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

　　第七章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七点，丁旺走出房门时，就看到大厅的桌面上留下了两条钥匙，不由叹了口气。
　　“还真是够拼的啊！”
　　简单洗漱过后，丁旺抄起钥匙，直接摔门而出，放眼望去全部是火柴盒的房子，绿荫小道上偶尔有跑步的身影，不过都是一些大腹便便，或者七老八十的老人在活动，富豪都很惜命，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和财富，生活质量才是第一位，没日没夜打拼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丁旺一路步行，往别墅门口走去。
　　突然，前面一群人围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走近以后，看到围拢中间，地上躺着一个老太，丁旺眉头一皱，他并不想惹麻烦，但最终还是凑了上去，也许昨天“良心未泯”的病症还未消退，让他停不下做好人的脚步。
　　“刚才看这个老太还健步如飞的，这怎么好好的突然晕倒了呢？”
　　“快开车送她去医院吧！”
　　“我已经帮忙叫医生了，别担心，陈老！”昨天值班的保安大叔也在一边出言安慰。
　　“让让！我是一名医生，我来看看。”突然，一名中年秃顶男子挤开人群。
　　围观的人很自觉让开一条道路，跪在一动不动老太旁边，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不知所措，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有些犹疑，目光如炬之中带着一抹审视。
　　“陈老！这是聂鹏教授，人民医学院做科研的，您还是给他看看吧！”保安大叔认出了来人，惊喜交加地道。
　　“聂鹏？号称浦东第一心脏科脑科双项专家，这是名家啊！听说他的专栏论文得到国外众多知名专家认可。”
　　“什么？他就是聂鹏教授？我前几天想预约就诊，没想到已经被排到半年以后了，原来是我们邻居啊！”
　　“这有什么？听说聂鹏教授将要到米国纽约开国际医学座谈会，全世界医学精英云集，能参与进来已经算三生有幸，聂鹏教授可是要上台讲课的啊！”
　　陈老脸上也微微现出喜色，他自然对浦东这位医学名家早有耳闻，连忙开口说道，“聂教授！麻烦你了！”
　　秃顶男子听到这些恭维声，满脸傲然，挤进去刚好迎上陈老的注视，脸色大变，似乎受到了惊吓，“好！好！不麻烦，都是做医生应该做的。”
　　他再也顾不得矜持，蹲下来掰开老太口鼻看了看，又摁了摁老太的胸口。
　　“怎么样？”陈老紧张地问道。
　　“把她扶坐起来，我给她头部做一个小按摩，接下来只能等到医院再说了。”聂鹏慌忙应答。
　　保安大叔闻言，也过来帮忙。
　　就在这时，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你们把她扶坐起来，她恐怕立马就会死。”
　　所有人眼睛刷刷地看过来，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被众人注目的正是丁旺，就这身行头，怎么看怎么都像疯子啊！净说胡话。
　　“你说什么？”陈老的声音微微战栗，眼睛微眯，射出的精光如同寒芒，能让人置身冰原之上，浑身忍不住发抖。
　　这是一道杀过人的眼神，甚至可以用尸骨累累来形容，无形中有一种杀气，一眼就能让人惊惧莫名，但是可惜陈老面对的是丁旺，他笑容依旧，表情自然，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你可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聂鹏数十年的从医经验，难道还会确诊错误？”秃顶男子冷汗如流，差点没跳起来指着这小伙子骂。
　　作为享誉盛名的国际医学界教授，他的名声可都是他用精湛的医术，绝伦的见解，一步步堆彻起来的，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质疑他的做法，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医治的是陈老的老伴，他曾经参加一个上层酒会，有幸远远见过陈老一面，无数大鳄，商界大佬，政坛新星，全部都围着陈老转，就连在新区一带臭名昭著的扛靶子单先生，也对陈老卑躬屈膝。
　　无独有偶，那位单先生当年为救一个人，可是当着他的面，把那个排队的患者扔到浦江喂鱼，这是他一生中最深刻的记忆，而被其扔进浦江的那个人，是新区最大的建材大鳄，身家上十亿，传闻手下无数马仔，这是他也需要仰仗鼻息的人，就这么没了！
　　何况现在他医治的是陈老的老伴，稍有差池，他恐怕会万劫不复，丁旺说这句话，他不跟丁旺急眼才怪了。
　　所有人也纷纷站出来指责丁旺的出言不逊。
　　“胡说八道！聂教授还不比你懂？”
　　“年轻人！没事你先站到一边，别打扰聂教授医治。”
　　“就是，耽搁了救治时间，你付得起责任吗？”
　　“可笑之极，你知道你和谁说话吗？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聂教授。”
　　“那个小伙子，你别闹了。”保安大叔也出言责怪。
　　秃顶男子收回眼光，继续让保安大叔帮忙把老太扶起来。
　　丁旺面对众人指责，不以为意，继续淡淡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听不听就不关我的事了。”
　　所有人再次怔住了，这小子…存心的吧！
　　试想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在当世名医面前提出完全相反的意见，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你还能比人家沉侵医学数十年的聂教授懂？
　　“大言不惭！你别用自己的无知去揣度我的高度，我告诉你，再胡说八道，后果自负。”聂鹏这次真的急了，一而再地阻挠他救治，错过时机，那可一切休矣！
　　而更可怕的是，陈老居然对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混小子没有制止，不会是怀疑他想害死其老伴吧？
　　果然，陈老悠悠地开口，“为什么？”
　　能在他的目光逼视下，泰然处之的年轻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眼前的年轻人两次开口阻止，言之凿凿，说出的话，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错觉，陈老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为了谨慎起见，才问了出口。
　　“这位教授确诊的是什么？脑血管阻塞吧？丁旺没有回答陈老的问题，反而看向聂教授，噙着笑意缓缓开口。