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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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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森林以前住着许多妖兽,南安小时候常常在森林里和妖兽们捉迷藏,玩武松打虎、人猿泰山等各种游戏。
  后来妖兽们一只只地离开,南安就很少再来了。
  最后干脆不来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南安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进了森林深处。
  周围渐渐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白雾,视线越来越差,能见度越来越低。
  南安浑然不觉,仍低着头往前走。
  “吱吱~”
  田鼠们变得烦躁起来,冲南安叫唤。
  南安一惊,恍然间,周围已是重重白雾,就连周围大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能见度不足一米!
  南安连自已的脚都看不清了,双脚完全隐藏在白雾里。
  甚至连围在南安脚边的田鼠们,也失去了踪影,南安只能隐隐听到它们的叫声,并且这叫声正在渐渐远离南安。
  “小三!”
  “小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的话你吱一声啊。”
  南安蹲下身,可是哪里还有小三的影子,耳边也再听不到田鼠的叫声,仿佛世间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忽然觉得不对,南安一低头,蓦然一呆。
  手里的花盆不见了。
  “豌豆!”
  “豌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的话,你……”南安顿了一下,豌豆不会说话,“听到的话你就朝我开炮。”
  “来啊,朝我开炮!”南安朝着四面八方乱喊。
  “别害怕,尽管朝我开炮!”
  “你们听到了么?”南安急了,所有声音都消失在白雾中,没有任何回响,他连自已的声音都开始听不清了。
  茫然四顾,南安犹如呓语:“你们别不说话啊……”
  “难道连你们也要离开我了吗?”
  南安目光涣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白雾,喃喃道:“走吧,都走吧……“
  “我是个天生无法修炼的人,没资格做你们的主人,你们有选择的权力……“
  “哈哈……去吧,寻找更合适你们的去处,寻找更强大的主人,我不在乎。“
  “我在乎吗?“南安拳头捶地,几乎是咆哮:“我告诉你们,老子根本就不在乎!”
  “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我前世是一个人,今生照样可以一个人!”
  吼着吼着,空气中的白雾忽然变淡了,视野渐渐开阔。
  眼前一花,一道亮光射在南安的眼睛上,抬手捂眼,耳边传来喇叭的轰鸣声。
  坐在熟悉的宝马X5上,南安甩了甩有些昏涨的脑袋。
  “我这是怎么了?”
  是了,昨天去相亲,女方家里委婉地表达了他们家里有三十几套房,问他愿不愿意入赘?
  去特么的入赘,南安虽然是孤儿,但通过自已的奋斗,现在好歹也是世界五百强的高级主管。
  他是个有血性的男人。
  南安当场就走了,晚上喝得大醉,一边痛骂这个世界太现实,一边连夜赶做第二天开会要用的PPT。
  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车子猛然“滴”了一声。
  引来的是前面车主的漫骂。
  南安反而平静下来了: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
  重要的不是目的地,
  而是沿途的风景,
  因为,
  你随时会堵在路上。”
  扫了一眼五环上堵的水泄不通的车流,南安默默点了一根烟:“早知道国庆回来这么堵,今天就应该坐地铁……”
  话还没说完,南安眼前的景色忽然一变。
  熙熙攘攘的地铁站……
  行色匆匆的人流……
  还有永远沉闷的地铁进站声……
  不需要抬腿,后方拥挤的人群就把南安挤上了车厢。
  身体放松,双脚微抬,还可以获得一次磁悬浮的体验……
  “嗯,挺软的……”
  舒服地躺靠在身后的柔软上,南安突然发现,
  大家脸上充满了疲惫和麻木,
  人们天天做着同样的一件事,
  没有事情能再引起他们的好奇,
  就像这辆环线行驶的地铁,
  连每个站每个时间段会有多少乘客,
  也能预估个八九不离十,
  太可怕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已今后的一生……
  “喂!你还要在本小姐身上躺多久!?”
  “嗯?这个莫名熟悉的声音是……”南安回头,顿时一惊:“陈扁扁!?”
  “咦,不对,怎么这么大?”
  “不科学啊……”
  陈元元忽地脸色一红,娇羞道:“死相,你还要盯着人家那里看多久?”
  南安:“咳咳……不是……你这……我没有……”
  陈元元上前一步,水灵灵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巴巴地将南安望着,长长的睫毛眨动间,自带一种无以伦比的魅惑,白皙的脸上带着两朵羞红,欲拒还迎:“还说没有,你不是早就对人家……”
  陈元元一把抱住南安的大手,将南安的大手按在她的柔软上,娇滴滴道:“你不是早就对人家有那种想法了吗,我想亲耳听你说……”
  手里传来的触感让南安有种触电的感觉,南安下意识看了看周围,高速行驶的地铁车厢出奇的安静,车厢四壁泛出柔和的光线,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
  南安血脉喷张,低喘着粗气,慢慢凑近陈元元耳边:“好,我亲口告诉你……”
  陈元元娇笑一声,正要顺势搂上南安的脖子,却听道南安在她耳边轻喝了一声:“喷射火焰。”
  陈元元正疑惑这喷射火焰是何物,忽然感觉身体一热,铺天盖地的赤红色火焰已将她全身包裹。
  南安往后一跳,跃到了熔岩龟身后,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分明一点精虫上脑的样子都没有。
  此时的地铁车厢也已经消失,拥挤到让人窒息的人群也不见了,周围是一片茫茫无尽的绿色大草原。
  晴空万里,却没有一朵白云,也没有太阳。
  天空是纯粹的蓝,大地是纯粹的绿。
  而眼前,是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红色人影。
  “咯咯……“
  火焰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在南安耳里,只觉得头皮发麻。
  陈元元用力一吸,身上的火焰尽数被她吞没,舔了舔嘴,幽怨地望向南安:“人家待你一片真心,你却拿火焰烧人家……”
  南安:“喷射火焰!”
  熔岩龟立刻喷火,再次将陈元元点燃。
  陈元元再次一吸,额头上浸了些晶莹的汗珠:“讨厌,你怎么能……”
  南安:“喷射火焰!“
  熔岩龟:“呼——“
  陈元元再吸,微微喘气:“你个没良心的,占了人家便宜现在又……“
  “喷射火焰!“
  “呼——“
  “你个薄情负心汉……”
  “喷射火焰!“
  “呼——“
  “停!就不能换一句吗?”
  “火焰喷射!“
  “呼——“
  “停停停!人家认输还不成吗?“
  南安冷冷道:“你是谁?小虎他们呢?”
  “我?我当然是陈元元……”话没说完,眼见南安又要喊出那四个字,急忙改口:“是不可能的,人家叫白素素。”
  说着对南安眨了眨眼:“我自已取的名字,好听吧?”
  “你先变回自已的样子,你这样我看着很奇怪……”南安总觉得这样的陈元元看着很不顺眼。
  “你想看我长什么样子啊?”白素素显得很兴奋,“别被吓到哦。”
  白素素原地一转,身子立刻拔高了一些,青色的襦裙变成纯白色,三千青丝用一枝玉簪挽在脑后,面容姣好,比起陈元元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上围傲人。
  南安不得不承认,白素素美得不可描述,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祸水。
  “咯咯……人家好看吗?”白素素得意。
  “你是什么妖怪?”南安沉声问道,如此美人,实在太不真实了,美到让南安都不敢相信,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只妖怪。
  “被你发现了呢……“白素素没有否认,”我的真身是一只白狐,很白的,你想看吗?“
  “不想。”南安依稀记得老爹曾给他说过一个关于白狐的故事,越是去回忆,记忆越是模糊,想不清楚。
  白素素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陈元元的?”
  白素素的幻术是以人内心深处的东西为基础幻化出来的,而这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事物,往往因为有缺陷,不够完美,才被人惦记着,深深埋藏了起来。
  这些事物往往也是打倒一个人最有效的武器,只要将这些事物加以完善,变得完美了,就会使人无法自拔,没道理南安会如此轻易醒来的。
  “尺寸不一样。”南安指了指白素素胸前的高耸。
  白素素一愣,万万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幻术,竟然是这么被破解的。
  “讨厌。“白素素面色一红,嗔道:”人家去小解……“
  “哦……“南安自觉地转过身去。
  身后响起唏唏声,南安好奇回头。
  很快,南安就后悔了,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白素素居然站着小解……
  站着,站着,站着……
  南安直接爆了句粗口:“我靠,你到底是男是女!“
  白素素转身,南安一眼瞥到了她的下面。
  似乎,并不比自已的小啊……
  白素素面色羞红,娇滴滴道:“讨厌,都让你看光了,你要对人家负责……“
  此刻南安心中,仿佛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腾而过,“老子的眼睛,好像被亮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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