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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前院传来一阵砸门声。
楚云楼一惊，以为有人上门闹事。
隔了门问：“谁？”
“林辉！”
楚云楼这才放心开门。
门一打开，刺骨的寒风立即扑面而来，冻得楚云楼一个哆嗦，喷嚏不受控制的打出。
“阿嚏——”
“代……”被喷了一脸的林辉僵在原地。
楚云楼：“……”
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两双同样布满血丝的眼，静静相望。
楚云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升腾的怒火。
忙轻咳一声：
“进去说……真是对不住，全怪这鬼天气，冻死人了都……”
林辉面无表情的拿手帕细细擦着脸，心中虽然膈应，此行却有更重要的事。
客厅里。
暗暗打量着楚云楼苍白疲惫的脸色，林辉拧着眉，收敛了几分怒意，缓声问：“代练完成了吗？”
一夜过去，他早已冷静了几分。
反正楚云楼还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来得真巧，刚刚完成。”
楚云楼一宿没睡，此刻却还不觉得累，双目发亮。
这可是第一笔订单，要写入代练店历史的，他当然全身心投入。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林辉怔了一下，不信道：“当真成了？”
完成了？
这厮难道不是骗子？
他的钱没有白花？
不……一夜之间就完成，未免太轻易了！
他要见到实际情况再下定论。
林辉微沉着脸：“我能看看吗？”
“稍等。”
楚云楼去了地下暗室，拿回来一个药瓶。
看着与普通丹药瓶无异，里面装的却是——实质化的修为！
楚云楼知他心中有疑，索性自己打开，倒在一张洁白绢帕上。
瓶中滚出一颗颗灰白色药丸，只有花生米大，足有上百颗。
药丸有几分莹透，里头似乎是液体。
嗯，倒是和地球上的维E软胶囊有些像。
“这是什么？”林辉定定看着这些模样陌生的“药丸”，心中泛起一丝惊疑。
他原本在林浩初的挑拨之下，对楚云楼的骗子身份，已经信了八成。
可现在，看到这实物，他忍不住动摇了几分。
心底萌动出小小的希望之芽，却又忐忑到不敢让它壮大。
唉，如果代练是真的，就好了啊……
楚云楼却淡然自若。
甚至心情很好。
——帮助异界土著见世面、开眼界，多么有趣的事儿啊！
“林公子，这便是你需要的‘修为’。足够你从淬体八层初期，再进一层。”楚云楼温声解释。
林辉拈起一粒仔细查看，小心的捏了捏，发现和一般固态的丹药不同，里面似乎是流质。
但究竟是不是店家说的那般神奇，还要再验证。
“此物怎么用？”
“吞服，炼化……一次不要吃太多，吸收完了再说。”
林辉捏着一粒药丸，沉吟起来，一派犹豫之色。
他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他不敢试！
害怕失败。
害怕飘摇如风中烛火的那一丝希望，狠狠熄灭！
至于店家是不是骗他钱这种事，反而是次要的——
还没跑路的楚云楼，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楚云楼见他犹豫，却是误会了。
一番脑补之后，好笑道：
“你不会以为这是毒药吧？我还不至于蠢到为了一万银币，招惹整个林家。”
林辉默不作声，心中天人交战。
他忽而有一念起。
楚云楼就看穿般的道：
“你想让我来试一下？很抱歉，不可能。”
“且不说我无法修炼，就算我可以修炼，服用你的‘修为丸’，也没太大用。
因为每个人修出的灵气都略有不同，得匹配啊。”
“……”林辉无话可说了。
索性心一横，将修为丸抛进口中。
楚云楼扯过来一个蒲团。
林辉盘腿坐下，闭目开始修炼。
他的肌肤上，很快就泛起淡淡的晕红。
这是有大量灵气进入体内的征兆。
楚云楼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也有几分悬心。
代练的每一步，他都是按招财的要求做的。
但现在条件有些简陋，其实很多数据可以做得更精细准确。
所以，万一实践的时候出了问题呢？
招牌可就全砸了。
好在这种事没有发生。
没多久，林辉脸上便抑制不住的泛起一抹喜色。
楚云楼忙轻声道：“不要激动，好好修炼！”
他心里则在想，看来，以后要把心境要求也写进合同里啊。
万一顾客修炼时激动太过，走火入魔，岂不是连累他代练店的名声？
林辉已是正了神色，眉目宁定的继续修炼，吸收那颗修为丸中的灵气。
楚云楼看了一会，确定无事，渐觉无聊，坐在一旁闭眼等候。
他已经计算好了，以林辉的资质，要完全炼化这枚修为丸，至少需要三刻钟。
没想到一刻钟之后，林辉便睁眼起身。
却不是炼化完成，而是先暂停修炼，迫不及待地想分享喜悦。
楚云楼这时几乎睡着了。
还是被招财一声猫叫惊醒的。
抚了抚跳进怀里的白猫，他笑吟吟问道：“感觉如何？”
其实无需问，林辉泛红的双颊、发亮的眼睛，就是答案。
林辉激动不已：“真的有效，速度是我自己修炼的数十倍！”
“那就好。”楚云楼淡淡颔首。
心中在想，另一半的定金，该怎么提起才不伤感情呢？
真是让人头秃。
林辉走到了他五步远处。
忽然深深一揖。
楚云楼一惊，几乎起身：“干哈啊你？”
听说有些变态杀人之前，非要装模作样道歉呢！
林辉面上泛起愧疚之色，嘴唇动了几下，垂眸好一会，终于说出了口：
“我……向你致歉！此前，我曾怀疑，你是不是骗子……我真的应该感谢你。”
道歉之后，林辉只觉通体发热，心中却无比舒畅，似有大片阴霾一扫而空，只余光明。
而这光，正是楚云楼给的啊！
楚云楼懒懒靠在椅背上，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倒是温和：
“很正常啊，你不用道歉。代练嘛，本来就极少在人前出现，被误会也是常事。
只有目光卓绝之辈，方可行与众不同之事。
林公子，实不相瞒，你乃是本店第一位顾客，可见你身具气运，绝非庸碌之辈，有一飞冲天之相啊！”
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被一通胡吹，林辉尴尬得脸都红了：“哪有的事，楚兄弟莫要取笑我……”
他哪有目光卓绝了，只是想大比彻底胜过林浩初而已……
楚云楼则忍不住露出笑容，敏锐察觉到——
林辉对他的称呼，已经变成了“楚兄弟”。
要说起来，林辉这人虽然资质不咋滴，但人品还不错。
就是有些少年心性，需要再磨砺一下。
可以试着交交朋友。
楚云楼想，把每个顾客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当然，应该也会有害处。
几乎同时，林辉就变了脸色：
“我想起来，我有一个对手，他好像盯上了你的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