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猎人

　　“就是说铜板已经没用了？我愿意拿你换最后一枚金币。”，高斯不喜欢逃婚者，每次他从钱袋里掏金币时，总觉得它在嘲笑自己。
　　“还真是无情！谁说我没用了，当然可以拿我去换一枚金币。但是就像人干活累了要吃饭，难道你就没想到给我补充一下？”
　　“还可以补充？然后使用第二次？”，高斯惊喜到。
　　“对，而且很简单，只需要你再拿出一枚铜板，我就能附在上面，这样我就可以为你打开下一个金库。”
　　“这很容易，我没有铜板了，身上都是金币和银币。”
　　“不行，因为我逃婚时身上只有一个铜板，所以只能用另一枚铜板，注意一定要是’你’的铜板。”
　　“没关系，我的管家身上肯定有。”
　　“不行！必须是’你’的铜板，完全属于你的铜板！你要来的，借来的都不行！”
　　属于自己的铜板，那就是挣来的，或者卖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赚来的。
　　这不难，随便挑几样东西去旧货市场卖掉，何止一个铜板。
　　高斯仔细的数了一下，刚才一共倒出了四千多枚硬币，加上福特和培波的钱，足以压制那位公子哥了。
　　拿出四千个金币，找了一口箱子，竞价的时候要直接带上，维特和赖尔要累死了，这么重的搬来搬去不怎么方便。
　　第二天，高斯对的管家的命令是......上街卖家当。
　　而且无论什么，售价都是一个铜板。
　　赖尔出门的时候一直在想，败家子这个词口气太客气了，少爷这完全是败家败出新的里程碑。
　　高斯不在意，只有卖自己的东西，才算是自己的铜板。
　　“少爷，不好了。赖尔被巡警抓起来了。”，维特着急忙慌的冲进门汇报紧急情况。
　　“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您只让我盯着他，我也就没有离得太近。”
　　为了避免赖尔打歪主意，高斯特别安排维特去盯梢，抓赖尔的巡警，按照分管的范围，主管是博萨警长，博萨这个时候还不叫猎人。
　　“我来保释我的管家，他犯了什么罪？”，巡警的班房和办公室连在一起，高斯已经看到了鼻青脸肿的管家，显然他已经被招待过了。
　　“我们怀疑他兜售赃物，这个价钱，如果不是偷的，只能说他是个白痴。”，博萨现在的修养，只能算是一个没什么前途的小人物。
　　但凡有些教养的人，都不会在接见来客的时候擦皮鞋。
　　“他在白痴中算是比较出色的，我早想让他聪明一点，但是如果你所说的赃物，指的是我派他拿到旧货市场周济那些摆摊老年人的家当，那么你也不比他聪明多少。”
　　“你说什么？周济？你的家当。”，博萨愣了一下。
　　“没错，我曾经到过那里，也知道那些老人生活惨淡，所以派我的管家以一个铜板的价格卖给他们，这是一种有尊严的施舍，而却让你们当成了销赃的小贼。”
　　“那么你是？”
　　“高斯，马文街32号大宅的主人，一个上岸的船民。”
　　马文街32号是著名的凶宅，也是著名的豪宅。它的主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看来是场误会，如此，也不必保释，无罪释放！请替我转达歉意，手下有些鲁莽，下手有些重。”，博萨给牢头使了个眼色，让刚才打人的警员换上便装赶紧离开，不要被认出来追究责任。
　　肿成猪头的赖尔一脸委屈的看着少爷，今天他并没有犯傻。但是刚报出价格，就被买主怀疑成骗子，巡警来了之后，罪名就变成了销赃的贼。这顿毒打实在挨得委屈。
　　高斯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手下走出了班房。
　　博萨继续擦着自己那双皮鞋，过了一会，高斯的听差走了进来。
　　“警长先生，我来替少爷转达歉意，他有些鲁莽，下手有些重。以及这些，是为他缴纳的保释金。”
　　博萨第二次愣住，直到维特走了出去，他才喊了一声“不好！”，冲了出去。
　　果然，在一个街区里，高斯正踩着博萨手下的脸，给自己的手下出气。
　　“博萨警长，我已经交过保释金了。既然是按次收费，我还是多踩一会儿比较划算。”
　　博萨很恼怒，但是对待这些有钱人跟那些平民不一样，贸然出手的话自己这个小警长并捞不到好处。但是也不能眼看着手下被这么踩在地上。
　　“赖尔你记住，如果你任由人欺负，我每次就得惹麻烦帮你把面子找回来！所以你最好机灵点，不然就会连累我捅娄子。”
　　赖尔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因为肿的无法辨认。紫青的淤痕掩饰了他泛红的眼圈。
　　被锁进班房的时候，他以为是少爷给自己下的套，多半要在牢房里吃吃苦头了，敲诈少爷的仇，哪是这么容易被原谅的。
　　但是现在，少爷找到那个殴打的巡警，实实在在的出了口气，显然并不是要设计陷害。
　　他从没想过少爷会在乎自己。即使那些有钱有势的豪门中，一个下人进了班房，也少有人去保释，更不要说出气。
　　但是现在少爷的靴子在这个不讲理的巡警脸上，留下了不少印子。
　　“你要知道你殴打的可是法政署的士兵！”，博萨不好直接对一个富家子弟出手，只好搬出法政署来解围。
　　“你也要知道我已经交了保释金。而且这个家伙没有穿巡警的衣服。我可不知道他是谁！”
　　博萨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他让手下换了便装溜出来的，高斯死不认账也没办法。
　　“至少，我现在在场，你应该停手。”
　　“警长先生，我的手一直规规矩矩。”，高斯脸上写满无辜，他的手确实一直在背后。
　　强压心中的憋闷，博萨说：
　　“我是说，停脚。”
　　“好吧，就给你个面子。赖尔，一点点酒精能让脸上快速消肿，现在去喝一杯把。”
　　管家的嘴含混不清，但是很明确的表示着同意。
　　“如果您的凶宅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请来我这里报案，那里也是我的管区。”
　　博萨这句话像是提醒，更像是威胁。高斯并不在意威胁，博萨提醒了他。在卫城的传闻中，还有一所凶宅，那里可以找到属于他自己的铜板。
　　让两个手下去喝酒，高斯则独自去了尖顶楼。
　　刚到卫城那天，他善意的递给老人两个铜板，但是老人并没有用掉，而是说如果需要，可以去尖顶楼找他。
　　现在正需要这个自己的铜板。
　　不过这里并没有老人和聚居的流浪汉，而是好几队法政署士兵。
　　“这里已经被私人购买，所有人禁止进入。”，一个士官拦住了高斯，看来在这里找不到那位老人了。
　　“高斯先生，我们见面的还真快啊。”，这个声音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