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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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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我玩游戏黑屏后,穿越依附这具躯体的瞬间。其实就是‘前身’接受迷雾印记考验失败,意识消融于噩梦里的时刻。正好是一生一死的转化,真是造化弄人啊。”
  加若睁开眼睛,提笔在纸上写下“噩梦”、“意识”、“死亡”的字样,并在其旁标注五角星的着重记号。
  随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在长段的字迹下方,划了一个括号。
  括号之外,打上一个问号;括号之内,填上“意识消亡”四个汉字。
  “但是还有个问题。”加若从座椅上离开,来到卧室衣柜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熟悉而又充满陌生感的脸庞,略微有些失神,“前身的意识消逝于噩梦,而我却又是在那个时刻复苏意识……这样到底算不算成功脱离梦境?”
  暂时无法理解其中的曲折,相关的记忆亦无任何有效信息的支持。
  他不得以放弃了深究的思绪。
  “对了,我差点忘了穿越获得的特殊能力。先查看查看白天没有看到的‘精神’符文。”漆黑的眸光蓦然一亮,加若想起了白天快要淡忘的事情。
  于是,加若驱策意识“启动”异能,紧接着,那一种奇妙的触感,再次充入他的眼眶。下一秒,镜子里的头额、心脏、小腹分别闪烁起三道颜色各异的光芒。
  蓝、红、绿三种光芒交相辉映,掩盖住了他原本可视的形貌。
  镜子里。
  绿芒微弱渺小,位于腹部位置;红芒耀眼夺目,处于左边胸膛的中心;而蓝色的光芒非常强盛,光的能量几乎盖住加若的脸庞。但是,在这一团耀眼的蓝光里,却泛滥着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光芒——与加若所见的其他人蓝光,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
  “为什么会这样?”
  他猛地向前靠近,结果看见一个模糊的星形深紫印记,在强盛的蓝光里若隐若现。
  “这是迷雾结社交叉双十字星瞳的标徽,而迷雾结社的标徽大概就是所谓的‘迷雾印记’!”利用“异能”状态下视觉,加若探查到头额蓝光蕴含疑似“迷雾印记”的印痕,这是否意味着如今的他,仍然有陷入噩梦险境的可能?
  瞬息之间,加若莫名地感受到一丝寒意。
  这一时刻,他的脑海蓦然发生回闪——在奥法殿二层教师大门前,捡起掉落笔记时,脑海里反馈得出的深刻记忆——诡异的枯木林,阴森的迷雾,未知生灵的黄金瞳孔,还有那无端出现的扭曲触须。
  “不!”
  血丝弥漫上加若的眼白,那种如坠深渊般的恐惧瞬间涌上他的心涧。脑海里,那呼之欲出的恐怖画面并非3D大电影,而是真正险象环生的凶恶之地!
  “马德!这个艾斯比‘前身’真的会作死!老实安分一点不行吗,死了还要继续作妖?”一拳头狠狠砸在衣柜的门板上,加若面露愠色,咬牙切齿地低声辱骂道。
  对于可能面对的巨大危险,加若真切地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不是现实世界的天灾人祸,而是神秘、诡异、未知的虚构梦境。
  在现实世界可以用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在梦境完全行不通。加若无法通过藏匿、顺从、隐忍等办法进行规避。
  被迷雾印记拖入噩梦,对于初临异界的加若来说,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灾厄。
  “这个傻叉,一点防身的法术也没有学,技能点全点在‘辅助’上,能不能犯险心里难道没点B数?”
  加若气急败坏地坐在了简朴的木床上,他低垂着头,双肘架在大腿上,双手抓着脑门,一边强令自身沉静下来,一边疯狂地寻思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要不要跟学院透露,让学院的高层帮我解决问题?可是在他们眼里,我应该属于异端了吧?
  加若越是思考,就越加对“前身”愚蠢的行为而感到恼火。
  忽然间,他神情一变,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嗖”地从床边站起,返回到镜子面前,开始仔细地凝视头额蓝光当中不断隐现的深紫色印记。
  ……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老大,下楼梯时不小心摔的。”
  天光清朗的白昼。
  具有“绯弥尔之眼”之称的太阳,高高地悬挂于天际。悠闲的白云之下,男孩和女孩的身影,在密集川流的人群里显得格外寻常。
  皮肤稍稍偏黑,身穿普通麻衫的男孩正是加若。容貌出众、便装出行的女孩,则是加若的便宜“老大”——艾露丝·波奇。
  加若眼眸低垂,挠了挠头,故意绕开艾露丝的询问,主动引导话题:“老大,话说我们到市集来干什么啊?是买武器么。”
  “哼,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了。”艾露丝双手环抱,靓丽的长发微微摇动,其傲然的视线直接越过加若,加快脚步向前直走而去。
  加若无语地看向艾露丝窈窕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赶了上去。
  大清早起床,推开被敲的宿舍房门。加若就收到了艾露丝托人递来的纸条,纸条内容大致的意思,就是让加若陪同她去一趟费南城蜜蓝区的市集。
  加若本意是很不愿意搭理艾露丝的要求,但是碍于目前境况,他还不得不遵照艾露丝的吩咐去办事。
  “穿越的第二天就那么忙,而且还是陪女人逛街……哎,最没意思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上,看着脸庞洋溢着愉悦的艾露丝,加若不由暗地里腹诽。他跟着艾露丝走了一大段街道,感到无趣实在太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即,思索昨天晚上的意外发现。
  昨夜,就在加若感到濒临绝境的那一刻,面对镜子而坐的他察觉到了头额蓝光的异样。待靠近镜子后,他发现,耀目的蓝光里,那模糊的“迷雾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速裂解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清楚地观测到“深紫色印记”溃散的迹象。而这些裂解过程中产生的星星点点的碎屑,在蓝光的重重包围下,被蓝光轻轻荡漾的漩涡,研磨、吸收,增益至头额蓝光蕴藏的能量。
  当时,他享受着绝处逢生的震惊和欣喜,同时也在慨叹——天无绝人之路。
  “蓝光并非特殊存在的事物,乃是每个人头额处皆有的光。不过,我的蓝光,却能把迷雾结社‘引路人’种下的印记吸收。不得不承认,穿越获得的异能,还是有一些未被发掘的效果!”
  念头及此,加若瞬间感到内心充满了畅快之感——隐患被解决,还得到了一些好处,穿越福利展现出了隐藏的价值,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擅长控制情绪的他,也不由露出了发自肺腑的开怀笑颜。
  “加若,你傻笑什么呢?”艾露丝猛地回过头,炯炯的目光落在加若的脸庞上。
  鼻子一抽,香气飞扑。
  加若心中一颤,回过了神,迅速收敛住脸上绽放的笑容,一个毫无破绽的“谎言”自然流露:“没什么老大,刚看到一些人,联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了。”
  “是吗?”
  艾露丝狐疑地盯着加若,盯得他后背冒汗。
  “可是,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你表现得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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