾扬闲聊着，不大一会儿，苏湛敲门进来了。他站在门口，光照在他身上，显得玲珑剔透的，非常好看。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衣服穿在身上，你这小子倒是有点儿玉树临风的苗头啊”，顾扬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恩，你还挺适合穿淡紫色衣衫的，气质非凡”，苏清满意地点了点头，“快过来谢过二哥”。
　　苏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立马过来站在顾扬面前，一抱拳，微微颔首，说：“多谢二哥救人赠衣”！
　　“等一下，你别叫错了人，我什么时候成你二哥了，别乱攀亲戚啊”，顾扬一脸戏谑之色，看了他一眼后挑眉看着苏清，像是在要个解释，毕竟刚才是苏清让这孩子叫他“二哥”的，这里面有事儿，铁定有事儿。“苏清，苏湛，二哥……”顾扬想着，忽然，眼里露出精光，仿佛发现了一个秘密。
　　苏清看着顾扬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眼底的的丝丝求证，苏清对着他点了点头，对他的猜想表示认可。顾扬惊呆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几天不到，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苏湛看着他俩的眼神交流，似懂非懂，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站着，没有问什么问题，他不想在姐姐认可的人面前给姐姐丢人。
　　“二哥，你下午应该是要看书的吧，我去衙门找大哥，让他晚上过来，我请你们吃饭”。苏清带着询问的目光问顾扬。
　　“你有钱请我们吃饭吗？”，顾扬乐了，想着苏清现在身上十两银子都不到，怎么请啊。
　　“钱的事儿，我自有办法”，苏清扬着头，自信地说。
　　“行，那我等着我们老三的饭，等着你把事儿交代清楚”，顾扬挑眉，笑呵呵的说，顾扬心想“钱不够不是还有我嘛，正好可以了解一下这小子的来历，免得老三受骗”。
　　说罢，苏清问苏湛是要跟着自己一起出门还是在客栈休息，苏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门，找到了亲人的苏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跟姐姐在一起待着的机会，更何况，他还想看看姐姐是怎么赚钱的呢。
　　到了衙门，李廷奎不在，苏清便托一个捕快告诉李廷奎一声让他晚上来找他们，之后，便带着苏湛去了这里最大的一家首饰店。说是最大，可是这里毕竟是个小地方，富贵人家也不多，首饰店跟京城、江南等富庶之地的店面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二位公子里边请，二位是要买束发冠、簪子还是？”此时没有客人，店家看着苏清二人风度翩翩，对他们显得特别热情。
　　“不急，请问管事儿的是哪位，我有一个交易，不知可否安排一下？”，苏清温文尔雅，极尽风度。
　　店家看着二人不是要买首饰的，也没有像普通商家那样态度冷淡，依旧温和的说：“不知二位想要做什么交易，我跟老板说的时候也好有个底？”
　　看着这个人，苏清严肃起来了。“这个人，八面玲珑，倒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阿湛站在我身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可是这个人讲话时都能对他充满尊敬，我谈到‘交易’，他能事先问清楚是什么交易，有自己的判断再决定是否让老板过目，能过滤许多渣滓，我跟阿湛的衣着气度，是个人都能判断出我们有些钱财，或许是个大主顾，可他的态度不见丝毫谄媚，不卑不亢，是个人才，或许以后可以一用”，苏清心里想到这些，才开始正式打量起这个人，身量不高，模样周正，五官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三十出头的样子，看着很是和气，但苏清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潜藏的一丝丝野心还有凌厉。
　　“这位公子，您一直看着我做什么？”，那个人看着苏清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被看得不自在，于是出言打断。
　　苏清回神，从衣袖中掏出几张纸，递给那个人。
　　“这就是我要做的交易，还请过目”。
　　店家接过那几张纸，面露惊讶之色，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还多了一些难以置信，仿佛在怀疑这些图纸是不是出自这个少年之手，
　　苏清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了然，这事儿八成有戏。这时的苏湛对那些纸上的内容充满了好奇，满心雀跃着，但面上不露声色。苏清将苏湛的表现看在眼里，想着：这孩子懂得看时机，懂得掩藏情绪，是个可塑之才。
　　“这些东西乃是我自己所设计，不知能不能入掌柜的的眼？”苏清即使猜到自己的东已经被认可，但还是没有露出傲慢神色，依旧谦卑地问道。
　　“公子说笑了，这些图纸，价值千金啊”！男子看到苏清小小年纪有此才华，而且不骄不躁，心中的好感上升了不知几个点。“待我拿回去给老板看看，二位在店里随便转转。”，说罢，便上了二楼。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给了店家什么东西让他那么兴奋？”
　　苏湛不住地点着头。
　　“你明明很好奇，却忍住不问，是为何？”
　　“刚刚哥哥你是在跟店家谈生意，我不好上前打扰，这是其一；如果我当时问了，当这店家的面，你不方便详细跟我讲，粗略的讲，我不懂，店家也会认为你没有诚意，防着他，这样你就陷入两难境地了”，苏湛看着苏清，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湛你真是聪慧，能想到这么多，将来一定有出息。这家店是首饰店，我给他的几张图纸就是首饰的设计图，还标明用什么材料制作，此地不怎么富庶，所用材料都是很平常的东西，但做出来一定很好看，价格也不会太高，符合当地百姓的状况”，苏清有意提点苏湛，便多说了几句，没成想她还没说完，苏湛便接上了：“若是在富庶之地，刚刚就会设计得更加华丽高贵，用材也会讲究一些，提高价格，吸引富贵人家来买，是吗？”
　　“对，我打算在京城做类似的生意，看你这么聪慧，一定会是我的左膀右臂，闲暇时多看些书，我再教你一些”，苏清简直要惊喜了，苏湛虚岁不过十岁啊！
　　“二位公子，老板请二位上去详细商谈”。
　　苏清淡淡一笑，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接待他们两位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男子衣着华丽，只是略微有些胖，眼睛里一片精明之色。老板看到来谈判的是两个半大的小子，简直要喜不自胜，以为他们好拿捏。
　　“两位公子，对你们的图纸，我很感兴趣，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知这几份图纸，你们想要多少钱呢？”老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问道，看那神色，显然没把这两个半大小子放在眼里，连杯茶都没上。
　　“老板你想给多少钱呢？”苏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打算痛宰他一笔。
　　老板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说“二十两”，还做出一副痛心不已的表情，好想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苏清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老板既然不是诚心要跟我做这个交易，那我就没必要再坐在这里了，请把图纸还给我吧”，苏清起身准备要走。
　　“慢着。我再给你加三十两，五十两，你把图纸卖给我”，老板脸色严肃起来。
　　“老板真是打的好算盘，第一次出价二十两，加价便加了三十两，当我是小孩子好糊弄是不是”，苏清冷笑着，看着老板。
　　“那你想要多少钱？”老板慢慢开始正视苏清，她居然抓住了他逻辑上的漏洞。
　　“五百两！”苏清一脸的坚定。
　　“哈哈哈，简直笑话！既然如此，你请便吧！老白，送客”，老板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凳子上，一脸的满不在乎。
　　“老板，我的东西值多少钱我们都知道，既然你不识货，那我大可以找识货的，后会有期！”，苏清拂袖欲走，老板冷眼旁观，但是看到苏清是真的要走，他慌了，本来是想吓吓苏清，往下压价，哎，于是赶紧让店家在他们出店门前拦住了他们。
　　在后来的谈判中，苏清一厘都不肯让价，逼得老板最终以五百两的银子买下了图纸。
　　临走前，苏清问店家：“听老板说你姓白，那我就暂且叫你白掌柜吧，我不久将会在京城开一家小店，不知白掌柜可否有兴趣帮我打理？”
　　白掌柜早已经被苏清的才华的能力折服，更何况听到店面是在京城，连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