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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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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焱看着琉尘道:“你永远成不了剑神。”
  琉尘问道:“为什么?”
  暗焱:“不为什么,反正你就是成不了剑神。”
  琉尘点头道:“我也感觉我成不了剑神。”
  暗焱诧异道:“为什么?”
  琉尘看着暗焱笑了笑,没有说话。
  暗焱尴尬的笑了笑:“小子,你很聪明。”
  琉尘笑道:“是你太笨了。”
  暗焱给了琉尘一嘴巴,摇头道:“你也不是很聪明。”
  琉尘也摇头道:“我只是不愿聪明罢了。”
  不愿聪明总是会吃亏的,但有些人就是这样,明知会吃亏,还是一往直前。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琉尘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在地下行走。他仿佛就像一个灵魂体,任何物体都可以穿过他。但其实他的身体还是存在的,他感觉自己既与大地融为一体,又与大地彼此分离。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看到阳光透过棱镜呈现出色彩斑斓时的神奇感受。
  暗焱带着琉尘大多时间都在地下赶路,偶尔才会来到地面透透气、吃点东西。但暗焱每次都不吃不喝。
  琉尘盯着暗焱,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不吃不喝,还能在地下跑。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暗焱道:“我是神。”
  琉尘不出意料地点了点头,也只有神也有这种能力。
  琉尘问道:“您是怎么成神的,我有希望吗?”
  暗焱一本正经道:“我天生成神,你没希望。”
  琉尘无语,只好继续吃着自己的野果。
  二者继续赶路。地下行路十分无聊,琉尘索性就睡个觉。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因为他被冻醒了,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溶洞之内,洞壁上有着发光的石头,这些石头五颜六色、光怪陆离。暗焱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个溶洞里很冷,还有着潺潺的水声,琉尘顺着声音来到一条小溪旁,溪水很清、很寒。然后琉尘就沿着这条小溪顺流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琉尘终于来到了小溪的尽头,这是一个地下湖泊,这个湖泛着奇异的蓝色,看上去深不可测。琉尘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顺着溪流可以走出去,没想到却是死路。琉尘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看见这湖水翻涌起来,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不一会儿就冲出一条蛟龙。
  蛟龙面容狰狞的对琉尘道:“我从你身上闻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说完吐出一股清水击向琉尘,琉尘连忙躲开。那股水击到地上,瞬间结成一个冰块。
  蛟龙道:“身手不错。”说完连续吐出几股清水,琉尘一一躲开。
  琉尘道:“且慢且慢,我们两个毫无瓜葛的,没必要互相伤害吧?”
  蛟龙嘲笑道:“互相伤害?你伤害我试试。”
  琉尘挥剑刺了上去,蛟龙一动不动的停在水面上任琉尘砍它,琉尘的剑确实伤不了它,它的鳞甲太坚固了,比起黄色元气的铠甲有过之无不及。
  蛟龙笑道:“人类,你太弱小了。”说完一尾巴把琉尘打倒在地。琉尘吐了一大口血。
  这时琉尘耳边传来了暗焱的声音:“跳到水里去。”
  琉尘慢慢的跳到了水里,那蛟龙一点也没有阻止他。猫抓住老鼠后并不会急着吃掉老鼠,它先会戏弄、折磨老鼠。琉尘现在就像那只老鼠。
  琉尘跳到水中后,整个寒潭忽然结成了冰,只剩下他的头露在外面。
  蛟龙笑道:“我看你还能怎么逃,乖乖受死吧。”
  琉尘刚要骂暗焱,但暗焱的声音先响起了:“我附在你的剑上,你使出光暗剑意,一招斩掉蛟首。”
  蛟龙冲了过来,他的血口眼看就要咬向琉尘了。这时琉尘忽然有了遁土时的感觉,他与凝结在他身上的冰好像融为了一体又彼此分离,然后他看见了附在光暗剑上的火。就在此时他使出了光暗剑意,也使出了凌空飞渡。
  蛟龙眼前一黑,等他恢复光明时,就看见了寒潭上横着的一具无头蛟尸,还有在琉尘手中那把火与光的剑,然后他的眼皮合上了,再也不会睁开。
  剑上的火落在地上,化成了暗焱。
  暗焱看着蛟龙道:“还没成龙呢,就已经学会了龙的傲慢与自大。”
  琉尘道:“可是他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暗焱不以为然道:“要不是我受了伤,哪轮得到它放肆。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琉尘没有动,他看着暗焱道:“你受伤了?”
  暗焱笑了笑:“怎么,你想打我主意?看到刚才那一剑了吗?那就是火之剑意,如果你想领悟火之剑意,就乖乖听我的话。”
  琉尘一剑砍掉了暗焱的头颅。没有血,那颗头又回到了暗焱的脖子上。
  暗焱摇头道:“你杀不死我的,但我可以杀死你。”
  于是两人继续上路。夜间的时候又回到地面,山间很静,月色很美,两者的心情也静了下来。
  琉尘问道:“你为什么要控制北地,发动对灵域的战争?”
  暗焱回答了他,只不过答非所问。
  暗焱开口道:“你的心里有两个女人,一个已不在这世上,一个恐怕也很难再见了。”
  琉尘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暗焱道:“我说过,我是神,神是无所不知的。”
  琉尘摇了摇头:“我不信。”
  “不信你看。”暗焱说完,摇身一变,变成了洛芷心的模样。
  琉尘愣住了,然后他失落道:“你变回去吧。”
  洛芷心道:“你不想看到我吗?”
  琉尘看着这暗焱化作的洛芷心,他忽然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就像失去了一切。他开口道:“你不是要去大荒吗?我们赶紧走吧。”
  洛芷心笑了笑:“这才乖嘛。”
  暗焱还是洛芷心的模样,她带着琉尘土遁。琉尘想起了风云城、洛府,还有那位女子。他的这半生总是充满了被动,到正元派砍柴、被误解成凶手、和幽落被通缉。他主动做的第一件事是追随羿桑晓学剑,现在他学有所成,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羿桑晓要去北海,可他现在已不想去北海了,他为什么要去北海?去见证四灵剑神和光暗剑神的奇迹吗?他已经见证了很多奇迹,甚至见证了一位剑客的成神之路。他现在已不想再去见证别人的事,他现在只想见到她,她不是别人。
  只不过,现在的琉尘,依然是被动的。
  三年后,他们穿过北原来到了大荒火焰山。火焰山是黑色的,就像被烤焦的东西一样。
  暗焱和琉尘顺着一个洞走了进去,越往里走温度越高。他们最后来到了一处洞天,在这洞天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出口,阳光从这出口如一条光柱般投射下来,照在了一只凤凰身上。凤凰有十米多高,全身燃着火焰。
  凤凰看着暗焱道:“你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暗焱点了点头:“我受了很重的伤,得去地底修养。”
  凤凰道:“这么说来,给你分配的事你也没有完成了。”
  暗焱:“嗯,出现了一位剑神。”
  凤凰盯着暗焱道:“我很想尝尝你的滋味,也许吃了你我就可以干掉老大了。”
  暗焱干笑道:“我当你在开玩笑了。”他要施展土遁,却发现这里土遁不了。
  凤凰道:“你跑不了的。”说完一口把暗焱吸进了肚子。
  凤凰看着琉尘道:“人类,你和暗焱是什么关系?”
  琉尘见机道:“我是他的属下,现在当然是大人您的属下了。”
  凤凰沉默了会,开口道:“你有什么本事?”
  琉尘发出暗之剑意,然后收回。
  凤凰点了点头:“这一手确实不错,不过还是差了一点。你沿着那条洞,一直走到底,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就收你当我属下。”
  琉尘走进了那个洞,这个洞一直往地下延伸,越往下温度越高。他刚开始用暗之剑意阻挡着那种热量,但慢慢的他忽然对这热量有了熟悉的感觉。那是暗焱附在他剑上,他使出的火之剑意。
  琉尘拔出了剑,他边走边舞剑。渐渐的,那剑上出现了火点,越往里走,剑上的火点越来越多,到最后整把剑都成为了一把火剑。
  琉尘走到山洞底了,洞底是一片岩浆湖。这时琉尘的心口冒出一团火,火中传来了暗焱的声音:“凤凰一定会带你去杀血龙老大,他是斗不过血龙的,所以你最好在那时帮血龙把凤凰杀了。这样你就自由了。”火团跳进了岩浆。琉尘原路折返。
  琉尘现在领悟了四种剑意。风的轻捷,火的爆烈,光的增幅,暗的削弱。他的左眼一片黑暗,右眼一片光明,剑上覆着烈火,脚下踩着轻风。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凤凰。
  凤凰看着他现在的姿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凤凰:“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条龙。到时候你对他使出暗之剑意,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琉尘点了点头问道:“你吸收了暗焱,到底变强了没有?”。
  凤凰道:“好像变强了,又好像没变强。”
  琉尘心道:你是精神上感觉强了,肉体上感觉没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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