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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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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飞走在军营的路上,暗中一直有人在窥视,他心里感到一阵阵紧迫,边走脑中不停地思考。
  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实在太弱小了。
  在那三方势力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小虾米,没人把他当回事。
  别看梁广亲自跑来找他签署文件,实际上他和他背后之人,肯定把几乎全部的力量用在彼此较量上。
  他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随波逐流、随意取用的棋子,否则梁广绝不会因为一个破绽就轻易退走,他只是不想留下破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只有先打发了三方势力各自第一波手段,从其中了解三方势力各自的底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挡住了第一波,后面三方势力必定更加谨慎、投鼠忌器,他不仅会有更多的时间,也能稍改一个随波逐流的棋子困境。
  而后,他必须尽快展露自己的价值!
  他虽然失去了战争手环,但绝不会妄自菲薄。
  战斗虽然是第一要务,但对抗机械兽的经验心得、支持战斗的各种经验、战场临时的重要技能,同样重要无比。
  不说别的,身为一个【机械师】,他对于【机械学】的精通,在某些情况下发挥的作用不比他的战斗力弱。
  只要他展露出自己的足够价值,至少能脱离如今朝不保夕的困境,北军战争等级最高的不过是D级,等他的身体体力恢复完全,再找准机会,未必不能够逃出生天!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挡住这三方势力的第一波手段。
  他必须证明自己的资格,就如同一只蚂蚁就算再有价值,狮子也不会把它看在眼里,除非这只蚂蚁证明自己有狠狠咬痛狮子的能力,哪怕只是一口。
  不知不觉,岳飞已经走到了军营边缘地段。
  外面是一片石子、青草的荒芜地面,围了一层木篱笆,极远处还能看到波峦起伏、若隐若现的山脉。
  岳飞感受到周围那些明目张胆的监视者们似乎一下都跃跃欲试起来。
  这些监视者都不是弱者,一连监视了他这个“废人”三四天,估计一个个心里头都有怨气。
  只要他敢跑出军营区,他们一定会一拥而上,把他拿下狠狠收拾一顿。
  岳飞看了看四周,除了暗中的监视者,人已经很少了,审视了一番砂石草泥的地面,他径直走到一片木篱笆旁,扒开裤子,然后……
  一阵稀溜溜的水声响起。
  “呼~”岳飞一声舒服叫出声来,他明显可以感到周围监视者的视线顿时一阵阵的波澜,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转开去了目光。
  拉上裤子,岳飞还很贴心地专门蹲下来,扒拉了一层泥沙把湿润的草叶、泥地盖住,方才转身往回走。
  岳飞走远后,一前两后三个灰衣男子很快走到岳飞解手的地方。
  三人显然不是一方的,彼此都是暗自戒备,唯独脸上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他无缘无故跑这么远,就为了撒泡尿?”
  “还特地蹲下,用泥土盖起来,不会是欲盖弥彰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在搞什么机关,你既然怀疑,不如掀开泥土检查检查。”第三人讽刺道。
  “哼!”
  三人彼此对视,心里头直对岳飞骂了一遍又一遍,连屎尿也要挑地方?害怕被人看见吗!
  但是……
  没办法啊,上头有交代过的,务必检查所有疑点。
  三人看着地上润湿还冒着热气的泥土,喉头一阵恶心,又看了看手中毫无长物,相顾无言,仿佛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决绝。
  几分钟后……
  “啊!该死!果然什么都没有!他就是耍我们的!”三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
  岳飞当然不知监视者这么尽职尽责,他转身离开后,就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原路返回。
  只是余留的监视者都没发现,他袖子里头比来时多了微微棱角的凸起。
  那是两块尖锐的石块,是他方才趁着蹲在地上拨泥土的时候顺的,暗暗藏在袖口里。
  他可没什么兴致戏耍监视者,解手、泼泥土,不过是为了转移监视者的注意力,好悄然藏起来两块石头罢了。
  他观察过地面,这里的石头都是硬质灰岩,这两块是其中特别尖利的,虽然不及刀锋,但是关键时刻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北军里金属器具实在太少了,这是他短时间内能找到的最坚硬的“武器”。
  正当这时,迎面三个人拦住了他。
  当先两人一个是小厮,一个带着战争手环面白无须,是三十岁多的冷面中年人。
  而第三人却十分特别。
  他身穿罩头的黑袍,不露一寸皮肤,远远落在前两人后面,身形瘦削不高,站立姿态甚是随意,自顾自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的匕首把玩,匕首像蝴蝶一样在他手指间翻飞,几乎连成黑影。
  而且,他带着一个狰狞的血红色狼首面具,栩栩如生,配上遮头的大黑袍,仿佛一只真有一只恶狼要从黑袍中窜出来一样。
  “岳飞?”冷面中年人将岳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岳飞微微点头,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那个狼首面具的男子。
  从他身上,岳飞隐隐嗅见一阵浓烈的生物油味道,这意味着他最近刚跟机械兽进行过激烈的近身搏杀,这是个危险的人物,是他来到北军后见过危险气息最重的一个。
  “跟我走!”冷面中年人高高在上,“或者,你可以试试再反抗一次我的命令。”
  “你是谁?”
  “我名曹旭生,审部特派员!”
  他就是那个曹大人!
  岳飞双手肌肉微微紧缩,但是随即那个狼面具的人就将眼神递了过来,这是一双毫不掩饰凶光和狰狞的眼睛,这种眼神……
  一个热衷于残忍折磨的人!
  摄于这个危险狼面具人的威胁,岳飞没有反抗。
  曹旭生给小厮递了一个眼神,小厮掏出麻绳,将岳飞两手绑在身后,牢牢系紧,推搡着一路走到一处全是黑色帐篷的地方。
  岳飞亦步亦趋,警惕跟着两人向前。
  至于为什么是两人……因为那个狼面具的危险人物一直缀在他身后。
  岳飞时而能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从背上各处划过,就好像杀猪匠在观察五花肉的线路纹理,审视该从哪里下刀一样。
  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杀机!
  岳飞背脊紧绷,但心底却冷静异常,与面对梁广时一样,他必须被动应对。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锋利的刀的确握在他们的手中。
  但刀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最终刀究竟会握在谁的手中,尤未可知!
  一进入黑色帐篷区,岳飞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血腥味。
  沿途走来,他偶然间能够瞥见帐篷边、木车旁散乱的一些黑麻布,底下一角露出血迹斑斑的人类尸体,甚至还有苍蝇在其上来回攀爬吮吸。
  就像随手丢弃的垃圾一样。
  “这些是你们干的?”
  岳飞胸口微紧,这些尸体上的伤口不像机械兽造成的大面积暴虐伤口,反而像是同类尽兴折磨的伤痕。
  曹旭生白面无须的脸透出一股可怖的森然:“这些都是逃兵……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你很快就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老实交代什么?又是梁广那样的把戏?
  只是这回岳飞胸膛里不自觉涌上一股剧烈的热流,鼻息急促。
  他当然知道在战场上逃兵的下场。
  荒狼岳氏以军法治族,对待逃兵的刑罚从来都是严苛无比,一经发现,不是丢入先锋敢死营,就是当场处死。
  但……
  他们永远不会折磨一个士兵,哪怕他是懦弱的逃兵。
  这是战士的尊严,军法的脊梁。
  而这些掩盖在黑麻布下,随意凌乱丢弃的尸体上,却遍布了烫痕、碎刀痕、刺痕种种折磨的痕迹。
  “愣着干什么!继续走!”小厮又推搡了他一下。
  岳飞两眼寒芒烁烁,眼前整个黑色营帐区仿佛变得血色汹涌,亡魂处处。
  四人一路穿进黑色营帐区的最深处,好几个木笼子立在一边,里面是伤痕累累、行尸走肉的囚徒,整个儿营区都是一股腐朽味道。
  最终四人来到一座大型黑色方帐篷前,晦暗的内部从风吹起的门帘一角透出,简直如同地狱之门一样。
  岳飞一眼就看到这帐篷侧边立了三个木台子,上头绑了三具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一种焦肉味和腐臭味混合的怪异味道。
  木台子下有两个穿着黑袍的人,正拿着木杆子想要解开焦尸。
  “撒手!你们干什么!”
  看似冷静的曹旭生竟然一下火了,立即上前大喝。
  解尸体的两人转过身来,岳飞看到他们打扮与那个狼面具的人十分相似,脸上也都带着面具。
  只是二人的面具一个是青色酒壶、塞盖打开的模样,一个是仿照刷上灰黑色如同铁面具一般。
  两人瞥了一眼曹旭生,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继续拆解焦尸。
  “住手!”
  曹旭生上前一把拉住酒壶面具的人。
  酒壶面具的人显然不给他面子,随手一挣,便将曹旭生推开了好几步。
  “曹大人请自重。队长临走前吩咐过,他回来时要看到这些人入土为安。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岳飞打量酒壶面具一眼,她的声线竟然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声,只是披了黑袍,从身段上看不太出来。
  曹旭生被她一推,脸色涨红:“混账!我才是审判部的主官,这里我说了算!你们给我撒手!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当逃兵的下场!”
  另一个黑铁面具一般的人毫不示弱,冷如钢铁的冰寒声线传出:“队长原话说了,原本战事之中令行统一,他尊重你的职务,所以一直外出狩猎眼不见心不烦。但如今战事结束,他不会再让你胡作非为。哦,他还说了,权威是自己挣来的,不是用折磨逃兵换来的,他看不起你,你最好放聪明点。”
  岳飞可以明显察觉到这句话戳到了曹旭生的痛处。
  只见他两眼一下通红,歇斯底里大喝:“该死!我说了不准动!你们只是判部的特别行动队,要听我的命令!你们没有资格掺和审部的政务!我命令你们停手!”
  那个酒壶面具的女子毫不动容:“我们只听从队长的命令。如果有异议,曹大人请去找队长商议!”
  说罢自顾自动手准备解下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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