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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海贼之血旗天下 / 52 过去的真相

52 过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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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的话就仿佛一个开关,扎克吉顿时想起了很多遗忘的事情。那并不是主动遗忘的事情,而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逃避的、不愿面对的事实。
  “你是否还记得,家中那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窗帘。”老爷子继续对扎克吉说道,提醒着他遗忘掉的过去。
  但是,并不需要爷爷提醒,扎克吉就已经想起来了全部。过去的碎片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总是拉上的窗帘,从不出门的母亲,每天服药时紧皱的眉头,看着自己时微笑但又隐藏伤心的表情……倒在地上的扎克吉喃喃自语:“母亲她……不能够出门,不能够见到太阳和月光。”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清楚,父亲并不是为了守护屋子而付出了生命,而是为了守护母亲付出了生命!那一场全村的逃亡之中,母亲本就无法撤离,她无法走出房门,前往撤离的通道。也就是说……
  “不是父亲和母亲抛弃了自己,而是自己抛弃了父亲和母亲吗?”扎克吉喃喃低语,说出了对他来说无比残酷的事实。
  一直以来,把父亲的行为视为白痴,视为抛弃自己;但是实际上的真相,却是自己背叛了父亲……真相意外的残酷,扎克吉捂着脑袋,有些难以接受,不知该作何表现。
  “这不能够怪你。”爷爷的声音在扎克吉耳边响起他,他安慰着扎克吉说道,“那时你还小,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是我们将你强行将你带走,你是强制性的被迫‘抛弃’了你的父母。”
  “……不。”顿了顿之后,爷爷接着说道,“强制性的被迫‘抛弃’,根本就不算‘抛弃’,你没有任何错误。”
  “那我是正确的吗!”爷爷的话音刚刚落下,扎克吉痛苦的喊叫就紧跟而上,“不管过程如何,我都是抛弃了我的父母不是吗!我本该留在母亲身边,跟父亲一起守护母亲的。但是结果如何?”
  “自那之后,将父亲视为白痴,脑海中只有父亲带着母亲死在房屋面前这一个事实,但却从未思考过原因。”扎克吉的声音颤抖,责备着自己,“因为原因太过于简单,所以自己甚至不敢去思考……”
  “逃避般的将所有的错误扔给死去的父亲,甚至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无比的正确。真是太差劲了,我。”
  人之所以会逃避,正是因为自己无力去承受。将过去血淋淋的揭露之后,空气无比的滞重沉寂。扎克吉,茫然的看着这大地与天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
  逃跑吗?还是战斗?或者说,坐在这里等死?
  知晓了真相的扎克吉,已经无法在如同往常一样逃跑。过于对他来说无比正确的逃跑行为,此时只会让他感到心脏撕裂的疼痛。但是战斗呢?自己,能够拿起武器战斗吗?
  全村已经撤离,接下来是绝对无法胜利的战斗,必死的选择……自己,有什么理由战斗呢?自己,为了什么而付出生命呢?
  ——自己应该付出生命所守护的对象,已经不再了啊!
  “妈妈……”颤抖的声音,仿若低声的哭泣,于风中飘摇不定。
  啊,对了,战斗!扎克吉突然想到了什么,向爷爷问道:“爷爷呢?爷爷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什么要用生命守护过去的房子?!”
  扎克吉的询问,使得老爷子沉默。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那一次的全村撤离,我带着你一起逃离了村子。我们在山中藏了五天,五天后的晚上我们回到村子里之后,入眼之处全都是被破坏的痕迹。”
  “村子里所有的房屋都被破坏了,全都有或大或小的损害,除了一个房屋……那就是你家。”
  “你的父亲和母亲相拥在一起靠在门口,周围全是残骸灭迹,唯有他们身后的房屋,唯有我儿子的房屋毫发无损,在月光的照射下甚至闪闪发光。”
  “海盗……放过了你父母的遗体与你家的房屋。看着那仿佛闪耀着光芒的房屋,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守护住这个房屋不被任何人破坏将是我余生的使命。而且……”说道这里,老爷子略微高昂的语气完全的低沉了下去,他接着说道:
  “而且,除此以外我做不到任何事情。”老爷子抬头看着天空,长叹了口气拄着砍刀,对扎克吉说道,“如果说背叛,我才是背叛你父亲的人。作为一个完全有自主行动能力的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而自己却只能够逃离……”
  声音渐渐的低沉下去,然后是沉默,老爷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为什么会用生命守护房子已经是很清楚的事情:那是自责,那是悔恨,那是对于过去的后悔,但那同样是……
  老爷子并没有注意到,那同样是逃避。那是逃避向过去,沉浸在“死去”的记忆中一遍遍舔舐伤口。
  那是将名为“决议”的虚假,一层层盖在伤口之上,直到看不见伤口。然后,自以为获得了强大,但实际上却不过是自我满足的虚假强大。
  “守护住这个房屋不被任何人破坏将是我余生的使命?简直是愚蠢。”站在一边的克雷亚,嘲笑着在内心做出评价。至此他已经知道了他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他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老爷子和扎克吉此时都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克雷亚转身推门离去。
  在克雷亚推开门之时,门外也有一个人在开门。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克雷亚,然后慌张的跑向屋内,而克雷亚则与那人交错,离开了房间。
  来人是一个村民,接下来屋内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早就已经注定,克雷亚没有兴趣再去关注。反正不外乎就是村民与老爷子和扎克吉的争吵,希望他们能够跟大部队一起撤离。
  然后,老爷子和扎克吉也必然不会撤离。
  这样的事情,克雷亚完全不感兴趣,他此时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扎克吉一边想着村庄的地图,一边向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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