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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萧母探病中代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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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母心想,萧父和夏三发自一起打仗归来,关系很好,想必应该力挺夏三发吧。不过,此事迟早会传开,告诉萧母也无妨,便在萧母耳边轻声道:“听说那个外族女人的男人和夏三发在采石场争吵,幸好被边上其他人劝着拉开,不然肯定打起来。”
  萧母问道:“你说蓝武枫(蓝幻灵的父亲)和夏三发?蓝武枫这个人平时看着挺和善的呀,自打他和他那外族媳妇搬进村子,从来没跟村里其他人红过脸啊。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架吗?”
  常母说道:“据我家男人说‘那个外族女人水性杨花,跟夏三发勾勾搭搭’,怪不得夏三发媳妇不在家。只是可怜代秋这闺女咯,生病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常母家中孩子也在生病,便没再多说,道别回家,萧母点点头,转回屋内照看夏代秋。
  午饭时分,雪不大,只是颗粒状,此时已经变成雪花,密集的多。
  夏代秋低着头,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默默吃着面,一头乌黑长发虽然被萧母整理过,但没有扎起来,蓬松长发遮挡了面部。
  夏代秋的炕灶内原本只星星点点火光,萧母加了把柴叶枝末,慢慢火燃起来,炕上暖和一些。
  夏代秋的筷子不再动了,碗依旧就在嘴边,只有肩头微微耸动,渐渐地有细微的哽咽声起,
  萧母见状,贴炕沿坐下,双手搭在夏代秋双肩上,安慰地问道:“闺女,咋了?有什么心事就跟大娘说。”
  夏代秋默然无语。
  萧母麻利地用头绳把夏代秋的头发简单扎了两道,显出了代秋的小脸。
  滴答,滴答,只见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滑过脸庞,聚在夏代秋那精致的下巴上,一滴滴的摔落下来,掉在夏代秋身前的被子上,被子上已经濡湿一片。
  萧母从代秋手中接过面碗,说道:“闺女,面凉了,等会大娘热一下,再吃。”夏代秋松手,只是仍旧低着头,萧母接过,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夏代秋想到早起父母吵架,心事不宁,自己病中,母亲不在身旁,无人照料,伤心落泪,后有萧母体贴入微的照顾,甚是感动,两相对比之下,更觉伤心,之前的哽咽变成哇哇大哭。
  萧母轻轻一拉代秋双肩,便把代秋拉进自己怀里,萧母左手慢慢地摩挲着代秋的头后,柔声说道:“闺女,有啥伤心事,不想讲就痛快的哭一场,哭出来就会好多。”
  许久,哭声渐小,直至变为抽泣。萧母坐在炕沿,看了眼门外远处,兀自嘀咕了一句:“这二小,跑的挺快的。”
  感觉到代秋抖动的双肩有稍缓的趋势,萧母便换了个坐姿,背向门口,掏出一张手帕,一手捧起代秋的小脸,一手给代秋擦拭眼泪,温柔的说道:“我们代秋是大姑娘了,不哭了,乖,再哭就变成大花脸,不漂亮了。如果让我家二小看见,他该羞你了。”
  夏代秋痛哭之后心里舒服许多,听萧母说会被萧吹风羞,不禁破涕一笑。
  夏代秋梨花带雨,哭红了双眼,突然间的破涕一笑,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萧母见代秋笑了,笑着说道:“笑一笑,漂亮多了。等会二小来了,让他陪着你,大娘回家找药材,煎药,吃过药,病就好的快了。”
  萧母一边说,一边帮代秋整理鬓发。
  夏代秋看着萧母,更觉和蔼可亲,由衷地说道:“大娘,你真好,跟我娘一样。”
  萧母道:“乖闺女,大娘认你做干闺女,可以不?大娘命不好,生了几个小子,就是没有闺女。”
  夏代秋道:“好啊,您没有闺女,我当您闺女。”
  萧母高兴地道:“好,好,好,等你爹娘回来,我跟他们提这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听到院子外一人叫道:“娘,我回来了,外面雪下大了。”
  不久,萧吹风呼哧呼哧喘着气,挎着篮子进屋,后面跟着肚子臃肿,步子蹒跚的小白。
  萧母对吹风道:“二小,你陪着你姐姐玩会,娘回家找药材”,说罢,又在炕灶里面加了把柴叶枝末。
  萧母回家找药材、煎药、给代秋喂服不提。
  雪花漫天飞舞。此时,采石场上已经聚集了村子里的基本所有成年男子,除了夏三发和蓝武枫。
  汉亭先生和一清道人站在一块较高处的石头上。村民们聚在先生和道人身旁。
  先生道:“各位山民们,大家好,我身旁的这位道长法号:一清。他略通医道、养生之术。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梨树沟新出现了一条深不可测的沟壑,地底中的污秽气流散发出来,会对大家的身体有影响。今天我的两个学生,常槐和夏代秋生病请假,我携一清道长去检查过,道长认为:他们两个的病情跟这条新形成的沟壑有关。所以我才劳烦各位携带伐木工具在此聚集。”
  萧父问道:“先生,两个孩子病情严重吗?可有医治办法?”
  先生道:“大家放心,病因已经找到,病情不算严重,一清道长已经开出药方交给常槐母亲,现在想必已经给常槐喂过药了。常槐父亲在此,可是这样?”
  常父道:“确实已经喂过药,我出门时,孩子已经有所好转。”
  萧父问道:“这新沟壑对身体有什么影响?还请二位解释解释。”
  先生示意道长来,于是道长便把深沟现、地热出、山村环境改变造成身体不适应以及污秽气流飘逸弥漫梨树沟的危害、如何消除污秽气流讲解一番。
  下面的十数个山民三两交谈,略思索一番,皆点头同意,于是在道长的指示下,伐木的、修整枝叶的、搬运的各自行动起来。
  直到晚饭前后,沿这条十数里长的沟壑边缘,每隔半里堆起一个木材堆,数下来共有二十五堆。
  十数个山民分散开来,负责就近的或一个或两个木柴堆的点火。一清道长和先生则负责首尾的点火工作。
  一清道长点燃了首个火堆,就近之人看到火堆点燃就燃起自己的火堆,依次传递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五个火堆全部燃起来。
  天色早已经暗下去,若是站在高空中看,下面的二十五个火堆,仿佛一条火蛇,火焰忽高忽低,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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