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玉魂阁 / 第五章:这条鱼究竟何意?

第五章:这条鱼究竟何意?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距上次去赌坊后数日,昭亦就计划着如何离开莫府,现在又正值暮冬,简单的法子定是不能逃出去的,更何况替身还没找到,这场脱身计划差点火候。
  昭亦爬上院里的云杉枝头,朝莫府里张望。
  最近府里好像有什么事,门口的守卫也撤了,除了偶尔有人路过,少有人烟。
  “算算日子,六房那小子快满月了。”按照莫府那老头子的样子定是会大操大办,那天肯定会宴请很多达官贵人,刚好她可以趁此机会让他们做个见证人。
  “不过找谁当替死鬼呀?总不能刨人家坟头吧,真烦。”她倚着较粗的枝杈,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里犯愁。
  天好高啊!
  一份落寞落在她的眼眸,苦涩,肃穆。
  突然,一袭青衣出现在了懿莘阁前的珞园入口,行为诡异。
  昭亦嘴角斜扬,“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她心里明白这里同样有人容不下她,估计是耐不住性子了。
  她从云杉树一跃至围墙上,迅速落地,移至假山后的石碑旁那块大石墩后,静观其变。
  来人神色慌张,左顾右盼,应该是怕有人看见。
  从装扮看应该已经过了十五岁,面孔是生面孔,但身上的衣服和配饰看着不是府里的下人。
  昭亦远远打量着她,心里断定这是府里的小姐。可是她三岁便入住此处,与人无仇怨,她倒是好奇哪房小姐与她过不去。
  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刚刚昭亦落地的地方,她四周望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挪开围墙上的两块砖往里望了望,又往里塞了点东西,恢复原状,然后行色匆匆离开了。
  昭亦早前在茶楼蓄意打听过,虽然没见过府里的人,但是人员关系什么的还是有数的,看装扮和大概年纪,刚来的人应该是沁苑的那位。如今五夫人离世,而莫文翰的正房正是空缺之际,他莫文翰却也没有将沁苑那位扶正之意。再看今天这事,昭亦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五夫人的大女儿和二儿子应该不足以构成威胁,听说大女儿三岁,二儿子二岁半时,莫老夫人就以五夫人身体不适的理由将其接到身边抚养,后来她出生了,五夫人更是一心再她身上,与那俩自然感情较淡些。如今这莫文翰一直没处理这事,应该是忌惮她,不,准确来说是她的身份——鬼孩子。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除掉她是必然的选择。
  “真是等不及了呢。”她轻蔑的看着离去的人,轻轻吐出几个字,眼底的寒意让这珞园又冷了几分。
  既然有人留不住她,如果只是放把火找个替死鬼就消失是不是太便宜她们了,再怎么说也得留下点什么,毕竟她可不希望有人能那么容易如愿。
  转眼又过了三日,沁苑那位前前后后来了八次,几乎把懿莘阁前门的那堵墙都先后埋进了硫磺。
  昭亦估计那位也想在六房那孩子满月之时动手,那天人多,事发混乱,事后也方便脱罪。
  既然有人有意送你一程,自然不能辜负他人美意。她也在等两日后的满月宴席,她要逃离这高墙围困。
  无聊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快些,很快这府里上下忙碌着为那位小少爷准备宴会的事宜,当然,她也准备好了。
  暮冬时节,白天自然是要短些。
  从上午开始,莫府便是门庭若市,也不知这门槛进进出出被踏了多少趟,道贺送礼的人也是勤快,这府里的笑语欢声也没间断过。管家四处张罗,忙碌无比。
  昭亦依旧倚在枝头,神情冷淡的看着正院的热闹。而她,在等天黑。
  临近暮时,近似黄昏,莫府来了一位贵客,整个莫府的人都去了门口迎接。
  来人看年纪大约十八近二十,眉清目秀,发髻上的玉簪通体碧绿,绝非凡品。腰间挂着的那块玉却是着色普通,白棕相间,没什么特别,不过上面好像刻了什么字,太远看不清。身后跟了一个随从,装扮较为普通。
  昭亦撇了撇嘴,也没在意,只是突然有一道眼神扫过她,尖锐,冷冽,堪比寒冬的冷风。
  她抬眸寻去,竟是他,刚刚的大户公子哥。
  两人四目相对,仅是一秒时长,那人便收回目光,神态自若的进屋喝茶,倒是她有点愣神,“他是什么意思?这么远也能看见?错觉吧。”她有点茫然。
  眼看那照亮天地的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昭亦跳下云杉树,准备实施计划。
  “今天是犬子的满月酒,感谢大家的到来,请大家尽情畅饮。”莫家六爷满脸喜气的招呼大伙。
  他话音刚落,阿木就慌张大喊:“不……不……不好了,七小姐那院子失火了!”
  莫老太爷脸色铁青,随后起身拎着大伙赶来了珞园,还没等他们靠近懿莘阁,惊叫声连连。
  “快看,小姐她在那。”一个下人指着珞园里的石碑璧上的影子大喊。
  突然又有人呼:“小姐她……她……升天了!”
  此话一出,那些下人纷纷跪下叩拜,嘴角不停的说:“七小姐升天做神仙去了。”
  原本正印在那块足有三米的碑上的昭亦的影像,缓缓上升,然后消失了,在场所有人都神情凝重,眉目紧锁,尤其是莫府那几个主人。不过有个人的神情却是好奇,好看的凤眸里滋生了一丝兴趣。
  昭亦看时机已经成熟,随即堵上墙上的小洞,拎包袱走人。只是她太过自大,估错了火势和时间,大火吞噬着整个院子,她本想从后面的狗洞溜走,却被火阻碍了去路,加上房屋脊梁的坍塌,她被堵的没有退路,渐渐鼻腔里的烟味越发多了,眼看快要踏出屋门,腿脚一软,倒在了门口,本就不清醒的脑子直接罢工了。
  熊熊大火将懿莘阁化为灰烬,旺盛的大火映染着整片素黑的夜空,蠕动的火焰殷红如血,映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神态各异。这场大火事发突然,加上刚刚的景象,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场宾客中少了个人。
  本就昏沉的脑子加上刚刚吸入的烟味,在她睁眼后愣是无法迅速投入使用,以至于醒来近一刻钟,只是呆呆的盯着床板顶,两眼无神。
  “醒了。”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是他!”她眼里闪过惊讶,不过也仅有那一瞬时长,很快恢复了平静。
  “嗯。”她很艰难的从干涸发毛的嗓子里挤出一个音。
  眼前这两个人明明不相识,确好似很熟悉。她盯着这两个人打量一番,却也是明目张胆的看,没有丝毫避讳。
  “你是谁?”那男子优雅的吐出这三个字。
  昭亦眉毛一挑,“你救得我?”
  她也没有正面回答他,那天那个眼神她是记得的,那么的冷淡,寒透心底。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依旧平淡没有波澜。
  “你的目的。”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突然有人平白无故对你好,要么看上你人,要么看上你的所有物。不过看他显然不是前者,可她一穷二白没什么能让人惦记。
  “你是莫府的人?”
  “是。”
  “叫什么?我要听真话。”应该是烦透与她打太极了,语气里带着威胁。
  “昭亦。”她也懒得编,毕竟自己昏倒在哪,她记得,现在在这里肯定是从莫府到这。
  “哦,你和莫府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过一个丫鬟。”
  “既然如此,于南,送她回去吧。”他低眸看向手里的茶,吩咐身边站着的人。
  “是。”
  “等一下,既然你都把我就出来了,何必多此一举送我回去?”
  他依旧没有抬眸,修长的手指轻点茶壶盖子,鬼魅一笑,悠然吐出:“我乐意。”三个字。
  昭亦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于南。”
  “等一下,我不想回去,既然你有意日行一善,不如放了我吧。”
  “你不想回去?”
  “是!”
  “为何?”
  “七小姐离世,老太爷为了掩盖事实,一定会让在懿莘阁伺候的人消失,到时候我伺候小姐多年,定是难逃一死。”
  “我为何要帮你?”
  昭亦盯着他欠扁的样子,咬紧后槽牙说道:“你想知道小姐如何去世的。”是肯定句。
  他凤眸一顿,抬手饮了一口茶,嘴角微扬,抬眼盯着她:“你就这么确定?”
  昭亦抓紧床单,后背已被汗水浸湿。“是。”她在赌,赌他的好奇心。
  “所以,你在跟我讲条件?”
  昭亦顿了顿,指甲早已嵌进肉里,掌心微微发疼。“我只是想活着。”对,只是想活着。
  他眼底闪过惊讶,很快开口道:“如果有假,你自己知道。”
  “是。”她咽了咽口水,佯装镇定的说:“五房老爷的妾室想要小姐的命。五夫人离世,她想坐上正位,但是五爷并没允诺,继而她将心思打到了小姐身上。谁承想那日小少爷满月,林姨娘的女儿命人将小姐绑了挂于房中,造成被神灵勾魂的假象,后来我来发现了,想把小姐放下,谁料大火涌起,一时间我分不清方向只好向着门口逃去。只是倒下那刻,我看到墙上有一个拇指粗细那般大小的小洞,然后小姐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她定然不能直接说是物理上的成像原理,只能甩锅了。
  “你的意思是莫府七小姐的影像是由这个孔呈现在石碑上的?”
  我去,聪明人就是容易沟通。“应该是吧。”
  “为何后来石碑上不见屋里景象?”
  当然是被她堵了,不过他这脑子会不会太好了。
  “后来屋里坍塌,估计是被堵上了。”
  他转了几圈手里的杯子,眼神锐利的盯着昭亦,似乎想将她看穿。
  昭亦眼神坚定的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闪躲。
  屋里静匿了片刻,男子对身旁站着的人说:“于南,回府。”
  “是。”
  “那我呢?”昭亦急忙询问,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处置她。
  “带上她,回王府。”
  纳尼?
  “等等,王府是……”
  “六王府。”那位叫于南的人回答。
  “所以,他是王爷?”什么鬼?
  “是。”
  “靠。”
  “什么?”
  “没什么。”昭亦实在不想说话,好不容易从莫府逃出来,又跳到了王府,这是在开玩笑吗?
  于南看着昭亦苦笑纠结的面容,心里有丝疑惑。他感觉她很不想去王府。
  回府路上,昭亦破天荒的坐在了马车里,当然是临近门口坐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素色,黑灰相间的男子服装,心里郁闷,不知道那尊爷是何意思。
  “以后都以男子装扮示人,你的衣服于南会送过去给你。”
  “哦。”
  “从现在起你就叫于谦,于南的远房表弟。”
  啥玩意?爷,你是在逗我吗?于谦?要是真叫这名她会笑死的。
  “能换个名吗?”
  “不喜欢?”
  “不是,只是一听就像假的。”
  “嗯哼。”
  “那个,爷,我叫,叫于,于北。这个比较贴切,呵呵。”
  “有人用了。”
  “啊,那,您能给再换一个吗?”
  “于白。”
  “好。”那厮的脸都黑了,再不识趣,她怕他把她扔下车。
  马车里的人不再出声,昭亦也是低头玩着手指,煎熬无比。
  突然她抬头看见他身旁放着一条鱼,不常见的墨绿色,头正中心有一点红。
  它怎么在这?
  “爷,这条鱼你从何而来?”昭亦小心询问。
  “你知道它?”他盯着浴缸里游动的鱼,神情怪异。
  “是,略知一二。”当年昭宝嘉为了这条鱼差点跟她拼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它。
  那天妈妈回来胖揍了她一顿,她在躺了两天才能动。听昭宝嘉她那姐姐的意思,这鱼是稀有鱼种,价值连城,是她那个什么富豪男友送的。她上网查了很久也没查到具体信息,自那起她和她们就间隔很远……
  容子衿见她神色不定,神情凝重,开口道:“它是一年半前出现在院里的莲池中,被府里的下人捞起就放于此盆中。它似乎不吃鱼食,它吃什么?”
  昭亦盯着这殷红参白,淡绿打底的玉盆,心里凉意四散。她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来的,那个时候,她记得这条鱼消失了,而她的家人也变得奇怪诡异。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它吃什么,她姐宝贝的很,她也很难得见到它。
  “王爷,到了。”于南适时打破车里的诡异氛围。
  “嗯。”容子衿裹了裹披风,起身,下车了。
  昭亦也紧随其后,手里端着刚刚容子衿塞给她的鱼。
  “参见王爷。”
  他示意管家将昭亦的房安排在珞冬院,然后踏进府中。
  所有人都惊讶的盯着昭亦,眼神惊异。
  昭亦没在意其他人,只是抬头看着这高墙,低头看着怀里这条鱼,心里百般无奈。
  再入高墙,祸福难定。
  “表哥,爷在等我们。”她转头对打量她的于南说了句,顿时所有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嗯,小白,我们进去吧。”
  白你妹!
  昭亦心里谩骂,面露不屑,白眼后翻。还是认命的跟着于南去了珞冬院。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