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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年大叫一声，不觉靠近老张。
老张接过手电，四处一照，这个空间里阴暗潮湿，全是骷髅头和骨头。
这些骨头都是黑色的。
司马年想到了呜咽村的黑脸人，好像觉得这些骨头，就是那些村民的。
司马年有种被死人盯着的感觉。
“老张，咱们上去吧。”司马年说。
老张却不着急，司马年见他提起了个骷髅，闻了闻。
“这些人，是被烧死的。”老张说：“你瞧，骨头发黑。”
“他们是呜咽村村民？”司马年不觉问：“谁烧死的他们？”
老张深吸一口气：“鬼子。”
司马年皱了皱眉，老张所言应该不假。
据花钱雇老张找阿丽的尸体的雇主说，呜咽村在1937年神秘失踪，如今看来，是RB侵华时的又一血案。
“鬼子杀人后，把尸体集中起来，然后浇上汽油烧，形成了这个骨坑，骨坑被填埋后，由于环境封闭，得以保存——但不知为何，这里出现了个空间，咱们正好在上面挖洞，破坏了空间上层的结构，掉到这里”，老张分析的头头是道。
司马年心里有些堵，问：“所以，这里面就有阿丽？”
老张说：“应该有。”
司马年就着手电光，发现这些骨头大都不完整，老张说，那是日军刀劈的，甚至，还发现一个只有一尺多长的骨殖，尸首和头分离了，老张说，那应该是个婴儿。
“狗日的”，司马年骂。
司马年他们见到的只是部分，想来这骨坑，应该面积要大很多。
阿丽即使在里面，老张也无法辨认，现在，他们需要回去，把消息告诉雇主，后续怎么办，需要雇主决定。
得赶紧出去，要不天一亮，河滩上突兀的帐篷就会被发现。
“你先上，待会儿吊我上去”，老张说。
司马年点头，他年轻，体力好，而且老张脚扭了。
老张照着，司马年抓住突出来的骨头，一点一点往上爬。
司马年看着灯光照的模糊的黑色骨头，好像看见了呜咽村的黑脸人。
五米的距离，在平地上两三秒就走完了。
可在垂直距离，是另一回事。
司马年脚下踩着的骨头忽然断裂，一踩空，司马年手上使劲，又把另一根骨头弄断。
呼啦啦，司马年和潮湿的泥沙鹅卵石，一起掉落到骨坑。
“没事吧”，老张去扶司马年。
“没事”，司马年起来，不过脸上被骨头茬子划了个口子。
司马年正要再上，战术手电忽然发出呲呲的声音。
电量不足了！
果然，几秒后，手电开始闪，随后一下子就灭了。
周围全是黑暗。
非常安静，司马年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司马年忽然想像，自己处于一群黑脸人的包围中。
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这个时候，需要感觉转移注意力，否则……
“电池有备用的吗？”司马年出声问。
“没”，老张说：“我有打火机。”
老张的回答让司马年稍稍放心。
老张传来窸窸窣窣的摸裤兜声音，几秒后，司马年听老张说：“哪去了？”
就在此时，司马年忽然听到，他们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如此安静的环境里，这声响动，显得非常诡异，好像在骨坑边上，有什么活物。
司马年脑袋翁的一下，第一个想法，就是黑脸人。
司马年心砰砰的乱跳，好像血液要蹿出血管了。
“你听到了吗？”司马年开口说话。
“嗯！”老张声音也发抖，说：“兴许是那狸猫，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老张话音还未落，那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次他们听的真切，好像是女人的哭声。
哼哼哼……
在帐篷里！
司马年和老张同时倒退，碰上了对方。
司马年踩到了老张的伤脚，他大喊一声：“哎呦。”
司马年赶紧抬脚，另一只脚却碰到了坑边的土壁，司马年一脚陷了下去。
轰的一声，司马年觉得，好像半面坑壁塌了。
可他们并没有被活埋。
而有一点光，从墙里透出来。
头顶上，那女人还在有节奏的哭着，哼哼哼……
借着那点光，司马年发现，坑壁上，一双黄色的眼睛，正瞅着他。
司马年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忽然，那黄色眼睛一下子钻入塌了的半面土壁，不见了。
随之，司马年头顶上一阵风，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从眼前落入墙里，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哭声也没了。
老张终于找到了Zippo，打着，发出如豆的火苗。
“这……”老张说。
“怎么了？”司马年问。
“你看你背后。”老张惊讶的说。
司马年下意识觉得，背后有个黑脸人，可老张的语气又不像。
司马年慢慢转身，几乎做好了看到一张被烧得焦黑的脸。
不过没有。
他看见，塌了的半面坑壁后面，露出了个大洞。
或者说是个通道，透过来清冷的、微弱的光。
“这是……”司马年问。
老张拿着Zippo，往通道里照了照，说：“这是个光洞呀。”
司马年问：“什么？GD？”
老张就解释：“寻尸人挖的洞，因为能让尸骨重见天日，所以叫光洞——你看，这手艺，我敢说是个一流的寻尸人挖的。”
司马年凑上前，见那通道的壁上，有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排列的像一条挨着一条鱼的痕迹。明显是人工挖掘的。
“这么说，有寻尸人提前来过了？那是谁？”司马年问。
老张摇头说不知，他用手摸索着那些挖掘痕迹，说：“从年代看，有五十多年了”。
“这人会不会是来救人的？”司马年忽然奇思妙想。
老张被司马年一提点，也说：“有这种可能性，难道说日军大屠杀后，有人没死，这个寻尸人知道后，极快的挖掘出一孔光洞救人——所以才有了这个空间。”
司马年却提出了疑问：“寻尸人怎么知道有人没死？而且骨坑这么大，他怎么确定活人的位置——他只挖到这里。”
老张说：“除非寻尸人，参与了屠杀！”
司马年：“那他是RB人？可，这不可能呀。”
老张说：“这是唯一能说得通的解释——RB也有寻尸人。”
司马年摇了摇头，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