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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赐一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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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清道人说道:“需要一把火,一道水。”
  先生道:“具体要怎样做?”
  一清道人回道:“此事稍后再慢慢来。现在我先开一副方子,尽量选用此地常见的药材,把他们二人的症状缓解下来。”说罢,自去寻找笔墨写方子。
  汉亭先生二人在夏代秋家里已有一段时间,家里却只有夏代秋一个病人,不禁问道:“代秋,你母亲不在家吗?”
  代秋回道:“早起就出去了,说是为我上山寻药。”
  汉亭先生道:“你安心养病,稍后我把方子告诉常槐的母亲,让她有空时来看看你。”
  夏代秋连连称谢。
  片刻之后,一清道人的方子写好,看了一眼卧榻中的夏代秋,便同汉亭先生告辞离开,折返常槐家中。
  常母不识字,一清道人把药材一一讲明,如何煎药,如何服用,巨细无遗。
  先生同时叮嘱常母让其空暇时去照看一眼夏代秋,并把药方告知夏母。
  忙完这些,基本到正午时分。常母欲留先生与道人吃中饭,先生不欲打扰,毕竟还有一个病人,便与道人携手离开。
  返回先生家的途中,先生说道:“想不到道长,一个方外之人,竟然也通医道。”
  一清道人道:“只是略通皮毛而已,皆是杂学。道家人多讲求的是‘长生不死、得道成仙’,是否有人成仙不得而知,但道家人在追求长生过程中,得出不少的修身养性之经验,此时派上用场。”
  先生默默点头称是,接着问道:“此时空暇,请道长讲一讲,‘一把火,一道水’该如何做。如有需要准备的,提前预备下才好。”
  一清道人道:“这一把火倒是容易,只是这一道水,我却在犯愁。”
  先生问道:“还请道长明示。”
  一清道人道:“这一把火,是为了烧掉从地底出来的污秽气流,无须太多,只沿着沟壑每隔半里燃上篝火,半天时间基本就够了。只是如此一来,山村中的温度难免升高,湿度降低,岂不背道而驰?所以还需要引来一道水,调节一下。只是此处距离最近的小泾河在青崖山的背面,如何引的来?”
  先生略思量一会,问道:“若是引不来这道水,是否这把火也放不得?”
  一清道人眉头深深的皱着说道:“正是!若是引不来这道水,只能任由这污秽气流弥漫在哪道山沟间,任其自由散发,直至彻底消散在这片天地间,只是,如此一来,山民们难免会有新的病患,病情也会反复无常。”
  山路崎岖,先生与一清道人,皆是年过半百之人,走路不得不更加小心。二人在为如何引来‘一道水’愁眉不展时,走在前面的一清道人,脚下一个打滑,险些后脑勺着地,幸亏危急中一只手,撑在身后。
  原来是一清道人没有注意,脚踏在一块溜圆光滑的石头上。
  先生赶忙上前搀扶起道长。一清道长心惊肉跳、有些后怕,站起来,拍了拍手,再拍打衣服后面着地的部分,感觉到手心一片凉意,举起双手看了片刻,又举目四望,抬头看天,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道人一声喝彩:“好一场雪!好一道天赐之水啊!”
  先生愣了片刻之后,再看看周围山坡蒙上的那薄薄的一片白色,也不由的连连叫好。
  原来,就在二人为‘一道水’无计可施之时,天上飘起了雪花。只因二人满心思量,所以不曾察觉,直到雪花落在光滑的石头上,滑倒一清道人,才被一清道人发现。
  先生与道人相视一眼,看着对方,仿佛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默默无言,会心一笑,相互扶持,继续赶路。
  先生回到学堂时,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窗外,看来是等的急了,等着放学回家吃饭,等着出去看窗外那今年的第一场雪。
  先生对孩子们说道:“今天下雪,一旦下雪,山路就不好走,所以,从今天开始放假了。不过回去之后,要温习之前的功课,不能落下,否则开学之后,戒尺伺候。”
  孩子们听到先生说放假之后,都‘哦哦哦’欢快的叫起来。
  先生把双手举在空中,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片刻之后,孩子们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静了下来。
  先生接着说道:“另外布置一个家庭任务:回家转告家长们,下午带着斧子、锯子之类的砍树工具,午饭后我在采石场等大家,和大家有事情商量。”
  接着先生在几个学生之中来回扫了一眼,对尤远山说道:“远山同学,稍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讲。其他同学,放学吧。”
  尤远山站起来,走到先生身边,躬身行礼道:“先生。”
  先生说道:“你是目前几个孩子中年龄大一点的,所以先生需要劳烦你跑腿,去山里各家通知一下,让他们下午带上砍树工具,午饭后在采石场碰面。”
  尤远山记下先生说的,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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