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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天而降的叛逆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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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乘客,飞机即将在半小时后降落在铭海市的蔚嘉国际机场,请各位旅客调整座椅靠背,收齐小桌板……”
  “哇~在落啊~喂~沫沫快看啊,在落啊~”
  “……”
  “在转圈啊,呐呐沫沫,为什么落之前要转圈啊?”
  “……”
  “我可以出去吗?沫沫,我想出去,我好想出去啊!”
  “……”
  “沫沫,你说话嘛,别一直看书啦,再怎么看不也是因为挂科了才来中国进行补考特勤的吗?”
  “沫沫,话说你挂了哪科啊?难道你也是跟我一样期末考试挂了六门吗?”
  坐在中间位置的小女孩大声的嚷嚷着,可惜身旁的大女孩并没有什么兴致搭理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已经被翻的有些破旧的书。明媚的少女,破旧的书,靠着洋洋洒洒在机窗边的阳光,勾勒着恬静的美丽。
  “姐姐,空乘姐姐!”小女孩得不到回应,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空姐的身上。听到小女孩的大声呼喊,虽然飞机处于下降的状态,但还是一脸标准的微笑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笑容的僵硬……面前的这个小女孩简直就是她职业生涯里碰到的最难搞定的熊孩子……
  “姐姐,帮忙把机舱那里的门打开好不好,我想出去试试我和飞机哪一个降落的快些~”
  “MDZZ”这一路显然已经被折腾的不浅的空姐已经放弃了第八次劝说,而是直接看向了旁边座位的男人,身为监护人,此刻应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仿佛感受到了空姐求助的目光,男人选择侧了侧身,发出了几声恰当的呼噜声……
  “爱,别闹了。”
  沫沫合上了书,抬头看着小女孩说道。看着小女孩一副不让我出去我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她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中的书,狠狠的拍在了小女孩的头上,乓的一声,倒是出乎空姐的意料,她一直认为这是个被溺爱过度的小孩子呢……没想到还真能下的去手……
  “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沫沫很认真的盯着小女孩说道:“半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地面上你要还是完不成铭海的湮能粒子分布图,你就可以回阿兰斯托雅了。"
  "我会亲手给你送回去!"沫沫一字一顿的说道。
  "无聊的老女人……"筱条爱嘴上嘟囔着,倒是乖乖的从椅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亚麻色的薄纸,小手放在纸上,然后咚的一声将头嗑在了手上,看的一旁的空姐眼角直抽,这孩子都什么鬼毛病……
  也不知道是嗑晕了还是睡着了,小女孩停止了吵闹,机舱内也就恢复了平静,少女也重新拿起了那本破旧的书,此时云层在下,天空湛蓝。也许是这明媚的阳光,让筱条爱额头下的那张纸也泛起了金光,与她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镀上了一层美好。
  但打破这美好的,是突如其来的振动。
  随着下降,飞机开始穿进云层里,机翼与气流对抗着,开始了阵阵的抖动,机舱内刚刚响起空姐的声音:"请各位旅客紧好安全带,飞机遭遇气流,正在颠簸……"
  就在此刻,整架飞机突然翻转了一圈!没错,就是这样突然的,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了一圈!
  乘客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广播里却穿出了空姐的一声惊叫:"卧槽!"
  紧伴随着一片惊呼和痛苦的呻吟声,筱条爱也抬起了头,不过她手上的那张纸却仍微微泛着金光,她看着那张纸,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还找个屁,这不就在眼前呢吗!"
  在惊叫声中,飞机跌落出云端,与此同时,一片更宽,更广的黑暗遮住了整架飞机,仿佛挡住了太阳,遮蔽了天空。紧接着机翼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不用机舱内再发出警告,乘客们已经感觉处于惊涛骇浪之中。
  “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佛祖保佑,上帝保佑,真主保佑,让我余某人过此大灾大难……”
  “妈妈……”
  “就这湮能量级,怕是已经快有神侍级的了吧。“筱条爱却没有理会机舱内的哭嚎声,而是看着那张黄皮纸——刚刚”画“好的湮能分布图如此说道。
  “神侍级说不上。“她身旁那位一直被空姐误以为是监护人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说道:”湮能图谱学第四节上明确标注了,这种顶多算是世界级的巅峰。看来你不仅是罪域百道学存在作弊行为,湮能图谱学的成绩也很有问题啊,筱条君。“
  “康奈教授,饶了我吧……“小女孩发出了哀嚎:”就一次补习就已经碰到世界级的罪兽了,再补下去,我真的就死掉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你带新垣结衣的签名照了……“
  黑色的羽翼陡然消失,但很快,一阵嘎吱的声响从机顶上传来,钢铁和钢铁之间的摩擦声让人耳边发麻。随着剧烈的晃动,飞机外的怪兽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金色的竖瞳,青黑色的鳞片,以及一张仿佛是在嘲笑似的血盆大口。
  一条龙。
  一条超出了整个世界正常认知的,龙。
  “不愧是世界级的罪兽,这造型不比怪物猎人里的设定差劲。”筱条爱嘟着嘴,一边怼了怼康奈:“教授,刚来中国事情就大条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超阶别的罪兽遭遇战案例里不是讲过吗?”康奈在这摇晃的机舱中,很是平稳的站了起来,一手扶住行李舱,一手打开了舱门,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本跟沫沫手里看似一样,同样是有些破旧的书。
  “噢,知道知道,奥莱娜老师讲过,定住时空,干他丫的就是了。”
  “一知半解说的就是你这种家伙。“康奈一头黑线:”是展开第三道时空域,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支援,然后再……干他丫的!“
  话语间,机顶终于不堪重负的被锋利的爪撕裂开来,冰冷的风从头上疯狂涌入,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惊叫声,巨兽投下了它嘲讽的眼神。
  然而面对他的,并不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
  康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灰白色的头发用发带束在了背后,这个白人大叔这一刻仿佛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他碧绿色的双瞳就在这一瞬间化为深蓝色。
  “罪域·无时虚境。”
  从康奈的脚下,一点深蓝如泼墨般挥洒而出,最终化为千丝万缕,将周围的空间,时间全都束缚在了这一刻。
  人们迷茫惊慌的表情定格在此处,无论是四散的行李,还是那条肆虐的巨龙,都在此刻归于静止。
  整个世界,尽染深蓝。
  但萧沫沫和筱条爱却不受影响,此时的萧沫沫终于合上了书,她的嘴角紧紧的抿了抿,血色从她嘴唇的正中间开始渐渐褪去。而另一边的筱条爱则是很是果断的打开了手机,关闭了飞行模式:“学号0133筱条爱向学生会紧急求救,目标定位发现世界级罪兽,不在五分钟内支援过来,你们就谁也别再想拿到新垣结衣的签名照了!”
  “恐怕撑不了五分钟……不愧是传说中世界级的罪兽啊。”这时康奈无奈的笑了笑,一口逆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这时筱条爱才看到,康奈的眼角的深蓝色已经开始渐渐荡漾开来,已经渐渐的散发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筱条爱声音有点颤颤巍巍的道:“我说康奈教授,你好歹也是阿兰斯托雅的一级教授,不至于就这样‘堕化’了吧?”
  “我是理论派的老师,又不是实战派的那帮疯子……”康奈一张嘴,血也就从他的口中蜂涌而出,显然封闭了这么大的一处空间和时间,已经对他而言远远超出了极限。
  不过这不是更糟,更糟的是,那条罪兽---它的眼瞳明显的转动了一下!
  “血限·倍化!”
  “血限·加固!”
  “血限·封禁!”
  看着这只巨龙眼睛转动着,筱条爱都不禁发出一声惊叫,一连串的惊叫几乎像是顺口溜似的从她口中蹦出,紧接着在她的脚下闪烁起一层层血红色的奥妙符文,符文一层层叠加,越往上越是变得金黄起来,与此同时,她手里的那张薄纸也随着这一层层符文的出现而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巨龙的眼睛瞬间僵直,深蓝色再次浸染了那一小片时空,而同样的,康奈也长出了一口气。
  “阿兰斯托雅学生会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
  筱条爱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出一个身穿黑色小礼服的金发男人,不过随着他屏幕上身影的闪烁,代表着这不过只是一段投影程序罢了。
  “您于三分钟前呼叫的支援请求已经通过学院长审核,代号天火的弑神小队已经受理,将于两分钟后抵达您所在的铭海市上空一万一千米处,请做好欢呼的准备,谢谢!“
  筱条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要得救了……康奈……教授?”
  暗红色的血液从康奈的眼角流出,颜色越来越是鲜艳,甚至淡淡的金色若隐若现。此时的康奈,已经完全无法看到任何的东西了。
  “康……康奈教授,还能撑的住吗?“
  筱条爱大声喊道,不过还不等康奈回答,只见巨龙金黄色的眼瞳陡然一动,直接看向了正全身翻着红色光芒的筱条爱。
  咆哮!咆哮!咆哮!
  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浪瞬间冲击而来,耳朵在这一刻直接失去了原本的功能,但这并不影响筱条爱的视线,她仍然能看见的是,巨龙眼中充斥着的是无边的愤怒,是那种被卑微的,弱小的,可笑的生灵挑衅后的愤怒!
  深蓝色的空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剥离撕裂,虽然身处在巨大的音浪之中,但是那破裂的声音却仿佛从心脏一点点的响起,渗透进了血液之中,流转到了四肢百骸里,让筱条爱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起来!
  巨龙昂首,露出了血腥的獠牙,它要一口将这两个卑微的,可恶的人类咬碎成渣!
  而此时,时间刚刚过去了一分半!
  筱条爱的目光已经被吓得发直,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巨龙咆哮而来,而在巨龙身后的长空上,一个又一个复杂玄奥的符文也正一层层展开,正是阿兰斯托雅的炼金产物“超时空对接桥”。
  “就差一点了……“筱条爱有些绝望的喃喃道。
  “还差一点!”这时康奈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即使双目已经看不见了,但仍然将头扭向了沫沫那边大声喊道:“萧沫沫,我准许你动用罪域,血限,甚至神权!此次记录不会记入特殊观察里!”
  “这可是你说的。“
  仿佛一直等待着这句话一般,这个一直明媚如阳光,恬静如碧海的女孩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身前的挎包里。
  然后像是暴风雨中摇摆着的无名小花一样,弱小却坚强的站了起来。
  光芒从她脚下开始如墨般散开,最终汇做暴虐的杀意升腾而起。
  一点一滴,光耀千里!
  少女伸出了已经如葱玉般的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被深蓝色浸染的天空。
  “罪域·雷狱降临。“
  光芒骤然收缩,化作了一个刺目的光球,不仅是一旁的筱条爱,就连巨龙都侧过了头,畏惧的躲开了那耀眼的光芒。
  小小的光球随着萧沫沫食指的方向,就这样晃悠悠的落在了巨龙的头上方。
  骤然炸裂!伴随着雷电与空气间的炸裂声,光芒仿佛吞噬了天空与飞机间的距离。
  无一处不是光,无一处不是雷霆!
  “血限·化剑舞!”
  碎裂开的雷光化作利剑,瞬间从巨龙的头部开始顺着脊柱下方开始疯狂穿刺,一片片狰狞厚重的龙鳞散发着焦臭味的被掀翻起来,巨龙发出了凄厉的嘶吼,他突然调转了身体,飞速向下俯冲想要逃离这个绝望的地方。
  萧沫沫再次抿了抿嘴唇,棕黑色的眼瞳中升腾起了金色的火焰,她的脚轻轻的踏了踏脚下的钢铁之地,瞬间便冲到了刚刚才爆裂开小一半的毁灭光球上方。
  “食汝之恐惧化为利刃!”
  少女低吟着充满魔力的咒语,她轻轻的抖动了下手腕,光球也随之向前徐徐展开,一柄比眼前飞机还要大上几分的光之巨剑就这样出现在了萧沫沫的手中。
  “开始了,这是……神权祷言!”筱条爱忍着被光芒刺痛的双眼,一边抹着止不住的眼泪,一边又不舍得挪开一丝一毫的目光。
  巨龙疯狂的扇动着双翼,那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气息了,能拥有那种恐惧的,绝望的,毁灭的,只有神!
  唯有神!
  “饮汝之鲜血赐以终结!”
  巨剑发出爆裂的声响,少女眼中的黄金一般的光芒如同涓涓细流般顺着剑柄层层缠绕。让本是纯粹的光剑上多了一条又一条奇妙的奥妙的符文。黄金色的符文流转着,给人一种难以言喻,又仿佛是世间真理的感觉。
  筱条爱看着看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血脉仿佛开始燃烧起来,强烈的灼热感让她难以呼吸,却又不想闭上眼睛,甚至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道:“再让我看一眼,我好像看懂了……再看一眼……就再看一眼!“
  一双厚重的大手陡然间遮住了她的双眼,耳边传来康奈的声音:“深呼吸,把那些东西从你的脑袋里忘掉,还敢看,你难道想堕化吗?“
  与此同时,萧沫沫举起了手中的光剑,向着巨龙逃离的方向,挥砍!
  天地间在此刻仿佛失去了声音,也没有了色彩。
  “吾,即是毁灭!“
  剑刃所向,皆数破碎!
  “神权·终末剑!“
  待声音重新出现在了耳中时,筱条爱这才睁开了双眼,原本静止的空间已经被那一剑之威斩碎,飞机正呼啸着坠落,而那条恐怖的巨龙却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空气中弥漫的焦味还在提醒她,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筱条爱响起了刚刚在上飞机前看的一篇中国的网文小说,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啊,斗宗强者竟然恐怖如斯!“
  “别脑残了。“萧沫沫轻飘飘的从天上落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脸此时异常的苍白,只有双瞳中的斑斓的金色仍如实质般似要夺目而出。她神情有些严肃:”我们都看错了!“
  “在飞机里看到的,和刚刚出现的,不是同一只罪兽!“
  狂风呼啸着,但萧沫沫的话语在筱条爱和康奈的耳中却异常清晰,冰寒!
  “天火小队已经继续追下去了,不过还是晚了,另一只罪兽应该已经落地了。已经来不及了!“
  “那下面,应该是一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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