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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初夏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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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大庆接到了国外传来的喜讯:他的小女儿降生了。看着高蕊在电脑屏幕前欣喜的样子,大庆心里的喜悦和愧疚同时涌了上来。喜悦的是孩子很健康,高蕊满脸的幸福感;愧疚的是答应高蕊帮他寻找高书阳一家的下落,寻找她第一个孩子的事情至今没有进展。
  大庆给女儿起名字叫陈绚,希望她未来的生活能够绚丽多姿。
  王楠和小花等大庆和高蕊秀了半天恩爱,才占据了电脑另一端的摄像头。
  “别光顾着高兴,那个李大奎最近没刁难你吧?”王楠在大洋彼岸担忧道。
  大庆抛出一个惊人消息道:“李大奎最近忙着谈恋爱呢。”
  王楠嘲笑道:“这么个混蛋,谁会愿意自己家闺女嫁给他?除非是孤儿或者残疾人!”
  大庆哭笑不得道:“说出来你恐怕就更不信了,李大奎现在跟马红玉的二闺女谈对象呢,没事儿就跑厂后街派出所送花。”
  小花在一旁不高兴道:“他还敢出现在派出所门口?什么世道啊?你怎么不派人抓他?”
  大庆烦恼道:“这事儿腻歪就腻歪在这儿了,整个新华分局都看不惯这个货的行为,但他又没犯罪,我们怎么抓他?哎,不怕你们怨我,我私下里允诺他了,只要他本本分分的追求马晓霞,并且马晓霞也愿意的话,我给他们当证婚人。”
  王楠含恨道:“你怎么能答应他这种事儿?”
  大庆苦着脸解释道:“一来吧,他动不动就拿平平的身份跟我搅合。二来吧,他确实是在老老实实的追求马晓霞。三来吧,马晓霞居然不排斥他,有时候还坐他的车一起出门……”
  小花骂道:“马红玉就生不出什么好闺女来,她就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她闺女肯定有样学样,耗子给猫当三陪的事儿,在她家不奇怪。”
  大庆说道:“可不能这么说,我再跟你俩爆个料,马红玉的大闺女马晓云结婚了,你们能猜出嫁给谁了么?我提示你们一下,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小花惊讶道:“难不成嫁给武厂长了?不对,武厂长有老伴儿了啊。”
  王楠不屑道:“反正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大庆笑道:“算了,还是我说吧,她嫁给张宏宇了。”
  小花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王楠更惊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一家人能坐到一个桌上么?张宏宇跟李大奎成了一担挑儿?”
  大庆笑道:“李大奎和马晓霞还没成呢。”
  李文慧在大庆身后插嘴道:“那就成不了!”
  大庆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倒是挺希望他们成了。”
  王楠怒道:“你疯了吧?”
  “你消消气,消消气,听我跟你们解释。据胡永刚和刘辉说,李大奎现在没那么多戾气了,要是能安安稳稳成个家,像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仇恨没什么化解不了的……”
  大庆还没说完,就听王楠在电脑屏幕里喊道:“我跟他有仇,一辈子都有仇,谁要和他化解了?”
  大庆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态度道:“你冷静冷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想啊,李大奎当年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不假,但他不还间接成就了咱俩么?就冲这个,咱不跟他计较了行么?”
  “懒得搭理你。”王楠愤愤不平的说完走开了。
  小花看了看王楠,故意大声询问道:“你不是说正在找李大奎过去别的犯罪证据么?有进展了没?”
  大庆在电脑前摇了摇头道:“过去的卷宗都不完整,根本没留下什么证据,可能是老天爷也想给李大奎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大庆一家的视频聊天被李大奎这个让一家子都败兴的人结束了。大庆关上电脑,唉声叹气的躺在了李文慧的腿上。
  李文慧一边拿保健梳子给大庆按摩头,一边问道:“你刚才说马晓霞坐李大奎的车?他一个穷犯人,哪儿来的车?”
  大庆解释道:“流氓有流氓的秩序,他拉着一帮子刑满释放的抢了一个洗浴中心。后来听说又弄了个电缆厂,生意好的很。”
  李文慧叹息道:“哎,老天爷真不长眼,怎么能让这种人翻了身?”
  大庆思索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发了,虽然上不得台面,甚至可能是违法的,但他没有来勒索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让人瞧不起,不想走过去的老路。”
  李文慧替王楠打抱不平道:“你都说他可能是违法了,那你就去查他啊!给他关回去!王楠姐带着平平在国外呢,他能把你怎么着?”
  大庆解释道:“有些事只能是民不举官不究。他打跑了杨志和黄自立两个坐地虎,这俩人都没告他,我去查他那不是激化矛盾,逼他跟我狗急跳墙么?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李大奎从来没想过有多少人暗中惦记他,他只知道现在是他多半辈子以来最美妙的日子,因为马晓霞答应和他一起去云梦山过周末。张兵是李大奎的司机,他见自己孤单,约上晶晶跟着一起去了。
  看着张兵开着车,她向坐在副驾驶的李大奎问道:“我同事都拿那种眼神看你,你不觉得别扭啊?”
  李大奎说道:“你不别扭就行,我管他们干什么?”
  马晓霞叹气道:“他们不是对你有成见么?”
  李大奎没搭理马晓霞的话,拿出手机给马晓霞发短信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释了么?我背了十五年黑锅,这个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出去乱说。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看法,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
  马晓霞看了看手机短信,她搞不懂李大奎为什么不给自己澄清名誉。她把李大奎的秘密第一时间跟马红玉说了,但马红玉没有相信李大奎说的话。马晓霞也对李大奎的话保持着怀疑,但碍于李大奎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她还是选择了对此事沉默。
  张兵看着晶晶坐在后排也不说话,边开车边问道:“晶姐,你干嘛呢?也不说话。”
  李大奎笑着接话道:“你晶姐肯定是怨我那方琦兄弟不陪他了。”
  晶晶忙解释道:“他说有点儿事,晚些时候来云梦山找咱们。”
  张兵说道:“晶姐,你挺有福气的,琦哥又给你买房子又给你买车的,对你是真不错。”
  晶晶哀怨道:“他也不说娶我,光买东西也不是事儿。”
  张兵说道:“你也太贪心了吧?这什么事儿不得一步一步来?你们总共才认识多久?你跟兄弟说说,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兄弟给你参考参考。”
  晶晶很社会的说道:“就你?我跟你说,我俩认识那天就上床了,你以为我拿身子勾爷们儿呢?我把什么都给他了,就差当着他的面儿,我跟他求婚了。”
  马晓霞好奇道:“你这也变的太快了吧?你离开黄自立才几天啊?这么快就对别的男人死心塌地了?”
  晶晶说道:“你还小呢,你不懂,这年头好男人不多,真心对你好的好男人更少,我都三十多了,再不抓紧把方琦栓在身边,我估计我得后悔一辈子。”
  马晓霞听了晶晶的话,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李大奎,心想:李大奎要是再年轻十岁,要是没毁容,自己也许真的会抛开他的过去,奋不顾身的嫁给他。
  李大奎似乎知道马晓霞在想什么,出声逗弄道:“晓霞,我对你多好啊,你也不说抓紧机会。”
  马晓霞笑骂道:“去你的。”
  张兵添油加醋道:“奎哥为了你,都带人去把周雄的厂子抄了,还跟警察点了他,这可不是一般的对你痴情。”
  李大奎忙对张兵暗示道:“不说这个。”
  马晓霞听李大奎说周雄用厂子作掩护,在厂里制毒,他带人放了把火,还同时报了110和119,但事隔一个月了,自己也没听说局里打掉什么制毒团伙。
  马晓霞见李大奎不愿意提这个,以为是碍着晶晶在,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她选择着措辞,疑惑道:“你们光说举报了周雄,可是他的厂子还开着呢,这怎么解释?”
  李大奎自己也对这个事儿很不解,他琢磨着说道:“哪天我找陈凡打听打听吧。”
  马晓霞猜测道:“肯定是一把火把什么都烧没了,你说你干的叫什么事儿?”
  李大奎也觉得自己干的有些鲁莽了,抱歉道:“不说这个了,等我打听完了告诉你。”
  马晓霞知道张文清现在主管缉毒,但碍于这个人十五年前就当着自己姐妹的面欺辱自己的妈,她鄙薄其为人,但又不得不对李大奎建议道:“你不是说认识张文清么,你跟他打听打听吧,他现在管这个。”
  李大奎冷笑道:“找他?别逗了,他过去能一枪把刚子干了,就能找着法子把我也办了。”
  马晓霞激将道:“你怕他?”
  李大奎解释道:“不是怕,怎么跟你说呢,你问问你妈去,这人太阴险。”
  晶晶听了李大奎的话,回忆起当年王刚被枪毙的一瞬间,惊恐的说道:“晓霞,你最好别跟张文清接触,我们当年的事儿你妈也参与了,要不是她因为出去找‘拐子’买孩子躲过了警察的话,后来也会跟我一样住监狱。”
  马晓霞只知道马红玉是在王刚出事的时候回的家,但第一次听说她妈也参与了王刚的绑架案。马红玉之所以不说这些,也是因为自己当初出来举报了王刚一伙人,让晶晶和玲玲姐俩蒙在鼓里很多年,她宁可把这个事儿带到棺材里,也不想引发仇恨。
  李大奎问道:“现在你还让我去找张文清么?”
  马晓霞似乎发现了什么疑点,没搭理李大奎的话,继续问道:“你跟我妈以前到底什么关系?她傍着张文清的事儿我知道,但是你怎么认识我妈和张文清的?”
  李大奎掩饰道:“你别问了,说了大家都尴尬。”
  晶晶也知道大概怎么回事儿,替李大奎遮掩道:“过去我年纪小,为了追求刺激,跟着王刚酿成了大错。奎哥要不是出事儿进去了,闹不好现在就跟王刚一样入了土,这些事儿我们都不愿意再回忆,你就别刨根问底了。”
  马晓霞以为里面隐情太多,所以李大奎和晶晶都不愿意向自己吐露什么,但她好奇心作祟,再加上想通过张文清这个自己恨的人调查出周雄制毒一事的结果,决定找机会单独“审审”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李大奎。
  也许是张兵驾驶技术一般,也许是方琦车好,两拨人前后脚到了云梦山。
  李大奎为了不招惹别人的目光,掏出一个口罩带在了脸上。
  马晓霞故作关心的说道:“摘了吧,多捂得慌,你那张脸我都看习惯了。再说了,你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李大奎听了马晓霞的话,内心激动的说道:“走,我带你上山,听说山上的道观可灵了,咱们烧烧香,忘了过去的不愉快,一起重新开始。”
  方琦撺掇道:“烧完香直接在山上拜天地得了。”
  晶晶接话道:“你跟我拜天地啊?”
  方琦笑道:“拜就拜,我上去请老道给咱们主持个仪式。”
  张兵见自己孤家寡人,感觉无趣的说道:“你们上山吧,我去给你们订酒店。我不爬山,我嫌累。”
  四人也没跟张兵客气,各怀心事的一起上了山。春末与初夏交织的季节气候宜人,但马晓霞没爬一会儿就香汗淋漓了。
  李大奎想和马晓霞独处,跟方琦建议道:“你跟晶晶先往上爬,我陪晓霞找地方歇会儿。”
  方琦却没领会李大奎的意思,喘着粗气说道:“一块吧,说实话,我整天不运动,也累的够呛。”
  四人绕开上山的路,找了个僻静的树荫下坐了。晶晶掏出纸巾,一边关心的给方琦擦着汗,一边说道:“你们坐着,我去买点儿饮料。”。
  李大奎插言夸奖道:“还是晶晶体贴啊,老弟,你比我有福。”
  方琦笑着没应声,看着晶晶去了买饮料的摊位。他从包里掏出烟,递了一只给李大奎,点上之后欣赏起周边的景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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