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王明辉的故事

　　2020年十一月，我和王明辉谋划已久，准备再次去BJ打工，背了几个大包小包，踏上了大巴车，出发。
　　想去厨房打荷或者配菜的，这些都是从一个群里面找的，真实不真实都不确定，打了电话咨询，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出去闯荡一下。
　　下午时候到了BJ市中心王井府附近，说好的工作也在这里的购物中心，打了电话，下来一个厨师，攀谈了几许，说明一切需要之后，还说要健康证，我对这张证就起疑了。
　　厨师让我们先去办了健康证才能上岗，否则不能。
　　待厨师走后，我和王明辉商量一下，他想去办健康证，而我却觉得太麻烦不想去，办健康证也需要一百多，当时我们身上的钱实在不敢说出来啊。
　　当时下着牛毛细雨，我俩在购物中心楼下踌躇了许久，路上行人繁多，撑着伞悠悠走过，并不停留，BJ这个城市就是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像僵尸，像丧尸。
　　王明辉打着电话问候着其他工作，而我抬头望着天，看着雨滴缓缓落下，打在脸上丝丝凉意，这个世界好现实。
　　不一会儿，王明辉联系了一个朋友的姐姐在BJ一家餐饮上班，正好能介绍我们去，便提起包，按照发的那个地址去找，朋友的姐姐把那边经理的电话号码给我了，让我们到了自己打电话去就可以了。
　　辗转反侧之后，按着手机上的地图寻找，在一条马路左侧看见了那个地方--九头鹰酒家。
　　牌匾有些破烂，地方也不大，有二层楼。打了电话那个男经理出来接了我们两个进去，那时正值午后一点左右，他们还在上班，就先让我们坐一会儿。
　　窗外绵绵细雨，到了里面终于不怕冷了，也有了安全感，这次来BJ工作已经找到了，包吃住，该多好。
　　到了两点下班之后，有个叫做光哥的带着我们吃了饭，然后就要去宿舍，宿舍是没有被子的，只能自己买，随行的有四个女孩，年龄不等，找到了一家超市里面有卖被褥的，这时就轮到王明辉崭露头角了，大阔手气的买了两套被子，连我的那一套也算上了，好像花了一百六，他出了一百我出了六十，在女人面前就应该毫不吝啬嘛对不对。
　　也有人说刚刚来这里其实不用买那么多被子的，不知王明辉是怎么想的，反正是不会听，如此下来，其实我只剩下了一点点小钱，我估计他还有几百吧。
　　找了个宿舍住下，铺上被子等待明天上班了，晚上没吃饭，弄了几袋泡面，王明辉到了一个热水器里接了热水准备泡面。
　　他说在他接水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对他说那水不热，泡不开面，他不在乎，确实他不在乎，就那样的面没有软他将就吃了也就躺在床上了也就睡了。
　　这次我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早些睡吧，累了一天了。
　　......
　　闹铃在早上八点就响起来，起来洗漱，然后八点半的时候跟着大部队（也就是其他上班的人们）向店里走去。前厅的人员不少，四五个女孩，带着传菜的也有五六个男生了。
　　当然了女生里面有一个美女，她是个服务员，长得挺好看的，只能这么说，王明辉一眼就看出来，看到他看到这个女的的时候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到了店里，光哥帮我们两个找了传菜的工服，然后他们就去点到了，随后我们被分配给光哥，认了认位置，然后慢慢的开始学着传菜了。
　　一天下来，我似乎并没有认识几个人，这里的人似乎都挺忙的顾不上说话，或许还是太过冷漠了呢！
　　过了八天，我记得清楚是八天，那天我正好休息，经理豪哥一个电话打给我说：“王明辉晕倒了，你快来看看吧！”
　　那时候我还没有起呢，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行动了，到了店里才发现王明辉被送去了就近的六医院，店长看我的眼神不是太好，我也明白，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这里也难脱干系，那个朋友的姐姐也知道了，最后通知过来的意思变成了，怎么介绍了这样的人来，看起来很怨恨那个姐姐吧。
　　我有了那个姐姐的电话，那个姐姐很是焦虑，似乎很怕出了大事，问我什么我都说不知道，也对，王明辉所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相处了一周的时间还是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的，小宝告诉我王明辉在点到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倒在了地上，开始吐起了白沫听到吐白沫我就开始不淡定了，赶紧往医院跑去。
　　现在，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两个一起来的这里，不论王明辉出了什么事我都得去解决，其他人只是陌生人。
　　有了这种想法，到了医院，看见病床上的王明辉，嘴角还残留着白色的东西，闭着眼睛，根本不懂。
　　那时候我脑子里的概念是应该没什么事的吧，但他躺在床上一点都不动，我还在想着，没事的，没事的。
　　不一会儿张博和小宝来了，说去拍个片子看看出了什么事吧，那时的我也没有什么主见，经理也说去看看吧，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说着几个人推着病床去到了地下一层，拍了片子。
　　拍片子没有钱，经理先垫上了，但也仅仅是垫上了拍片子的钱之后再要什么钱他也只是推脱，而我却真的没有什么钱了，经理出了主意让我先去把工资拿出来用吧，工资才有八天的工资。
　　又回到店里，店长很洒脱的把八天的工资拿给了我，并且签了我们两个人的辞职，如此看来是不想让我们跟店里扯上什么关系，这种做法聪明又简单。
　　心里很复杂，刚干了八天，发生了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到了医院，付了医药费，王明辉打了点滴，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太劳累了，还了豪哥垫上的钱之后，豪哥陪了我们一会儿就走了。
　　豪哥让我通知王明辉的家里人最好知道这件事情，我就跟王明辉手机上找到他家的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王明辉的爷爷。
　　“喂？”王明辉的爷爷说话声音小。
　　“哦，那个我是小杰，王明辉在BJ吐血了！”我说的很简洁明了。
　　“你是谁？”他爷爷似乎没有听清楚的感觉。
　　“凌小杰，王明辉在BJ吐血了，送医院了，告诉您一声以免再出现别的问题呢？”我解释道。
　　“小杰？你把我们明辉怎么了？”
　　我不知道王明辉的爷爷是怎么想这件事情的，但是我确实是出于好心想告诉他们实情，就像上面说过的，他在这里，晕倒吐白沫躺在病床上我不管他还会有谁管他呢？但是他爷爷的那句“你把我们明辉怎么了？”语气咄咄逼人，着实把我伤到了，以至于到了现在说起这件事我也没有原谅他的爷爷。
　　“他病了，在医院，看看他爸能来看他吗？”听见那句话时，我好生气的。
　　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我也不想多聊了，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但是撇责任的技能大家都没少练。
　　王明辉醒了，没什么大碍，但是店里已经不要我们了，辞职已经批了，王明辉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因为打击吧我不知道，他想回家了，打完点滴之后他硬是要回家，但当时我们两个人十六天的工资加起来一共一千二百块钱，他去医院花了一千，我只剩下了二百，还有四百花在了他那里，他要走，我要给他拿车票钱，他说不要，他有钱，我问他怎么还有钱，他说还有五百，那样，我便放下了。
　　我们两个在宿舍门口纠结了好久，他要走问我走不走，我才刚刚来BJ没有几天，身无分文的回去会死的很难看的，我想着我也没什么事情，去店里跟豪哥说说看看能不能继续干呢，王明辉背着硬是走掉了。
　　我的心好无力，有一种我不懂的感觉，只是感到好无力，无奈。
　　硬起了头皮回到了宿舍找到豪哥说了一堆话，他死活不让我留下，最后我还是留下了，他让我好好干活，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就这样，王明辉离开了这里，而我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