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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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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听说是一个明亮快乐的地方。
  有人说,人的一生要行善积德,死后就会在天堂享乐,相反,如果人的一生作恶多端,那么死后就会在地狱受苦。
  地狱又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只听说是一个黑暗痛苦的地方。
  凌云涛醒来的地方绝对不是天堂,因为那里漆黑一片。
  他睁开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又伸出了双手在眼前摇晃了几下,依然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一丝摆动的风而已。
  这是哪里?
  难道这里便是地狱?
  他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他甚至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他也感受到自己额头上已经慢慢地流下了冷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恐惧。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一样。但他的脑子却转个不停,他想到自己可能就是在地狱,他也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但无论他猜想的是哪一种,结局都是悲惨的。
  他似乎已有一些颤抖,只听他喃喃道:“不……可……能。”
  突然他耳旁响起一声大喊:“不可能!”
  凌云涛骤然一惊,出于本能,他一拳向声音来的地方击去。
  他出拳的速度很快,以至于他自己也都控制不了。
  “咚”
  他一拳打在了石壁上,石壁没有一点反应,但他却感到非常疼痛,他立即把手收了回来,大怒道:“谁!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
  可他等了很久,依然没有人回应他。
  天地间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声音,没有颜色,静得让人发怵。
  但他现在已经放松了不少,因为刚才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变的清醒了很多。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并沿着石壁慢慢地摸索前行。
  他刚走了五六步,就感觉前方有东西堵住了前行的路,他轻轻地把手放在上面,感觉这东西很软,像羊毛一样,又像是人的头发。
  他正打算往下摸,看看究竟这是什么东西,哪知这东西竟然说话了,只听到那东西阴森森地说道:“把你的臭手拿开。”
  凌云涛听出来这是人的声音,也感受到了这是人的气息,他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他笑道:“好,我拿开。”说话间他已经把手放了下来,接着又说道:“知道我活着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突听身后有人叹气道:“我们和死人好像没什么区别了。”
  凌云涛道:“但我们还没死呢。”
  那人道:“你吃过饭了?”
  凌云涛道:“没有。”
  那人道:“那不就得了,你能撑得过初一,撑得过十五吗?”
  凌云涛道:“不能,但只要我们现在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有人给我们送饭呢,那也说不定呀。”
  那人道:“但愿如你所说,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去见阎王。”
  凌云涛道:“放心,阎王还不收你。”
  他自己又何尝放心呢?他只不过是想给别人一份希望,同时也给自己一份希望。
  那人笑了,笑得很爽朗,道:“兄弟,怎么称呼?”
  凌云涛道:“我叫凌云涛。你呢?”
  那人道:“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我就是……南云雁。”
  凌云涛道:“说实话,我没听说过,但我觉得我能成为好朋友。”
  南云雁道:“为什么?”
  凌云涛道:“因为我们都是‘云’字辈的。不对是我们仨儿个,我还有个大哥,他姓云。”
  南云雁嗯了一声,接着又惊奇道:“你连我都没听说过!”
  突听一人深沉道:“别人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别人拿来能干什么?能吃?还是能喝?”
  南云雁喝道:“嘿!你他妈这是在找茬啊!”
  凌云涛插口道:“这位是?”
  南云雁道:“这里一共三个人,就是让你把臭手拿开那个怪人。”
  凌云涛急忙陪笑道:“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太黑了没看见,还望你别见怪。”
  南云雁道:“不用和那个怪人说了,我们说我们的。”
  那怪人也就没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想和南云雁这种怪人说话。
  凌云涛缓缓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黑暗,道:“这是哪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云雁笑道:“这是哪里我不知道,但刚才的事儿我还记得。我说,你不会失忆了吧?”
  凌云涛立即回应道:“不会。”
  随后他把自己进入公义堂的事告诉了南云雁。
  南云雁听了他的话,也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下。
  只听他道:“事情其实很简单,当是我正站在尤宗主身后,看着比武,突然间四周就起了火,火着的很快。”
  凌云涛急忙道:“预先没有什么征兆,没有人发现?”
  南云雁道:“没有,估计是当时的比武太精彩了,所以等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旺了。等我们想去救火的时候,就已经倒下来,再后来就到了这里了。”
  凌云涛叹气道:“想不到我这么倒霉,精彩的比武我没看上,就稀里糊涂到了这里来,还好有你们陪伴,否则我都感觉这地放活脱脱就一地狱。”
  南云雁苦笑道:“看来你还是有点儿倒霉。”
  那怪人冷哼了一声,道:“你最倒霉的是莫过于在这里遇见了他。”
  南云雁大声道:“他遇见我怎么就倒霉了,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就把你舌头割下了喂狗。”
  那怪人道:“看来江湖传言果然不虚。”
  南云雁诧异道:“什么?”
  那怪人便吟唱道:“驭风三剑客,送风最无赖。”
  原来南云雁是驭风三剑客之一,而他的坐骑就叫送风。
  此刻他已经知道那怪人知道自己,便悠然道:“看来你是知道我,那你想必也知道我能送走风,那送你上西天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话间他已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怪人道:“那可未必。”
  南云雁道:“哦!”
  凌云涛实在不忍心他们继续这么吵下去,他感觉这样吵下去没有一点用,反而是浪费力气,于是是他劝阻道:“两位还是不要争吵了,不要浪费力气了,想想怎么才可以从这里出去吧。”
  南云雁气呼呼地道:“不是我想吵,你也看见了吧,是他总没事找事。”
  那怪人只是冷哼了一声。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人说话,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或许他们想的都一样,都在想自己身处何地,自己何时才能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凌云涛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要是让我看看这里是什么样子就好了。”
  南云雁笑道:“这简单,我帮你实现。”
  凌云涛兴奋道:“真的?”
  他觉得只要有光的地方一定就会有希望,因为可以看得见——说不定就能看到机关,能看到出口。
  南云雁手里的火折子将漆黑的暗室照亮了。
  凌云涛首先看到的就是南云雁。
  他原本以为南云雁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因为听到南云雁说话的时候声音很粗犷,可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想那样。
  只见南云雁身穿一身灰色劲装,但这并不是他引人注目的地方,他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他的脸。
  他英俊的脸庞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疤,这刀疤自鼻端延伸到右耳根。
  可是这张脸看起来并不可怖。
  因为他现在笑起来的样子,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这或许是很多人都想拥有的一种状态——无论和谁交往,都能给对方一种舒服的感觉。
  凌云涛认为南云雁就是这种人,可他又想不通那怪人为什么会处处与南云雁作对。
  他一回头便看见了那怪人。
  那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像是乞丐。此刻他站在石壁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突听南云雁道:“你看这地方怎么样,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凌云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
  这下他才将自己的思绪转移到这间暗室来。
  可是他看了有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了,因为除了石壁就是他们三个人。
  南云雁道:“在你没醒来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你再看看我们的生机在哪里?”
  凌云涛道:“他们既然没有把我们给杀了,说明我们还有用,只要我们还有用,那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南云雁叹息道:“说不定,这里的主人,就想看着我们被活活地饿死。”
  那怪人冷哼道:“你要想死,也简单的很。”
  南云雁突然喝道:“谁他妈想死了,我这只是个假设,你明白不明白,不明白就闭上你的臭嘴,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
  那怪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角一翘,道:“还不知道谁的嘴臭!”
  南云雁道:“你!”
  凌云涛无奈道:“两位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吗?。我觉得我们现在只有静静地等待,这或许是最后的方法了。”
  那怪人道:“还是你说的比较靠谱一些。”
  光线变得越来越弱,就像人的最后一口气似的,已经慢慢地消耗完了。
  他们又回到了无光的世界。
  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们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
  可是除了等,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这一次凌云涛说对了,他们等来了生的希望。
  凌云涛低着头,用手不停地在敲击石壁,他期望自己能敲出奇迹来。
  突然上方一声轰响,如苍天要断裂一般,出现了一道裂痕,这裂痕几乎有一尺之宽,像凌云涛这种身材消瘦的人就可以通过去。
  在这一瞬间,仿佛就像一道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地室。
  只不过这道闪电没有消失而已。
  这是希望的光芒。
  凌云涛就站在光柱中,他抬头一望并没有遮住眼睛,因为这光是柔和,并不刺眼。
  南云雁看到了希望,便大声道:“有人吗?快来救我!”
  可等了很久,就是没有人回话。
  突听那怪人道:“看来我们是死不了的。”
  凌云涛道:“何以见得?”
  那怪人道:“这很明显就是怕我们死了,给我们通通气而已。”
  南云雁疑惑道:“我们为什么不上去看看呢?”
  那怪人道:“谁上去呢?”
  此时,他们两的目光同时看向凌云涛,因为他们都知道,上去可能有陷阱。
  凌云涛道:“如果上面有暗器怎么办?”他看了看南云雁,接着又道:“那我还是上去吧,坐在这里只有等死了,上去说不定还有活路。”
  南云雁虽然感到有些开心,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听他豪爽地说道:“好,我就佩服你这样的男子汉”他话音一顿,接着又叹息道:“我们两这体型,你也看见了,所以就只有你能去了。”
  这前一句或许是恭维的话,带些假意,但后面这一句话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凌云涛也知道他说的并不假,便笑道:“没关系,不过我得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忙。”
  南云雁抢着道:“没问题。”
  那怪人道:“怎么帮?”
  凌云涛道:“借用一下你们的肩膀,不然这么高,我可飞不上去,我轻功还是比较弱。”
  那怪人看了一眼南云雁,南云雁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凌云涛当然也看见了,但他却不知道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问,只是正色道:“你们俩站在两侧,我这就上去。”
  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大了很多,这或许是他想给自己壮壮胆。
  他们俩个已经站在了凌云涛两侧,间隔不过一尺半。
  凌云涛向后退了六步,正好退在了石壁上。
  突然,他脚蹬石壁,一个反弹,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就在离他们俩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凌云涛猛然一纵,第一脚便踩在了那怪人的肩上,刚刚挨住,第二脚就已经在南云雁肩上,速度快的都让南云雁有些吃惊,他实在没想到凌云涛有这样的速度。
  凌云涛借势一跳,便要直冲洞口。
  但他在快要离开南云雁的肩头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着他前进。
  这样他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到达洞口。
  就在他快要冲上去的时候,陡然一张网封住了洞口。
  若是平常的渔网,凌云涛一定会毫不犹豫向上撞去,但这不是普通的网。
  是一张铁网,带着利刺的铁网。
  灯光虽热柔弱,但灯光下的利刺却在闪着寒光,像魔鬼的利爪,要择人而噬,是个正常人都会心惊胆战。
  凌云涛的反应并不慢。
  他两手向旁边的石壁一托,咬紧牙关,身体便骤然停止了上升。
  他又向后一推,便轻轻的落了下来。
  但当他站在地上的时候,额头上米粒般汗正在缓缓地流下。
  南云雁看着他落下来,便大骂道:“上面卑鄙无耻的小人,快给我死出来!”
  突听上面有人悠然道:“你们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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