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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弃尸杀人案 / 五、车爆

五、车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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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如期降至。今晚仍然月圆,天上却少却了烟霭。如今这月光如同流水,整个江市被笼罩着一层淡淡雾霾,看去白茫茫一片,万物沉睡在这似幻似真的梦境里不愿醒来。环城绿带比比皆是,草叶儿数不胜数,在夜阑中缓缓攒蓄着一点一滴晨泪;那许多含苞花儿沐着这分皎洁,取出了待嫁新衣,那脸靥儿笑得可真俏:
  “楼榭碑亭逐风清,绿峨铺展春江平。
  夜寒天荫月华开,珍珠皎皓见玉影。
  一片云霓遮不住,恰似凭空万两银。
  星辰北斗闻光舞,晚来寂寥独夜明。”
  如此晚色不意让人打搅。偏偏在宫苑小区靠海边上,那辆虎狮轿车S14250又出现了。夜半开车回家,车主谢陛绯红着那张青春脸,既在外买了醉。作为官二代的他真是春风得意,如今是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抚弄于身旁那一个美艳小姐两腿之间。他便住这小区里一栋背海别墅,其父母早知管不住这根独苗儿,遗弃他在这处私宅里自生自灭。他反倒越活越乐得逍遥,每晚出去买醉,昼夜携得二三个女子相会,彻底将这座豪宅当成了酒池肉林,以其谓之为“藏春苑”。
  今晚车子刚开到小区路口之际,谁知冷不防斜刺里飞出一件物事,正巧砸到了车窗上,那上面一下子被糊上一层腥血般的红漆。得亏谢陛今晚没喝得酣醉,在惊慌之中反应过来,先是一个急刹,遽然稳住了车子,立时就骂骂咧咧的打开车门,一面摞起袖子,一面朝人破口大骂:“操你妈的!你他妈眼瞎啊!你他妈……”骂话还未说得一半,脸上却已重重着了一记,身子条件反射般向后仰摔在地上。
  那袭击者乃是一个着正装的蒙面男,手里那一把铁锹,迎头便是一铁锹盖在谢陛面门上,劲道十足。只这一下暴击,直令得后者五官都被硬生生给拍平了。谢陛呜咽不及,就这么直挺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可那蒙面男却并未收手,仍举起带血铁锹,瞅准地上这个死狗般的人儿,连着暴砸了数十遭,每每都打碎脑骨,记记是脑浆四溅,真真惨不忍睹。这下就算谢陛还有九条命,怕也得一并升了天。
  车上两个女子此时已然下了车,她们哪里见过此等血腥的惨象?一个个都是吓得尖叫连连,纷纷亡命也似瞬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那蒙面男也不理会,自顾自拖着死尸上了车。车子驶出小区,直奔到了春江边畔那条马路上。这地方就离那个女大学生莫雅青出事的地点不多远。届时,车子时速已然飙到了一百多码,直似一条火箭般呼啸开去。幸而这马路笔直,车子驾驶在空敞顺道上。陡然轰隆一声爆炸,整个车子直接被炸成了一个火团,瞬间散落了一地。
  待火势熄灭不久,开来了几辆绿警车,这时一点五分。一边是刑警司,靖沂枫领队;另一边是交警司,领头人是黄觉。双方一见面,客套话略叙了几句,各自派人布好警戒线。交警司众警员便派人去了各个路口封锁,排查各处监控,摆下请人绕道的路标。刑警司这里自由靖沂枫吩咐下去,着手搜集证物。他们是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目前这虎狮轿车已烧得仅剩下一个骨棱车架。根据车牌,车主当属谢陛无疑。
  王宇泽道:“头,这车炸成这样子,我们如何找出受害人尸体?”靖沂枫眼看事发现场,挥手道:“赶紧清理现场吧。”骨雨擎忍不住抱怨道:“草,这三更半夜的,还演了这么一出。我看这人定是个疯子,不然也不会这么猛,简直不要命了啊!”一旁夏铭暗中拍了拍他,警示靖沂枫在看他。骨雨擎慌忙又道:“看来报警女子说的没错,受害人是被挟持上车。”王宇泽道:“什么味啊这是?”靖沂枫道:“是汽油。”骨雨擎往车厢探头探脑道:“这后座上居然还整了这么一大铁箱子,咳咳咳,果然是汽油,好臭!”骨雨擎看众人翻找很仔细,颇为不耐道:“都烧成这样了,我们还能找到什么?”王宇泽道:“便找不到也得找,万一凶手留下了证据呢?”骨雨擎忽一抬头,瞅见靖沂枫面色不愉,他不敢再废话,当即也是装模作样翻起了破烂来。
  半个小时过后,众警员才将现场清理完。黑手雪丽姬在一旁担架上检查那具尸首,抬头道:“枫,目前为止,我们警方只发现这具焦尸遗骸。”靖沂枫道:“看来凶手已然在爆炸之前脱了身。”王宇泽道:“头,有一个疑点我不甚明白。据我所知,宫苑小区到这江上路距着二十多公里,为什么却在此地引爆?”骨雨擎道:“有道理,这貌似不合情理啊。”
  靖沂枫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忽有所感,失身道:“不对!凶手将车开到这里,定然是为了避开道路监控。这里公路错综交织,又是环城绿化带,一旦到了这里,脱身根本不成问题。”骨雨擎道:“头,这说法太牵强了吧?江市绿化带又不止这一处,凶手却偏偏选中了这里。”夏铭道:“或许还有另一个说法。”靖沂枫道:“什么说法?”夏铭道:“这里离那溺水案可是很近的。”骨雨擎笑道:“胡说八道。这哪儿跟哪儿啊,你怎么不说西辖区、北辖区还离这儿近呢,那些案子都跟溺水案有关联?”王宇泽亦笑道:“就是就是,溺水案案发现场我可找着了,就在春江对岸。你们现在看都看得到,就是那里。”顺手一指。夏铭抬头望过去,道:“难道真是我想错了?”其他人都在玩笑:“你这压根儿就是胡说啊。”
  靖沂枫却不是这般想法,经大虾这么一提,随即跳脱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莫辰阳要将文件拿走?他显然不想让警方查出女友的工作地。那又是为什么?假设人是他杀,那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对了,他应该跟警方一般,千方百计要寻出凶手来!保不齐现在,我可以这么想,他定然知道谁是凶手了;但另一个角度想,倘若人是莫辰阳所杀,失踪一事显然不明智,他最需要做的反而是……重布现场,清理所遗留的证据。”这么一想,忽然交警司一个警员疾步而至,唤道:“靖Sir,道路监控查到了被害人了,你快过来看!”
  靖沂枫、王宇泽等几个核心成员立马赶去,上车警车。俞渐南打开了电脑上那三十二个监控,每一个都留下了这辆虎狮轿车的身影,车牌S14250何其显眼。这监控上面拍摄不是高清,众警员只看了个大概齐。案发之前,那车上坐着死者,副驾是一个女子,即报案人,现在刑警司录口供。靖沂枫见少了一些镜头,便问:“怎么不见凶手杀人?”俞渐南道:“头,凶手选中宫苑小区最隐蔽路段,那里是没有监控。你看下一个镜头,车座上只剩下一个人。”靖沂枫忽道:“停!你们看这个人,好像不大对劲啊?渐南,你赶紧放大了看看。”俞渐南依其言,遂将车里情况放大十数倍。众警员这才看到一张模糊人脸,但只勉强看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人脸,仿佛一个长满獠牙的黑色厉鬼。
  夏铭被惊到了,当场失声道:“鬼!他是个鬼!这怎么可能?恶鬼杀人!真是恶鬼杀人!”王宇泽拍拍对方肩膀,倒吓了后者一个激灵,便笑着解释道:“他戴着面具呢。”骨雨擎道:“叫叫叫,叫什么叫?你眼睛不好使啊?戴着面具都看不到?”夏铭突然发笑道:“哈哈哈,看把你们一个个吓的,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靖沂枫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看。夏铭只得讪讪道:“我、我看监控呢……”
  尔后,俞渐南点出最后一个监控,说道:“头,这是虎狮轿车爆炸的一幕,整个过程只有十秒,车速120码。你看……”靖沂枫道:“刚才哪个镜头开始换成凶手驾车的?你找出来,我们就从那个路段着手!”俞渐南一下就找上第二十三个监控点,地图显示宫苑小区出门右拐,那条江滨三路一个路口上。靖沂枫招呼众下属道:“走了,我们先过去。”王宇泽、骨雨擎、夏铭随即下车,换乘刑警车赶赴第一案发现场。
  在路上,靖沂枫又打一个电话去绿警司,道:“觉亮,口供都录完了吧?你现在带那个报案人来宫苑小区一趟。”那头挂断了。十分钟以后,靖沂枫等人刚到宫苑小区指定地点,赵觉亮也相继开了车来。靖沂枫对那报案女子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遭受袭击的?”那报案女子手指前边不远处,道:“就是那里!”靖沂枫率众上前,打开手电找地上。那草坪上留着被车子碾压的创痕,细细寻觅一番后。王宇泽忽叫道:“头,你们看这里!”
  众警员闻言望去,那草丛上累累血迹未干,此时更带满了露珠。靖沂枫颔首道:“看来凶手真是在这里下手的。”又望了望周遭环境,看定路口那一个摄像监控道:“果然啊,拍不到。”骨雨擎道:“什么拍不到?”靖沂枫道:“当时我们在监控看不到受害人的身影,如果凶手事先将受害人拖上车放后座上。”王宇泽道:“有道理。只是这般举动委实太过疯狂了,将人跟一整桶汽油放一起,最后轰然爆炸,这念头当真是变态啊。”骨雨擎忍不住撇撇嘴道:“变态杀人案?我们以前见过的还少啊?城西碎尸案、密室虐童案、少女奸杀案等等,这些作案的哪一个不变态?”夏铭道:“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个谢陛怎么就得罪了这种人?什么人不好杀,偏偏就找上他?”靖沂枫瞅了报案女子一眼,道:“回了警司,你们几个就去帮我查清谢陛的底细。”一旁骨雨擎有些懵了,道:“头,那个溺水案子还没破呢,这里又演上了?那溺水案怎么办?”夏铭忙道:“你少抱怨几句,头自有分寸的。”靖沂枫盯着骨雨擎,深呼吸一口气道:“先查这个案子。”
  这车子还没到警司,俞渐南倒先搜出了事关谢陛一些负面消息。那是一处江市匿名人士建的网上贴吧,评价江市官二代哪一个才配得上“凶残变态”头衔。恰恰谢陛上了榜,排在第五位。上面一篇匿名上传的文章,事关谢陛的详细报道。谢陛现年二十六,文中就提到他的种种劣迹。这个商会会长谢常山亲子,其母李蕙文在教文团当差。两个舅舅,其中一个是江市督察长,一个是边防区军长。旁侧还晒出一张非主流照片,文章大肆嘲讽其外表人模狗样,三分像他亲爹,七分像隔壁老王头,天生下来拥着显赫身世,于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而胡作非为,这些年干过的坏事,黑料多到罄竹难书。
  骨雨擎看了几行,忍不住咂嘴道:“你们看,这小子十三岁念初中,将人姑娘拖进校园小树林给强奸了。初中时期称得上是校园一霸,欺压学生,找人打架。这打群架的时候,居然还将另一个同龄人的腿给打折了,最后赔了点钱。还有,他竟用砍刀将一个同龄学生砍成断臂人……你们再看下面,念高中那会儿,他更是将社会习气带进学校,我靠,高二时期还找人轮奸了班花……妈蛋,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社会败类人渣啊!”王宇泽道:“不错啊,这些劣迹都让他那老舅给摆平了。这江市督察长果然可以一手遮天呢。”夏铭道:“现在看来,谢陛死得可真不冤;要换成我,我也得弄死他。”
  靖沂枫忽闻一句道:“他这个老舅叫什么?”王宇泽手指屏幕,念道:“他那老舅姓李,叫刚强。”骨雨擎插话道:“李刚强?好坚硬的名字,怎不叫‘钢筋’?”乍见靖沂枫神色不善,又讪讪道:“呵呵,玩笑玩笑……”王宇泽道:“要真如这篇报道,这小子胡作非为,简直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十足一个大变态。这些年下来,受害人真是不计其数。若说这些人对他有多少恨,怕是谢陛这小子接连死上一百遭都不够数啊。如今作恶为恶,算是遭了现世报。活该啊!”骨雨擎不屑道:“就是。我们现在要为了这等人渣善后,真他妈不是滋味。”夏铭从旁揶揄道:“你要不乐意,又没人逼着你。你大可以不干。”
  骨雨擎道:“你这是什么话?头都没发话,我怎敢偷懒呀?”那王宇泽却先恨声道:“哼,要我替这种人渣翻案,休想!”骨雨擎不由失笑道:“呵,你可胆儿真大。”王宇泽冷着脸道:“本来就是如此。我们当警察的只为人行方便,可不是包庇恶人。”靖沂枫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咳嗽一声,说道:“你们就少抱怨几句。是非曲直,自有九州律法裁决。”心里却并不觉得众下属言辞有误;若这篇报道属实,他决定不再插手谢陛炸车案。如今手头还有溺水案未结,可没工夫耗在旁枝别叶上。。
  众警员面面相觑,还正说之际。忽然靖沂枫手机响,接道:“喂,领导?是你啊,哦哦,好的,好的……”没聊几句,便挂断了。余人俱都望向他,神色甚是不解。靖沂枫便道:“适才领导来电话,是为死者谢陛一事。”骨雨擎问道:“头,那领导是什么意思?”王宇泽叹一口气,插话道:“查呗,还能又什么意思?”靖沂枫看了一眼窗外,说道:“领导是来兴师问罪的。”众警员惊讶万分。独独骨雨擎不服道:“怎么可能?他凭什么!这糟老头子一早我就看他不痛快了,谢陛之死跟我们何干!”靖沂枫道:“他说东辖区治安差,事儿多。谢陛之死我们脱不了干系。”
  当下,王宇泽制止骨雨擎发蛮,淡淡然道:“行了,这都是些场面话。你还当真了?这老头不过告我们仔细了查案,谢陛之事上边十分重视罢了。”骨雨擎听了,哼声道:“站着说话不腰疼!”靖沂枫没搭理骨雨擎,只道:“既然领导发话,那我们认真些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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