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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光暗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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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阳离开不久,三人就遇到了麻烦。这个麻烦是源门四大护法:源始、源终、源生、源灭。四大护法在源门中的地位只在门主一人之下。他们虽然只修炼青色元气,但其中随便一位的修为都不在三元大成练气士之下。就像洛紫元修炼的只是紫元,他的实力却远在三元大成的韩白之上。
  如今这四人联手,即便是禹阳那样的五元大成练气士,也是不易全身而退的。但可惜这次他们碰到的是羿桑晓,羿桑晓不但有着比肩五元大成练气士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名剑修。
  这源门四大护法之所以能敌得住一个五元大成练气士,主要是因为在《源生尽死轮回诀》中记载了一种元气的运用技巧:散元归空。这门技巧是对元气的化解,因此只对练气士有用,对剑修当然是没用的。所以在羿桑晓看来,他们也不过就是四个一元大成的练气士。他一招就解决了他们,然后这源门四大护法就狼狈而逃了。
  羿桑晓道:“这源门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居然就派了这么四个人来。”
  情儿摇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四个人应该就是源门的四大护法。论地位只在源门门主一人之下。”
  琉尘不信道:“不是吧,这源门好歹也是灵域六教之一。实力怎么会这么弱小?”
  情儿无奈笑道:“因为剑修是他们的克星。”
  源始、源终、源生、源灭四人从未想过,他们四人联手居然会败在了一人一招之下,剑修这两个字牢牢地印在了他们心中,成为一生挥不去的阴影。
  情儿姓柳,她叫柳情儿。她修炼的是元气,并不是剑。她的元气是蓝色的。元气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分别代表了攻伐、感染、防御、治愈、技巧、意境、化形七种能力。大多数人修炼的是赤橙黄绿紫,蓝青少有人修炼,尤其是蓝色元气几乎无人修炼。因为蓝色元气修炼的是意境,意境是什么?
  柳情儿问道:“我听说剑修有术境、气境、意境。这个意境是什么?”
  琉尘回道:“按风之剑意来说,当你心中的风和自然的风统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风的意境。但元气中的意境和剑中的意境是不是一回事就难说了。”
  羿桑晓笑道:“我想应该是一回事,这蓝色元气和剑在这世间不都是一样的境况吗?”
  大道殊途同归,元气与剑看似并无联系,其实说不定是同出一源。
  在情儿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佛策山寨。佛策山寨是临近幽谷的一伙贼人,这伙贼人其实总共也只有两个人,寨子也只是一块烂木匾额。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能躲过了源门无数次的围剿。
  情儿笑道:“两位哥哥,我们要去一趟北原。”
  大寨主笑道:“情儿的要求,我们怎么好忍心拒绝呢。你们要过去当然是可以的,不过嘛……”
  情儿笑道:“我知道,要蒙着眼睛嘛。”
  两位寨主点了点头。羿桑晓和琉尘相视一眼,也点了点头。
  三人蒙上眼睛,走了好长一段路,然后被带到一个山洞洞口。
  寨主取下他们的眼罩,给了他们一个火把,开口道:“这个山洞直通幽谷谷底,到了幽谷谷底,你们顺着一条绳子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北原了。”
  三人走进山洞,山洞很大,路面平坦的向下延伸。这条路上还有两道小沟渠,一辆四轮马车就停在沟渠上。这两条沟渠就是这辆马车的马。
  马车在沟渠上越跑越快,四周完全黑暗。
  琉尘道:“我们不会撞死在下面吧?”
  情儿笑道:“你放心好了。”
  车子慢了下来,原来这是一段上坡路。
  琉尘笑道:“也不知还要跑多长时间,我先睡一觉。”
  等琉尘睡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几人走出马车,点燃火把,发现这里还有好几辆马车。地面上有条绳子,他们就顺着这条绳子一直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火把忽然不亮了。
  情儿:“火把怎么灭了?”
  羿桑晓把火把放的离自己近了一些,火把上温度很高。
  羿桑晓道:“火把没有熄,而是我们看不见了。”
  情儿疑惑道:“我们看不见了?”
  羿桑晓道:“不错,这是剑意中的暗。它可以令人失明。难怪这里要放一条绳子,原来是这样的缘故,我们摸着绳子走吧。”
  这时琉尘忽然道:“我能看得见。前面有一栋大殿,你们跟我来。”琉尘拉着羿桑晓,羿桑晓拉着情儿。几人走进了大殿,大殿里充满了光,火把的光跟这比起来就像月色下的萤火虫一样。
  这座大殿有着圣洁、古老的气息,在这种气息之下,羿桑晓和情儿都睡着了。琉尘看见一个高贵的女子,她拿着一把剑,那把剑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女子使剑刺了过来,琉尘拔剑迎了上去。
  琉尘的剑法算不上十分高明,那女子的也一样,两人就这样练来练去。忽然,女子的剑法变了,她剑法变得越来越高明,琉尘的剑法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高明,两人的剑法总是不分上下、平分秋色。而且两人仿佛都有无穷的精力,时光流逝中丝毫没有疲倦。在这梦幻般的对决中,琉尘使出了羿桑晓的那招“凌空飞渡,一剑封喉”,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使出这么精彩绝伦的剑术。女子的脸上仿佛出现了笑容,她也使出了这一招,两人同时刺穿了对方的喉咙,但两人都没有死,甚至当剑拔出他们的喉咙时,那里连伤口都没有。女子又是一剑刺来,这只是一剑,但在琉尘眼里,那仿佛是无数剑,无论他怎么躲闪,都还是会被这一剑刺中。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剑刺穿了他的腹部,剑刺穿了他的眼睛……琉尘不知被那把剑刺穿了多少次。又是这一剑无数,这一剑刺进了琉尘的剑鞘。琉尘笑了笑,女子笑了笑。
  这时忽然琉尘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想要使出风之剑意,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好像他根本没有修出风之剑意一样。黑暗结束是一片光明,他的风之剑意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往更加强大。光与暗,琉尘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光、暗剑意。”
  琉尘看着这个高贵的女子,她的身后右边是光明,左边是黑暗,就像她手中的那把剑。光与暗全部涌进了那把剑,高贵的女子变为一具骷髅,剑飘向了琉尘,骷髅要倒地了。琉尘没有接剑,剑落了在地上,骷髅倒在琉尘怀里。在琉尘的眼里,这具骷髅还是那个高贵的女子,她的嘴角带着笑容。
  琉尘醒了,他看见了羿桑晓的笑容。是一场梦吗?
  琉尘拔出龙牙剑,他呆住了,剑身上刻着的龙牙两个字还在,但剑身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
  羿桑晓看着龙牙道:“这明明是龙牙剑,为什么会成为光暗剑?剑意,剑意……”忽然他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朗。他拔出了自己的剑,那黑色的剑身忽然一瞬间变为炽热的红。
  羿桑晓笑道:“这也许就是我的剑意。”
  琉尘问道:“这是什么剑意?”
  三人这时异口同声道:爱。
  是爱,也只有爱。在羿桑晓重获新生的那段时间,他爱起了这个平凡而又伟大的世界,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爱。玄古、瘦尊者、青城城主夫人、灵帝,还有一直在陪伴他的琉尘。
  三人虽然没有开怀大笑,但很多人恐怕一生之中也没有像他们此刻这样开心过。他们开心地晕了过去。爱确实是令人开心的。
  三人醒来后继续上路,幽谷还是黑暗的,只不过已不是之前的暗。琉尘仿佛成为了一个太阳,他走到哪里,就把光明带到那里。顺着那条绳子,三人来到了一个山洞,爬出山洞,就是北原了。
  他们走出山洞的时候,门口不远处躺着一只灰熊。灰熊看见他们出来,笑着跑了过来。它确实是笑着,三人都感受到了它的笑意。
  灰熊来到他们跟前,开口说着生硬的人类语言:“你们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
  琉尘惊讶道:“你说的是人话?”
  灰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聪明吧,我们部落里会说人话的也就那么几个熊。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了。”
  琉尘点了点头:“你不只是聪明,简直是成精了。”
  灰熊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什么是成精?”
  羿桑晓道:“就是说你非常的聪明。”
  灰熊笑着看向琉尘,对他充满了好感。然后它望了望山洞,开口道:“这次你们有没有带调料,还有丝绸、铁锅之类的。”
  羿桑晓道:“这次没有。”
  灰熊又望了望洞口,失望地嗷呼而去。
  琉尘笑道:“这只熊?”
  柳情儿道:“在北原里就有这样的种族,他们虽然不是十分聪明,但也是有一些灵性的。但也因为他们的灵性,为他们带来了灾难。”
  琉尘道:“为什么?”
  柳情儿道:“这样有灵性的动物,卖给人类可以换很多物资。也许他们同一个种族内不会这样做,但其它种族抓住他就说不定了。”
  羿桑晓和琉尘沉默不语,这种事他们虽然无法清除,但如果他们遇见了,能管多少算多少。
  琉尘开口道:“我们从北海来了,就把源门给赶走,我们管理这边境的事。”
  羿桑晓道:“禹阳大师回帝都后,帝都应该会和源门开战,到时候清浊灵王如果不站在帝都这边,那恐怕就是整个灵域的战争了。那时候其他五教也是两边拉拢的对象,这场战争谁胜谁负真不好说。所以等我们回来,要么源门已经不在,要么源门已经统治整个北地了。”
  琉尘道:“既然有这种可能,那我们就得去一趟源门了。”。
  羿桑晓回头看着他们来时的路,点头道:“又得回去了。”
  情儿道:“其实我们不用回去,因为源门就在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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