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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途归一 / 第三十三章 八荒城兵乱

第三十三章 八荒城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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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回营,收起吊桥。冯蹇血染重甲,火速奔去帅殿,左右副将拖拽不住,只得任他入殿。
  冯蹇一步踏入,见着大帅案前威坐,手捧兵法竹卷,单膝点地说着:“大帅,此战隐有大捷之势,当一鼓作气,勇往向前,何故突收兵不战,赎末将愚钝,望赐之!”
  主帅放下手中竹卷,冷眸而视:“汝可是在教本帅如何用兵?”
  “末将不敢!”
  “哼,本帅看你并非不敢,而是胆大包天,认清你的位置,切勿越俎代庖,去军司处自领八十军棍!”
  “大帅,敢问末将犯得那条军法?此棍若罚,末将不服!”冯蹇依旧跪于殿前,并不动作!
  主帅面色愈发阴郁,多次欲要张口下令将其斩杀,却又不忍良将蒙冤,今冯蹇殿下逼问,实非他过!
  殿外,冯蹇麾下左右副官见着主帅面色数变,忙冲入殿中,架起冯蹇连连讨罪:“大帅息怒,我二人即刻带冯将军去军司处领罚!”
  与此同时,兵舍外,王范洗着血甲问道:“今日战机一片大好,何故突的鸣金收兵?”
  “听老兵说是大帅的意思,而且这般情况已非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战局最好!”宁下立在一旁答着!片刻若有所思:“对了,今日王兄在战场上说要争什么?”
  王范直身,面色郁惆,默然良久:“多是些往日旧事,不提也罢!”
  接着又感慨一句:“哎,谁人说的天恩往复无厚薄?”
  宁下皱眉:“王兄昔日遇到不公了?天道往复,何来公道一说!不皆是好人无常命,恶人自逍遥!”说着,又想起三妹,情绪失控,一拳重重向身侧木桩。
  “宁兄的故事,可与我说说吗?”见此,王范微愣,复见宁下面色甚是痛苦,心中不由一酸,黯然问着。
  宁下泪光萦绕,片刻寂静,终是开口说着:“我本是南郡都樟木县人,家中父母健在,兄弟三人,老三是妹妹,叫三娘!而二弟早在幼时便病死了!
  至于家境,算是一般。饿不着,也撑不了!
  原本我们一家四口,过得倒也自在,但谁又能料到,仅在三个月前,我家中之人尽皆死于非命!唯我一人活了下来,而三娘死的则最惨!”
  “是遇到逮人狂徒了吗?以宁兄身手,一般十数人当近不了身!”
  宁下眼圈越发施湿红,陷入深深回忆之中!
  “三娘,若以你这般吃法,待你长大以后,怕是会胖成猪的。届时看你如何能嫁出去!”宁下一边逛着集市,一边望着妹妹一刻不停的吃着东西,嬉笑说着。
  “兄长又取笑与我,看我回去不与娘亲说,娘非拧你耳朵不可!”年仅八岁的小姑娘噘嘴说着,油汪汪的小嘴在阳光下亮闪闪!
  “好你个是非精,看兄长不打的你屁股开花!”说着,宁下佯举手掌,宁三娘则转头便跑,一边跑还一边咬着手中的烤鸡腿,时不时,转过头,冲着宁下吐吐舌头!
  宁下岂会真的追赶,每每追近一些,他便放缓些步子,嘴里喝着:“站住,被我抓住有你好看的!”
  小姑娘见兄长逼近,又转头狂奔,惊叫着大笑,再次跑远。而宁下每当此时,又会大喊你慢点,莫要摔倒了!
  远处,一家衣舍外,有一少年正抖开一件丝娟白裙,白裙上绣着牡丹,鲜红欲滴,显是出于能匠之手。
  少年翻来覆去打量良久,很是满意。
  “今日兰亭诗会,幽兰儿穿上此衣必胜似仙子。呵呵,赏!重赏!”少年爽朗笑着。
  一旁小斯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子赏于衣舍掌柜:“公子今夜必可抱得美人归!恭喜公子。”
  少年春风得意,又细细打量起手中白裙。
  却在这时,宁三娘目不视前,扭头大笑着奔跑而来,一头扎入白裙当中。
  少年大惊,猛的抽起白裙,却奈何为时已晚,本白净的沙裙上一抹油污格外刺眼!
  少年大怒,攥着白裙的手咯吱作响,双眼瞪得好似罗刹!
  小女孩宁三娘摔在地上,手中鸡腿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望着沾满泥土的鸡腿,宁三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宁下紧随其后,一边扶起妹妹,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公子这裙子的钱我们会赔的!”
  少年咬牙切齿:“赔?本公子缺你这点钱吗?兰亭诗会即将开始,而此刻你让我拿什么送与幽兰儿姑娘?”
  “公子息怒,我这就去店中与公子再买一件衣裳,她还是个孩子,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勿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宁下弯腰作揖,越发诚恳。说着,复又转身向衣舍而去。
  “再买一件?呵呵呵,呵呵呵呵!本公子一月前专门定制的衣物,你觉得便是这般容易买到的?孩子怎么了,孩子杀了人便不用偿命了吗?你弄坏了本公子的衣服,本公子杀了你方不解气!彦飞带走!”
  “是!”一旁小斯彦飞应着,随后以指结印:“起!”
  宁家兄妹只觉身体不受控制,手不能抬,嘴不能言。
  少年转身便走,而宁家兄妹便如木偶一般紧随其后。
  直至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河便方才停下。
  少年拉过宁三娘,蹲下身子平视与她,狞笑着:“这么爱吃,今日本公子喂你吃个饱如何?”
  说着,少年一手捏住宁三娘的嘴巴,自身旁捡起一块石子塞了进去。复又用手吾住她的小嘴,逼得宁三娘硬生生将石子吞下。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宁三娘的喉咙被石子划破,满嘴鲜血。小小的肚子高高隆起,犹如身怀六甲!
  说到此,宁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他咆哮着:“你知道当时连眼泪都流不出的感觉吗?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娘一颗颗吞下石子,但我……但我连流泪都做不到。你说的公平,哪来到公平可言?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一件衣服!”
  王范听到此处,心头酸不可呃!却不言语,任由宁下发泄着。
  许久之后,宁下才又开口:“三娘死后,那两人若无其事一般扬长而去。
  而后爹娘得知此事,跑去衙门告状,却不想官老爷早已收了钱财,非但不将杀人者缉拿归案,反倒诬陷爹娘无中生有,将他们压下大狱,爹娘不堪折磨,仅三日便死在了狱牢之中!
  而我,却因要为三娘下葬,方才逃过一死,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我抱起三娘那小小的身体那一刻,她重的犹如千斤磐石!”
  “所以你慢慢变得冷漠孤傲,不易接近!”王范接口说道!
  “我好恨,我要报仇!但对方会术法,我此刻还杀不了他!”
  当夜,王范身至八荒城以来,头一回没有练枪,而是在老兵那换了些酒。
  王范叫上宁下,来到以往练枪之地,递过一坛酒。复又提起自己的一坛,仰头喝下一大口说着:“唯有变强,方可掌控他人生死!宁兄,而近往后我王范的便是你的!你的仇也算我一份!
  此番自八荒城回去,我便拜山门修法,我要像他们那样,一念起,乾坤日月浮!一念灭,漫天诸佛惧!”
  宁下举坛深饮,苦笑一声:“修法岂是这般容易,当初以吾家财力连最差的宗门都进不去!”
  王范若有所思,坚定的说着:“事在人为!没有钱就是帮那帮修士提鞋,我也要学!”
  两人聊着,不觉坛中酒水以尽,但两人却均为喝好!
  军中无宴,不得饮酒!王范能弄来两坛已是实数不易!
  天边,一朵乌云飘过,遮住月光!
  片刻后乌云慢慢移开,月光又现!
  但驻地军营四周却渐渐升起雾来,王范用力揉了揉眼睛,突猛的惊起,说着:“宁兄,你快看看此何故也?”
  宁下慵懒抬头,忽的猛瞪双目,说着:“快来,那处更浓一些,我们快去看看!”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起身,朝着城墙上面跑去。
  待的爬上城头,二人一齐朝着日间战场处望去!
  只见战场中心的半空一片血红!且血雾不断扩散,遮天避日!
  “这,怎么会这样?”王范不解问着!
  只是无人回答,宁下此刻便如他一般无二,只震惊的望着这一切。
  血雾扩散的很快,不消片刻便将驻地军营完全笼罩,一股血腥浓烈无比。
  一队巡逻士兵,慢慢行来,待的近身,士兵头目发现城墙上的宁下与王范,见他二人一脸惊讶,嗤笑说着:“新来的兵都这般大惊小怪吗?真是可笑!”
  闻言,他身后众兵尽皆哄笑!
  宁下觉着受辱,冷眸而视!王范忙将他拉至身后,自怀中取出一点这个月的军饷,笑道:“伍长大人,这血雾是何故?请大人赐教!”
  伍长接过银子,复又掂量一番,满意说着:“此血雾已是常事了,可能是死人太多,怨念积累而成,往后你便会发现,每逢大战之后都会起这血雾的!”
  “哦,原来如此!对了,大人只有大战之后才出此血雾吗?”王范若有所思!
  “善!汝等来了以有一月了,往日可曾见过?”
  王范又问:“一直都是如此吗?”
  伍长道:“此却不知了,吾听一些驻地老兵说,这血现象似乎是近些年才有得,他们说初使时并无这般浓郁,只淡淡一层,而后才愈发浓郁起来!”
  说着,伍长唯恐眼前少年再问,不耐烦道:“行了,半夜三更快些回去吧!否则明日操练起不来便要吃军棍了!”
  王范点头称是,连连告谢!
  待的巡逻卫兵远去,说着:“宁兄,你信他所言吗?”
  宁下摇头:“什么鬼神怨念,满口胡说八道!”
  王范一手捂住宁下嘴巴,贼兮兮的四下张望一番,小声提醒:“宁兄,此话可说不得!”
  “宁兄,我隐隐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哦?此话怎讲?”
  “说不清!吾只觉此处处处透着怪异!”
  两人且行且聊,片刻已回兵舍门前,王范停下身子说着:“此事莫要与他人说!”
  “王兄多虑了,此事纵吾等不说,他日他们依旧会发现的!”虽这般说着,宁下依旧点了点头!
  次日,列兵场上,一众甲士具皆列于高台之下。
  中郎将冯蹇昨日挨了八十军棍,今日走路便有些高低脚。虽一直强忍着,但细观之下,依旧可以看出几分!
  “昨日战场之下,无我将令,汝等何故突然冲杀?莫不是眼中皆无军法了吗?”冯蹇大声呵斥!
  台下众兵一片寂静!
  冯蹇环视众军一圈,又道:“说,昨日战场上,究竟是何人乱我军纪!”
  台下依旧无人搭话!冯蹇愈发愤怒:“皆无人承认吗?吾再问最后一次,若依旧无人承认,便全体受罚,每人一百军棍,断粮三日!”
  话毕,台下众兵面面相觑,一些确实不知是谁乱军纪之人满心怨恨!也有少许当时站与王范身侧之人,蠢蠢欲动,只是最终皆都忍了下来,未敢揭发!
  王范昨日在战场杀人如麻的一幕,他们皆瞧在眼中,故此刻都有些畏惧与他,竟是不敢告发他了。
  片刻,冯蹇见着依旧无人应答,怒火中烧,吼道:“好!既然如此……”
  未待说完,王范踏步而出,却在刚晃身之际,被宁下一把拉住,随之宁下挺身出列应着:“报将军,是吾怒火攻心,不由大喝了一声,引得敌兵冲阵,故而吾军方才无令而征!”
  “姓名。”冯蹇虚眸打量出列这兵,问着。
  “宁下!”
  “好,本将军本欲待的查出你来,便拉去辕门处斩。不想你竟自己站出来了,倒也有几何勇气。即是如此,死罪可免,军仗200,而后拖去悬桩,倒挂三日,以正军风!”
  说罢,立刻有两名士兵上前,将宁下反肩压住,退去甲胄,拖去一旁。
  复又有两兵,手持兵棍,立于两侧,交错落棍!
  宁下紧咬牙关,在这入冬节气,汗如雨下!
  待得军仗结束,他已是奄奄一息。
  王范站在队列之中,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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