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爱你

　　【我记不得以前我们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故人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只要你爱我。】
　　天边一弯冷月，暮色远去，在别墅的花园，绯色优雅地喝着红酒，桌上的离歌送来婚宴的邀请函。
　　人家的爱情故事已经历经了两次的婚礼，虽然坎坷，可是他们始终是相爱的。那我这算什么呢？
　　绯色嘴角的笑意变得凄然，冷风过境，吹起她耳边的碎发。画面若是定格一定是绝美的油画。
　　在这样的时候居然会想起柒然，这个念头真是荒谬。
　　绯色喝很多的酒，她走出别墅的大门，摇摇欲坠，就在下一个转身遇见了柒然，绯色突然笑得惨淡。扶住了柒然的肩，他挺高的，醉意侵蚀，绯色看不清他眼底的茫然。她轻轻地伏在他耳边，问他，“怎么又是你啊？”
　　柒然也想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她。黑夜本来是哥哥的时间，哥哥的人格却陷入了沉睡，他刚刚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眼前的人。
　　绯色没有等到柒然的回答就自顾自倒在了他的怀里。
　　等到下一个天亮，迷迷蒙蒙的光线透过灰色的窗帘落在她的脸上。
　　柒然的房间是冷色调，整个屋子都是冷色调，灰黑色的窗帘遮住了光线，整个屋子黑蒙蒙的。偶尔有微风轻轻吹动窗帘，一丝的光线留在他的脸庞，眷恋不去。
　　绯色在他身边蹲下，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描摹他脸的轮廓。岁月静好，他像天使一样拥有圣洁的灵魂，不同于西耶的邪魅，他单纯的像一个孩子，一个很乖很乖，很安静的孩子。
　　柒然蓦然张开了双眼，他的眼睛真好看，像花圃里的玫瑰一样。
　　柒然突然坐起来，绯色本能的站起，却出乎意料地崴了脚。
　　看着柒然蹲下了为她上药，绯色觉得痛有点疼，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涌。可是她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他的动作，脚踝上的力道，一样一样都很熟悉。只是还缺点什么呢？
　　“你把窗帘打开好不好？”
　　绯色的要求很突然，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后来光线鱼贯而入，柒然背着光，逆光向绯色走去。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柒然继续蹲下了为她按摩，听了她的问题，不明所以。
　　“认识，前天就认识。”
　　许久，他才回答。
　　“不，是更久以前。”绯色突然很期待他的答案，似乎记忆缺失的那一块只有他能填补。
　　难道哥哥见过她？
　　想了很久柒然还是摇头。
　　“柒然，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绯色含笑伸出手指勾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头，突然靠近他的脸，他们近得连呼吸都彼此纠缠，“那你和我在一起吧。”
　　“我配不上你。”
　　这样淡漠的话，隔着时空的间隔，有一道声音和他重合。
　　那天上古君王要娶左相的女儿，可是他的将军却劫了婚礼，将军是上古王妃的弟弟。她的弟弟劫了君王的妃子，可是王妃不害怕，她只是羡慕，羡慕被劫走的新娘，她爱的人也是爱她的的人。
　　然后她喝了很多酒，拐进了琴师的房间。琴师的衣裳单薄，只是纯白的里衣，看到王妃进来，他匆匆披上外袍，下跪行礼，“王妃，夜已深了。”
　　“夜深了，然后呢？”身着红裳的王妃走过去，抬起他的下颌，眼神迷离，“该睡了吗？”
　　“是。”
　　琴师目中似乎含着秋水，可怜楚楚。夜风从窗外袭来，他很孱弱。
　　“你陪我。”
　　“王妃请自重。”
　　琴师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又是自重？长相美艳的王妃笑得凄楚，她的话语酸涩，充盈了忧伤，“我好看吗？”
　　“王妃是举国最美的女子。”琴师如实回答。
　　“你那爱我吗？”
　　琴师没有说话，依然跪着。
　　“今天我的弟弟劫了王的女人，他们走了，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绯色走到窗前，坐在窗台上，目光飘忽迷离。“我们也走好不好，去哪里都好，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臣，配不上王妃。”
　　画面结束了，故事定格在那一幕，之后的之后，绯色再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她不喜欢悲伤的故事尾声。
　　绯色突然前倾，吻上了柒然的唇。
　　他讶异地睁大眼睛，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像有玫瑰盛开，红色的花瓣妖艳地舒展，弥散出诱人的香气，像恶魔从幽冥之狱走出来，他展开黑色双翼，带着禁欲的诱惑，美好得不可思议。
　　舌尖搁浅的曼妙是让人意向不到的美好，亦如那掉进糖罐里的蜜蜂，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甜腻。
　　“如果在你眼里，我比较优秀的话，那我们之间，你只要跨出第一步，剩下的不论多远，我来。”
　　女生的眼中有超然的坚毅。她不是一个花心的人，爱过的人屈指可数，除了西耶，只剩下现在眼中放着的人。西耶的爱，她等了太久太久了，在爱一次，她不想再等了。
　　像孩子被诱哄，柒然失了心智，突然木然的点了头。
　　绯色嘴角勾起了微笑，宛如荡漾在秋水里的微波，像浅墨入水，淡而不化。
　　柒然感觉到柒染灵魂传来的悲哀，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而悲哀。只是不动声色地捂了胸口。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绯色说着，已经站起来了。
　　柒然看着她，突然觉得哭笑不得，很久才问她，“你确定要穿着这样，和我出去走走？”
　　绯色看了自己的穿着，也闪过尴尬，她只穿了睡袍，黑色的真丝睡袍刚好遮住大腿根部。是在晚上没有什么看到或是看的不真切也还好，要是光天化日之下，穿这样约会，似乎不妥。只是没有很久，绯色又走进了柒然的房间。
　　柒然茫然地跟着进去，却看到她在脱衣服，手上还拿着一件他的衬衫。
　　柒然突然转身，居然伸手遮住了眼。
　　“你怕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第一看到。”
　　绯色倒是坦然，她换好衬衫，不由得感叹，还好她的男朋友够高，这件灰色的衬衫居然毫不违和地被她穿成了裙子。
　　她轻轻过去从后面环住了柒然的腰。
　　他很瘦，手在小腹上触到了他清晰的肌理线，抱得更紧了。。
　　“柒然，我爱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熟悉，你身上的气息，你的吸引力，不知道你是我什么时候的故人，可是已经不重要了，你爱我就好，毕竟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