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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卢松挑事,最后也只是以卢松脑袋上破了条小口子收场,所以房老师没有请家长,而是花了足足一节课的时间,给何辰和卢松进行素质教育。
随着下课铃的敲响,房老师准时结束素质教育,并在何辰离开办公室前提醒他明天参加“爱民杯”三校联盟校园歌唱比赛。
记得这个比赛是由富水县一种、二中和三中,三所高级中学联合主办,三校学生会承办,爱民罐头厂进行赞助的歌唱比赛。
参赛选手全部来自于三个学校的学生,比赛场地设在富水二中能够容纳四千人的表演大厅。
前世参加比赛的同学共有七十人左右,周末两天完成所有比赛流程,初赛选出前二十名进入决赛,最终决出前三名,分别将获得一万元、五千元和两千元的奖金。
当年报名参加比赛,是因为自己的性格太内向懦弱,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试图突破一下自己,做一些改变,而且平时也喜欢唱歌,所以鼓起勇气报名试试。
但遗憾的是,由于初赛时太紧张,看着台下齐刷刷数千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是何辰始料未及的,刚开始唱一小段就忘了词,尴尬地杵在舞台上,最后被观看的数千同学轰下了台。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因为生活拮据,何辰只能穿本校的校服上台表演,所以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班上的同学几乎都不会跟他说话,学校的许多同学看见他都面露嘲讽厌恶,觉得他把学校的脸面丢光了。
那段黑暗的记忆,成了何辰一辈子难以释怀的痛。
但现在,他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把那段黑暗的记忆抹去!
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兜里,走在放学后通往校门的泊油路上,何辰心情就像远处香樟树落下的叶子,在空中荡来荡去十分轻松愉快。
高三上学期,走读生没有强制要求上晚自习,所以何辰一边观赏着街边老旧的房屋,一边慢悠悠晃荡回了家。
富水二中坐落在富水县城郊区,而何辰的家是在郊区的郊区,城乡结合部的边缘。
站在一幢红砖二层小楼前,何辰知道,自己的家就在二楼挨着公用厕所边上。
前世父亲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在县城边缘买下的两居室也被高利贷收走。
何辰仔细回想,现在这个时段,咱家应该还欠着大伯和二姑家里十万块钱,直到大学毕业,母亲天天出摊卖早饭加上何辰大学里的勤工俭学,堪堪才把这个账还清。
现在的住处,是一个月两百块钱租的,只有两间小屋,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厕所挨着租的房间边上,那种臭烘烘的异味,即使大学毕业多年,也时常萦绕在何辰的鼻口之间。
厨房就是在走道上搭了一个简易灶台,正午和傍晚的时候,租客经常排着队地做饭。
上了二楼,还没走进房间,何辰就听到伯妈娇作的声音。
“我说小燕呐,不是做嫂子的逼你,我们家最近也是急用钱,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是啊是啊,小燕,小波大学学的美术,花钱着呢!三五天就要交一次钱,不是美术用具就是写生什么的,我哪有这么多钱哟!”
说这话的是何辰的二姑,“我知道你很困难,但是那十万块钱也拖了小半年了……”
伯妈接着说道:“小燕,你看能不能再凑凑,或者找人借借?”
此时,何辰已经走到了门口,伯妈、二姑和何辰的母亲同时转过头看过来,伯妈二姑面露厌恶,翻了个大白眼又把头转了回去。
何母朝何辰挥了挥收说道:“辰儿,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何辰瞥了伯妈二姑两人一眼,止住脚步,答应了一声又退回到走道上,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三人。
何母站起来走进里屋,不一会手里捧着一块被废报纸包裹的方形砖头出来。
“这里面是八千块钱。”何母把“砖头”递给伯妈,“孩子他爸消失半年以来,我就存了这么多。”
二姑本想去接,但被伯妈拦住,朝她恨恨地使了一个眼色。
二姑看了看何母,又瞧了瞧伯妈,悻悻地把手收了回去。
轻咳了一声,伯妈继续装着可怜,“书党前几天被查出了肾结石,医生说要动手术,我一问多少钱,他说先准备两万!”
“唉哟!小燕呐!”伯妈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自从借给你们五万块钱后,我们家就没剩几个钱了,这一个手术还没做,就先准备两万,你说这不是要我跟书党的命嘛!呜呜……”
说完,她还真挤出了几滴眼泪。
见伯妈哭起来,何母有些措手不及,忙起身找来纸巾递给她。
二姑在旁添油加火地附和道:“是啊,小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今天来也是不得已的,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何母抓着手里报纸包裹的钱,左右为难,自己认识的都是穷人,现在自家都成这样了,谁还愿意借钱给她呢?
所以一时间也慌了神,没了主意。
“过年以前,我把所有的钱还给你们。”
何辰从屋外走进来,朝正在抹眼泪的伯妈说道。
此话一出,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何母最先回过神来,把何辰往身后一拉,朝伯妈二姑两人说道:“小孩子乱说话,嫂子二姐别当真。”
伯妈眼珠子转了一圈,本来满是难过的脸瞬间爬满笑容。
“何辰满十八了吧,老大不小了,他大伯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能挣钱养家了。”
顿了一顿,上下打量了一下何辰,偏头朝何母继续说:“既然何辰说了,那我们就当是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老实人,守信,不过,如果年底还不了钱,可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伯妈补充道:“你们别想赖账跑路,房东跟我是姐妹儿,我和你二姐也会经常过来坐坐。”
说完,朝二姑努了努嘴,二姑闪电般地抢过何母手里报纸包裹的钱,拆开报纸就仔细数起来。
何母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重生回来,何辰才发觉原来母亲的身体这么单薄,像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看着母亲虽然年轻但满是憔悴的脸和身上沾满油污的蓝色衬衫,何辰忽然想起前世母亲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辛苦出摊的情景,心脏像被谁狠狠揪了一下,尖锐地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