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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秘术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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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玉雕成的镇店貔貅小狗似那么一扑,为陆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从金德水的表情里,陆遥知道,之前那半个月所见所闻的一切,都不是幻象。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重要的是,自己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天生知道操控它们的办法。
  陆遥更愿意把这种天赋当做家族遗传。
  比如在基因的某处,潜藏着陆家前三十五代传人的记忆,他们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通过一场脑震荡,共振到陆遥身上,成为陆遥的本能。
  这简直……简直是……
  太赞了!
  陆遥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要欢喜得跳出来,会蹦、会跳、会吃金子、会拉屎的貔貅,原本看起来如此可怕,而现在……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而且还是老祖宗们玩儿剩下的纸老虎!
  有了这层认识,貔貅在陆遥眼里的形象巨变,一点点萌,一点点懒,贪嘴又磨人,这就是一只小奶狗啊!
  陆遥玩性大起,瞪着貔貅,看得小貔貅直往柜子角钻。
  小陆师傅步步前进,黄玉貔貅挪着后退。
  小陆师傅靠上柜子,黄玉貔貅贴住玻璃。
  小陆师傅打开旁边柜子,黄玉貔貅浑身哆嗦。
  陆遥在柜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只特别大的金戒指,手指尖顶着,送到貔貅嘴边。
  这次他没有使用术法,只是单纯地靠近。
  他想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术法操控貔貅活过来,还是他发动术法的当口,貔貅恰好活了过来。
  这很重要,也很危险,万一是后者,貔貅很可能对他的手指更感兴趣。
  但这会儿陆遥只想到重要,对危险,一无所觉。
  手指缓缓靠近,近到三十厘米左右,他突然感觉到吸力。
  于是他屈指一弹,戒指飞起,飘飘忽忽,自动飞到貔貅嘴里。
  这光景显然跟之前的不同,不是貔貅主动在捕食,而是戒指,自动钻到它的嘴里,估计那些金链子也是这样争先恐后地糟了毒手。
  陆遥老怀安慰。
  貔貅,果然是被术法激活的!
  这一点太重要了,陆遥已经开始畅想,有了这一手绝活,他到底可以干些什么。
  能干什么呢?陆遥摸着下巴琢磨。
  继承家业,通灵破邪,装神弄鬼,坑蒙拐骗,从此坐拥亿万家财,赢取娇妻美妾,走上人生巅峰?
  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大好意思啊?
  他正琢磨着,突然……
  “嗯嗯嗯……”
  “嗯嗯嗯……”
  一种震耳欲聋的奇怪声音突然炸响,钻进耳朵,在脑海里回响,那声音荡气回肠,甚至还带着点回声。
  陆遥被震得眼睛翻白,脑仁发麻。
  他打断思路,强忍着低头去看。
  貔貅吃饱了,心满意足趴回案台,撅着屁股,开始……拉粑粑!
  世上最神奇的事莫过于此!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能有幸见着这一幕,陆遥感怀莫名,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金德水,同样感怀莫名。
  事实上,从貔貅跃出案台,金德水就在深深的恐惧当中,陷入到一种近似梦游的状态。
  见得,想不得,想得,做不得。
  这位小陆师傅怕是有真本事的高人,说不定比他那个名满东南的爹还要有本事。
  那风轻云淡地抚摸,那蜻蜓点水般的后跃,只见他眉目皱紧,手掐玄诀,嘴唇开合却不闻声音,就那么一抚一跳一掐诀,举手投足之间,镇店貔貅就现了原形!
  好好一个雕工精美的金镯子,它咔嚓一声就给吞了,扳指一样的金戒指,飞着飞着也不见了,它们在不可名状的异次元游走一圈,传眼化成纯粹的不规则金条,一点一点,从流水线另一头钻出来,面目全非。
  金德水觉得自己快疯了!
  得以维持住理智的唯一依靠,就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只是静静思索的小陆师傅。
  他的沉静和安稳,让金德水感受到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安宁。
  金德水沉醉其中,忘却其他。
  噗通一声,大大一坨金坷垃摔在柜里,貔貅又伸个懒腰,回复到之前的样子,就此不动。
  两人各怀心思,又静等了两三分钟。
  貔貅真的没有再动,或许是因为吃饱了,连萦绕不去的喊饿声也不见了。
  “小陆师傅,您看……”金德水说话,欲言又止。
  陆遥摆摆手,重又装出高人气派。
  装模做样是家学的一部分,而且还是从未失传的那一部分,打从金德水上门催债,这项技能就在陆遥身上觉醒,根本就不需要学习。
  “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陆遥沉声说着话,毫不犹豫张手,把黄玉貔貅从柜子里抄起来,举到胸前。
  果然如他所料,这貔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像个安静的美男子。
  “金老板店里的怪事,全是它搞出来的!”
  这句话是废话,事儿出得诡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只貔貅不正常,但陆遥还是要从废话说起,这叫情绪铺垫。
  金德水果然回忆起被吞金貔貅所支配的恐惧,浑身发抖,眼神惊惶。
  “请……请大师指点!”
  “我有上中下三策,供给金老板参详。”陆遥抱着貔貅踱步,“这貔貅吞金食铁,金店待不下去,却可以请回家里,好生安放,只要金老板日日供养,不时喂些首饰给它,想来,效果和供一尊普通的貔貅也差不太多,此策避而不破,是为下策。”
  果然是下策。
  金德水听得想哭。
  差不太多……
  高人就是高人,眼界如此宽广。
  人家供貔貅端水就行,他金德水供貔貅,就得端金子?
  这是哪门子差不多?
  他开的是金店,又不是貔貅养殖场。
  所以他慌忙摆手,虔心求问:“这下策不行,要不您说说中策?”
  “中策可不在说,而是在做。”陆遥一笑,把貔貅放下,掏出钱包,挖出两块创可贴。
  “创可贴?”
  “我这人手笨,三天两头被书割手指,常备无患。”陆遥打着哈哈解释,“有笔吗?要红色的。”
  金德水不明就里,还是找来一支红色圆珠笔,看着陆遥在创可贴上横横竖竖涂上些线,啪嗒一下,在貔貅屁股中心,贴出一个大大的叉。
  “这是?”
  “符箓封魔!”
  “贴上后门,就是符箓封魔?”金德水有些狐疑,觉得陆遥在消遣他。
  谁知话一出口,陆遥居然怒目圆睁。
  “你当这是普通的创可贴?你没见我在上面画符祈灵,压制邪祟?要知道,那可都是我的心血啊。”
  “可为什么是贴在后门?”
  “真是愚昧!”陆遥皱眉,厉声教训,“貔貅吞福纳财,口大无肛,可它却偏偏有肛,纳来的财气有了出处,一泻千里,这才不得圆满,以至有了这些天的怪事。既要治根,你说,我该封在哪里!”
  金德水已经被陆遥之前那番举动忽悠瘸了,这会儿只想对他纳头便拜,智商早就降至冰点,只要随便给个解释,就是陆遥说吞了金坷垃能破邪,他也愿信!
  而相比吞金,现在这下有理有据,有根有底,他找不出一点问题,只觉得陆遥目光如炬,简直化腐朽为神奇!
  后门一封,店里的灾祸自然解除,还平白得了如此一尊有灵性的貔貅,这说明他金德水时来运转,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
  惊喜之间,他突然感觉到巨大的不安,后心寒气涌动。
  盈满则溢!
  小陆师傅的话,一句句在脑海里回荡,他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么大的福气,我真能承受得起吗?
  貔貅是瑞兽,也只有小陆师傅这样福泽深厚之人,才承受得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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