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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鬼灵新书 / 第十八章 木蝼

第十八章 木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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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田心道:师父派我二人前来时,神色犹豫再三,方下决定,想来必是当年师父与这位师叔生了嫌隙,借上方砚台一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办。
  却不知那马老道此刻心中怅然,往事历历在目,浮上心头。
  四十多年前,江南地区世道大变,师兄弟二人北上避祸,行至河南ny境内。
  二人因是逃难,因此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于路皆靠乞讨化缘度日,风餐露宿,苦不堪言。
  行了多日,路过一片荒芜山区,眼见天色将晚,终于见到一个村子,村子叫做东岭村,二人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个地方能吃上一顿饱饭了。
  叩开一户屋门,但见一老者出来,赵元奎道:“老先生,我们师兄弟是打福建武夷山逃难而来的道士,如今南方战乱,兵荒马乱,不得已背井离乡,现下天色已晚,可否在贵处借宿一宿?”
  老者打量了他们一番,见确是落魄道人不假,便将他们迎进屋内,吩咐儿媳热好了饭食,虽是寡汤素菜,但二人慌不择仪扒拉着填饱肚子,显示饿极。
  二人已得知老者家里姓孙,马元华自思吃人嘴短,边吃边说:“孙老您菩萨心肠,必得神明护佑,一家人平安康泰,逢凶化吉,修的福生,无量天尊。”
  孙老汉道:“不敢不敢,二位道长,我儿子在那官府当兵,去年也被调往江苏一带剿太平军去了,如今家中只剩得小老儿,儿媳,和小孙子三人,小老儿一家都是向善之人,你们是南方逃难过来的,又是办的神仙事的道人,因此招呼你们也是应尽之事,乡野之人清苦,只有粗茶淡饭,万望二位切莫嫌弃。”
  赵元奎心下一暖,忙道:“孙老这是哪里话,我兄弟二人腹中饿了多日,且道门中人,原本清心寡欲,今日幸赖您恩赐一饭,饱腹之恩,感激不尽,岂会嫌弃。”
  孙老汉微笑道:“你们道门中人真是能说会道,端的是秀才出身,也不及二位。”
  马元华却笑道:“孙老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兄正是咸丰年间进士,只是他不喜做官,却去做了道士,好不可惜。”
  赵元奎道:“马师弟,你怎么又提这一茬了。”
  却见孙老汉神色一凛道:“原来是举人公,却是小老儿失敬了,我们村子上百年也未曾出一个进士,便是秀才公,也才那么三两个而已。”
  赵元奎淡泊名利,早已将中举之事抛之脑后,但也不忍扫了老者的兴致,便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于我而言,功名利禄不过浮云尔。”
  忽听得屋外人声嘈杂,孙老汉道:“二位劳累多日,权且早日休息,乡野之人爱凑热闹,小老儿出门看看去。”
  他出得院门,但见有数十个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将一干煸老头围在当中。孙老汉一见不打紧,却是面露惊诧之色,此人正是张老狗,一年多前已然故去,怎地又突然之间又活了过来?
  “张老狗,你不是去年已经死了?怎么,怎么又活了?”说话的是东岭村长。
  “正是,还是我帮着抬得棺材,下的葬呢。”众人视之,是身形胖大的冯屠户。
  “张家阿叔,你可别吓我,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是人是鬼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王寡妇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那张老狗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就醒了,凿开棺木,就爬了出来,我是个人,不信你们看,我,我哪里不像个人?”
  突然人群中挤进来几个人,是张家两个儿子张大权、张二全和张老狗的老伴。
  张老狗道:“大全、二全,孩他娘,是我啊。”
  张家几人面面相觑,疑惑地摸了摸他,只觉鼻息热乎,又问了他些张家之前的陈年旧事,竟也对答如流,毫无破绽,当下悲喜交加,不再怀疑,欢喜地将张老狗接了回去。
  众人也见他的言谈举止竟和之前也是一模一样,心道奇了怪了,死人真的复了活。村长道:“张老狗兴许是阳寿未尽,阎王爷一查生死簿,此人命不该绝,即命小鬼又将他还了阳。”
  众人哈哈一笑,一时乱糟糟的各自散了去。
  孙老汉也是满心疑虑地回到家中,将所遇奇事尽数对二人所言。
  赵、马二人原是上清道人,阅历甚广,一听便觉其中必有蹊跷。
  所谓死而复生,自古以来并非没有。据传人死之时胸中会残留一口气,并未死透,在将死之时或是新死待葬之人,若有黑猫野鼠靠近相冲,那口气将会引得动物灵魂附身,出现所谓诈尸之事,但也仅限于将死或新死,故去多时而复生者却是闻所未闻。
  赵元奎当下便对孙老汉道:“那个张老狗,是不是死了,是不是真的死而复生,尚未可知,你且带我们去那家看上一看。
  三人趁着夜色出行,行不多时,远远地听道一阵凄厉的惨叫,三人急忙扣门,却无人回应,赵元奎抬脚破门,鱼贯而入,但见一只一人高的虫子,说像一只大蝗虫,却只有四只脚,说像一只巨大螳螂,却没有刀锯一般的前爪,触须足有五尺余长,眼睛足有碗口大小,抱着一个老年妇人的半边脸啃噬,一旁的地上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森森白骨,赫然可见,正是张家二子。
  “这,这,这不是张老狗的老伴和嘛,她,她,她,哎呀,吃人了......”孙老汉惊呼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显然是眼前的所见吓破了胆,虽说脸已被鬼物啃得不成了人样,但孙老汉从衣着中可以清楚辨认,不是她还能有谁。
  怪虫见得人来,放下老年妇人,冲着二人怪叫起来,那老妇尚未气绝,但也是旦夕之事,痛苦的呻吟着,气若游丝,直刺的人毛骨悚然。
  赵元奎看不下去了,怒道:“哪里来的精怪,竟敢在此兴风作浪,害人性命,还不受死”,飞起一脚直踹向它的胸口。
  谁知那怪虫看似丑恶凶猛,却是动作迟缓,外强中干,连躲闪都来不及,直接倒飞出一丈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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