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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分生死和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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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忆觉得他能活着实属万幸,一屋子几个人借着酒劲横七竖八的躺在稻草上,反正都是从小冻到大的,身体好,也不怕冻死。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走出门,看见风华不知怎么爬上了墙头,雪白精致的小腿在墙角上乱晃。
  “你也睡不着啊。”宋忆开口道。
  “怎么能睡着呀,这又不是我家,我有点害怕。”
  风华拉住宋忆的手,跳下墙头后拉着他道:“陪我走走吧,反正你也睡不着。”
  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的斜长,一如那天草垛上第一次相遇的夕阳下。
  空荡的街头已经看不到人影,即便是打更的都回去睡了。
  “皇帝说,三天后要娶我。”风华率先打开沉默,咬了咬嘴唇说。
  宋忆的心中微微抽动了一下,装作平淡的问道:“是吗,那恭喜啊。”
  “我不想嫁给他。”
  “别傻了,他是皇帝啊,他说的话怎么能改变。”
  “可我不想嫁给他,为什么他要嫁我就得嫁!”
  风华眼睛通红,强忍着眼泪对着宋忆吼道。
  “是啊,为什么皇帝要娶你,你就得嫁给他呢,他算老几。”宋忆有些失落,看着风华背过去的侧脸,他忽然有些沮丧。
  “阿忆,我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小时候我就被锁在宫里,长大了我以为这次我可以在半路逃跑,但是我想多了,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下场就是我的下辈子还要留在这种深宫高墙后再也出不来。”
  风华怀念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娘亲还没有死,那做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还有个温柔的女人陪她。
  风华最记得就是娘亲宫殿里那一汪花池,她总是喜欢光着小腿踩在水里,享受着溪水流淌过后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腿,然后她提着裙子将花池上的花瓣一片一片踩进水里,乐此不疲,那个温柔的女人也总是喜欢这样摸自己的头,就像阿忆一样,摸着自己的头告诉自己,别傻了,花瓣还会飘上来的。
  “后来呢。”
  风华想着,有一天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告诉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她长大了,要自己独立生活了,不能再和娘亲在一起了。
  从那以后,她就被关在那个像笼子一样的宫殿里,那里刻满夕阳,空荡寂静,后来风华从每天给他送饭教她礼仪的那些宫女口中了解,娘亲由于一些其他的原因,被锁在了那个拥有花池的宫里。
  任凭风华怎么追问,那些宫女总是不告诉她。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决心离开那个名为宫殿实为牢笼的地方,远嫁到这个陌生的中州,她的父王才让她去见那个温柔的女人。
  那个孤零零的坟墓,要在十年前,她离开那座宫殿的几天后,那个温柔慈祥的女人就死去了,静静地跪在坟前,风华把自己的头埋进脚下的泥土里,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哭没哭。
  一幕幕闪过眼前,她还记得那个女人说要带自己去东海的一个小岛上看接连天际的桃花林。
  那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桃花永远盛开,永不凋零。
  宋忆温柔的抚摸过她的头,风华牵起他的手,奔跑在泰安城的街道上,像是追逐,又像是在逃避。
  “阿忆,我不想把自己给那个都要死了的臭老头,今晚,我把我交给你吧。”
  风华深情的看着宋忆的眼睛,踮起脚尖蹭上了宋忆的嘴唇。
  冰凉湿滑,这是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
  风华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在这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异常狂野,宋忆没想到这个文静的淑女狂野起来比所有人都疯狂。
  连忙帮她系上腰带的宋忆抚摸过她的额头,温柔的微笑道:“等着,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步伐缓慢,宋忆很珍惜这一段不算太长的路途漫步,只有两个人,风华牵着他的手。
  “明天我就不能去找你们了。”风华站在拱门前转头。
  宋忆没有回头看她,潇洒的摆摆手,他知道,该准备婚礼的事情了,这个带她离开的承诺,注定是无法兑现的。
  他不想让满怀期待的少女在这个年纪就感觉到绝望。
  心痛吗。
  角落的地方,一个美丽的女人倚着墙壁,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真无能。”
  带着不屑的嘲笑,美丽的女人向着远处的街道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夜幕下。
  这是一个稀罕的清晨,宋忆自来了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没有早起过,然而今天天还蒙蒙亮他就跑到了星辰的房子里,一脚踹在星辰的屁股上,告诉他自己要习武。
  其实,昨天晚上,宋忆看到了星辰持剑从天而降的身影,那霸道猖狂的罡气他能感受出来那种强悍。
  睡眼惺忪的星辰抱着天行剑留着口水,被拉着走向院子里。
  “练什么剑,小子你这天赋不行。”
  “我要练剑!”
  “别一时兴起就瞎折腾,小子扰人清梦不好的!”
  “我没兴起,是真的!”
  “真的要学?”
  “比这张银票还真。”
  “那行吧,练哪种剑?”星辰也严肃了一点,惺忪的睡眼睁开了一点,打着哈气。
  “哪种都练!”宋忆很是果断。
  “剑分两种,一种分生死,一种分胜负。”星辰挠挠头,换个姿势躺着说:“生死剑就是近身的剑术剑招,生死一线间,胜负剑就是这种百步之外一招制敌,比较简单,打不过也能跑,靠气力和毅力。”
  “我都想学。”
  “贪婪!不过我喜欢。”星辰贱兮兮的笑着。“贪婪才是人前进的动力嘛。”
  星辰捏着宋忆的肩膀,脚踩着风,一路向前掠进,脚下的房屋树木一闪而过,越过城墙后,两人停留在那天李爽指着被星辰一剑劈成两块的山巅。
  凉风袭来,古人云,高处不胜寒。
  宋忆打了个哆嗦,欣赏着黑暗与黎明交汇。
  “看着。”
  星辰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每一步走出去,脚下都会留下一个白色的光点。
  一连九步,最后一步踩出去,天行剑出,星辰向前递出一剑。
  仿佛地震来临,脚下开始震颤,细碎的石粒顺着悬崖滚落下去。
  轰然间,原本长满树木,青翠欲滴的山峰一分为二的炸解开。
  “这就是胜负剑。”
  星辰居高临下,持剑而立,俯视着现在山巅的宋忆。
  “生死剑,自己和人搏命的时候去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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